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一百三十五)真 相

作者 ︰ 磬真

童瀚輝是真的很迅速,牧溪拿到董律師送來的離婚協議書,不過是三天後。對著滿臉愁容的董明哲,牧溪給了他一個平淡安撫的笑容,牧溪知道她和童瀚輝的婚姻在別人眼里意味著什麼,多少會有些惋惜吧。

周牧溪接過那份協議書,沒有看一眼,拿起筆簽下了名字,董明哲皺了皺眉,提醒著「你該看看內容才對。」

周牧溪抬起頭,淺笑「不用了,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其實,你也不必這麼著急簽字的,泰和的股份……」沒等董明哲說完,牧溪淡淡說「那些都是他的,他願意怎樣處置已經和我無關了,麻煩你董律師。」

「呃,周小姐你客氣了,不麻煩,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請來找我,我很願意幫你。」董明哲笑了笑。

牧溪微笑著點頭說好的,看著董明哲告辭離開,牧溪呆呆的站在休息室的門邊,胸口堆積著無數的疼痛頓時把她擊的粉碎,眼前一片漆黑,全身無力滑了下去……

再醒來時,周牧溪眼前是周錦實的焦急的臉,「姐姐,你醒了啊,嚇死我了。」

「錦實,我沒事,你別擔心了。」周牧溪想起身坐起。

「姐姐,你想干嘛,別起來,快躺好,我們來時就看到你暈倒在門邊,我擔心死了,你現在這種情況,有什麼事怎麼得了,幸好剛剛婦產科醫生看過,說沒什麼,只是太焦慮,太疲勞了,你該好好休息才對。」錦實一邊擦了眼淚,一邊低聲勸慰。

「錦實,我以後會小心,你快別哭了。」牧溪心里鈍鈍的痛。

「姐姐,你和童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嘛?這樣看著你們,我心里都難過。」錦實輕輕背身去擦眼淚。

牧溪原本疼痛的心,突然被一把利劍刺中,臉色不由白的嚇人,唇瓣被緊緊地咬著。

站在窗邊默不作聲的關天誠,目光卻一直注視著牧溪和錦實姐妹,今天他是陪著錦實來醫院送飯的,卻踫到周牧溪暈倒在門邊,那一刻,周錦實不知所措的慌張,哭的像個孩子,最後才慌忙說出,周牧溪懷孕的事實,關天誠找來了婦產科的醫生,看過之後確定沒什麼大問題,錦實才停止了哭泣。

關天誠再次閉了閉眼,心里默念,童瀚輝如果你看到了這樣的周牧溪,我不信你不會瘋掉,有你後悔哭的那天。

「錦實,你別在哭了,嫂子,還要好好休息呢。」關天誠走到錦實身邊,遞了紙巾過來。

「謝謝,你們。時間也不早了,都回去吧。」牧溪的臉色緩解了許多。

「姐姐,我陪著你,你現在身邊怎麼能沒有人呢。」錦實靠在床邊再次坐定。

「不用,今天不是醫生都看過了,我會注意休息,你放心吧。」牧溪笑了笑,安撫錦實。

「可是……」

「別可是了,我又不是什麼病人,我肯定會小心。」牧溪再次笑著點頭。

「哎,那姐姐,你早些休息,大伯那里有小李,你別擔心了。」錦實嘆了氣。

「嗯,好,我知道。」

關天誠把車停在了尚品國際的樓下,「錦實,你先回家,我出門辦些事情,很快回來。」

「哦」周錦實心情很差,順從的下了車。關天誠透過車窗看著錦實走進樓門,才快速發動了車子駛進夜色。

迷色的包間里已是煙霧彌漫,童瀚輝盯著手里的酒呆望著,姚子京看到關天誠進來,便起身遞了個眼色「你陪著吧,我先出去了。」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關天誠鄰著童瀚輝坐下,自已也倒上了杯酒,一飲而進。

「瀚輝,我們在一起多久了啊?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為什麼就不能說出來解決呢,何必讓大家都痛苦,你沒看到今天……」關天誠壓抑著心中的不悅。

「天誠,以後不會了。」童瀚輝苦笑,然後手中的酒再次一飲而盡。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不會了?」關天誠蹙眉。

「因為,我們今天離婚了。」童瀚輝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才說完這句話。

關天誠呆愣了下,終于明白,為什麼周牧溪會暈倒在了醫院,「童瀚輝,你個瘋子,你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嗎?離婚?你在折磨誰呀?」

「呵呵,自已,我還能折磨誰?」童瀚輝苦笑著,再次端起酒杯。

「別喝了,告訴我到底為了什麼你要這樣做?今天不給我個答案,你別想喝醉。」關天誠一伸手把酒杯奪了過來。

「天誠,你,這又是何必,為什麼非要逼我?」童瀚輝向後靠進了沙發中。

「你現在這樣,不是在折磨自已,是在折磨周牧溪,童瀚輝,你一定要等到無法挽回了才後悔嗎?你知不知道今天……」關天誠想起錦實要他對周牧溪懷孕的事保密的,便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嗎?牧牧怎麼了?」童瀚輝重新坐直,緊盯著關天誠。

「哎,瀚輝,你何苦要這樣?」關天誠看著童瀚輝緊張的神情,心底滑過絲疼痛。

「也是,以後就和我沒關系了。」突然童瀚輝再次靠進沙發中,緊閉了眼楮。

「你……真不會後悔嗎?瀚輝,我不信,你們才幸福幾天啊,你怎麼舍得,你寵的她無法無天,現在怎麼舍得她難過。」

「我有說過我不後悔嗎?我他媽的從一開始就後悔著,可是我哪有退路啊。」童瀚輝很少有這種失控的時候,他憤怒的吼著。

「到底為了什麼啊?你要折磨自已。」關天誠不停的嘆氣。

「周劍是我親生父親」許久,童瀚輝淡淡地說著,像是一件和自已無關的事情。

關天誠這次呆了半晌,才反應「什麼?那周牧溪不就是你的親妹妹嗎?」

「不是,牧牧是收養的。」童瀚輝感覺自已疲憊極了,像是正在跋涉在沙丘中的行者。

「哦,怎麼會是這樣,難怪周劍對你這麼的好了,原來如此,可你為什麼要離婚?這和周牧溪有什麼關系嗎?找到父親不是好事嗎?」關天誠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天誠,我不能原諒他,我的出生也許是因為我母親的一時沖動,但在我所有的記憶里,我的生命中都不曾有他參與,母親的痛苦是我心里揮之不去的記憶,他就算把泰和,甚至牧牧送給我,我也不能原諒。」童瀚輝拿起面前的酒瓶,痛飲起來。

「可是周牧溪她是人啊,不是泰和,不是件東西,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你遺棄了。這算什麼?」關天誠看到這樣的童瀚輝總能讓他感到無力。

「天誠,別再逼我了,我真痛的快瘋掉了,牧牧對于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可是我這輩子都不能愛她了。」童瀚輝聲音的帶著許痛苦的顫音。

「你個蠢貨,非要給自已身上套個圈嘛,我不信你母親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拿你的幸福做籌碼賭別人的痛苦,這值嗎?這又何償是你自已的幸福,還有周牧溪的幸福,你都一並毀了,你想過沒有,也許此刻還有……」關天誠心里恨道,你還毀了一個新生命的幸福,童瀚輝你就真的不後悔嗎?

童瀚輝已有些微燻,對于關天誠的話,早已沒有判斷能力,只覺得頭痛無比,「天誠,送我回家。」

關天誠望著倒進沙發的童瀚輝,心里說不出是疼痛,還是氣憤,更有幾份無奈。這就是童瀚輝啊,這麼多年,對于周劍給予的一切,他都感激的無以言表,只是深深地順從,而這樣的事實,對他必定是打擊,還能說什麼呢,只希望他能早些釋然那些上輩子的事情,讓周牧溪不要一並的痛苦。對于那個任性的周牧溪,關天誠一直是有看法的,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讓關天誠覺得她真是個簡單又干淨的白紙,經歷了肖丘桐那樣的人,還可以這麼的愛著,信任著童瀚輝,並把自已全然交付于他,而結果自已卻是默默承受了一切。

關天誠丟了手中的煙蒂,俯拉起酒醉的童瀚輝,背上肩膀,長嘆一聲,「哎,我他媽才是欠你的呢,我這又是何苦。」

關天誠背著他走向停車場,肩上的童瀚輝嘴里不停呢喃著,關天誠听的清楚,那一句句真切的喚著「牧牧,牧牧,我的牧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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