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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四輛卡車開到月松和冷營長身邊時,月松用日語沖著卡車車廂上站著的兩個鬼子喊了一聲︰「嗨,家鄉的櫻花開了。」
車廂中的一個鬼子兵從車廂板邊伸過頭來,問道︰「你什麼?」
月松又用日語答道︰「哈哈,回家吧!」話間,卡車已經從月松身邊開過去了。也就在此時,雷航的弩箭「嗖」的一聲,直接『射』中了另一個莫名其妙的鬼子兵的喉嚨,那個鬼子兵雙手捂著脖子,癱軟在了車廂里。
月松快速跑了幾步,趕上了卡車後,猛地一躍而起,雙手抓住車廂板邊,借力發力,騰空躍起,在空中翻轉的同時,從腰間拔出了三把柳葉飛刀,在身子即將落入到車廂中時,三把柳葉飛刀「唰唰唰」飛向了還沒鬧清楚身邊的戰友如何倒地的鬼子兵,兩把飛刀『射』中了鬼子兵的脖子,另一把飛刀扎在了鬼子兵的胳膊上,鬼子兵捂著脖子不出話,腿腳一軟,倒在被弩箭『射』中的那個鬼子兵身上。
這時,卡車正在轉急彎上坡,卡車馬達「嗚嗚嗚」的轟鳴著,前面駕駛卡車的鬼子認真的看著路面,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根本沒注意到車廂里發生了什麼。
早在一邊等候的冷營長見月松得手了,快跑幾步,趕上了正在爬坡的卡車,雙手按著車廂板,一躍而跳上了車廂。
此時月松已經把一個鬼子的尸體扔下了卡車,冷營長上了車廂後,幫著月松把另一個鬼子的尸體也扔下了卡車。
卡車過去後,雷航和順子快速把兩個鬼子的尸體拖到草叢里藏了起來,然後朝胡隊長的位置趕去了。
月松和冷營長背著三八大蓋,站在車廂里,身子緊靠著駕駛室,為了避免被熟悉車廂里原來那兩個鬼子的駕駛員認出來,兩人故意裝作很冷的樣子,把軍帽的耳搭放下來,遮住了大半個臉。
十幾分鐘後,第一輛卡車開到了洞口。
一個鬼子兵把手中的紅『色』旗子一舉,卡車停下來了。另一個鬼子兵背著步槍,走到駕駛室邊。駕駛卡車的鬼子兵掏出了自己的士兵證,交給了檢查的鬼子。走過來的鬼子拿著證件看了一眼,又核對了一下照片,把證件還給了駕駛員,一揮手,駕駛員開著卡車進入了洞口。
旁邊站著的一個鬼子中尉認真地看著整個過程。
第二輛、第三輛卡車,都這樣接受了檢查後,開進了洞口。
第四輛卡車開過來了,駕駛員在接受檢查。月松和冷營長站在車廂里,故意用熟練的日語交談著,著家鄉的女人的事,月松還掏出了一根日本煙,悠然地抽著。
誰知道,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動過的鬼子中尉突然向月松和冷營長走過來,用手一指月松︰「嗨,你!」
月松莫名其妙,不知道鬼子中尉看出了什麼,只好強裝冷靜地對著鬼子中尉驚了一個軍禮。
「嗨,禁止煙火!」鬼子中尉指著月松的臉。
月松猛然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在抽煙,連忙把煙頭按在車廂上,弄滅了。
「下來!」鬼子中尉大聲命令道。
冷營長把手伸進了衣服里,準備去掏手槍。月松輕輕踢了冷營長一腳,趕緊背著步槍,跳下了車。站在鬼子中尉面前,筆筆挺挺地立正站好。
鬼子中尉厲聲呵斥道︰「禁令,記住!」著伸手就給了月松一記重重的耳光,月松一下子被打得惱火了,正想動手,可還是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站直了身子,大聲地喊道︰「嗨!」
鬼子中尉又重重地抽了月松三四個耳光,打得月松臉上火辣辣的疼,月松強忍住怒火,一個勁地喊著「嗨」,一聲一聲高,一聲一聲認真。
臨了,鬼子中尉又踹了月松一腳,這才讓月松上了車。
卡車終于帶著月松和冷營長「嗚嗚嗚」地開進了洞口。
月松和冷營長站在車廂里,仔細地觀察著洞內的情況。
進洞後,洞內較窄,僅能容一輛卡車通過。卡車慢慢地前進了大約兩三分鐘後,洞卻豁然開朗了,進入了一個大廳,大廳兩邊,各有三四個鬼子把守,左右各有一挺輕機槍。可是大廳里卻並沒有看見一桶桶的油料。
月松忽然發現大廳的兩側,還各有一個側洞,側洞里亮著燈光,借著卡車從側洞邊經過時,月松發現側洞里有不少鬼子正在睡覺,看來,這就是鬼子在洞內駐兵的宿舍了。月松用胳膊撞了一下冷營長,提醒冷營長注意側洞里的鬼子。冷營長看了一眼,沒有做聲。
接下來卡車又慢慢地進入了較狹窄的長洞,開了大約一分鐘後,眼前出現了一個更大的洞,洞里層層疊疊地擺放著數不清的油桶。先進來的卡車邊上,有幾個鬼子正在往卡車上搬油桶。把卡車開到油桶堆邊,然後用兩塊寬大厚重的木板架在車廂口,三四個人一起把油桶慢慢地滑到車廂上。車廂里兩個押運的鬼子兵就把滑到了車廂的油桶接過來,在車廂里碼好。旁邊還有兩個鬼子在一邊警戒,但手里卻並沒有拿槍,而是各拿著一把武士刀,站在一邊,正在聊天,偶爾看一眼搬油桶的鬼子們。
第一輛卡車的車廂里,已經裝滿了油桶,押運的兩個鬼子兵站在車廂的最後面,卡車「嗚嗚嗚」地往外開。鬼子們正在往第二輛卡車上裝油桶,第三輛卡車在一邊停著,兩個鬼子兵靠著車廂板無聊地看著。
月松和冷營長把步槍背在身上,也靠在車廂板上,裝作無聊地等待著。借著這個機會,月松數了一下,等第三輛卡車開出去後,大洞內就只有七個鬼子了,一個是駕駛員,兩個是守衛,四個是搬油桶的鬼子。駕駛員只有一支王八盒子,搬油桶的四個鬼子沒有武器,兩個守衛也只有兩把武士刀。嘿嘿,看樣子,一會收拾他們問題不大。
七八分鐘後,第二輛卡車已經開出了大洞。月松正在心里盤算著,什麼時候動手放定時炸彈呢?是先收拾了這幾個鬼子再放,還是不收拾他們,找個借口下車,現在就悄悄地安放呢?
唉,悄悄安放不被鬼子發現,似乎不太可能,洞就這麼大,除了油桶外,就沒剩下多少地方了,如此近的距離,要安放六顆定時炸彈,還要不被鬼子發現,幾乎是不可能。
如果干掉鬼子再放,倒是方便多了,可咱們倆怎麼出去呢?假扮駕駛員是不太可能,直接走出去就更是不可能了。唉,真是進洞不容易,出洞就更難了。算求了,干脆先不慌考慮出洞的事了。既然不考慮出洞,那就先干掉鬼子,再放炸彈,再去找出口。也不行啊,如果時間長了第四輛卡車還沒有出去,鬼子稍微精明一點就會回來察看,定時炸彈時間定短了咱們根本沒時間出去,定長了萬一別鬼子發現了,這一趟豈不是白進來了。
月松這會兒真想抽支煙,可這也是不可能的。哎呀,怎麼這麼多不可能呢?管球他的,咱是誰?咱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人,扯淡,這是想到哪里去了?時間不等人啊,得早點做出決斷了。
第三輛卡車已經開出了大洞。駕駛員把第四輛卡車開到了油桶邊,那幾個鬼子把兩塊木板搭在了車廂口,月松和冷營長開始接油桶,碼油桶了。
月松邊碼油桶,邊繼續思考著。第一個大廳里有眾多的鬼子,一旦有啥響動,就會立刻趕過來增援,咱們倆手里只有步槍和手槍,連顆手雷都沒有,一旦鬼子們硬往里闖,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的。怎麼樣才能堵住他們進來呢?要是有幾顆手雷就好了,管球他能不能出去,在進這里的狹窄的通道里炸幾顆手雷,那些鬼子就無力回天了。
正想著,月松忽然發現油桶堆的後面,黑暗中還有一個洞口,可是黑漆漆的,沒有燈光,也不知道是個死洞還是啥。看著這個洞口,月松又忽然想起了崖壁上的兩個洞口,是啊,那四個鬼子不能不吃不喝啊,也不能在峭壁上行走自如啊,他們的身後,肯定是有退路的,不定,這個洞口就是通到那里的。
管球他那麼多,賭一把吧,就假定這里可以通到崖壁,那就好辦了。等第四輛卡車開進通道時,咱們倆偷偷跳下來,只要在第四輛卡車上安一個定時炸彈,把第四輛卡車炸在通道里,第一個大廳的鬼子們就過不來了,剩下,就好辦了。
月松想到這里,不禁面『露』喜『色』,真想抽支煙,先慶祝一下自己的聰明再。月松把常拿煙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嘿嘿,有煙味,嘿嘿,精神了,準備大干一場吧。
油桶終于裝滿了車廂,只在車廂的最後留了點空兒,月松和冷營長背著步槍站在那里,卡車「嗚嗚嗚」地開動了,正朝洞口開去。
冷營長用胳膊撞了撞月松。月松看了他一眼,知道冷營長在著急了,這都要出洞了,怎麼還沒有行動呢。月松望著冷營長,把頭輕輕晃了晃,一副得意的樣子。冷營長一看月松這副樣子,知道月松這子有主意了,也就放心地等著月松的下一步行動提示了。
卡車「嗚嗚嗚」地開進了通道,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