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雖遠必誅!
用很刻薄的方式來說,陳老爺子的追悼會不如韓鎮北的恢弘氣勢。興許經歷了韓鎮北的過世,燕京進入一個比較微妙的疲軟期,也可能是陳老爺子臥病在床的時間太長,導致他不如韓鎮北有影響力。
不管如何,陳老爺子的追悼會給人一種表面鋪張浪費,骨子里卻並不被重視的印象。
可誰都知道,陳韓薛三家,陳家是目前風頭最勁的豪門。
一個風頭最勁的豪門家主過世,追悼會的熱鬧程度反而不如新貴豪門韓鎮北。是否正如薛白綾所言,要看一個人生前有多麼成功,從他死後的追悼會能得到最直觀的答案。
單從這一點來說,韓鎮北遙遙領先陳老爺子。
陳老爺子的追悼會在陽光明媚的天氣下進行,甫一結束,燕京便下起了大雨。如瓢潑般,足足下了一周。
逝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生活。除開陳家還會陰郁一段時間,其余人已恢復正常的工作以及生活。
韓小藝一方面深入韓家旗下的生意,另一方面則是與東南亞取得聯系,做一些續約後的改善。
韓小寶日復一日地訓練著,陳瘸子則如往常一樣,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
林澤自陳家晚宴後也沒怎麼跟薛白綾聯系。雙方互通過三次電話,兩次是薛白綾打的,林澤打過一次。攏共通話時間不足十分鐘。薛白綾很忙,忙得起飛。林澤很閑,閑得蛋疼。
但小林哥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一點,並且冷傲一點,最後,當然是林澤怕打擾薛白綾工作,惹人嫌。
在韓家的生活是很安逸悠閑的。林澤除了給家里人做一日三餐,經常會出門溜達。偶爾是去燕園陪董小婉上課,偶爾則是找小夏同志談心事。但每次找夏書竹,她都會領著自己往家里帶。繼而也增加了跟夏父夏母的接觸。兩老越看林澤越順眼,差點就在某個暢快痛飲後定下婚事。
小夏同志反對,林澤則是尷尬地坐在椅子上手足無措。事後夏父也頗為慚愧地向林澤告罪,解釋當時確實喝多了。
夏書竹反對的理由是還年輕,不著急這事兒,反倒是不表態的林澤耐人尋味。夏書竹曾就此事私下問過林澤,林澤的回答是不知道怎麼應付。夏書竹追問,林澤就直接抬她到床上去折騰。事後點燃一支香煙,冷冷地朝滿面潮紅蜷縮在他胸膛的夏書竹說,有什麼好問的,啥時候給我小林哥長輩分,立馬扯證。
然後夏書竹就羞澀又甜蜜地沉沉睡去。
林澤懶得管太多,從來都是打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口號生活。真懷了,他二話不說就會扯證。至于扯證後的後遺癥,他不願想,也懶得想。想有屁用?總不能讓女人把孩子打了吧?
小林哥根本不是那種人。
如此持續到暑假,林澤送董小婉去機場乘飛機。董小婉一路上都沒多說什麼,她本就是個矜持婉約的女孩,即便許久沒跟林澤見面,她也能忍住。反倒是林澤打趣著問道︰「陳逸飛最近還有找你嗎?」
「沒有呢。」欣賞著沿途風景的董小婉搖頭道。「據說他父親幾個月前過世了,他也休學了半年。」
林澤微微點頭,說道︰「他現在恐怕沒什麼時間去燕園了。」
「我也奇怪,他家這麼有錢,現在更是繼承了家族遺產,為什麼不直接退學,難道半年後還要繼續學習嗎?」董小婉純美的臉龐上浮現一絲迷惑。
「哈,他應該是對你不死心。」林澤笑眯眯地說道。
董小婉無奈地搖頭︰「我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又怎麼真能讓他如此上心。再說,我已經跟他解釋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喜歡他的。」
「唉,你真傻。條件這麼優秀的男人你都不要。」林澤嘆息道。
「你也不差啊。看看,都開一百多萬的車呢。」董小婉莞爾笑道。
林澤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埋汰我是吧?」
「哪敢呢。」董小婉微笑道。
抵達機場,林澤幫董才女提出行李前往領票口,見時間還早,便坐在椅子上聊天。
跟機場許多情侶一樣,兩人並肩而坐,手拉著手,聊著一些普通人的普通生活,沒說那些林澤想想就頭疼的爾虞我詐。
足足聊了一個鐘頭,兩人才依依不舍起身,董小婉抱住林澤的腰身,在他胸膛貼了一會,方才抬目說道︰「我要走了。」
「到家了給我電話。」林澤理了理她的秀發。
「嗯。」董小婉拉著行李進檢票口,臨行前面容單純的跟林澤招手告別。
簡單的女孩,簡單的相處。縱使是與夏書竹接觸,也無法這麼干淨而無牽無掛。
「再見。」林澤微笑擺手。
……
陳逸飛將陳老爺子一早便擬定好的遺囑扔在書桌上,十指相扣,撐著下顎望向天下第二︰「你猜老家伙我的遺囑怎麼寫的?」
天下第二搖頭。
他只負責將知道這件事兒的人殺干淨,別的不是他必須了解的,所以他不知道。
「一百萬。」陳逸飛伸出食指在空中搖了搖,溫文儒雅地笑道。「除了一百萬,陳家所有遺產包括這棟老宅子,全是雪琴的。」
「——」天下第二微微蹙眉,沒回應。
「即便我是他養的一條狗,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兒,也有多拿點錢的資格。」陳逸飛微微眯起雙眸,笑的有些妖異,緩緩道。「他還真夠大方。一百萬?只能買個廁所大的地方啊」
天下第二對普通人的生活不太了解,所以也沒有發言權。
陳逸飛長吁一口氣,淡淡道︰「若不是我提早便知道這份遺囑,一旦趁我不備公開這份遺囑。到時還真有些棘手。」頓了頓,他抬頭望向天下的讓,問道。「拿著遺囑的人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
天下第二愣了愣,旋即點頭︰「知道。」
「果然。他是把一切都算計好了的啊。」陳逸飛眼眸中跳躍著一絲畸形的惡毒,一字字說道。「幸好十年前我就想殺他,否則我這輩子還不被他壓死?看看現在的陳家,再看看十年前的陳家?廢物!母親給他的陳家可不是那樣。」
「你已經掌控了陳家。」天下第二語調平緩地說道。
「嗯。」陳逸飛重重吸了一口涼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淡淡道。「的確如此。」
見陳逸飛從憤怒中月兌離出來,天下第二繼續道︰「大公主被人暗殺了。」
「哦?」陳逸飛面露一絲詫異,不解道。「皇室的局面緊張到這個地步了?」
「不是女皇的意思。」天下第二搖頭。
「大紅衣?」陳逸飛月兌口而出。
在英倫,除了女皇之外,似乎只有大紅衣有殺大公主的企圖。雖然陳逸飛對這個大紅衣的了解少得可憐。可從大紅衣近一年多在英倫的行為,哪怕誰都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兒有什麼目的,但不能否認,她是願意大公主死的。
「不是。」天下第二繼續搖頭。
「那會是誰?」陳逸飛眉頭深鎖。
「一個神秘男人。老堂主傳過一些資料過來。實力比肩一言堂老供奉。」天下第二說道。
「又一個絕世強者?」陳逸飛頗為意外地問道。
「是的。」天下第二面露一絲狂熱。
對,又一個。
又一個絕世強者。
是否真如四爺所言,全球年輕一代的絕世強者,的確超出自己估算太多了呢?
「你想過去?」陳逸飛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需要我。」天下第二簡單回答。
「你說的對。」
「所以我不會去。」天下第二淡淡道。
陳逸飛眼眸深處那並未喪盡的暴躁終于煙消雲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含笑道︰「今兒想看我寫什麼?」
「滿江紅。」
「為什麼?」陳逸飛訝然。
他是知道的,天下第二從來不是一個熱血的男人。在陳逸飛眼里,天下第二的確是個獨行俠,他絕不是廣義上的大俠。他這一生,只為追逐自己的夢想。從不考慮別人。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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