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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末端,便是浩浩蕩蕩的喪尸流。
喪尸流一眼望不到邊,眼前出現的便足有三千多頭。
不知道這才數百人的人流如何引來這麼多冒雨捕食的喪尸,燕飛有種想罵娘的沖動。
這群人也太笨了吧,居然無視喪尸的各種特性,明擺著想給喪尸當點心。
看著數千喪尸涌來,幾乎遮住了天地間的綠意,黑壓壓的一大片,燕飛心底泛著苦水,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面前的喪尸無論有多少,有多麼強大,燕飛也不會退縮。
何況,燕飛本就是執著堅毅之人。
決定了一件事,只要決定了便開始做,再苦再累也要完成。
「月兒,車交給你了,注意別讓巨型喪尸圍住。」
著,燕飛已拼盡全力運轉異能,將槍法的精準度提升到極限,一顆顆子彈直朝著黑壓壓的喪尸群暴射而出,掀開喪尸的腦袋,爆出一蓬蓬腦漿。
大雨天,雨水不僅削弱了喪尸的感知,也讓被爆出的腦漿很快便與雨水混在一起,流入土地,沒有引起喪尸群爭食腦漿的暴.亂,讓燕飛的如意算盤落空。
這樣一來,每一槍,僅有的效果便是收割一頭喪尸的生命,而大量的喪尸已涌到了裝甲車前,涌到了人流的末尾,展開了瘋狂噬血的攻擊。
這輛運兵裝甲車原本就足夠堅固,後來被痴迷車輛的趙月兒用自家汽修場的器具改的更加堅固,唯一的缺陷便是性能提升了太多,卻沒有配備火力。
眼下大量喪尸涌到裝甲車下,一頭,兩頭,三頭……,數十頭後,裝甲車依舊劇烈咆哮著,卻在數十頭喪尸加起來數千斤甚至上萬斤的力量下移動變得緩慢起來。
還好燕飛等人在裝甲車內不停射擊著,讓裝甲車周圍擁擠著的喪尸沒有超過五十頭以上,讓眼下的裝甲車暫時依舊擁有足夠的馬力,如同巨獸般碾壓過喪尸的身體,將一頭頭喪尸在輪胎下碾壓成碎肉殘肢。
不少喪尸的爪子甚至直接透過打開的窗戶捅了進來。
還好,窗戶極,分成了一塊塊,就算最的貓型喪尸和細長的竹桿喪尸都鑽不進來。
轉眼之間,越來越多的喪尸從遠處趕來,投入了鎮內的戰場。
原本涌入鎮的數百人在燕飛等人的鼓動下都產生了極大的勇氣,拼著被喪尸抓傷咬傷的危險硬是將鎮內原本的上千喪尸給磨的快要殺完,但就在還剩三四百喪尸纏住這數百幸存者的時候,更多的喪尸因為後方裝甲車堵住了進入鎮的道路,轉而從鎮其他方位散開,不到幾分鐘便已完全散布在了鎮的每一個方向,最後從四百八方涌入鎮。
悍馬越野車畢竟不是巨大的改裝裝甲車,更沒有車內燕飛等人形成的那種強大精準火力,一直沒有沖過鎮中的人群,此刻還在鎮的前端。
鎮前端的喪尸幾乎已殺完,王昆原本打算帶著這數百幸存者突圍,沒想到剛開出數十米,還沒出鎮子的範圍,便被散布在鎮外的喪尸堵住,一場激戰再次展開。
感覺到喪尸越來越多,而自己隨著劇烈戰斗力量正在迅速消耗,戰斗力一點點的被磨弱,王昆倒是很淡然,鐵軍卻急了起來,為王昆著急,道,「王哥,看來我們這次真的玩完了。」
「沒事,青山埋骨,血染旗幟。僅此如已。野在裝甲車內,活下去的可能性很大,至于我們,都半截身體進土的人,在死前多殺幾頭喪尸,便算是賺了。」
王昆極為淡定,豁達的笑道,右手撫弄著方向盤,左手提著輕機槍,子彈毫不廢力的射入已撲到窗前喪尸的腦袋。
猛的,越野車一震。
在王昆子彈射完子彈換彈匣的間隙,鐵軍也沒來得及壓制王昆這邊的喪尸,半開著的側窗外閃過一道殘影,一道長長的爪子瞬間伸進車內,重重的擊向王昆脖頸,正是速度極快爪子很長的竹桿喪尸。
王昆面對生死已經淡然,方向盤早已松開,幾乎無把駕駛,雙手正換著彈匣,見這利爪攻來,冷冷一笑,身體只是微微側開,讓利爪從脖頸落到並不致命的肩頭略下,忍著巨痛,扣動了剛剛換好彈匣的步槍。
暴烈的子彈咆哮著從槍膛中噴出,車窗前擁擠的喪尸及這頭攻擊王昆的竹桿喪尸瞬間倒飛了出去,腦袋被子彈巨大的力量掀開,打的稀爛。
「王哥,要緊不?」
鐵軍雙手各持著一架輕機槍,拼命的射擊著,顧不上回過頭細細看看王昆的情況,但眼角余光已瞥見當竹桿喪尸利爪從王昆肩頭撥出後飆出的鮮血,百忙之中不由匆急的詢問著。
「哈哈,不礙事。」
鮮血自肩前的傷口處瞬間已染紅了整個胸前,鮮紅的血跡正以驚人的速度蔓延著,可見傷口之嚴重,創傷之痛,但王昆大笑著,絲毫感覺不到痛苦與創傷,右手再次搭到方向盤上控制著車,左手的步槍依舊在持續平穩的射擊著。
戰斗依舊在持續,所有人陷入越來越多的喪尸的包圍。
不少人已開始絕望,原本被燕飛等人鼓起的勇氣也隨著怎麼也殺不盡的喪尸與自己力竭的感受、受創越加嚴重的身體消磨殆盡。
絕望後的人群顯得瘋狂,並沒有背水一戰的決心。
不是所有人像韓信統的兵一樣可以背水一戰,也不是所有人都擁有王昆的剛烈與血脈骨子里流淌的驕傲。
極少數人在力竭或身體受到嚴重創傷再也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拉響了自己的手雷,與喪尸一同被炸得粉碎。
沒有手球的便死死抱住喪尸,用盡最後的力量將子彈傾匯到喪尸的身體上、自己的身體上,與喪尸同亡。
更多的人則失去了斗志,失去了勇氣,感受到越發強烈的疲累與難以忍受的創傷後,開始退縮。
這些人是大多數,一退縮,立刻讓原本還撕殺得難分難舍的戰局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
不少幸存者就在同伴突然後退被喪尸趁虛而入的情況下受到重創,最後失去了生命。
這是戰斗中最大的悲哀。
當戰友喪失了戰斗的勇氣與力量,開始退縮時,便出現了如豬一樣的隊友。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鎮中,人類與喪尸撕殺的局面轉眼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