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子不是你 (玖拾伍)好,不好

作者 ︰ 玖年不見

一家僻靜的咖啡廳里,環境優美清新。冉冉垂下眼簾低頭喝熱橙汁,不敢抬頭,不停的攪拌吸管來掩飾自己的局促、愧疚、傷感、罪惡各種心情。

程明風也緘口不言,只是目光直視對面的她,眼底的柔情、感激、淒苦糾纏在一起。一顰一笑都觸手可及,不是在夢境中不是在幻想中,而是真真切切的在眼前。

那個因她離去而蒼老干癟的心,在重逢的時刻得到救贖。

沉寂的氣氛讓人窒息,冉冉卻也不敢開口,她不知怎麼開口,似乎說什麼問什麼都是錯,她曾是那樣絕情逃開不留一點情面,她發現自己無法面對自己的殘忍。

她一直喝果汁,卻分辨不出味道來,體會到什麼叫食不知味。喝的太急太猛不一會兒一杯橙汁就被她喝個精光。

「服務員,續杯橙汁」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冉冉驚異的望著他,對上他專注情深的眸光,她不知所措撇看眼看外面。

服務員端上果汁便退下去,冉冉握著溫熱的杯子,只是一圈一圈的繞著吸管,意外的開場白使尷尬的氛圍褪去不少,抬眼再看他時,他的神情還是盯著她,忙低下頭,終于還是開口,「可可和郭華過得好不好?」

「好,一直都在一起」

「萌萌呢?」

「好,她戀愛了」

「張艷呢?」

「也好,她準備考研」

程明風的聲音不起波瀾,單調的在一條水平線上,他的平靜更使冉冉愧疚不已,她走之後便與他們都斷了聯系,現在冒然關心只是讓自己難堪,可是不談這些又能說什麼?

「那,歐陽老師呢?」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跟歐陽老師不熟」。

「哦,對呵,那李璇…」

「冉冉,李璇、班導、全班都很好。所有人你都問了,可你獨獨忘記問一個人」,他突然打斷她,熾熱的目光投向她,「每天清晨醒來的時候告訴自己今天要忘了她,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又妥協安慰自己,算了吧,就再想她這次,明天開始不再想念。每當走在街上時會突發奇想她會不會就在人群中,抬頭望著藍天下的飛機一閃而過,想著她是不是坐這一航班回來了」。

他平淡無奇的敘述艱難痛苦的日子,使冉冉感受到更加強烈痛楚,她的頭埋得更低,旋轉吸管的手頓下,低低出聲,「不是忘記問,而是知道,所以才不問」。

如果過的好,他就不會坐在她面前。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等到忍不住自己尋來」,她曾說如果還愛一定愛他,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她回到他身邊。不是等不下去,而是一個沒有期限的等到太辛苦,所以他選擇到她身邊。

「對不起」,害他陷入遙遙無期的等待之中,並非她願,斬斷過去拼命逃走只是怕觸景傷情,孰料即使不觸景也傷情。

「你呢?」,程明風精致的臉掛起微微的笑容。

「我?」,冉冉疑惑的抬眼看他。

「過的好不好?」,程明風凝視她略蒼白的面容,他只想知道這個,只需要知道這個就滿足了。曾經以為听到她聲音就會滿足,但,人都很貪心,他也不過如此。

好還是不好?冉冉緊閉著唇,無所適從。

「冉冉,你怎麼在這里?不是讓你在家休息嗎,你怎麼…」,幕憐靜驚呼聲帶著關切的責備,看到對面坐著帥到令人窒息的程明風後,好奇的看向冉冉,「他是?」

幕憐靜和同她一起來的林宴坐下,冉冉簡單介紹,大家算是認識了,禮貌招呼後一陣沉默。

幕憐靜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感覺,又實在好奇突如其來冒出的大帥哥,于是湊過去一股腦的問他問題,後來談到他學的是美術專業時,一旁不說話的林宴也摻合進去。

他們有說有笑的談笑風生,其樂融融。冉冉偶爾應幾句,不時的偷瞟程明風,他舉止優雅神色自如,得體的應答,她在心里嘆息那個陽光大男孩全然已經蛻變為成熟穩重的紳士。

愣神之際桌上的電話震動,來電是夏冷冽,冉冉不安的看一眼程明風,接了電話。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冉冉激動的急于回絕,察覺太失態,緩下語氣解釋,「我是說我和小靜在一起,待會兒和小靜回寢室」。

「這樣也好」,正好這幾天他有事,她一個獨居很是擔擔憂,有幕憐靜陪她就放心了,隨即又說,「你把電話給幕憐靜我有話跟她說」。

幕憐靜狐疑接過電話,她面色一會黑一會紫,摁了電話後破口大罵,「什麼人嘛,他以為他是誰啊,憑什麼要求我做這做那,混蛋夏冷冽!」,要不是他說的都是為冉冉好,才不會听他嗦。他最近突然轉性對冉冉這麼好,幕憐靜驚詫難不成子惜的話管用了?

「誰是夏冷冽?」,程明風注意到冉冉微變的神色,故作隨口一問。

「就一混蛋!」幕憐靜沒好氣的月兌口而出。

林宴對幕憐靜的粗俗不以為意,只覺得她是真性情是豪爽,笑著向程明風解釋道,「他是我們的朋友,也是小靜她倆另一姐妹的男朋友」。

程明風端起咖啡抿一口,不再說話。

冉冉松口氣,她不是害怕程明風見到夏冷冽,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怕他再次失控。

晚飯後回到寢室,冉冉抱著枕頭看著幫她整理筆記的幕憐靜,「你怎麼和林宴在一起?」

快速揮動的筆尖停下,幕憐靜彎彎的睫毛微垂,「林學長人很好阿,他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電影,什麼花,什麼零食,反正我的喜好他都知道的很清楚」。

「可是,小靜…」

「冉冉」,她輕輕的喚一聲,「子惜生日之後李學長來找我說給他一點時間去撫平往事,其實我並不介意的,只要他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又和林學長走得這麼近?」

幕憐靜一筆一畫的寫字,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筆記本上,嚶嚶哭泣的說,「有一天我去他辦公室找他,在門口听到林學長說要辭職,他極力挽留,林學長給他兩個選擇,要麼他放棄我,要麼林學長辭職」。

看到幕憐靜悲傷的模樣,冉冉不需要再問也知道了答案,詫異李瑞凱竟然會如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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