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的確是精明的,雖然梅川急于對羅月松形成包圍圈,干掉羅月松,但是梅川卻讓金澤帶著三個鬼子沖在前面,自己帶著兩個鬼子跟在後面,始終跟金澤他們保持了十幾米的距離。
月松背靠著樹干,半蹲在地上,舉起狙擊步槍,先觀察了一下金澤和鳴鶴他們的距離。壞了,沖在前面的那四個鬼子距離鳴鶴他們埋伏的地方只有二三十米了,一旦那幾個鬼子沖過了鳴鶴他們埋伏的地方,不僅對梅川他們突襲不成,而且鳴鶴一開槍,必然月復背受敵。月松就地翻滾了幾下,換到另一棵大樹後面,端著狙擊步槍,再觀察了一下那個出現在背後的槍口。
喜子從狙擊鏡中發現了月松的動作,雖然沒有看清楚端著狙擊步槍的是誰,但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既然穿著新四軍的軍裝,應該就是特戰隊的兄弟。雖然喜子並不知道鳴鶴他們正埋伏著,準備突然襲擊梅川他們,可月松忽然顧前,忽而顧後的舉動,讓喜子明白了自己的出現讓戰友為難了。
「咋搞的,那小子咋端著槍不瞄準鬼子老瞄咱們啊?」趴在一邊的小勇對喜子說。
「他不知道我們是敵是友,還以為月復背受敵呢。」喜子說。
「那咱們就亮亮身份唄。」小勇說著就站起了身子,沖著月松招手。
「趴下!」喜子一把就把小勇拉過來,說,「不要命了,穿新四軍軍裝的就是戰友?咱們不也老穿鬼子的狗皮嗎?」
可就是小勇這一無知的舉動,讓月松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月松從狙擊鏡里看見了小勇,就知道那槍口不是別人的,就是喜子的。月松站起身子,一手抓著狙擊步槍,一手朝著梅川他們一指,然後端起狙擊步槍瞄準著金澤。
喜子從狙擊鏡里看見是隊長,又看見隊長的手勢,馬上明白了隊長的意思是要咱們支援。喜子忙拉著小勇站起身,邊走邊端著槍瞄準著前面的鬼子。
金澤和那三個鬼子距離鳴鶴只有十幾米了,距離慕容也只有二十米的樣子,梅川和另外兩個鬼子距離鳴鶴也只有二十多米了。
月松舉著狙擊步槍,跟隨著金澤的跑動,慢慢地移動著槍口。
鳴鶴听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鳴鶴手里攥緊著m18沖鋒槍,就等著隊長一聲槍響。慕容端著狙擊步槍,從枝葉縫隙里伸出槍口,瞄準著跑在中間的一個鬼子。慕容知道,最前面那四個鬼子,當官的肯定是隊長的,跑在前面的當然歸鳴鶴,自己得打中間的,給鳴鶴做掩護。慕容覺得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速,手心里也開始冒汗了,可慕容不敢擦汗,可隊長為啥還不開槍呢?
喜子和小勇快速地向隊長靠攏。小勇端著沖鋒前跑在前面,喜子邊快步前進,邊端著槍瞄著梅川身邊的一個鬼子。
就在跑在最前面的鬼子距離鳴鶴只有五六米時,月松果斷地開槍了。「」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呼嘯而去,剎那間子彈就鑽進了金澤的後心,金澤根本沒啥反應,就一頭栽倒在地。
這一聲槍響,把剩下的鬼子都嚇得魂飛魄散。梅川下意識地就趴在地上了,梅川身邊的鬼子也跟著趴在了地上。喜子雖然一直在瞄準著梅川身邊的一個鬼子,可隊長這猛然的一聲槍響,讓本來就沒怎麼受過狙擊訓練的喜子沒顧得上開槍,那鬼子就趴在地上了。
早已等得急不可耐的鳴鶴听到這一聲槍響,立刻像一只渾身肌肉繃緊的獵豹一樣,猛地站起身子,覆蓋在鳴鶴身上的落葉嘩啦啦直往下掉。
「啊」鳴鶴端著沖鋒槍,大喊著就瘋狂地向面前的鬼子掃射。「噠噠噠」一陣槍響,被月松那聲槍響嚇得還沒回過神兒來的前面的兩個鬼子身上連中數彈,嗯都沒嗯一聲,就倒在地上了。
跑在金澤身邊的那個鬼子見狀,忙端起百式沖鋒槍,正想向面前著突如其來的敵人開槍,這時候,「」,又是一聲槍響,慕容開槍了,子彈精確地命中了那個鬼子的狗頭,那鬼子 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梅川帶著兩個鬼子迅速隱蔽了起來。
月松借機快速往槍膛里推上了一棵子彈,舉槍注視著梅川和那兩個隱蔽的地方。
按常理,雙方前後相距有十幾米,一方隱蔽,很容易形成僵持的局面,尤其是高手對決的時候。可這會兒鳴鶴殺興奮了,更何況隊長先就交代了,不顧一切地把一個彈夾打完,然後就大刀上。鳴鶴端著沖鋒槍,一邊喊著一邊朝著剩下的幾個鬼子開槍,「噠噠噠」子彈呼嘯著壓制得梅川他們抬不起頭,而且梅川這會兒是被月松他們前後夾擊。
眼看著鳴鶴就要沖到梅川他們面前了,梅川迫不得已端起狙擊步槍,剛一起身,「」的一聲槍響,慕容開槍了。梅川像受驚了的老鼠一樣,一下就縮了回去。
梅川身邊一個鬼子見形勢不妙,斜靠著一棵樟樹,借著樟樹的掩護,端著百式沖鋒槍就朝鳴鶴開火。
「噠噠」,子彈才打出去兩三顆,就听見又是一聲槍響,那鬼子後背中彈,那鬼子靠著樹干撐了一會兒,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了。
開這一槍的不是別人,正是等了半天開槍機會的喜子。喜子看著那鬼子順著樹干,慢慢軟了腿,倒下去了,心里暗喜著,連射擊完了馬上換彈都忘記了。
那鬼子雖然被喜子干掉了,可他射出了那幾顆子彈,其中一顆射中了鳴鶴的手臂。鳴鶴被子彈的沖擊里沖擊得身子一晃,可殺紅了眼的鳴鶴根本就不閃不避,繼續邊開槍邊朝梅川他們沖去。
另一個鬼子見敵人就沖到身邊了,無奈之下,也準備搏一搏了。可那鬼子剛端著沖鋒槍露出頭,還沒來得及開槍,眼疾手快的鳴鶴的子彈就在那鬼子的頭上打了個小窟窿。
子彈打完了,鳴鶴把沖鋒槍扔在地上,甩手就從後背上拔出了大刀,鳴鶴高舉著大刀,連蹦帶跳地朝梅川沖去。
梅川急忙扔下狙擊步槍,拔出了腰間的王八盒子,背靠著樹干,貓著身子,準備向高舉著大刀向不要命的向自己沖過來的支那士兵開槍。
「」的一聲槍響,月松又開槍了,子彈沒有射向梅川的腦袋,也沒有射向梅川的後胸,而是恰到好處地打在了梅川的王八盒子上,梅川手中的王八盒子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鳴鶴,住手!」開完槍,月松大聲地向鳴鶴喊道。
鳴鶴停住了腳步,舉著大刀,眼楮血紅地瞪著梅川。
月松和喜子、小勇他們快速地跑過來,慕容也從樹上下來了。
梅川見狀,「唰」的一聲,抽出了武士刀,雙手緊握著刀柄,叉開腿站在那里,眼楮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月松把狙擊步槍朝小勇一扔,小勇接住了狙擊步槍,站在一邊。
月松對慕容說︰「慕容,你去西邊百米外警戒,咱們來收拾這***。」
「是!」慕容答應了一聲,端著狙擊步槍轉身朝西邊警戒去了。
「梅川你小子啊,咋說你呢?讓你別來你偏要來,咱中國這地兒是你們小鬼子想佔就佔想呆就呆的嗎?」月松邊說著邊從腰間拔出軟劍。
梅川雙手緊握著武士刀,眼楮瞪著月松。
「梅川,咱早跟你說過了,你們小日本充其量也就算頭狼,哦不,應該是狗,而且是野狗,老吃不飽的那種,哈哈,是吧兄弟們?」月松哈哈笑著說。
「對,就是野狗!」兄弟們也哈哈笑著說。
「咱中國最近一陣是有點精神不振,有人說是啥睡獅,可好歹那也是獅子啊,哦對了,你們不是說咱們中國人是啥,那啥?哦,對,東亞病夫,嘖嘖,梅川,你睜大了你狗眼瞅瞅,老子們這哥幾個,你瞅瞅,哪一個像病夫?」月松邊說邊對著梅川指指點點的。
「支那人!」梅川用不熟練的中國話擠出了這麼幾個字,就又緊握著手中的鬼子刀,雙眼瞪著圍著他的特戰隊員們。
「梅川,不急哦,不急,咱今兒個讓你死也死個明白,免得你們的兒孫們都還蒙在鼓里,知道不,中國有句老話,叫作‘窮寇莫追’,還有個老招兒,就是‘回馬槍’,這個你們小日本兒都還沒學會啊,那咋就敢到中國來撒歡兒呢,哈哈!」月松繼續戲弄著梅川。
「八嘎!」梅川沒話可說,只好說小鬼子們氣急敗壞時常用的那句鳥語。
「鳴鶴,一邊待著啊,讓老子來教教小日本子咋耍刀劍,梅川,來吧!」月松說著繞了繞手腕,抖了抖手中的軟劍。軟劍在月松的手里,顯得那麼柔和,那麼靈巧。軟劍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閃光。
月松右臂斜伸,劍尖指地。月松邁開步子,那是梅花步法。
梅川眼瞪著月松,雙手緊握刀柄,把鬼子刀舉在胸前,張著兩條羅圈腿兒,慢慢地向月松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