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華夏,無強者?
青燈。風雲小說網孤影。
在新加坡這種花園國度是很難尋到眼前這片淨土的。
一畝田,一幢草屋,一塊泥巴。
汪樹從房車內鑽出時,眯起眼楮掃了一眼面前的畫面。
與他的世界格格不入,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如一盞隨風飄搖的孤燈,仿佛隨時可能被狂風卷走。可那棟草屋中,住著一個他需要的人。一個男人。
以汪樹的底蘊,其實是不應該能指揮茅屋中那個人的。可誰讓這個人欠汪樹一個人情呢?不管人情是如何來的,欠下了,就得還。所以茅屋中的人一直在等,等汪樹找他的一天。
汪樹手下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強者。上次在馬爾代夫的八大餓鬼,都是靠交情找戰歌狂借的。普通高手他能花錢買,可絕世強者,不是有錢就能請懂的。底蘊啊汪樹缺這個。
這個人對汪樹而言太重要了。重要到汪樹沒走投無路絕對不會請。但現在,他必須請他出馬了。沒有他,汪樹沒把握留住林澤。沒把握留住韓小藝。
他總不能正大光明地給下屬一人發一支槍去血洗酒店吧?這是法治國家,用錢的確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有些事兒,不是花錢就能解決的。他是大本營在東南亞,在新加坡,他不能動搖了自己的根基。絕對不能。
在泥巴旁抽了一支煙,揮退身後跟著的兩名保鏢,推開了草屋的房門。
咯吱。
木頭摩擦的尖銳聲音傳來,汪樹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落在了草屋內的男子身上。
他穿著粗布麻衣,腳下一雙布鞋已磨得泛白,一張小桌上擺著兩晚餐。一盤青菜,一盤豆芽。全是屋外的田里栽種的。桌上擺著一張油燈,很古老的那種,在二十一世紀,還在用油燈的地方實在罕見。尤其是新加坡。
油燈微弱的光芒將不大的草屋照亮,卻無比昏黃。餐桌上捧著瓷碗吃飯的男子專心對付著眼前的兩盤菜。
他長的很粗糙,或者說就像個十足的農夫。比電影里那些演員還逼真。額頭臉上已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從他魁梧的身形和吃飯的動作不難看出,他的年紀其實不算大,四十多歲的樣子,要比汪樹年輕幾歲。屬于正值壯年的時期,本應該是創業的最佳時刻,可他卻在這間草屋足足住了二十年。當了二十年農民。睡了二十年草屋,穿了二十年布鞋。
汪樹沒打擾他吃飯,坐在屋內唯一的小凳子上,點燃一支煙,慢慢地抽了起來。
布衣男子也沒理他,自顧自吃飯。直到將大瓷碗里的米飯吃完,兩盤菜也解決干淨後,他才端起盤子起身,去門外的那口井旁邊洗完。
又是三分鐘的等待,直至布衣男子將碗筷放進用木頭搭建的櫥櫃,重新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才平靜地望向汪樹︰「要用我了?」
「嗯。」汪樹點頭。
「戰歌狂還是文破局?」布衣男子從斑駁的牆壁上取下煙槍,吧唧吧唧了幾下,終于點燃。
「都不是。」汪樹無奈搖頭。
一直不用他,是因為汪樹在等待時機,等到可以解決掉一個巨頭的那天。可他沒等到,他被林澤的出現擾亂了步伐。也嚴重毀掉了他的人生策劃。
「哦?」抽旱煙的布衣男子眼角上挑,意外道。「是誰?」
「一個華夏人。」汪樹說道。
「華夏人!」布衣男子瞳孔擴張,身上釋放出一股滔天怨氣,宛若實質利劍般侵襲著汪樹。縱使心智堅挺如他的狠人,也有點吃不消氣勢凌人的布衣男子。
如此人中龍鳳的男人,卻甘願在這破地方一住二十年,可真是難以想象。
「是的。」汪樹微微點頭,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他是絕世強者,還是最拔尖的那種。」
「在華夏有名號嗎?排名第幾?」布衣男子慢慢恢復了平靜。
「沒有。」汪樹苦笑道。「除了二十年前那一戰,之後華夏就再沒排名了。」
「不過」
「不過什麼?」布衣男子眉頭一挑。
「我通過特殊渠道听到一些風聲。當年排名第十和第五的強者被他絕殺了。」汪樹頓了頓,補充道。「連續擊殺的。」
「是麼。」布衣男子眯起眼眸,淡淡道。「第十沒什麼好說的。第五麼也就那樣。」
汪樹嘴巴一陣發苦。
當年名動全球的鷲峰大戰可是引發了一場狂風浪潮,那華夏十大絕世強者更是無數高手的崇拜對象。可眼前這個布衣男子,卻輕描淡寫地否決了其中兩人。最離譜的是有一個還是排名第五的猛人。
但汪樹不奇怪,一點兒也不奇怪。
一個在二十年就穩穩壓住了號稱東南亞第一強者的戰歌狂,眼前的男人,有這個底氣!
縱使是戰歌狂,也親自承認過若是按照實力排名,他是有絕對實力殺入前三的恐怖存在!只可惜,他最終只落下一個極少數人承認的天下十一的稱號。
甚至到了現在,人們已經漸漸淡忘了他的存在,哪怕是當年榜上有名的強者。也有意或無意地忽略了他。
蓋因。他是被當年的天下第一在第一場打垮的。第一個失敗的,自然就是最後一名。根本沒有打第二場的機會!
在東南亞,他是如此的意氣風發,連戰歌狂這種妖孽也對他頗為忌憚。可到了華夏,站在那個天下第一的跟前時,他又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麼?
不會。
可輸了,不就是不堪一擊嗎?
二十年前,他名噪東南亞。二十年後,他成了連戰歌狂都慢慢遺忘的存在。
他在等什麼呢?
汪樹本來還想跟他說林澤還跟天下第四,那個嗜酒如命的強者打過一場。但他覺得沒必要了。瞧不起天下第五的人,又如何會對第四有多大的敬畏呢?
在他眼中,恐怕只有那個被稱之為傳奇強者的天下第一,才算是對手吧?
「想好了?」布衣男子瞥了汪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只幫你一次,你可以選擇殺文破局,或者戰歌狂。」
「殺他。」汪樹沉聲道。
「好。」布衣男子點頭。「我不會讓他離開新加坡。」
汪樹輕輕點頭,長吁一口氣。
若是連他都殺不了林澤,汪樹還能指望誰?還有誰能殺他?
汪樹緩緩起身,離開了屋子。
他清楚當年的事兒。那時的汪樹只是個剛剛上路的商人,他每個月都要新加坡華夏兩邊跑,陪老板喝酒,陪老板按摩,偶爾還有客串拉皮-條。所有他對當年華夏發生的事兒很清楚。
傳奇強者天下第一第一個打垮他,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當年的布衣男子絕對是風頭無二的恐怖存在。戰歌狂不是他的對手,華夏太多出世不出世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在得知鷲峰之戰後千里迢迢上山,並在上山前放下一句汪樹至今無法忘記的話。
華夏。無強者。
華夏!無強者!
山頂上,當天下第一瞧見那個不可一世的男子時,一步步走向他,抬起右手指著他︰「你說,華夏無強者?」
男子點頭。
天下第一甚至沒等人到齊,便狂霸無匹地轟炸男子。
三分鐘。
天下第一花了三分鐘打垮未嘗一敗的男子。甚至沒給他反擊的機會。
打了三分鐘,他便挨了三分鐘的毒打。直到最後他實在沒力氣站起來,才被隨從抬走。
那一戰,他分崩離析。在華夏打下的天大名堂也被天下第一在三分鐘內摧毀。
二十年後,這位生不逢時的絕世強者重出江湖,又會激發多大的震蕩?
汪樹心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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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2章。之前承諾最後8天每天3章,也就是到31號晚上的時候攏共要更24章,嗯,你們幫我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