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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大劍士決定是追是退,一道黑影已然出現在他身後,捂著他的頸動脈輕輕一拍,這名強壯的大劍士便自昏死過去。
黑影正是蘭德斯,他早已躲在這里,只等幽把人帶來。敵人一至,他便念起咒語,以近距離的寒霜之觸攻擊頸動脈,讓對方大腦缺氧,立刻昏死過去。
「綁好,其他人交給我們。」蘭德斯對幽道。
「瞧幽的啦!」幽從隨身百寶袋里找出一條長長的細鏈,麻利的把大劍士纏成一只包裝精良的人肉火腿。
蘭德斯呵呵一笑,從背包中取出惡魔狼牙棒,也不用偽龍,就這麼直沖出去。
「以魔狼之名,亮出吾輩的爪牙!」蘭德斯一聲輕喝,手里大棒兜頭砸下,武器未及,那風聲便已嚇人,兩名大劍士見蘭德斯沖得極凶,便合力抬起大劍,雙劍交叉擋下了蘭德斯的重擊。而另一名男子,便掄著大劍直沖蘭德斯的側翼,要一劍結果對手。
但是,青鬼卻是無聲無息的從樹上躥下,借著早已布好的絲弦一彈,便居高臨下撲向這名大劍士。雖然青鬼的力量不如對手,然而此時居高臨下,手里的匕首又是一寸短一寸險的類型,在這全力一擊下,那名實力不弱的大劍士竟沒來得及回身,便被一刀刺入後背。
蘭德斯露出了笑容,他也不收狼牙棒,就地放手,飛快的從腰間抽出那對三叉匕首徑直插向兩名大劍士。在對方連忙收劍格擋時,蘭德斯再次丟下武器,改刺為抓,雙手一分便自抓住對方的手腕。
蜘蛛擒殺!
大劍士們顯然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對手,手腕被扣,一身的力量便發揮不出來,蘭德斯的力量本就不弱,在對方未來得及作出應對時,他便順勢向後一帶,將兩名大劍士連人帶劍一同扔了出去。
青鬼不聲不響跟上,匕首連揮兩下,便在半空中將兩名大劍士的咽喉挑斷。
「沒留活口?」蘭德斯皺眉道。
青鬼指了指被他刺穿後背的男子,「那人沒死,只是被涂上的麻痹藥水麻痹了。」
「這兩人,你我分開審問,就用當時我審問你的方法,還是那些問題。有異議嗎?」蘭德斯直盯著青鬼的雙眼。
青鬼竟微微害怕了,顯然當時的折磨讓他還是有心理陰影的。
「是,大人。」
審問,記錄,按上手印畫押……兩份空白卷軸很快就變成了兩份貨真價實的口供。蘭德斯也不遲疑,便帶著幽和青鬼,駕馬車飛快奔回里爾韋特。
來的時候,一邊玩一邊訓練,走了足有一月,回去的時候快馬加鞭,竟只用了十來天。
回到里爾韋特,青鬼便以幽的追隨者身份投奔到路克門下。蘭德斯並不是很放心路克,那個路克啊,雖然有點聰明,狡猾勇狠,但畢竟只是個走私者,這樣的人,不能全信。
青鬼是個優秀的刺客,他會懂得如何掩藏身份。
對于幽帶來的這個投奔者,路克試探了幾次,覺得他應該只是個因為通緝而走投無路的游蕩者,便爽快的以每月十個金幣的代價留下了青鬼。
路克也隱晦的問過幽,然而幽那天真的外貌下同樣有著狐狸一般的狡猾,她經常在用甜美的聲音迷惑對手的時候將別人的錢包解下,對于如何裝傻裝可愛的確有女孩獨到的天份……雖然她本來就很可愛。
路克試探了幾次,便相信了青鬼,事實上,青鬼的確是路克此時能用的最優秀的刺客。
蘭德斯回到法師塔,他找到了卡利蒙大師。
「你是,林德院長?」卡利蒙有些訝異的看著蘭德斯。
「是,我本來是想帶幽去偷偷看看赤金莊園的盛況,順便瞧瞧那傳中火神賜予的馬車……結果,看到了一場讓我難忘的魔法對決。」
「林德院長的實力也許還在我之上,他的對手是?」
「听林德院長話,似乎是叫焚燒者泰托。」蘭德斯答道。
「焚燒者!那個被法師塔通緝的叛徒!」卡利蒙唰的一聲站了起來,須發飄動,顯然情緒相當激動。
「大師?」
「他在哪里?」
「被林德院長打傷,之後被一名刺客干掉了。」蘭德斯肆無忌怛的撒著謊。雖然林德看到了幽,但女孩作為扒手是懂得如何化妝以改變相貌的印像,想必林德此時也很難認出幽和蘭德斯了。
哦,嚴格來,蘭德斯的也是實話,只是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由參與者變成了旁觀者而已。
「死了……看來,我是沒有機會親自報仇了……」卡利蒙呼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
「焚燒者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普通的事物所吸引,是什麼力量才能驅使這樣的魔法師為其充當刺客呢。」蘭德斯似是自語的道,「還有,這次襲擊,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呢……」
「刺殺公爵?刺殺杜沙里二世?這樣的事,對誰最有好處?」卡利蒙喃喃自語道,「不,我想不出。」
蘭德斯突然心里一動,他想到,會不會……是德弗洛公爵在自導自演?
迷德洛帝國史上並沒有類似的先例,但蘭德斯卻不是僅僅是迷德洛人,他還曾是地球人,一個從書本,從虛擬絡中「經歷」過無數詭秘事件的聰明人。
如果,一切是德弗洛公爵在自導自演,那很多事都可以解釋了。
為什麼莊園內鬧得那麼凶,而德弗洛公爵卻絲毫不亂,穩坐中軍帳。為什麼襲擊者看起來目的並不明確,一沾即走,似乎只是為了宣布自己襲擊過而不求真正殺傷多少有價值的目標。為什麼整個計劃看起來松散無力,完全對不起那數萬金幣的準備工作。
只是,無論是青鬼所在的刺客組織,還是被俘的大劍士,所知道的都有限,他們只知道下達命令的是某個神秘人物,並不能確定那是否是公爵的勢力。
蘭德斯也不以為意,他不是執法者,並不需要證據什麼的。再,公爵並不是笨蛋,做這麼大事,哪會留下明顯的線索。
想必,此時他已經好好的清理過手下了吧。
如蘭德斯所猜想,很快,這場襲擊的後果便漸漸顯現出來了。
內森很自覺的替蘭德斯留意了所有宮廷的事件,歸納成冊,給蘭德斯閱覽。有時候他自己也會仔細研讀,從中找出對自己決策有利的信息。蘭德斯發現,內森對于大局的掌握,似乎要自己優秀。
于是,蘭德斯和內森合作,蘭德斯注重細節,有敏銳的觀察力和直覺,而內森則像個將軍,適合尋找統而括之的信息。雖然兩人都不擅長權力斗爭,但合作之下,做的卻也不錯。
「看起來,杜沙里遇刺,皇帝陛下的權威受到挑釁,相反,德弗洛公爵與莊園內指揮若定,冷靜果決的風姿讓他近日頗受好評,風頭大盛呢。」蘭德斯叼著草睫,靠在樹旁自語道。
「德弗洛公爵也向我伸過橄欖枝。」內森依然是如軍姿般站得筆直,順口答道,「只是你當時不在,我沒敢輕易答應下來。」
「哦?帝國第二大世家向你邀好?」蘭德斯微微坐直身體,笑道,「克藍索頓呢?」
「傳言襲擊公爵的人當中有一名克藍索頓的霸劍士,而克藍索頓唯一的霸劍士,此時卻行蹤不明,所以他們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碧莎最近好麼?」蘭德斯突然問道。
「碧莎姐……還是冷冰冰的不與人話。」內森苦笑道,「她似乎從未對誰有過好感呢……也許,除了你。」
「我嗎?我似乎也不是她喜歡的那一種呢。」蘭德斯哧的一聲笑道,「也許介紹太陽修會的那位……她會看得上眼也不定呢。」
「唔,碧莎姐喜歡金光閃閃的金屬罐頭麼……」內森沉吟道。
「您真睿智,伯爵。」蘭德斯大笑起來,內森也跟著笑了。
那位領隊,列斯瑪法,自從上次和法師塔正面沖突之後,便率領太陽修會的隊伍龜縮在英勇神殿內不出現,一段時間下來,隨著奧里爾家族的魔狼戰績越發明顯,就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記得太陽修會的這個名字了。
那些麻煩的,狂熱的,危險的家伙,顯然不如魔狼好話。
魔狼所用的怪陣型,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被其他家族所察覺。他們也開始模仿魔狼的陣型,組建自己的隊伍。
蘭德斯也沒什麼,這種陣法勝在觀念,其本身確實很容易模仿。不過,蘭德斯也沒有大方到把自己的秘密全盤托出,他不會好心告訴那些盜版者,鴛鴦陣只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有優秀的表現。
數量優勢,地形狹窄,對手之間缺少配合。只有這樣的情況下,鴛鴦陣才有十足的威力。
不過在里爾韋特附近,不論是正牌的還是冒牌的鴛鴦陣,對于那些魔族來都是相當麻煩的對手,現在,他們基本上已經龜縮不出了。大多數巢穴已被討伐隊摧毀,只有少數隱藏在較遠的深山中的巢穴,時不時的會派出一些魔族在里爾韋特附近狩獵。
只是這種數量,已然算不上什麼威脅了。
因此,此時對付太陽修會,想必也不算是什麼太過份的事吧……蘭德斯壞笑起來。
太陽修會是一群偏執狂,偏偏這群偏執狂還掌握著相當強大的武力,這可就麻煩。他們對于邪惡的態度太過激烈,這讓身處邪惡陣營中的蘭德斯很是不爽。
我們過,陣營的善良與邪惡只是某種偏向,並不代表結果。舉例來,以太陽神為信仰的太陽修會絕對是善良陣營的,但假如他們認為犧牲少數人可以有利于大多數人,哪怕是這個少數人是一萬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直接干掉。相反,邪惡的蘭德斯,則凡事優先考慮自己,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陣營的善良與邪惡,與我們平時所,是有區別的。我想,聰明如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也沒有關系,反正,蘭德斯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能對自己造成生命威脅的力量的。所以,他以太陽修會為假想敵,已經不知道盤算過多少次了。
現在,是個好機會。
蘭德斯時不時便會出現在英勇神殿周圍,他並不靠近,只是靠著晨星之眼遠遠的監視著。
一邊在此監視,蘭德斯一邊在思索著自己所掌握的力量,顯然,他的力量太過復雜,帶來無限可能的同時,也帶來了隨之而來的麻煩。
可能性太多,從中選擇最有效的幾種可能,其復雜程度也大大提高了。
若不能最有效的利用自己的力量,那麼,空有極強潛力而被普通的戰士或是魔法師轟殺至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那樣的死法……太對不起法則的力量了。
掌握著法則,我便是神,凡人不可侵犯的神,從很高的角度,俯視觀察整個世界的強者。
一團火焰在蘭德斯手中跳躍著,憑借著傲慢者遠優于人類的專注能力,蘭德斯一邊走神思考,一邊還能維持著這個法術,火氣光環,若是旁人見了,只怕要大大的佩服一番。
突然間,蘭德斯猛一伸手,帶著火光的左手極快的抓住飛掠頭頂的一只蟲,那火焰登時將蟲燒成飛灰。
「蜘蛛擒殺?」蘭德斯微微一愣,「唔,我想到了。」
蘭德斯拿出材料,沾著特定的魔法墨水,在手腕上繪下兩個代表火焰的魔法陣。這是一個中級的魔法陣,在特制的鵝毛筆與配制精準的魔法藥水下,它很快便發揮了自己的作用。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