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我是女俠!
驅車送柳風舞回家。/文字首發138看書網正要折身離開時,女人喊住林澤,讓他稍等一下。
林澤有些莫名,卻還是踏踏實實地點了一支煙,在門口安心等待。
大約三分鐘時間,柳風舞拿著一本影集走來,遞給林澤道︰「送給你女朋友。」
林澤啞然。苦笑道︰「想不到你還記得。」
「嗯。」柳風舞輕輕點頭。已恢復了初次見面時的風采。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家了。」林澤微笑道。
「晚安。」柳風舞說道。
林澤擺了擺手,驅車離開。
目送駕車離開別墅,柳風舞眉宇間浮現濃濃的異彩,喃喃道︰「謝謝。」
……
林澤的情緒有些復雜。但整體來說正能量居多。畢竟,柳風舞重拾人生信仰,終于可以擺月兌這近三十年的折磨,也解開了心魔,過上想過的生活。作為旁觀者,或者說始作俑者。他還是很欣慰的。
人便是如此,看見別人開心,只要自己不是過的特別淒苦,很容易被感染。當然,奇葩除外。這年頭缺人才,但從來不缺見不得別人好的奇葩。
搖開車窗,點上一支煙,扭開收音機听歌。
晚上駕車在寂寥的街道上,听听輕緩的音樂,吹吹冷風。不得不說,林澤愛上了這項很小資很裝比的活動。
「哭到喉嚨沙啞,還得拼命裝傻,我故意視而不見,你外套上有她的發,她應該非常听你的話,她應該會順著你的步伐,乖乖的呆在家。靜靜的守著電話。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長長短短,短短長長。一寸一寸在掙扎,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懲罰,剪一地傷透我的尷尬,反反復復,清清楚楚,一刀兩斷你的情話,你的謊話…」
一首朗朗上口的情歌,林澤卻無動于衷地听著。並沒太大感觸。倒不是他是冷血動物,實在是這歌是以女性角度唱的。林澤一個熱血青年,又能生出多大感悟呢。
反倒是那句‘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讓林澤頗為贊同。他只希望柳風舞能剪斷過去的牽掛,過上早就向她展開雙臂的幸福生活。
忽地咧嘴一笑,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沖後視鏡里的自己眨了眨眼楮,笑眯眯地自言自語道︰「林澤啊林澤。你何時成了救世主?人家大明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憑啥充當人家的人生規劃家?」
吐出一口濁氣,搖晃著腦袋道︰「算了,以後得低調點,年紀不小了。可不能像十七八歲的小青年那樣熱血一涌就敢流血五步。唉,時間這把殺豬刀,慢慢消磨了我小林哥的銳氣啊!」
回到韓家時已是凌晨一點。陳瘸子還坐在石凳上飲酒。借著皎潔的月光,形單影只的陳瘸子並不如何寂寥。反倒讓林澤心中溫暖。
這救世主得做。至少在有絕對理由時,得做。
當初若不是抱著一顆赤子之心,陳瘸子一輩子都將活在痛苦中,活得像條狗。現在呢?
他看上去同樣形單影只。可他有了徒弟,有了個遮風避雨的屋子。喝醉了便能睡,還有貼心的小寶給他蓋被子。餓了有林澤給他做吃的,實在無趣時,還能拉著小寶喝上兩杯。他孤單嗎?不,他不孤單。他有了一個家。一個充滿溫情,充滿信任與感動的家。他不孤獨,他不寂寞。他可以在韓家人受到侮辱威脅時,滿面笑容地替韓家人死去。不後悔,不遺憾。
人本就應該有為之活為之死的東西,若失去這個東西,人生何來意義?
「喝兩杯?」林澤笑著扔了一支煙過去,坐在石凳上討了一杯酒水。
「嗯。」陳瘸子已有些微醺,點燃香煙,舉起酒杯道。「敬那一輪月。」
一飲而盡。林澤咧嘴笑道︰「什麼時候變得文藝起來了?」
「沒什麼。」陳瘸子渾濁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異樣的東西,沙啞的嗓子說道。「今兒是李叔的祭日。」
林澤眉頭微蹙,好奇道︰「怎麼不去祭拜?」林澤知道陳瘸子口中的李叔是誰,喬八最忠誠的部下,最終卻被喬八殺死。
「無處可拜。」陳瘸子坦蕩道。「李叔咽氣前讓我把他骨灰撒進大海。他說大半輩子活在憋屈中,不想死了也裝在骨灰盒。不自在。」
「但他在你心中。」林澤舉起酒杯,笑道。「敬他。」
一飲而盡。
陳瘸子抹了一把嘴角,目光逐漸變得清亮,盯著林澤道︰「李叔說你是個好人。十八歲那年他就知道你是好人。」
「是嗎?」林澤揉了揉鼻子,表情古怪道。「我只希望別人不把我當壞人,能不能當好人不重要。」
「走一個。」陳瘸子豪邁道。
「喝。」
正喝到興頭上,一道白影自牆頭竄下,人未近,便嗅到一股充滿金屬質感的冷冽味道。
幾乎只需要聞一聞空氣中的味道,林澤便知道來者是誰。臉上浮現淡淡的溫馨。
「我能喝嗎?」
白衣少女手心捧著哈根達斯,明亮的雙眸望向林澤。
「當然能。」林澤招了招手,笑道。「喝酒嘛,人越多越好。」
銀女落座。舉起一瓶酒喝了一口,嬌女敕的小舌頭tian了tian嘴唇,清淡道︰「辣。」
「不辣哪來得甜?」林澤慫恿道。「美女,咱們不醉不歸?」
「怕你?」銀女眉目一橫,一口氣灌下一瓶。
「好酒量!」林澤一拍桌子,跟著喝了起來。
陳瘸子也沒客氣,三人輪流灌酒,不亦說乎。
陳瘸子沒覺得自己是電燈泡。也沒人認為他是電燈泡。這便是他們的世界。相反,若陳瘸子識趣地離開,女俠姐姐估模著還得問上一句︰「你看不起我?」
本就喝了不少的陳瘸子架不住輪番轟炸,終于搖搖擺擺地回小屋休息去了。銀女則是繼續跟林澤喝,直至喝到林澤覺得差不多,方才拉著銀女的小手道︰「休息去吧。」
「等一下。」銀女說道。
「嗯?」
「那個女人把頭發剪短了。」銀女說道。
「哪個」林澤頓了頓,微笑道。「你看見啦?」
「她又哭又笑。像個神經病。」銀女表情淡然地說道。
林澤有些無奈,卻不知如何回答。但迅即,他想到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忙不迭問道︰「你有沒有」
「沒有。」銀女搖頭。「你說過,不要亂殺人。」
林澤松了口氣。
他問的不是別人,正是彭興。
這禽獸的確不是東西。可若今晚死了。林澤月兌不開關系,柳風舞也會受到牽連。到時韓小藝會袖手旁觀嗎?
他不死,林澤不怕。死了,林澤就頭疼了。
幸好,銀女已收斂了亂殺人的壞習慣,收了收神,捏了捏銀女的手心道︰「別的你也都看見了吧?」
「看見了。」銀女緩緩起身,任由林澤拉著手掌,說道。
「會不會怪我?」林澤有點小尷尬地問道。
「為什麼?」兩人手拖手走進別墅。
「我和她那樣,你不怪我?」林澤心道,這女人真就那麼情感白痴?不至于啊。看了那麼多偶像劇,怎麼可能學不會女主角的吃醋?
「關我什麼事。」銀女淡淡道。
「」小林哥覺得被侮辱了。而且是一種畸形的侮辱。
按照常理,銀女是應該生氣的啊。雖說她情商的確是個硬傷,可也不至于完全沒反應吧?
她不生氣可以理解。畢竟她本就不是普通女子。可看她的樣子,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她直接忽略那段戲碼了?
「女人。其實你可以怪我的。而且可以生氣,就算你打我幾下發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當然,不能打太疼。我怕疼。」林澤義正言辭地說道。
「為什麼?」銀女美眸中掠過一絲迷惑。
「因為我心虛。」林澤忐忑道。
「那我怪你,而且生氣。」銀女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喂你這態度太敷衍了吧?好歹我小林哥的演技也是三個偶像派加兩個實力派。你就不能認真一點?」林澤一腳踢上房門,沖四平八穩躺在床上的銀女說道。
銀女見林澤著急,摘掉銀面,翻了個身道︰「是不是要我學電視里的女人吃醋?」
「」
原來你是知道的!
「吃醋才是正常女人的反應!」林澤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不是正常女人。」銀女很萌地眨了眨大眼楮。「我是女俠!」
「」林澤抽了抽嘴角,說道。「這不是理由!」
「真讓我生氣?」銀女清淡地問道。
「當然,你不生氣我還不樂意了!」林澤叉腰說道。
「但我生氣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銀女說道。「你不怕?」
「」林澤瞪大雙眼。「這話哪學的?」
「電視啊。」銀女說道。
「真的連你自己都害怕?」林澤有點小忐忑。
「嗯。」銀女點頭。
「那別生氣了。」林澤爬上床,躺在銀女旁邊道。「我給你唱歌听,你原諒我好不好?」
「好。」銀女說道。
林澤一只手抱住銀女的肩膀,輕輕吟唱蟲兒飛。沒等一遍唱完,卻發現女人已靠著他的肩膀熟睡過去。看來她真的很累了。
輕嘆一聲,靜靜凝視銀女那籠罩在月光下的完美臉龐,思忖︰「你的世界還能再簡單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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