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的剎那,周牧溪的手在父親寬大溫暖的手里抖了一下,周劍看著女兒那美好側影,心里的滿足與激動很難平撫,這是他等了很久的日子,輕輕牽著女兒的手,穿過一個個花卉拱門,沿著灑滿花瓣地毯,緩步地向前台走去,周牧溪直直地看著前方不遠處那英挺的男人,他眼楮里笑意讓人不知所措,婚宴大廳里座無虛席,這會均注視著慢步走來的新娘,贊嘆聲,羨慕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這些都讓牧溪感到了害怕,不由的心底顫抖,此刻這麼多雙眼楮在證明,她周牧溪從今天開始便是他童瀚輝的妻子了,那樣的心情,自已不知怎麼樣面對,只覺的從嘴里一直到胃全是苦澀的液體。
站在前台周劍笑著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拉起童瀚輝的手,說「瀚輝,今天我就把牧牧交給你了,以後你要好好待她,一輩子照顧她,不論為什麼,都不要讓她哭。」
「我會的,爸爸,您放心。」童瀚輝認真的說。
「好」說著,周劍牽過女兒的手放在了童瀚輝的手心里,那一刻,牧溪想哭,不只是父親的話,還有自已的痛,傾刻間沖進胸口,堵的無法呼吸。
童瀚輝緊緊的握住了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既便現在涼的徹底,他也不想松開。眼前自已美麗的新娘,總是有些遲疑,臉上沒有喜悅,沒有激動,沒有幸福,沒有所有新娘該有的表情,有的只是冰冷。
周牧溪不知自已怎麼會這樣,她也想試圖微笑,可是她就是做不了自已心底的主,僵硬的在司儀引導下,機械般的配合著,當與童瀚輝面對面時,她可以清楚的看見眼前這個成為自已丈夫的男人,有著一張俊朗好看的臉,溫暖寫在臉上,更存在于他牽著她的手里。
司儀看著面前的一對壁人大聲宣布「請新郎新娘交換愛的信物——結婚戒指,這象征著他們純潔的心永遠相愛、美滿幸福」
童瀚輝托起牧溪的手,把準備好的鑽戒輕輕帶進了牧溪的無名指上,那顆碩大的鑽戒頓時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牧溪竟有一刻輕輕閉上了眼。
「童先生,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司儀接著宣布著。
童瀚輝面對著牧溪,心里說不出的感受,從開始的欣喜,激動,難過,至到現在的心痛。他沒辦法不顧及她的情緒,他只想讓她快樂的,可是她的快樂,他現在還給不了。
他向前欺身過來,雙手把她環在胸前,低頭緩緩貼上了那張冰涼的紅唇,輕柔的吮吸了一下,此刻在他懷里,她身體僵直,緊緊地閉著雙眼,心里痛苦地想著結束。
他放開她的瞬間,清楚的看見了她眼角的淚珠。
隨著他們的接吻婚宴大廳沸騰了起來,竟有些人喊著「童瀚輝,再親一個時間長點的。」無疑是那些大學同學。
「請新郎新娘互敬交杯酒,以象征他們倆永遠的甜甜蜜蜜,恩恩愛愛,永浴愛河」他們隨著司儀的安排進行著。香賓入口的一瞬,灼熱的痛刺入了周牧溪的胸中。
「新郎對你的新娘有沒有什麼承諾的。」司儀笑著詢問。
童瀚輝一怔,隨後笑笑,再次牽過牧溪的手,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此時無論誰都不會相信這樣的溫柔、溫暖是假的,可周牧溪相信,她深深知道,他們在作秀,「牧溪……我愛你,我會牽著你的手,永不放開。」
這樣的話的確讓周牧溪震驚,她也一瞬不瞬看著他,突然間她就笑了,笑的那麼不以為意,這是今天她第一次笑,童瀚輝你怎麼可以作秀作的這麼成功啊,牧溪心里問著。
這樣的話其實也讓童瀚輝自已嚇了一跳,他都不知道,那三個字怎麼會輕易地說出口,重要的是那個「愛」他都還沒弄明白,也許是這樣的場景吧,讓他覺的他心里在配合這樣的場合,完美的婚禮。
「真是激動人心時刻啊,一對新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請各位來賓,讓我們舉起手中的酒杯,共同祝福這對新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祝願您們的生活象蜜糖般甜蜜,您們的愛情象鑽石般永恆」最後在司儀的祝福聲中結束了儀式,開始了用餐。
周錦實陪著牧溪換了一身喜氣的大紅旗袍,剛出門便看見等在化妝間門口的童瀚輝,「換好了」童瀚輝看向牧溪,上下打量著,隨後皺著眉問牧溪身旁的錦實「錦實,這旗袍哪來的,短了點吧?」牧溪不由的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旗袍,雖說是短款,但也摭住膝蓋了啊,仔細一想,哦,他是嫌旗袍兩側叉開的太高,隱約可以看見白細的肌膚了,不由的瞪了一眼緊皺眉頭童瀚輝。
听見童瀚輝的問話,周錦實和身後不遠處的關天誠同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童哥哥,旗袍都這樣的啊,難道要把兩側開叉縫上,那就不是旗袍了。」周錦實第一次見童瀚輝這樣,卻確好笑。
看著那旗袍,還有周牧溪誘人的身材,童瀚輝委實的不舒服,長臂一伸拉過牧溪的手向大廳走「那就快點吧,還要一桌一桌地敬酒呢,對了,天誠,晚上回去我要開車呢,一會到了那幫家伙那,你要替我頂著啊。」童瀚輝說完前半句又轉頭給關天誠說。關天誠當然知道他說的是那群大學玩伴,估計也都憋著勁想看童瀚輝被灌醉呢。
「行,知道了」關天誠瞥了瞥周牧溪那雙漂亮的腿,在童瀚輝耳邊低聲笑說「我說,你就忍忍吧,那旗袍的確有點招人。」隨後是童瀚輝殺人的目光,弄的關天誠一陣悶笑。
周牧溪的半個身子被童瀚輝攬在懷里,他們一個一個桌子的敬酒,身後是關天誠和周錦實,童瀚輝顯的很高興,除了幾桌重要的客人的酒,是親自而為,剩下是由關天誠代勞的,周牧溪想童瀚輝與關天誠的關系肯定是不一般的,他們看向對方的眼神是透明,默契,還有少許玩笑。
隨著童瀚輝敬酒,周牧溪只能強堆笑臉,客人們回敬周牧溪的酒,童瀚輝都是擋在前面,二話不說的代勞了。
最終還是到了童瀚輝大學同學的桌邊,一群人全體站了起來集體起哄,喊著「童瀚輝,這麼晚才讓我們見新娘,不行,要單獨再親給我們看。」
喊聲最大的是凌越,不依不饒的說「童瀚輝,今天我們可是一雪前恥來的,這麼多年都死扛著說永不結婚,今天這可是怎麼了,不行,非要再親新娘給我們看,才能放過你。」
「沒錯,沒錯,冷的像冰山一樣的我們老大,終于墜入凡塵了啊。」丁玉杰,丁玉凱兄弟倆也隨著附和。
童瀚輝只是笑,任他們胡喊,胡鬧,臂彎里攬著的美人,此刻也紅著臉不知所措,最後還是關天誠開口「你們今天就算了吧,放老大一條生路,改天讓他給哥幾個單獨補上不就行了,你們可別嚇著了大嫂,童瀚輝肯定找你們幾個拼命。」
「關天誠,你小子,就會和稀泥,每次都幫著童學長逃掉,要不是學長結婚了,我們要認為你倆是同志呢。」姚子京懷里的汪蘭蘭笑著說。
「蘭蘭,你可是被姚子京帶壞了,以前多好的一個姑娘啊,現在怎麼連‘同志’這種詞都敢說出口了。當著新娘的面,你可別胡說,小心壞了你童學長的**美景。」關天誠和他們一群笑鬧著。
「你們別鬧了,好好的,我們一人也敬瀚輝一杯,表示心意啊。」沈醉煙說著話,從凌越手邊走到牧溪面前來。
「你好,我們是瀚輝的大學同學,我叫沈醉煙。他是凌越,我的男朋友。這是玉杰,玉凱兄弟倆,這一對是姚子京,汪蘭蘭,我們很高興認識你,瀚輝學長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冰山美男,任憑什麼樣的女孩子都沒能攻下他的心,所以大家都很期待見到你,想看看你是何方仙女,掠走了童學長,今天一見,果真是傾國傾城,難怪童瀚輝這麼費力氣的求我幫他裝飾西山的房子了,原來是要金屋藏嬌啊。」沈醉煙向牧溪一一做著介紹,那美麗的唇邊,笑意正濃。
牧溪看著眼前的沈醉煙,那麼美的女孩,熱情的拉著自已的手,友好親切,牧溪不由的笑笑說「你們好,我是周牧溪。」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和牧溪的婚禮,回頭有時間我再單獨答謝大家啊。我先干為淨。」童瀚輝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祝你們幸福,永結同心」汪蘭蘭也走了上來和沈醉煙站在了一起。
「謝謝」牧溪微笑地回話。
「童瀚輝,你就這樣和我們喝一杯就要跑啊。」姚子京和凌越都過來攔著不讓他們離開。
童瀚輝沒辦法笑說「這樣,我把天誠留下替我可好,你們不會是真不想讓我過洞房花燭夜了吧。」此話一出,一陣哄笑,最終他們放過了童瀚輝向下一桌敬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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