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七十五) 藏不住的記憶

作者 ︰ 磬真

周牧溪從畫室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客廳窗邊的童瀚輝,挺拔俊逸的身影竟有種難以言表的悲傷,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屋就月兌西裝,手中的煙忽明忽暗的燃著,這樣的童瀚輝不由得讓周牧溪想到,上次在這里看他抽煙,還是結婚前他帶她來看房子那天,他問她是不是想好了要嫁他,樣子如同現在一樣頹廢不安。

周牧溪疑慮要不要打擾這樣的童瀚輝,看似陌生又似相識,可看著他緩緩蹙緊的眉,她心中忽的一陣抽動,慢慢走近他,在身後輕輕環上他的腰,頭就靠在他寬實的肩上。

童瀚輝被突來的柔軟一怔,推開窗將手中煙蒂丟出去,下一刻反手拉了她入懷,緊緊的把她包裹在自已的身體里,「又在屋里吸煙,我要抗議了。」牧溪柔聲譴責著,臉上卻笑的甜美。

童瀚輝低頭看著她凝脂的面頰,透著嫣紅,許久,就只是這麼看著,像似下一秒她便會消失般的不舍。

他微微含笑「以後保證不在屋里吸煙了,今天是忘記了。」

看著童瀚輝有些黯然的目光,周牧溪關切的問道「今天有什麼事嗎?還是太累了」

童瀚輝不自然的笑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吧。」

「那你先換衣服休息,我來做飯好了。」牧溪試圖離開他的懷抱。

童瀚輝的手臂沒有絲毫放松力道,只在她耳邊輕輕低喚「牧牧,別動,就這樣,讓我抱抱你。」

周牧溪愣了一下,他感覺童瀚輝的下巴放進了自已的肩窩,今天的他不同尋常,她感到了他身體帶來的熱度和莫名的不安,他在尋找溫暖,此時周牧溪就是有這樣的想法,她輕出口氣放松了自已,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身體。

良久,童瀚輝閉著眼,臉就埋在她的發絲間不願離開,她身體所散發出的清香讓他安然踏實,他發自心底的聲音輕輕地喚她「牧牧」

「嗯?」她在他懷里,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安適。

「我們,生個孩子吧?」童瀚輝不知怎麼,會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也許這是他心底真正的聲音吧。

周牧溪身體頓時僵住了,半晌沒了聲音,童瀚輝抬起頭,他知道他嚇到她了,看著她臉頰羞紅,卻緊張的咬著下唇,他明白她還不想和他真正的溶為一體,他輕笑一下,「嚇著你了嗎?我說著玩的。」童瀚輝安慰的在她額角上輕吻了一下。

周牧溪是被嚇著了,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說到生孩子,他們現在才剛剛接受彼此,雖然偶爾他會吻她,但從來都沒逼迫過她做那件事,今天他是怎麼了?周牧溪疑惑不解,她知道一直冷靜自持的童瀚輝不會把這樣的事說著玩的。

「童瀚輝,你,今天出了什麼事嗎?」牧溪盯著又變的微笑如常的他。

「沒事,我這會真餓了,你來做飯,我去拿給你買的黃油女乃餅,剛才落在了車里。」他松開她笑說。

周牧溪愣愣地看著他又向門外走去的背影,心底一片淒涼。

今天的這頓晚飯吃的極安靜,牧溪沒吃什麼,細心的他都沒有發現,看著對面童瀚輝盯著砂鍋里骨頭湯愣神,讓她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餐後照例童瀚輝在廚房洗碗,牧溪就站在廚房門邊,他今晚的樣子著實讓人擔心,這樣的童瀚輝讓她不安。以往無論她在做什麼,他都會時刻緊隨左右,即便是洗碗,目光也會隨著她移動,而今晚他愣神的時間似乎比她還長。

周牧溪不知道他提到孩子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她什麼嗎?可是她心里真的還沒有準備好,雖然她知道自已漸漸地被童瀚輝所溶化,可是真的履行妻子義務,她還是有些怕。

吃著黃油女乃餅,周牧溪滿腦子都在糾結這些問題,她承認她不喜歡這樣的童瀚輝,她喜歡那個每天下了班就會寵著她在懷里,小心呵護又笑的溫暖的他,不是這個坐在她身邊,冰冷沒有溫度的他。

她小心翼翼湊到他身邊,輕輕把身子探進他懷里,童瀚輝回過神,微微對她笑了笑,慢慢抱過她的身子,給她在自已懷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放好,「童瀚輝」牧溪緩慢地開腔叫著。

「嗯?」童瀚輝喜歡牧溪的頭發,柔軟光滑,他的手在她的發間劃過。

「你給我點時間,好嗎?」牧溪說的有些艱難。

童瀚輝一怔,不解問「什麼?」

「就是,關于孩子的問題,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行嗎?」牧溪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童瀚輝恍然,卻帶著幾份激動,把她攬在胸前「傻瓜,有你這句話,對于我來說就知足了,別為難自已了。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呢,這事不急。」這話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已,但無論怎樣,她願意考慮為他生孩子,那是不是就代表她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

童瀚輝不想再讓記憶佔據現有的幸福,他只是緊了緊抱著牧溪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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