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是應該跟你媽媽商量嗎.怎麼來問我了.」王凡也是很疑惑.雖然經歷了綁架事件以後.艷艷和王凡的關系親密不少.而且還真的有種被當成哥哥看待的感覺.不過現在不是還有五嬸在這麼.王凡也不能越俎代庖呀.
「我媽她…她不會同意的.」艷艷忽然扭捏起來.「哎呀.我媽現在都听你的.你就去幫我說說嘛.」
王凡皺皺眉頭.「那好.等下我盡管和你媽說說.不過.我可不一定說得成喲.」
「你開口的事情.我媽肯定答應.」艷艷自信滿滿.
回到大廳里.玉泉已經泡好了茶水.半依在沙發上象是無所事事的抱著本小說來看.
「姨.好安逸喲.曬著太陽.看著小說.好一副小資情調.」王凡調笑著走過來.坐到旁邊另一張椅子上.順便瞄了眼玉泉手中的小說.小說的封面還用書皮包上.
「你們都各有各的忙.我一個閑人無所事事的.只是打發下時間而已.」
「看的什麼書呀.還用書皮給包起來.看來姨可還是個愛書之人.」
「愛不愛書談不上.只是這書的年代有點久遠了.包起來.好存放.」
被玉泉這麼一說.王凡倒好奇了.「是什麼小說這麼寶貝.能給我看看嗎.」
玉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書遞給了王凡.
這本書的書皮是手工折的.折得很精致.而且從紙張上看.還是最近才從包上.可以看出主人對這本書的珍愛.王凡翻開扉頁.發現這竟然是本瓊瑤阿姨的《情深深雨蒙蒙》而且還是二十年前的版本.不過細看之下.才發現書的封面上有被撕開過的痕跡.是經過修補的.
「不許你笑話我.」玉泉把嘴一嘟.竟然擺出一副小女人模樣.
「沒…我哪敢呀.」王凡悻悻的書還給了玉泉.其實他心里本來是想著取笑一下五嬸的.可玉泉事先已經把話堵上了.他只好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玩笑話吞了回去.
玉泉結果書本.放在手心珍愛的拂拭著.「別的人笑話我.就你不行.」
「為什麼.」
「這書跟你有關系.」玉泉愜意的笑笑.
「跟我有關系.」王凡愕然.自己到這世上也就二十年.怎麼和這本二十年前的小說扯上了.
「這書是你父親送給我的.」玉泉嗤笑一聲.象是回想起久遠的甜蜜.
「我父親.」
「呵呵.是呀.那年我才十八歲.」想想也是.二十年前這是瓊瑤阿姨情愛小說橫行的時候.多少的多情少女都被牽絆其中.
「呃」王凡無語.想想也是.那個少女不懷春吶.別看玉泉現在也快四十了.她也是曾經年輕過.
「說起我父親…我听說.…你也曾…曾喜歡過我父親.」關乎到上一輩的名節.王凡問得戰戰兢兢.
「呵.這都是公開的秘密了.」誰知道五嬸玉泉卻回答得大大方方.「其實我們哪一輩的女孩子里.喜歡上你父親的大有人在.我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當時的我很傻.以為既然得不到你父親.只要成為一家人.天天見著他就好了.可誰知嫁過來之後.才發現那痛苦.看著你父親和你母親姐妹倆恩恩愛愛的.心里難受.」玉泉的神情很不自然的微微變了變.
「姨…那你有沒覺得…不公平.覺得受了委屈.」
「有.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只能遠遠的躲起來.不敢正視他們一眼,只好在背地里偷偷瞄著.可越是這樣.心里越是難受.」也許是許久沒人和她分享這段經歷了.甚至可能從沒有過.玉泉一點都不顧忌王凡.一股腦兒的把苦水倒了出來.
「所以…這書的封面給撕開過.」
玉泉白了王凡一眼.「你用得著說得這麼直接麼.不錯.這書是我生氣的時候撕的.不過.我很快就後悔了…」
看著臉色黯然.只是低頭撫弄著從包好的小說的玉泉.王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我是不是好傻.」平復下來的玉泉自嘲的問王凡.
「姨.感情這東西其實我也說不好.其實我也有很多看不明白.不過傻不傻的.我覺得有些東西改變不了了.也就只能學著適應.糾結在里面.只能讓自己苦…」王凡自己才二十出頭.對男女間的感情也才剛開始接觸.他哪說的清楚這些大道理.他只是覺得玉泉對父親的唉很深.可也很苦.他不忍心看著她繼續下去.
「你和我父親的事情.我叔不知道嗎.他就沒意見.」自己的女人愛著的確實自己的兄長.這不就是矛盾的開始麼.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玉泉收拾回心情.平靜地說.「你叔其實他人挺好的.雖然年輕的時候紈褲張揚了些.可心胸還是挺闊達的.嫁過來的頭幾年我都是自己一個人住.他也從不逼我.直到你父母失蹤的失蹤.離世的離世.我才又慢慢的接受了他.所以艷艷還小你幾年.」玉泉輕嘆口氣.「你叔給我的感覺就是親人.畢竟我們已經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了.」
「姨…我父親是怎麼突然的就上山尋寶去了…這些消息又是怎麼傳到我父親耳朵里的.」
玉泉的臉上唰的變得蒼白.平伏下來的情緒也突然激動起來.瞪著王凡嘴里喃喃的說「你為什麼這麼問.你是不是听到了什麼.你想說什麼.」
王凡坐近玉泉身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平靜的安慰著她.「我沒想說什麼.我只是想問清一下當時的情況.姨.你可別多心.」
玉泉依然盯著王凡看了許久.象是在觀察王凡問這問題的意義何在.
「不錯.寶藏的信息是我告訴你父親的.」盯著王凡看了很久.玉泉咬咬牙.象是豁出去了的感覺.「可我只是想著在你父親面前掙回點關注.只是想著以後他能念著點我的好.可…可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單你父親從此就再沒回來.連你母親姐妹也都搭上了性命.這不是我想的結果.不是…」
「果然是這樣.」王凡心想.吳艷說的沒錯.把寶藏的信息傳給父親的人正是一直在心里愛著父親的玉泉.可玉泉的本意只是想著在父親面前爭得多的關注.卻不知道這結果卻是這樣.
「這件事情是我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到了現在.我還每每在夢中驚醒.夢到你父親、你母親姐妹常常在夢里指責我.說我不安好心.說完是陷害他們…龍兒.真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幫你父親樹立起大的威望.我並不是有心害他的…嗚嗚嗚.」
「姨.我信.我信你.」王凡輕撫著玉泉的脊背.幫著她恢復心情.
「從那件事情以後.我就把自己關在家里.很少出門.我怕…我怕去面對其他的人.怕看到他們指責的眼光…」
「姨.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怪你.」王凡撫著玉泉的脊背.淡淡的說.玉泉的出發點只是為幫著父親.這又能怪她什麼呢.
「姨.只是我奇怪.但是我叔還不時族長.這寶藏的信息又是誰給你的呢.」
「我是無意中在你叔的書房里發現了幾張地圖.上面標著有寶藏的位置.…可後來你父親出事後.我問過你叔.你叔說他根本就沒見過什麼地圖.我開始也不相信.以為是你叔看我想著你父親.設計陷害的.可後來家里發現了吳艷.我想.這可能是她設下的圈套.」
「吳艷.怎麼又是吳艷.」王凡皺起眉頭.這女人話里話外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龍兒.是我笨.是我傻.我當時只是一心想著在你父親面前掙回點關注.卻不曾想把他給害了.」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真的.」玉泉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受這事折磨已經二十年了.一直把自己關在家里.她所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
「你真的不怪我.你真的不責備我.」
「我真的不怪你.不怪你.」王凡攬過玉泉的肩頭.讓她靠著自己的身上.玉泉靜靜的靠著王凡的身體.雖然那味道和記憶中的有點不一樣.可那臉龐的稜角.和她記憶中的男人一樣的英俊、堅毅.
「姨.艷艷剛才跟我說.她想請假幾天照顧刀前輩.」臨走的時候.王凡想起艷艷的囑托.順口跟玉泉說起.
玉泉嘴角癟了癟.「她這丫頭.動心了.」
「動心.什麼意思.」
「她見著刀郎為她擋了一槍.心里震撼了.我看她是有點喜歡上了刀郎了.」
「她…和刀前輩.」王凡之前雖然也覺得兩人間一絲絲說不清的情緒.可一直沒往這方面想.畢竟兩人年齡差了快三十年.
「我別的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還是明白的.我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
「那萬一真的是象你所想的.你怎麼處置.」王凡試探著問.
「唉.作為母親.我在感情上苦了一輩子.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重蹈我的覆轍.找到一個自己真愛的人.就大膽的去愛.不過她年齡還太小.很多事情都還沒明白.等她再大一點.也許就不是這種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