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破敵斗志下——
戴雲風勃然大怒,揮舞著手中的拐杖,嗤嗤兩聲響,將兩面錦旗沿著旗桿割了下來,扔在親信子弟的身上︰「把這兩面旗幟請進大堂,天殺的天門竟然敢侮辱我們戴家,簡直欺人太甚了,老子要把他們碎尸萬段!」
雖然老頭表面流露著憤怒,但心里卻暗驚對方身手的精湛,竟然能夠在數百人的眼皮底下砍斷旗竿,需要怎樣的膽識和武藝才能做到啊?戴雲風當下向戴家子弟吩咐︰「從現在起,三班倒,二十四小時給我盯著!」
「讓戴家四聖加速趕回台北,我要主動反擊天門!」
戴雲風指導戴家子弟處理完事情,整個人就顯得有幾分恍惚,也許是年紀太大或者昨晚沒休息好的原因,戴老頭首次感到心力憔悴,不斷的發出咳嗽聲,讓戴家人把心又提到嗓子上,生怕這老頭嗚呼哀哉群龍無首。
雖然今天風和日麗,但戴家子弟卻感到寒意陣陣。
戴家四聖本來昨天下午就該趕回台北,但因為任務有些紕漏直到黃昏才解決目標,隨後就听到戴家發生的驚天變故,他們震驚之余就全力向台北行駛,想早點回來為戴雲風排憂解難,也想看看猖狂的天門是何模樣。
頂尖高手雲子,莫子命喪香港,戴家一批中堅力量被擊殺在碼頭,加上昨天生出的變故,戴家四聖知道戴雲風現在能夠依靠的人已經不多了,除了在高雄執行任務的戴家滅絕,就只有他們戴家四聖能堪當大任。
對于高手向來無懼,因為他們是善槍者。
同時,他們還運回了兩箱子軍火,戴雲風雖然听到天門不用槍械對付他們,但出于安全謹慎起見以及反擊天門的打算,他還是讓戴家四聖從外市搞回幾十支短槍和十余支沖鋒槍,準備把這些武器作為戴家的殺手 。
臨近十點,兩部黑色轎車駛入台北郊區。
在路口的時候,兩部面包車寡然而止堵住前面道路,心知驚變的戴家四聖立刻模出短槍,但是似乎對方並不想給戴家四杰喘息和反擊的機會,黑色轎車剛剛急剎車,面包車就竄出十余名大漢,臉上遮著半片黑布。
每個人的手上全部拿著微型沖鋒槍對準了車內的人就是開始了掃射。
現在前後都是十多個人拿著微沖掃射,但是戴家四聖心里都清楚,如果就這樣直接朝著那十多個大漢沖過去的話,可能還沒到對方前面,車里的人就被打成蜂窩了,因為對方的槍法和默契都已經達到爐火純青地步。
下車,也不行,現在的位置居是較為狹隘的小山。
道路有點類似盤山公路,一邊是筆直的山坡,另一邊則是深深的灌木叢,誰知道從這里跳下去會怎麼樣。這個時候,車里所有人都在罵著敵人狡猾,竟然把伏擊安在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害得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數名戴家子弟試圖從車里鑽出反擊,但剛出門就被射成了蜂窩。
戴家四聖雖然槍法如神彈無虛發,但面對鋪天蓋地永無休止的子彈,別說開槍反擊就是露頭也不行,等他們感覺到槍聲休止想要沖出來時,數把沖鋒槍已經頂在他們腦門,他們手中的短槍也迅速被人卸了下來。
那些跟隨他們的手下則被打成了蜂窩,面目全非的橫在車里不動。
「戴家四聖?也不過如此!」
戴家四聖循著聲音望了過去,為首者有著軍人的挺拔和武道強者的敏銳,說話聲音不高,但底蘊十足,眸光清涼冷冽,深邃如井,眉宇間更透著藐視一切的霸氣和威嚴︰「如非這批軍火,你們或許可以活得久點。」
戴家四聖之末年輕氣盛,趁著刑風開口瞬間疾然抬起右手。
只是在他肩膀聳動的時候,捕捉到他有所動作的刑風就流露出譏嘲,左手毫無征兆的抖動,匕首如流星般的射入他的肩膀,隨即從後面穿出,沒有懸念的鮮血濺飛,沒有懸念的嚎叫倒地,整支胳膊被廢掉。
夜黑如潑出的墨,戴雲風從心底涼到頭頂。
當手下匯報戴家四聖回來時,老頭像是過年般的高興,但他的興奮也就停留了兩三秒,因為映入他眼里的是兩部被打成蜂窩狀的轎車,防彈玻璃破碎連成幾大塊,車里堆著血淋淋的尸體以及被砍斷四肢的戴家四聖。
饒是江湖半輩子,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怨毒的眼神。
半死不活的戴家四聖眼珠子幾乎都已完全凸出來死魚般瞪著戴雲風,沒有人能形容達雙眼里所包含的悲痛與憤怒,戴雲風出道以來雖見過無數死人,也殺過無數人,但此刻還是覺得有一股寒意自足下迅速升起。
就連握著拐杖的掌心也泌出了冷汗,戴家子弟忍不住嘔吐,同時他們不能不佩服戴雲風,因為戴雲風居然還能直視戴家四聖的眼楮,戴家老頭淒然長吁,隨後拐杖揮舞半圈從戴家四聖的頭上掃過,濺起片片鮮血。
有時候,死是一種痛快和解月兌!
親手結束戴家四聖的性命,戴雲風更是蒼老了十余歲,他仰望著艷陽高照的天空怒吼出聲,那份怨氣像是一把利劍劈開雲空向四處散去,讓周圍的戴家子弟也感染到悲憤,同時心里涌出難于言語的懼意和悲涼。
窮途末路,怕也是如此了!
悲傷和感慨完後,戴雲風向戴家子弟吩咐︰「去買十副棺材,把兄弟們的尸體都收斂了吧,然後再給每家孤兒寡母送兩百萬過去應急,撫恤金過段時間再送到他們手上,唉,戴家落到這種地步,我難辭其咎啊!」
數名戴家子弟點點頭,齊聲回道︰「明白!」
等他們鑽進轎車去挑選棺材的時候,有名戴家頭目靠近戴雲風,壓低聲音道︰「家主,天門現在就像是發了瘋的狗,完全不顧江湖規矩不擇手段,咱們跟他死磕怕是不劃算,要不,就接受他們昨天提出的條件!」
「保持中立和賠償兩億?」
戴雲風嘴角勾起憤怒,拄著拐杖重重頓地︰「他殺我們手足還要我們低頭?傳出去還有我們戴家立足之地?我親兒佷子還有兄弟的性命怎麼辦?數百子弟的性命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讓他們成為屈死的冤魂?」
「凌天卑鄙小人出此無恥手段,我戴雲風豈會屈服?」
「家主所言極是,咱們不僅要撕裂天門的無恥行徑,以後還要血洗紅雲山莊上下!」戴家頭目見風使舵表現的義憤填膺,話鋒偏轉的迎合戴雲風︰「家主,我今晚願意率人守衛戴府,天門敢襲擊定叫他有來無回!」
戴雲風點點頭贊道︰「大家同仇敵愾,肯定可以熬過難關!」
戴家頭目表面上點頭附和家主願意死戰,其實心里卻止不住暗罵戴雲風老糊涂,自私鬼,面子相對于性命來說只是浮雲,戴雲風的年輕血脈都已經喪盡,所以才會破罐子破摔帶領戴家子弟跟天門死磕到底。
***!看來老子今晚要準備月兌離戴家了。
戴家頭目心里忿忿不平,同時掏出香煙躲去戴府轉彎的角落吸煙,就當煙草氣息緩解他的神經時,毫無預兆的,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了戴家頭目的頭發,力量極大的往後一拉,戴家頭目的腦袋瞬間向後仰起。
他的頭幾乎與牆壁垂直,就如待宰的公雞!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冰寒的鋒刃恰似輕風一縷,從他仰起的脖子間閃爍而過,戴家頭目的眼楮瞪大的幾乎要從眼眶中掉落,他拼命掙扎甚至想要偏頭,但後背上的手肘就像是大山一樣,把他緊緊的壓在了牆壁上。
他掙扎的力量,在那只手肘面前,顯得是那樣的可笑和弱小。
冷血的五官閃著金屬般的光澤,眼神里有著漠視生命的威嚴,戴家頭目發不出絲毫聲音,他的喉嚨間就像是噴泉,一股股噴濺出來的鮮血仿佛是沸騰的岩漿,更像是飛流直下的瀑布,順著牆壁狂泄而下肆意汪洋。
沒有多久,戴家頭目就悲憤的死去。
他死都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敢在離戴家五十米外的地方下毒手,冷血面無表情的拍拍手,迅速翻入隔鄰的牆中,與此同時,前去購買棺材的戴家子弟也被山雞干掉,在凌天指使下放入棺材里由店鋪人員送回戴家。
戴雲風麻木的讓人揭開棺材,里面除了血淋淋的戴家子弟尸體,還有凌天題寫的紙箋,力透紙背昭示出無盡的殺機︰
天門四十七人,將于後晚跟家主會獵戴府!
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戴家連死百余人卻連天門的皮毛都沒動到,看不見的敵人是最可怕的,戴家子弟抱團死戰的決心開始有了缺口,饒是戴雲風設宴犒勞他們,眾人也只是低頭喝著悶酒,沒敢隨便表示誓死效忠。
臨近晚上十點,不少戴家子弟偷偷走人。
此時,凌天正仰望著漆黑的夜空,輕輕嘆息︰「我要用戴家千名子弟的熱血來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有些東西不是你們能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