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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道人哈哈大笑,道︰「陸壓道人見多識廣,可听過佛宗?」
陸壓漸漸收功,將那一輪紅日收于體內,道︰「佛宗位于西天極樂之所,向來只是精修佛法,不問世事,和此天下大辯有何關聯?」
微道人神秘一笑︰「確實如此,佛宗道場雖然是在西天極樂之所,但其實是在極西荒蕪之地,教徒甚少,雖然無數年經營,佛宗的接引道人還是窺視一方,故此我教主特意親自去那西天極樂,和接引道人商討,已定下盟約,此事成後當割一國作為佛宗道場。」
陸壓道︰「不知接引道人有何能耐能助成此事?」
微道人輕撫木杖,道︰「佛宗基礎為何,陸壓道友可知?」
陸壓道︰「也曾听聞口眼鼻耳各識。」
微道人道︰「正是如此,佛宗修為越高,各識也隨之越為厲害,尤其是口識,常常得修道中人自願投入佛宗,此次接引道人派出數名門人,都是口識數一數二的,已經暗暗潛入京都,和我教教徒配合,附身在一些偏遠地區的大儒身上。剛才教中消息傳來,已經是安排妥當。到時還須陸壓道人監控全場,截殺暗中作梗之人。」
陸壓拍了拍葫蘆道︰「正要他來!」也不告辭,化作一道長虹遠遠的去了。
微道人看陸壓已經去遠,臉上譏笑之色漸濃︰「等你入了教,到時身不由已,任你一身本領,也只能做我教鷹犬!」
話張道陵得了道書和雷符,當即進宮尋天子商議明日大辯之事。天子也在宮中劃下地盤,修了天師府供張道陵及眾弟子居住修行。張道陵帶了三名弟子在此府,其中就包括第八弟子神機道士,神機仗著清秀面龐,一手蒙人的幻術,不幾天就勾搭了一名天子身邊的宮女,此刻正在天師府偏僻之處行那苟且之事,正趕上張道陵雷遁從上方看的清楚,大喝一聲︰「光天化日之下,孽畜敢爾?」
道士正弄到半處,見一道雷光從空而降,幾乎唬了個半死,看清是張天師,直撲了過去,連褲子也顧不上提,抱住大腿直道︰「師傅饒命!」把張道陵氣了個半死,一腳踹了過去︰「滾到一邊去!」神機提上褲子也顧不上縮成一團的宮女,灰溜溜的走了。張道陵長嘆一聲,卻是發雷把瑟瑟發抖的宮女震死,高聲道︰「王長,趙升何在?」過不多時,即有二道士出來躬身道︰「王長,趙升參見老師。」此二人分別是張道陵的二,三弟子。
張道陵吩咐二道士處理宮女遺體不提,隨後穩定道心,往天子寢宮而來。
待到寢宮門口,問明天子在御花園真仙洞修行,當即轉往御花園,此真仙洞為天子向往修道,渴望飛升,特意命人修建,通體玉石構成,里面爐鼎案榻俱全。
此時天子命人點起沉香,正在榻上靜坐,張天師稽首道︰「見過我皇,我皇萬壽。」
天子道︰「天師無需多禮,真仙洞中我也不是天子,只是一修道中人罷了。」
張天師贊道︰「我皇道心通徹,道行日有精進,實是可喜可賀。」
天子擺手道︰「自從服用天師獻上的仙丹,確是神清氣爽,只是修煉一事,確實未有寸進。」
張天師道︰「機緣一到,我皇自然得道飛升,位列仙班。」當下把修仙一事揭過。「明日大辯我皇無需擔心,貧道已經多有安排,萬無一失,修訂文字一成,我皇可得功德,以後修仙道路自是毫無障礙。」
天子沉吟一番,道︰「此是確是數千年來我朝一等一之大事,需仔細處置。」張天師滿口應承,當即退出洞去。
卻耿先生得白雲城主備下快馬隨從,即刻上路,恨不得肋生雙翅,早一刻到京都也是好的。一路上風餐露宿,耿先生精神抖擻,兩個隨從搞得疲憊不堪,暗自叫苦,連頓正經飯都沒吃過。
這日轉過一道彎,前方一馬平川,京都已經遙遙在望,耿先生策馬揚鞭︰「京城在望,我等入城在歇不遲。」
兩個隨從董方,董元叫苦不停︰「先生且住,馬匹均已疲憊不堪,不如在樹林略歇一歇,也好進些大餅清水。如今京都在望,日頭還高,就算歇息也誤不了今日進城。」
耿先生見三馬都已口吐白沫,只好道︰「那就休息一刻時辰。待入城我還要去尋訪舊友,打探消息。」
董方董元只盼著能歇一時是一時,當下滿口應承,三人躍下馬來,牽入路邊無名樹林,雖然已是初秋,但天氣還熱,三人只覺涼風習習,就連耿先生也贊了一聲,自己尋了個樹蔭坐下,包袱中取出大餅撕了慢慢送入口中,又從隨身葫蘆中飲了些清水,閉目眼神。董方董元二人卻已經趴在另外一塊樹蔭下,只覺一輩子就這麼趴著才好。
忽听一聲佛號,已有一名佛宗弟子從樹後轉出,道︰「施主安好?」
耿先生抬起眼皮,只見那名佛宗弟子笑嘻嘻的上來來,大約二十歲上下,一顆禿頭上面九個戒疤,耿先生乃當世大儒,閱歷豐富,自知此人想必是暗中跟蹤,見自己入林休息,就突然現身,大有蹊蹺︰「你這沙門弟子,為何在此鬼鬼祟祟?從哪里來,往哪里去?」雖是普通問話,卻已帶上機鋒。
那人又是一聲佛號,道︰「僧從耿施主處來,往耿施主處去。」
耿先生听的此語,暗道此人口識非凡,不由問道︰「敢問僧人法號上下?在何處修佛?」
那人雙手合十,道︰「煩勞大儒相詢,僧上智下能,乃西天極樂,接引佛祖門下弟子。」
耿先生也听聞佛宗以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十二字作為輩份排名,此人法號智能,雖然年紀輕輕,也是第三代弟子,不可視。
智能又道︰「僧特在此等候,卻是特意告知,施主再往前去,只怕有血光之災,望施主迷途知返,從哪兒來,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