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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原不覺自己身上味道有什麼不同,只是听那胖和尚了兩次,又听乞丐提其過,是以才上了心。直至近日,每次練功到關鍵時,身上便散發出一股股淡淡的類似狐臭的問道,惡心至極,差點因此『亂』神而走火入魔。
趙燕從袖中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交給李彥,冷冷道︰「合水服下,大人身上的味道立解!不得已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可李彥看她的表情,沒有一絲愧疚,不像是道歉的,反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讓李彥感覺做錯了什麼似的。
李彥無奈地將『藥』扔進嘴里,感覺味道有點甜,便嚼碎了才吞進去,再聞時,原來身上的那股味道確實不見了,可見趙燕並沒有騙自己。
然李彥的舉動落在趙燕的眼里,少了驚訝,更多的是震撼。如果李彥不是天生異秉的話,那他的內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她不可企望的高峰。
正在所有的人都在為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找尋話題時,一個家丁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姐,姑爺,府外有人要拜見大人!」
「什麼人?」何琦問道。
李彥還未等家丁回話,便笑道︰「請客人到偏殿奉茶。」
「是!」家丁答應一聲,便去安排了。
「什麼人?」這次輪到了趙萍問了,她問的是李彥。
「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與西門青有關。」李彥笑道。
「大人為何如此肯定?西門青本就是個替罪羔羊,目的便是隱藏幕後之人,如今卻要主動出現,豈不是自相矛盾?」趙燕的話內猜疑,語中質問,依舊冷冷的像個冰山一樣。
「是騾子是馬,等下溜過了,自然知曉。」李彥話里有話,既是在那拜訪的人,又像是在趙燕。
李彥起身,趙燕隨行,趙萍自然不肯落下,何琦也跟了過來,另有笑官作為參謀,而張虎更是寸步不離,幾人來到偏殿時,客人正在端坐著喝茶。
「草民魏麟參見監察大人!」客人一身華衣麗服,頭上一頂軟尺帽,員外打扮,身體微豐,卻有個四方的國字臉,稜角分明,笑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刻板,卻不失慈祥。
「魏員外有禮!」李彥拱拱手,笑道。
分賓主坐定後,李彥便表現了他主人的熱情,一杯杯地勸著茶,還問東問西個不停。
「員外做什麼生意的?」李彥一副親民的表情。
「啟稟大人,草民做的茶葉生意。」魏麟受寵若驚,拱手作揖,含笑道。
「最近生意怎麼樣,茶葉好像越來越不景氣了?本官記得,武德建和十年的時候,有一股茶熱,也是因此,王、吳、薛三大家族才迅速崛起,稱霸京城。」李彥如數家珍地講解著商場上的往事,似乎十分神往當時的盛世。
魏亭自然不敢不回答,還不失時機地拍著馬屁,笑道︰「大人真是樣樣精通,草民謝大人提點,不過草民做的是本生意,不足掛齒。」
「生意嘛,總是從到大,耐心點就好。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流,無以成江海。只要不違犯律法,憑著員外的精明,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李彥緩緩道。
以魏麟的年紀,都可以做李彥的父親,卻不得不十分恭敬地听著李彥的講經似的絮叨,還得含笑應付︰「大人的是,草民一定謹記。」
「既然來了,就是客,也不必搞得跟公堂對簿似的,何必顧那些個繁文縟節。若是員外不嫌棄,直呼在下之名即可。」李彥揮手笑道。
「不敢,草民不敢,禮不可廢。」魏麟幾次話到嘴邊,都被李彥搶了先,他不講則以,開口講了,便要許久才能收場,人家是官,魏麟又不好打斷。
三杯茶後,魏麟終于耐不住了,可是隔了這麼久,原來的目的反而不好出口了。
「大人…」魏麟正準備話。
李彥又『插』言打斷,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驚道︰「哦,時間不早了,在下多嘴,耽誤員外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來人…」
「大人…」魏麟急忙擺手道︰「草民此來,是有事相…求…」
是的,是「求」,而不是「商量」,魏麟何嘗不想佔據主動,只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被李彥這麼一再延誤,原來那股氣勢,早已消磨殆盡。然權衡利害,又不得不開口,所以最終用了個無奈的「求」字。
他能夠想象,若是辛文此時站在他旁邊,一定會狠狠地賞他兩個耳光。
李彥神在在地端起茶了,安閑地喝著,一種洗耳恭听的姿態。
「大人,有人在西門青身上涂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見血封喉…」魏麟緩緩道。
「誅仙散!此『藥』向來是楚國歷代帝王隨身攜帶的,若是國喪或被俘,便用之『自殺』也絕不受辱。」笑官將紙扇一收,搶過魏麟的話道。
「」魏麟眼楮睜得大大的,嘴巴足可以塞下兩個雞蛋,震驚的同時,更是慶幸,還好自己放低了姿態,不然可就會被羞辱的很慘。
「西門青不是楚國人,他什麼也不知道,就連給他錢與承諾的人都不知道,我家大人也沒有準備從他口中問出什麼,當然也不需要問。」笑官胸有成竹笑道。
「是,大人身邊果然人才濟濟!不過有一事,大人一定不知道。」魏麟知道談判就是你開出條件,我來討價還價,不過在此之前,雙方都要確認的一件事情,便是對方有沒有合作的資本。
魏麟看到了李彥的資本,當然也需要亮出自己的資本,為的是表現己方的誠意,不然這「判」就沒法談下去了。
「員外請講,在下洗耳恭听!」笑官答道。
魏麟也沒有計較太多,畢竟辛文也是派了自己這個馬前卒來,總不能跟李彥平起平坐的談,跟笑官談,正好是對等關系。
「厲飲白,相信大人一直在查他,不知查出了什麼?」魏麟先拋出了一個問題。
「沒有!」笑官回答的老實。
「不錯,在京城,在揚州,甚至整個大明,恐怕誰也查不出什麼。厲飲白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本分的商人,雖然有些心機,卻無關他的人品與清白。」魏麟笑道。
「哦?為什麼?」笑官問道。
魏麟並不是想掉他們胃口,他雖然一直在與笑官談話,卻不時地瞥著李彥,想看看李彥的表情,然後見機行事。然而李彥似乎毫不在意,又或許是根本沒听他們在什麼,自在悠閑地坐著,沒有一點表情。
「因為他不是大明人,也不叫顧飲白,他的真實身份是楚國的太子周昱。」魏麟的消息不可謂不驚人,笑官也不禁雙手一抖,差點扇子也掉在了地上。
然而李彥與趙萍相視一笑,周昱在哪他們最清楚了,此刻只怕早已回到楚國了,有了從曾諶那弄來的一筆錢,他肯定是想大展身手一番,豈會還來大明受氣?
再了,周昱的相貌李彥是見識過的,與現在的這個厲飲白無論身高與腰圍都差了一大截。
但話又回來,能讓魏麟做出如此肯定的結論,李彥猜想厲飲白身後的勢力肯定不簡單,且與楚國人月兌不了干系,或許是哪個王爺的王子王孫也不一定。周正上位之後,仿效當年的武則天,殺害了不少人,周夕的宗親,死的死逃的逃,散落一兩個到大明來也不為過。
看來這王妃被殺一事,是厲飲白所為無疑了,只是苦無證據,又該怎麼對付他呢?
李彥先記下了這樁心思,又听笑官嘆息道︰「原來如此,難怪大人多方派人尋找,卻無點消息。如此來,辛文也是楚國人吧?」
魏麟一怔,笑道︰「先生為何如此?」
笑官听魏麟並沒有否認,心中已有了八分的把握,道︰「辛文與厲飲白都出自揚州,但的再查下去時,卻遇到了同樣難題….」
「哈哈哈,不錯,這也是草民來求大人的原因。周昱實力龐大,又以大義要挾,我家老爺想月兌離其控制,怎奈有心無力,唯有借助大人之力。」魏麟笑道。
「本官人微言輕,有太子協助,不是更好嗎?」李彥突然『插』嘴道。
「我家老爺了,結交太子,不過是『惑』敵之計。當今太子志大才疏,眼高于頂,空有其表罷了,遲早會有人取而代之的。」魏麟可算是豁出去了,為了與李彥結交上,先納了個投名狀。要知道,此話若是傳到太子劉堪耳朵里,還不掀翻了天。
「不是還有睿親王協助?」李彥突然覺得這魏麟有些可愛起來,倒是有些期盼與辛文見上一面,或許有些驚也不一定。
「睿親王外冷內熱,其實心思太過外『露』,草民以為不如昺親王多矣!」魏麟想了想道。
「魏員外果真見解獨到,不過朝廷上的事,不是你我草民官所能猜疑的。」李彥端起了茶杯,是準備送客了。
魏麟也懂得眼『色』,忙起身道︰「是,草民打攪了大人許久,這就告辭了。」
表面上兩人什麼都沒,但魏麟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路已經鋪好了,真正怎麼合作,那是辛文與李彥兩人的事情了,並不需要他一個卒來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