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左手刀天下無敵。
這話並非他自詡的,而是當年某位被他虐殺的隱世高手臨死前放出的豪言。
天下無敵。
這等霸氣豪邁的詞匯通常只會用在站在最頂端的強者身上。而天下第二明顯就是站在頂端的強者。
沒錯。誰都知道華夏是個臥虎藏龍強手如林的國度。但除了黑白袍這類大隱隱于市的強者之外,真正算的上隱世強者的,一只手數的過來。
並不是每個曠世高手都稀罕權錢美色,大部分高手屬于逃不開肉-欲誘惑的那類。把式一天不曾落下,享樂也是人之常情。黑白袍算燕京頂尖高手,縱使放眼整個華夏的台面和隱世人物,他們也能排進十幾名。是貨真價實的最頂層強者。林澤人品爆發起來,能連續挑翻這兩個怎麼算都是頂尖兒強者的高手。所以按照這個層次來劃分,林澤擠進華夏前十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甚至前五都不是稀奇事兒。
而天下第二呢?
曾被人放言在燕京,在華夏,有把握打趴他的不超過三個,也許只有兩個。還是那種隱世十幾年不曾露面的老妖怪。至于已知或名聲正旺的高手,還真沒哪個敢放出打趴天下第二的豪言壯語。
強者。就得是天下第二這種往台面上一站,無數小白納頭便拜的變態、妖孽。
而此刻,他卻被一個雖說有些名聲,但不管是底蘊還是往年輝煌都不在一個級別的年輕小子逼得連連敗退。可謂奇恥大辱。
當然,也僅僅是理論上的奇恥大辱。
至少在天下第二看來,跟林澤打拉鋸戰打到這個地步,他一點不覺得恥辱。反而戰意昂揚!
這才是勢均力敵的高手!
才是能讓他感受到鮮血在燃燒的對手!
叮!
刀芒甫近,天下第二倏然探出右手,準到毫厘地用食指與中指夾住刀鋒,卡在距離心髒僅有不足五公分的位置。
茲茲——
刀鋒與指尖摩擦的聲音砰然炸開,刀鋒隨著林澤的磅礡力道不斷推進,最終卻是在距離僅有一公分的地方戛然而止。再也無法推進半寸!
「就你會?」天下第二幾近用賭氣的口吻冷漠道。
鏗!
指尖一錯,那把林澤耗費不少力氣方才尋來的無柄小刀驟然間崩裂開來,化作碎片跌落地面。發出 里啪啦的落玉盤之聲。
啪啦!
刀鋒折斷的林澤毫無停滯,一記斜撞頂向傲然而立的天下第二。只可惜早有預料的後者身軀微微一側,便是輕巧避開。隨後,他又雙臂張開,如大鵬展翅般裹住林澤退路,與之交手數招。、
砰砰砰!
天下第二非但將左手刀運用的爐火純青,手腳功夫更是凌厲的嚇人。饒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林澤亦招架的有些困難。不足三分鐘,他便在一拳打在天下第二胸膛時被踹飛出去。
蹬蹬蹬!
踉蹌站穩的林澤嘴角溢血,神色冷然地盯著同樣不好受的天下第二,裂開嘴,露出一口沾滿鮮血的潔白牙齒,慘笑道︰「打贏你,我就是天下第二。」
撕拉!
林澤將衣袖扯斷,捆綁住流血不住的手臂,悍然站直腰身,嗜血地咬著天下第二。目光凜然。
天下第二見狀,卻是眉頭深皺,以一種不可思議地模樣掃了林澤一眼,抿唇,彎腰,寒聲道︰「打贏我?難!」
嗖!
黑衣黑發男化作一道利劍破空而來,割碎了空間,攪亂了規則。裹挾著驚雷之勢,狂妄無匹。
「嘿!」
林澤倏然出手,在天下第二彈射而來時,將手中半截碎刀激射而出,悍然阻止了對方的攻勢。
天下第二被這凌厲陰冷的碎片逼得凌空騰起,等他翻身落地時,哪里還瞧得見林澤的蹤影?
「跑了?」環顧四周,天下第二啞然失笑。確認林澤不是掩藏起來,而是真跑了之後,不由嘴角抽搐道。「當真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唔。」
憋了半天的一口淤血自咽喉涌動而出,天下第二那如鐵塔般的身軀亦是一個搖晃,險些站立不穩。
「好強的敵人——」天下第二撇一眼不遠處斷裂的左手刀,抿唇道。「華夏能贏他的人僅有三個,可惜其中無我。」
————
蹬蹬蹬!
渾身鮮血的林澤步履紊亂地闖進大廳,尚未靠近沙發,他便一跌坐在地,面色發青地大口喘息。
「林澤。」
銀女迅速竄至他跟前,銀面下的那雙美眸中浮現一抹憂色,沉聲問道︰「你還好嗎?」
「廢話。」林澤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嘟噥道。「你再不給我止血,我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哦。」銀女茫然點頭,跑進廚房捧了一個醫藥箱過來。拿出各種各樣的醫療工具道。「你忍著點。」
「嗯——我草!」林澤登時疼的罵娘,破口大罵道。「你能不能有點征兆?讓我有點心理準備也好啊!」
疼的滿頭大汗的林澤扭曲著面龐,面目猙獰。
「哦。」銀女默默替林澤包扎好渾身上下的傷口後,後者吃力地爬上沙發,崩潰地躺在上面大口喘息。
「妹子,給我沖杯紅茶。」林澤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道。「我要以色補色。」
「哦。」銀女點頭,替林澤沖了一杯紅茶。
林澤倒沒激進地幾口喝完,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直至他猛然發現銀女一直蹲在沙發邊傻傻地盯著自己。這才放下茶杯。有氣無力道︰「怎麼了?」
「你好帥。」銀女不置可否地說道。
「哪兒帥?」林澤笑問。
「哪兒都帥。」銀女捧著下巴,呆呆道。
「靠譜。」林澤美滋滋地說道。
「不靠譜。」銀女搖頭。
「啊咧?」林澤茫然。
「你不該一個人單挑他。」銀女咬著貝齒道。
「女孩子就應該光溜溜的,這兒一塊疤,那兒一塊疤,難看。」林澤說道。
「我可以殺了他。」銀女說道。
「你不行。」林澤搖頭。
「可以。」
「不可以。」林澤繼續搖頭。
「你不信?」銀女眼中透著一抹寒意。
「不信。」林澤還在搖頭。
「我殺給你看。」銀女豁然起身,冷冷道。
「別。」林澤拉起他的冰涼小手,甫一觸模下,林澤心頭一凜。
女人的素手輕微顫抖著,冰涼刺骨。仿佛一具尸體一般,毫無生機。
再望向銀女那張看似古井無波,實則驚濤駭浪的面龐,林澤抽了抽嘴角,強顏歡笑道︰「你之前不是說等我打贏你了,你就當我老婆嗎?」
「一定當。」銀女寒聲道。
「那你現在就是我的未婚妻,對不?」林澤問道。
「對。」
「未婚夫為你打一架,你開心嗎?」林澤打趣道。
「不開心。」銀女堅決地搖頭。
「為什麼不開心?」林澤皺眉道。「你應該開心才對。」
「不開心就是不開心。」銀女倔強地說道。
「我讓你開心你都不開心?」林澤不滿道。
「不開心。」銀女咬牙。
「那下次換你給我殿後。」林澤苦笑不跌地說道。
「好。」銀女重重點頭。
「這樣開心了嗎?」林澤無可奈何地說道。
「開心了。」銀女松開滿嘴小牙。
「給我揉揉肩。」林澤指揮道。
「好。」銀女轉至林澤頭邊,用她那雙從來只會殺人的縴細小手替林澤揉肩膀。
殺慣了人,還從不會留情的銀女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力道適中。在拿林澤當了近五分鐘的**實驗後才勉強掌握按摩技巧。
當然,她學會的這份技巧這輩子注定只會施展在林澤身上。
其他人?
那把通體雪白的飛魚倒是有伺候的機會。手就免了。
「女人。」舒服地閉上眼楮享受的林澤輕輕哼了一聲。
「嗯?」銀女輕輕回應。
「如果你有事兒的話,就早些離開吧。最近這兒不太平。」林澤淡淡道。
「不走。」銀女簡單道。「說好了一周,少一分一秒都不是一周。」
「——」林澤沒心情琢磨這句听起來特耳熟的話兒原版出自哪兒,苦笑道。「你是殺手,又不是拯救世界和平的超人。犯不著呆在這兒。」
「那個人再來找你,我替你殺了他。」銀女簡明扼要地說道。
「打不過怎麼辦?」林澤對銀女的執著很無奈,很糾結。
「不可能打不過。」銀女搖頭。
「真這麼有自信?」林澤苦笑道。
「有。」
「你這輩子踫見過打不過的人嗎?」林澤好奇地問道。
「沒——」銀女手指頓了頓,沉思了近一分鐘後說道。「有。」
「誰?」林澤好奇問道。銀女打不過的人?會是誰呢?她除了跟自己交手並沒下殺手外,其余人恐怕全是她的目標吧?
打不過,她還能活到現在?
「不能說。」銀女搖頭。
「我讓你說都不說?」林澤故技重施。
「不說。」銀女堅決地搖頭。
「不說我就不理你了。」林澤好奇心越發濃烈。
「不理我也不說。」銀女放下手指。板著小臉。
「別啊,繼續按摩。我理你就是了。」林澤繳械投降。
銀女果然又繼續按摩,一點兒也不含糊。
重傷的小林哥卻被這個問題糾結的不能自己,惆悵無比。
銀女打不過的人?
林澤堅信銀女怎麼說都是跟自己伯仲間的強者,說句臭不要臉的話,華夏能打趴自己的決計不會超過兩位數。而這兩位數中,還有不少這輩子都可能不再露面。那麼——銀女打不過的人會是誰呢?
華夏人?
亦或是西方的強者?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困倦難當的林澤終于陷入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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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表弟家碼字,晚上爭取再碼一章,但如果十二點之前還沒出來大伙就別等了。畢竟是親戚家,夜深了俺也不好意思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