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八十三)猜猜我有多愛你

作者 ︰ 磬真

周牧溪平靜的生活就像是水晶球被打破了,散了一地的碎片,她卻不知該拾起那片才好。

每天的晚餐本是她和童瀚輝最開心的時刻,平時她都會邊吃飯,邊給他講一天中在畫廊遇到的客人有多有趣,童瀚輝就微笑的看著她,專心地聆听她說的內容,手上還不時給她夾菜,遞湯。

而現在一連幾日,童瀚輝都目無表情,不置一詞,只是低頭吃飯,飯後有時會安靜的陪著牧溪看電視,有時說很累早早休息,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這些周牧溪都看到了,她想是該對童瀚輝解釋些什麼的,可每當要開口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了。

周牧溪承認習慣是個壞毛病,她一但習慣上了某種東西,她就怎麼也戒不掉的,就像曾經的肖丘桐,而現在她無法不想童瀚輝給予的一切,無盡的寵溺與陪伴;滿滿的踏實和溫暖,在婚後的這段日子里她是幸福的。

她此時沒有看電視,而是看著沙發另一端呆呆的望著電視的他。

「童瀚輝」牧溪輕輕喚著。

「嗯?」童瀚輝從思緒中掙月兌出來,轉頭望著她。

周牧溪笑著,帶了許撒嬌語氣說「你坐我身邊好嗎?我有點冷。」

童瀚輝嘴角勾出一抹淺笑,「嗯,好。」說著移到她身邊,把她像小貓似的拎起放在自已腿上,並用雙臂圈在了懷里。

牧溪閉上眼,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身上獨有的煙草的氣息充斥著她的鼻腔。不知什麼時候,她都有些迷戀上這味道了。他身上的熱度是那麼衡定,恰到好處的傳給了她,這都是她喜歡又熟悉的,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熟悉了呢。此刻周牧溪不想去深究這些問題了,慢慢地她的意識模糊了起來。

良久,童瀚輝發現她沒了動靜,略微低頭輕喚她「牧牧」

她卻沒有回應,只有微弱的喘息聲,他笑了,她是睡著了,有多久她都沒有讓他這樣抱著了,自從那晚的訂婚宴以後吧,他這幾天的煩亂就在此時望著懷里的人時平息了,他的不安也得到了釋放。

可周牧溪的心,童瀚輝終究是無法了解的,在清楚的向她坦白了自已的感情後,牧溪仍是這樣左右搖擺著,讓原本沒什麼自信的他更加不安,痛苦。他想她的心始終都沒有屬于過自已,是不是該就此放棄呢,可一想到失去她,胸口巨痛總是不停的洶涌著。

周牧溪早上醒來比平時晚了,昨夜她睡得很踏實,看著身旁的床單的褶皺,她知道他昨晚沒有離開她,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可以讓她感到安全。周牧溪望著床單卻笑了,臥室里很暖和,窗邊的地板上加濕器撲撲地冒著白色水霧,陽光透過白紗簾柔和的照進來,有多久沒有享受這樣的早晨了,溫暖、安逸又美好。

很快周牧溪從美好的清晨抽出身來,挑了條緊身仔褲,套上件寬松的大毛衣,拿出來結婚時童瀚輝為他準備的LV的披肩系好,沖著鏡子里的自已滿意的笑了笑,才下樓來吃早飯,吃早飯時童瀚輝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依舊的疼惜「醒了?」

「嗯,都已經在吃早飯了,你早上走怎麼不叫我啊。」牧溪喝了口牛女乃,帶著許嬌憨埋怨著。

「睡的那麼香,叫醒你干嗎?又沒什麼急事出門,柳源的車子已經在園子門口等著了,你不用急,慢慢吃過飯,再去畫廊就好。還有今天外邊有點冷,記得多穿衣服,我會下午去畫廊檢查。」童瀚輝細聲慢語的邊說,邊笑著。

「嗯,知道了,你現在可比爸爸還嗦呢。」周牧溪笑了。

「不想我嗦,就該知道听話。」

「好,好,遵命,不說了,我還要吃飯,掛了。」周牧溪對著手機做了個鬼臉。

看的從廚房里出來的吳媽直樂「都多大了啊,還這樣,快吃吧,我看車子在門外等了好久了。」

「我飽了,不吃了。女乃娘,我去畫廊了啊。」周牧溪急忙拿著包包跑出了門。

周牧溪坐在車里,一路上都對自已說,不要再去想過去了,結束了就讓一切結束吧,自已的痛苦已經不可改變了,她不能無端的再搭上錦實的幸福,那對于可憐的周錦實會是很大的傷害。這樣想牧溪感到心里舒服很多。她會努力努力的忘掉肖丘桐。

最讓周牧溪吃驚的是,下午收到的一件快遞,打開一看竟是本畫冊,準確的說是一本給孩子看的幼兒畫冊,上面簡單的配著文字,那書名《猜猜我有多愛你》。

周牧溪緩緩地翻開,一句句地讀著︰小粟色兔子該上床睡覺了,可是他緊緊地抓住大粟色兔子的長耳朵不放。

他要大兔子好好听他說。「猜猜我有多愛你。」他說。大兔子說︰「哦,這我可猜不出來。」

「這麼多」小兔子說,他把手臂張開,開得不能再開。

大兔子的手臂要長得多「我愛你有這麼多」大兔子說。嗯,這真是很多,小兔子想。

「我的手舉得有多高我就有多愛你。」小兔子說。

「我的手舉得有多高我就有多愛你。」大兔子說。

這可真高,小兔子想我要是有那麼長的手臂就好了。

小兔子又有了一個好主意,他倒立起來,把腳撐在樹干上。「我愛你一直到我的腳指頭。」他說。

大兔子把小兔子抱起來,甩過自已的頭頂「我愛你一直到你的腳指頭。」

「我跳得多高就有多愛你!」小兔子笑著跳上跳下。

「我跳得多高就有多愛你。」大兔子也笑著跳起來,他跳得這麼高,耳朵都踫到樹枝了。

這真是跳得太棒了,小兔子想,我要是能跳得這麼高就好了……

最終故事的封頁上這樣寫著:當你很愛、很愛一個人的時候,也許,你會想把這種感覺描述出來。可是,就像小兔子和大兔子發現的那樣;愛,實在不是一件容易衡量的東西。

是啊,愛實在不是一件容易衡量的東西,周牧溪怔怔地讀過這段話,不知怎麼心里悶痛延至全身,手邊一張印花卡紙從書里滑了出來,童瀚輝剛勁有力的字跡,牧溪認得,上面清楚地寫著︰牧牧,我一直都願意做你的大兔子的,可是你要不要做我的小兔子呢?記著,我一直都在的……

周牧溪感覺眼角有股熱流涌出,忽然間,有個聲音撞入耳膜︰牧牧,結婚那天,我的誓言是真的;牧溪我愛你我會牽著你的手,永不放開;可是一直就只住著你一個人而已。

是呀,他對她清楚地說過了,他愛她,像傻瓜一樣愛了她很久。可是肖丘桐突然的出現,讓她掉進回憶的深淵不能自拔,她竟然把這一切給忘記了,周牧溪把那本畫冊緩緩貼在胸口,從茶幾上抽過紙巾輕拭面頰上的淚珠。

「這是怎麼了?」秋婭推開休息室的門,看著牧溪問。

「沒什麼,秋婭,我要出去一下,下班前就不回來了。」周牧溪起身去拿披肩。

秋婭緊張的看著她問「牧溪,你要去哪呀?下班不回來,童瀚輝來了,我要向他怎麼交待。」

牧溪笑了,轉身眯著眼楮怒意十足地說「好呀,你個秋小婭,你是不是當了叛徒啊。」

秋婭氣地大叫「什麼叛徒啊,你不知道,你家童瀚輝來了看不到你時那個樣子呢,那臉色絕對不亞于上次在迷色修理呂豬頭那樣,快嚇死我了,我敢不說實話嗎?你就讓我多活幾天吧,我的周大小姐啊。」

周牧溪裹好披肩,看著秋婭緊張的樣子,呵呵地直笑「行了,今天肯定沒人向你來要人的,因為我現在去找他。」

秋婭終于笑著松了口氣,「早說啊,成心嚇我嘛你,真差勁,怎麼就認識你這麼個朋友,又遇上了你那麼個老公呢。兩字—倒霉。」

周牧溪笑著上前抱了抱秋婭,告了別。直奔泰和電子而來。

周牧溪搭電梯直奔童瀚輝辦公室,並沒打電話是想給他驚喜的,辦公室門口關離和田曉面對面坐在自已的位置上正忙著。周牧溪走近,田曉剛好放下電話,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後笑著招呼「童太太,您來了。」

牧溪听這樣的稱呼,還是會臉紅,笑笑說「你好,他在嗎」她指了指辦公室的門。

田曉笑著回答「在的,董事長剛剛開完會。您可以進去的。」

「好,謝謝。」周牧溪轉身又對著關離笑了笑,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童瀚輝低頭正在思考剛剛會上說的一個設計流程,手上的鉛筆不停的畫著,卻沒發現悄悄走近他的周牧溪。

周牧溪就站在辦公桌前不遠處,佇立著不動,看著他專注認真的樣子,是她沒見過的,周牧溪卻覺得比任何時候的他都要好看。

桌上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童瀚輝的沉思,伸手去拿電話,卻在抬眼間看到了笑的一臉幸福的她,童瀚輝猛的一怔,然後笑了,忙起身沖著電話說「天誠,我有事,等一下再打來。」他顧不得電話那頭關天誠大聲叫喊,便直接掛上了電話,繞過桌子來到她面前,拉過牧溪的手笑著問「怎麼會突然跑來,也沒打個電話,我讓柳源去接你呀。」

牧溪笑著,抬起頭眯著眼楮認真的說「我是來找我的大兔子的。」

童瀚輝又是一愣,然後臉上感覺有些熱,心無比愉快「收到禮物了?」

「那哪里算什麼禮物嗎?是你預謀好的對不對?不就是想看我有多感動嗎?」周牧溪噘著嘴氣呼呼地說道。

童瀚輝笑了把她抱進懷里,讓她的臉貼在自已胸口上,嘆著氣說「哎!原來我的牧牧這麼聰明啊,被你看穿了,怎麼辦?那有沒有感動到你。」

周牧溪沒有回答,只是在他胸前深深地點著頭。

童瀚輝覺得今天窗外的陽光格外的好,這一陣子心底的陰霾都在此刻化去了。

他輕吻著她的額角,用著低的再不能低的聲音說著「牧牧,其實,我在害怕。」

他的聲音再低,她也是听到了,而且听進了心里,她知道童瀚輝在怕什麼,牧溪感到了深深地歉疚,雙臂緊緊地環住了他,那一刻他們倆誰都不願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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