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子不是你 (參拾捌)一起去遠足

作者 ︰ 玖年不見

上了兩天的課,五一就到了,學校放七天長假,有人趁此時間準備回家一趟,有人做兼職,有人為著考研做準備,還有報團出去旅游的,學校突然冷清多了,空了一大半。

冉冉打算在歐陽畫館度過假日,好好勤奮的畫畫,程明雅晚上打電話要她收拾收拾,要一起去遠足,明天在宿舍門口接她。

她不好說不去,就答應下來了,坐在空蕩蕩的寢室里,姐妹們忙著戀愛,忙著兼職,忙著考研,就她永遠是最閑的,整天無所事事,她嘆了一口氣,四人的旅途,她要怎麼面對?

隔天,一大早一輛寶藍色寶馬停在樓下,冉冉自然認得是藍木學長的,程明風下了車,接過她的東西放在尾箱,便同她一起上了車。

藍木玖開著車很快出了校門,程明雅坐在副座,冉冉盡量把視線落在窗外半明的天空。

程明風給她一盒熱的牛女乃和面包,「就知道你不會吃早餐,所以給你準備了一份」,自他向冉冉明確心意以後,他便對冉冉百般的好,呵護備至,再也沒有凶過她,這讓冉冉反而有些不習慣。

她接過早餐說了聲謝謝,從後視鏡看到正專注的開著車的藍木玖,低頭吃了起來,車內很安靜,冉冉更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冉冉,這一次要好好放松的玩哦,要玩的盡興,不然,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有下次呢?」,程明雅轉過頭,笑的很迷人。

冉冉咬了一口面包,不是很明白的望了望旁邊的程明風,「我姐和學長六月初要去德國兩年後才回來,所以才想到一起去旅行」,程明風給她解釋著。

咳~~咳~~!咳~~咳~!冉冉猛的被面包嗆到了,干咳了好幾聲,她一口氣上不來。

車子奔跑的速度不明顯的減少了些,藍木玖的清秀的眉宇輕輕的皺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快喝點牛女乃」,程明風見狀一邊著急的吩咐著,一邊拍她的後背,好讓她能順氣,舒服些。

學長要去德國!唯有這幾個字在冉冉腦海里打轉,她什麼都不想吃,沒有一丁點胃口了,她一直悶不吭聲的假寐,听著程明雅和程明風姐弟倆聊著天,偶爾程明雅會因某事征詢藍木玖的意思,藍木玖便應幾句,具體說什麼她一個字也沒听進去。

兩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個古鎮停下了,程明風一下車就感嘆這里的景色,山水相呼應,風光秀麗,連遠遠拂過的風都彌漫著古色古香。

清一色的木質建築物,灰色的琉璃瓦,鏤空的木窗刻著精美的細紋,漆紅的圓柱有斑駁的痕跡,就連街道都是青石板鋪致而成,無一不呈現古老氣息。

「哇,學長,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有如此仙境,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很早前就和我姐來過」,程明風笑嘻嘻的調侃著,雖然藍木玖現是他的姐夫,可是他喊的不習慣,覺得還是學長親切的多。

「小時候生活在Y市,曾有來過」,藍木玖簡要的說著,「在悠苑山莊已經預定好房間了,就是那里」,他指著對街裝潢很古典的一排建築。

冉冉精神恍惚的跟著他們穿街道,耳朵里嗡嗡作響,如飛機起飛時發出刺耳的巨大聲響般,掩蓋了所有聲音,藍木玖他們已離她有幾步遠了,一輛車子急速駛來,不停的按著喇叭,冉冉完全沒有反應。

听到刺耳的喇叭音,藍木玖回過頭去看,就那麼一瞬間他的臉刷白,驚恐大喊「冉冉,小心!」,飛身過去抱住冉冉躲開了那輛呼嘯的車。

冉冉這才驚醒,發現自己被藍木玖緊緊的抱著,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不停在顫抖,「學長,你還好吧?」,她不解為什麼藍木玖的反應如此強烈。

看到剛剛那心驚一幕的程明雅和程明風也跑了過來,問有沒有事。藍木玖依舊抱著冉冉,像什麼都沒有听見一樣,只是抱著冉冉,他的手還不停的發抖。

程明雅看到如此不尋常的藍木玖,心中泛著點點的酸澀,暗自自嘲,他還是只有在冉冉面前才有這些表情,也只有冉冉他才會有人的知覺,會笑,會皺眉,會害怕。

良久藍木玖才緩過來,這才松開手,轉而像個兄長一樣,責罵道,「冉冉,你走路不看車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車撞,你知不知道啊!」,他的聲音和剛剛的身體一樣顫抖,眼底盡是畏懼。

冉冉被嚇到了,他第一次這麼厲聲的說她,自知剛才自己太莽撞,低下頭小聲說,「對不起」。

就連程明雅也吃驚他的反應,連忙打圓場,「好了,別生氣了,這不是好好的嗎,你這樣會嚇到冉冉的」。

程明風拉著冉冉的手,「你跟著我走」,他很小心的護著冉冉,幾乎把她圈在自己的懷里。

山莊很大和氣派,饒了幾個彎,穿過懸在湖面的長廊,才到住處,他們四人的房間是挨在一起的。悠苑山莊有一條天然的清水河,是從深山淳淳流進來的,清澈可見河底的魚蝦貝殼,吃了晚飯後,他們要去游泳,冉冉說什麼也不去。

程明風勸誘她學學游泳,她躲在房間里就是不出來,想到她之前可能因為落水而產生了陰影,他們只好作罷。

冉冉听到外面沒有動靜,才從被窩里探出頭來,她根本沒有心情去學,也不想去學。

她在包里模索著,拿出那幅‘倒影’的副本,慶幸當初沒有獲獎,展開畫卷,直直看著那赤紅的風景圖,艷麗的過分的紅楓,忽的,莫名的發作,將那副作品狠狠的摔在地上。她四處翻著打火機,將畫點燃之後丟進木制的垃圾桶里,出奇安靜的看著那刺眼的火焰變成暗紅的余光,最後全部化為灰燼。

冉冉接近瘋狂的又將殘留的青灰倒進馬桶,轟轟的流水聲將最後的青灰都倦去,終于什麼都沒有了!

靠著冰冷牆壁,緩緩的坐下去,埋在心中的痛再也壓抑不住了,她哭了起來,聲聲扣人心弦,又一次感到既無力又無助,就算是焚毀所有跟他有關的事物,腦海里依舊是他,心里也全是他,還有一個月他將再次走出他的視線。

「藍木學長,就算你有女朋友都無所謂,不要走好不好,至少我可以看到你,就這麼遠遠的看著都好,我不再奢望什麼了」,冉冉哭著,埋藏在內心的乞求淒涼的散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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