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舞離開後並未走出飯店,反而是往二樓的貴賓間行去。
那兒有讓她擁有今時今日地位財富榮耀的男人,他讓她去,她就必須去。
兩名實在憋不住的小青年在柳風舞上樓之極猛地竄出去,欲跪求簽名。卻被兩個從偏僻角落冒出來的彪形大漢攔住。金剛怒目地瞪視回去。
那兩個小青年垂頭喪氣地鎩羽而歸,卻並沒對柳風舞的作態流露出絲毫不滿。反而愈發激起他們對大明星的狂熱。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每個你想到發瘋愛到發狂的女神背後都有一個草她草到想吐的男人。
可悲的叼絲。
柳風舞上了二樓,直接朝之前約定的貴賓間行去。
今兒這身衣服是她精心挑選的。不奢華,卻直扣人心。給人無限遐想。
老板說了,今兒會引薦她見兩個重量級人物,至于有多重量級,老板沒說,但柳風舞多少猜得出一些。
能讓老板稱之為大人物的,整個亞洲也不多。
而老板樂意引薦的,更是少得可憐。以柳風舞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出。
咚咚。
柳風舞輕輕敲響房門,等了大約三秒後,貴賓間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進來。」
柳風舞推門而入,迅即又反手關上了房門。整個二樓,只有這間貴賓間有人,菜肴酒水是事先上好的。而二樓的走廊上,密布有大約十個拔尖兒高手。全是至少以一敵三的狠人。柳風舞對這樣的陣仗沒太大反應,以老板今時今日的身價底氣,這樣的陣仗一點也不過分。
然而,在柳風舞瞧見屋內除了老板之外的另外兩人時,她不止覺得陣仗不夠大,反而太小。
貴賓間中央的圓桌上攏共坐了三人,居中的是一尊眉開眼笑的彌勒佛,表面年齡大約四十歲左右。但柳風舞深知老板如今已五十有余,而另外兩人則是一左一右坐在圓桌上,靠老板左手的是一名身材魁梧到可怕的男子。縱使坐著,也要比另外兩人高出大半個腦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東南亞三大巨頭之一,號稱戰神的戰歌狂。
此人身高兩米,雙臂粗壯寬廣,生得又不怒自威,僅是這般一坐,便給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能跟他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把酒言歡的,東南亞還真找不出第四人。
老板出現,戰歌狂又抵達燕京。第三人便呼之欲出了。
正是東南亞三大巨頭之一的文破局。
此人一襲白衣似雪,生得眉清目秀,俊逸非凡。雖說年過四十,那張俊俏儒雅的臉蛋卻要比三十男子還來得嬌女敕。是東南亞出了名的美男子。
老板的話果然一點不假,這次引薦的人,的確是重量級,而且還是重量級中的重量級。
甫一瞧見三人,柳風舞便不自禁地心神一蕩,那在外人面前高貴冷艷的姿態迅即一斂,換上一副溫婉動人的嬌俏模樣。
怕也只有影後級的演技,方能完成這不著痕跡的變臉吧?
「老板。」柳風舞輕輕頷首,朝汪樹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
「來啦。」汪樹笑得雙眼微眯,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怎麼樣?」
柳風舞沒急著入座,而是語調柔和道︰「很謹慎,我主動邀請他上-床也無動于衷。」
「還有呢?」汪樹笑問道。
「嘴巴很毒。」柳風舞說了個似乎無關緊要的信息,汪樹卻是眉頭一挑,笑道。「這個信息算是合格啦。跟兩位老爺打招呼吧。」
「是。」柳風舞姿態優雅地朝東南亞兩大巨頭輕輕點頭,脆生生道。「老爺們好。」
「哈哈。柳妹子好。」戰歌狂笑得如擂鼓敲鑼,鼓蕩震人。
文破局則人如其名般含蓄點頭,面含微笑。
「坐吧。」汪樹擺手。
柳風舞拘謹落座,自給自足地倒了杯香茗,不敢發聲。
或許在華夏娛樂圈,她是說一不二的女神,是連公司連導演都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的影後級藝人。可在這三人面前,她恐怕連一只螞蟻都談不上。尤其是汪樹,若非他的力捧,柳風舞縱使演技再出眾,容貌再逼人,也是絕無走紅機會。而另外兩位——那是連老板也忌憚三分的人物,她更加不敢放肆。他們說什麼,她就听,做。再多的心思便不敢有了。
汪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沖戰歌狂說道︰「戰兄,你猜薛家女人邀請我們來參加老爺子的百歲大典有什麼意圖?」
「耀武揚威唄。」戰歌狂牛飲一杯茶水,兀自又倒一杯道。「或者讓我們來試探一番韓家?」
汪樹表情不變,調轉過頭詢問文破局。含笑道︰「文兄覺得呢?」
「打你的臉。」文破局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言語中飽滿輕柔溫潤,言辭卻相當犀利。
汪樹仍是滿臉含笑,不為所動,滑了滑茶杯道︰「戰兄說得有理,文兄的料想也不是沒可能。不管如何,咱們既然一齊來了燕京,總是不能空手而來吧?」
「哈哈,我知道老汪的意思。」戰歌狂甕聲甕氣道。「你想借助我們的力量報仇?」
「薛家女人只跟你有過節,她邀請我們來喝酒,我們做客人的,自然是不能輕易得罪主人。」文頗具瞥了汪樹一樣,漫不經心地說道。
「文兄弟說得對,上次我已勞煩戰兄出動八大餓鬼,這次即便我真有心,也會自行處理。自然不會煩擾兩位。」汪樹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又道。「但我這次說的可不是薛家的事兒,而是韓家。」
「韓家?」
戰歌狂與文破局皆是神色一斂,古怪道︰「韓鎮北最近不是跟咱們談得正穩妥嗎?關他什麼事兒?」
「戰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汪樹含笑道。「談判事兒你一直交給我跟文兄處理,基本沒怎麼插手。所以許多燕京的內幕你並不清楚。」
汪樹頓了頓,見文破局神色如常,接著說道︰「韓鎮北有一兒一女,戰兄你總是知道的吧?」
「知道。」戰歌狂點頭道。「听說兒子是個膿包,女兒倒是有些智慧。」
「韓鎮北已在捧他女兒上位。」汪樹神色平靜地說道。那雙笑得眯起來的雙眼卻是透著一抹異樣的光澤。
「是嗎?」戰歌狂微微一愣,旋即追問道。「他女兒才多大?」
「二十未滿。」汪樹說道。
「這麼年輕?」戰歌狂遲疑道。「韓鎮北是不是瘋了?」
「我懷疑他是病了。」汪樹笑道。
「病了?」戰歌狂不解道。「數月前我們才見過他。他精神不差啊。怎麼會病了?」
「否則他為何要如此著急地拉他女兒接班?就算要麻痹我們,也不是用這種方式吧?所以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便是他病了。而且病的不輕。」汪樹微笑道。
戰歌狂這下也呆住了。那張如刀削般的臉龐上掠過一絲古怪之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的接洽是否應該緩一緩?」
「不用。」沉默的文破局忽然開口,淡淡道。「即便他病了。我們也不需要就此罷手。相反,我們要快些談妥。以防有變。」
「為什麼?」戰歌狂不解道。「假如他真病了。你覺得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能對我們造成多大威脅嗎?」
「老戰,咱們跟韓鎮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他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文破局淡淡道。
戰歌狂愕然。
想起初次見面,那時的韓鎮北剛滿四十,卻僅憑一人之力,硬扛了東南亞三大巨頭的威壓,竟是生生談妥了合作。事後想想,戰歌狂總是覺得這個韓鎮北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是個可怕的人物。
「老文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既然老汪說他病了,那咱們總是要從長計議的。我對這方面不在行,你們談,我在旁邊听听,要是你們說的有理,咱們就做。」戰歌狂爽朗一笑,一副憨憨的模樣。
可他表露的這般模樣卻不會真讓另外兩人覺得他憨。
這家伙的粗中有細,文破局和汪樹都是見識過的。別看他平時一點不像大佬人物,除了身材頗為懾人之外,沒什麼頭腦。可真到了抉擇時刻,他表現出來的智慧,絕不在汪樹之下。
大智若愚。說的就是這類人。
汪樹跟文破局對視一眼,搶先開口的是汪樹,他先是掃了兩人一眼,旋即笑眯眯地說道︰「不然這樣,我們先去參加薛老太爺的大壽,听說韓家出席的代表是韓小藝,也就是韓鎮北的女兒。咱們可以以長輩的身份跟她聊聊。試探一下虛實。之後再登門拜訪韓鎮北。看看他是否真病了。不管如何,咱們千里迢迢來燕京,韓鎮北就算是病了,這個面子還是要賣的。」
「嗯,老汪說的在理。」戰歌狂點頭。
文破局也沒什麼異議,便是應和下來。
正經事兒談完,汪樹含笑著朝柳風舞說道︰「小柳,今兒要拍戲嗎?」
「不用。」一直坐在旁邊聆听的柳風舞輕輕搖頭。
「嗯,晚上陪我去故宮走走。來了這麼多次,還沒真正領略一下風采。」汪樹笑道。
「好的,老板。」
「哈哈。老汪你真有眼光。換做我有小柳這麼個紅顏知己。可是鑽進溫柔鄉什麼都不會理會了。」戰歌狂很奔放地說道。一點兒不像東南亞巨頭之一。反而像個草莽多點。
「哪能跟戰兄比。你家那十幾個媳婦兒哪個不是美若天仙?」汪樹回應道。
「別提了。都是些潑婦。沒一個懂我的。」戰歌狂擺手。
「哈哈——」
三個佔據東南亞一半以上經濟命脈的巨頭相互調侃,其中彌漫的森冷味道,恐怕連身在其中的柳風舞也未必能領略一二。但她置身其中唯一的感受便是——悶!悶得透不過氣!
能保持端正姿態坐在圓桌上,已是最大極限。再要多做點動作,卻是為難她了。
————
韓小藝兜著狗餅干逗多多玩兒,那條魁梧凶狠的藏獒對待旁人格外狠戾,在韓家大小姐面前卻乖巧得猶如小貓咪。別說大聲吠叫,連腦袋都不敢驕傲地揚起。
這讓作為多多真正主人的韓小寶很是納悶。
明明是我花錢買的,前面一個月也是我喂養的。怎麼到了現在,這多多非但不親自己,反而一模它就跑?真當老子是煞筆了?信不信老子把你煮了,晚上讓表哥做個香辣可口的狗肉火鍋?
「老姐,你給林澤打電話啦?」韓小寶趴在沙發上無聊地換著電視節目,有一句沒一句地問道。
「嗯。好歹是薛家姑姑親自邀請的。總是不能缺個男伴的。」韓小藝朝多多扔了塊餅干,說道。「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怎麼有興趣問這個?」
「嘿嘿,我這不是听人說薛家姑姑是燕京第一美人兒嘛。美人嘛,我總是有興趣的。」韓小寶咧嘴笑道。
「拉倒吧。」韓小藝撇嘴道。「我還猜不出你那點心思?」
「啊咧?我又有什麼心思了?」韓小寶古怪道。
「薛家姑姑有個小佷女據說姿色俊雅,你跟你那幫死黨都很有興趣。是不是想趁機接近人家?」韓小藝問道。
「額。這個嘛。」韓小寶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老姐你不是常常教導我要做專一男人嘛。我這不是听你的話,找個好老婆就去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就怕人家看不上你這個草包。」韓小藝嘲諷道。
「瞎說,你老弟我只是不願過問家族的事兒,真要讓我運用天才頭腦玩上一玩,沒準十年後燕京就是咱們韓家一家獨大了。」韓小寶叫囂道。
「使勁兒吹。最好去爹地哪兒吹。然後我一股腦把事兒都交給你去做。」韓小藝笑嘻嘻地說道。「我去過你的神仙日子。」
「——」韓小寶狠狠地撓了撓頭,沒了話音。
「放心,這次雖然你沒機會去,但我會幫你盯著你的心上人。要真能做我弟媳婦,我會幫你問手機號。對了,她多大?」韓小藝好奇道。
那薛家佷女兒雖說是薛家出身,卻極少露面。別說韓小藝,恐怕連韓鎮北這類大佬也沒見過。
「听說上個月剛過十四歲生日。」
「草,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韓小藝一個抱枕砸過去。「連小蘿莉都不放過?」
「老姐,這你就不懂了。」韓小寶一臉輕蔑道。「這叫養成,少女養成才是王道啊。」
「草,你個畜生。」
門口忽然傳來林澤的怒吼,指著韓小寶道︰「不過我喜歡。破-處玩雙飛燕,還是姐妹花,這下初次談戀愛就挑個小蘿莉。果然是高帥富所為啊。」
「小林哥謬贊了。」韓小寶靦腆道。
韓小藝瞧著這對牲口不如的東西,登時吐血三升,胸部縮成了a負杯。
~~
四千兩百字。實在寫不下去了。累得頭暈眼花。明兒把這八百字補給你們。大伙肯定不會為了這八百字打我臉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