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景族寶藏
「嫂子,等下你就把飯菜搬到後院來,讓我來陪老頭子多少吃點,不吃飯那哪行呀.」
「那就先謝謝少主了,少主陪著,他想不吃也不行了.」
「嘿嘿,其實我也是听著玉罕說嫂子做的土雞好吃,我自己也嘴饞了。」
「呵呵,想吃就多吃,能得到少主的青睞,這是我的榮幸。」
王凡跟著婦人聊了一路,王凡是賺足了親民隨和的印象分,因為在來的路上,王凡已經從玉罕那里打听清楚了,原來的王凡這位開朗又有一手好廚藝的二嫂,在族內的女人圈子里,有著很高的影響力。女人可是半邊天呀,經過這麼長時間王凡也看明白了,景族的管理是層層的制約和監督,爭取到半邊天的支持,說不準將來還會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
岩伯看到跟在婦人身後的王凡,微微錯愕一下,連忙起身相迎。
「這麼晚了,少主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只不過嫂子投訴你不好好吃飯,我過來只為了監督執行而已。」王凡不著邊際的亂說一氣,弄得岩伯兩老夫妻面面相覷。
「別听他瞎說,明明是他自己嘴饞二嬸做的土雞,明著跑來蹭飯,還非要給自己找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回頭一看,玉罕已經領著剛才的小姑娘,端著桌上剩下的菜肴走了進來。
「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什麼都得說出來。」王凡嘖怪的說。
看著小兩口恩恩愛愛插渾拌嘴的樣子,岩伯老兩口也呵呵樂了。
酒菜擺上了後院的小石桌上,二嫂還給溫了兩小壇自釀的米酒,桌子邊上只留下王凡和岩伯這一老一少,其他的人都識趣的窩進屋里說著貼心話去了。
王凡給岩伯倒上杯酒,「來岩伯,我們爺倆好像也很久沒有這麼安靜的喝過酒了。」
「是呀,在從我這次回到宏景以來,一直總是事情不斷,沒有一天消停。」岩伯抿了口酒,「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今天找我什麼事也別藏著掖著了。」
「其實也不是我有什麼事,只不過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所以才急著來找岩伯商量商量。」
「說吧,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
「我在想,如果照著我們之前的推測,這伙內奸已經在我們寨子里潛伏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他們只有在這次接任族長的儀式上才動手嗎?他們在這以前,會不會已經開始下手了,這次只不過是由暗處轉明處的一個轉變呢?」
「你怎麼會突然有這想法?」
「從我堂弟岩余那,我今天在藏書閣里見到了岩余。岩余雖然有點瘋瘋癲癲的,但基本上誰問他話,他都會有所反應,只不過他的反應和常人逼一樣而已,以前我對心理書也略有研究,知道真正的自閉癥病人,除了自己所親近的人以外,他對其他人都是不理不睬的。所以我覺得他就算有病,那也不是自閉癥。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我們族里的大夫對這些心理疾病了解不多而出了錯,那外面的專業大夫為什麼也誤診了呢?
然後,我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要怎麼一件事情,才能把人嚇成這麼一個局面。除非他岩余的心理承受能力十分不堪,要不單單就一個溺水事件,不應該能把他嚇成這樣子。」王凡喘了口氣,「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包括對岩余的病情我也是猜測,畢竟我又不是醫生。」
「又沒人要你負責任,這麼急著澄清干什麼?」岩伯笑罵一句,不過細想之下,王凡所提出的問題岩伯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照你的猜測,這些人早在十年前已經開始部署、操作我們景族族長的事情,只要控制住了族長,那就可以通過族長的權力,操縱甚至是兼並了我們景族。」岩伯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個歹毒的計劃。」
「所以我們現在的重點,就是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全力去把這伙內奸揪出來,只要他們存在一天,我們就危險一分。」
「嗯,看來,我們要對白lang嚴加審訊,看從他那里能不能獲得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我倒不這樣認為。」王凡擺了擺手,「只要他們還在,白lang心里總會抱有幻想,必定會抵抗到底。況且他們的這種合作,必然是相互間都掌握著對方的把柄,外面的威脅不解除,白lang又怎麼會和我們合作呢?」
「那你有什麼計劃?」
「第一步,一邊排查近十幾年才住進寨子里的人,只要是有所懷疑的,不論男女,疑慮監控起來;同時對白lang也加強審訊,不管能得到什麼,主要是造成假象;第二步,他們不是要救白lang嗎,我們就賣個破綻,送給他。」
「送給他?…」岩伯楞了一下,忽然恍然,「呵呵,好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好一個‘放虎歸山,引蛇出洞’,龍兒,有時候連我都不得不贊嘆的這些鬼精鬼精的辦法,我說你這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好學習,愛勞動,再加上好人品,你也一定行。」
「鬼話」岩伯笑罵。
和岩伯一起,王凡又找到了當初在老頭子身邊時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王凡還在吃著早飯,岩伯領著景族現有的唯一一位女祭司,賀祭司,抱著一大疊的宗卷來到了主宅。
「賀祭司,這麼早,吃早飯了嗎?要不也來吃點?」
「現在已經不早了,族人們都已經下地勞作去了,少主是不是也該多關心關心族人們的疾苦?」
「嗯?我得罪你了嗎?怎麼一大早就被人無緣無故的搶白一陣,」王凡心里暗暗叫苦。
「少主昨晚和大祭司商量事情,很晚才回來的。」玉罕連忙幫著王凡解釋。
「哼」賀祭司在鼻腔里玩味的一聲。
王凡疑惑的看看岩伯,岩伯也是無奈的聳聳肩,他也搞不清楚賀祭司這是怎麼了。
「唉,要怪只能怪自己今天沒看黃歷,被小人纏身吧。」王凡只好很阿q的想。
「查了一下,最近的十五年里才住進我們景寨的一共有二十三人,女人十八個,五個男人。這些女**部分都是前任族長解救回來的,邊界一個小寨子里的人。當時這些女人進來的時候大都在十八歲到四十歲,後來也就大都被寨子里的男人們娶回家里,只剩下五個不願再嫁的都集中住進了寨子邊上的一個小竹樓里。剩下的男人除了前任族長的大管家阿泰是和這些女人們一起進的寨子,其余的七位都是後來陸續進來的,他們的原因都是娶了寨子里的女人入贅進來。」說完,賀祭司把一疊宗卷一股腦的堆到王凡的桌上。
「呵呵,賀祭司的資料很詳盡嘛,估計平時沒少花功夫。」王凡拿起資料翻看,眼角偷偷的瞄了瞄賀祭司。
這賀祭司雖然已經三十多歲的樣子半老徐娘,可皮膚模樣保養得很好,看起來最少不實際年齡少上五歲。眼角上稍微開始長起皺紋,可清秀的臉龐,白皙的皮膚,還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美麗。
「吳良鑫(無良心)這名字好奇怪喲」王凡瞅到一個名字,不禁樂了。
誰知賀祭司一把奪過王凡手中的資料,溫怒的︰「笑什麼笑,這有什麼好笑的,這是我的本名。」
「你的本名?」王凡詫異。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賀祭司也是那時候進的寨子,不過她當時還很小,也就十幾歲,後來她母親嫁到我們族的賀家,所以她也就改了姓名。看看,人老了,連這些事情都給忘了。」旁邊的岩伯連連解釋。
「哦,原來是我翻到你的家底了,怪不得一大早的就對我黑著臉。」王凡心里恍然。
「那既然賀祭司就出自于這傣寨子里,要不就由你來給我們說說那傣寨的故事吧。」
「一個被人滅了族的寨子,還有什麼好說的。」賀祭司把身子側向一邊,不過王凡看到她眼角的皺褶里象是藏了點點珠光。
「事情總有個前因後果吧,賀祭司你就當是滿足一下我們後輩的求知欲如何。」雖然揭人傷疤的事情有點殘忍,可是為了了解清楚事情的脈絡,王凡也不得不這樣做。
「呵」賀祭司長嘆口氣,「我們的寨子就在邊界上,挨著山那邊就是緬甸。我們的寨子雖然藏在大山之中,不過過往的客人還是很多,因為要穿過這座大山,就必須要從我們寨子邊上的小路過去,過山的客人都會在我們寨子里留宿、休息,所以我們寨子里的很多人家,都是靠給過往的客人服務來賺取家用。
出事的那年我還很小,才剛過了十六歲。那天夜里,忽然一大批拿著槍的緬甸人沖進了我們寨子,見了男人就殺,見了財物就搶,見了房子就燒,就跟電視里小蘿卜頭的‘三光政策’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