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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大*法師見耿先生尸身面目全非,嘆了一聲,大袖一揮之下,耿先生滿頭滿臉的血污都已清理無痕,恢復本來面目,雙眼緊閉,除了了無生機之外和活人一般。玄都大*法師默誦法訣一引,葫蘆頂蓋自開,一股玄黃之氣沖出葫蘆數尺,其上托著一粒黃澄澄的金丹,頓時強烈的丹氣散發出來,滿殿都是異香,漁鼓道人識得是老聃道人親手所煉之九轉金丹,凡人吃了,只怕要直接成仙;更有還魂之效,故又名︰九轉還魂丹,端的神妙無方。天子見了也暗暗羨慕,如得此一丸丹藥,即可成仙。玄都大*法師掐動法訣,喝了一聲,只見九轉金丹漸漸沉入下方的玄黃之氣中,丹氣頓時隔絕;玄都大*法師又巧施秒術,九轉金丹在玄黃之氣的包裹下慢慢化作金色液體,只在玄黃之氣中游走不已。玄都大*法師再喝一聲,玄黃之氣裹住金色液體直沖入耿先生兩鼻之中,頓時度下重樓,轉明堂,徑至丹田,從涌泉倒返泥丸宮。只听得耿先生肚里有些響動,鼻子呼的一聲響亮,頓時氣聚神歸,便翻身,掄拳曲足,閉眼大叫一聲︰「痛殺我也!」
純陽子見此心喜,上前輕呼,耿先生即睜開雙眼,模模頭頂,起身道︰「道長何來?此乃何方?」純陽子笑道︰「兩世為人,直當一夢爾。」
耿先生恍恍惚惚,見天子在龍椅上端坐,對純陽子道︰「修訂文字一事如何了?只記得生怒而抵柱,欲血諫吾皇。」
純陽子當即把事情經過出,耿先生忙翻身下拜,欲謝過玄都大*法師活命之恩。玄都大*法師輕輕閃過,笑道︰「宮主老爺在此,吾怎敢造次?」
耿先生頓時醒悟,進身跪在老聃道人面前,道︰「生謝過八景宮宮主活命大恩,無從回報,當為牛馬。」
老聃道人點點頭,受了此禮,道︰「爾大有仙緣,可為吾弟子。如今兩世為人,以前名號再無用處,以後就叫耿道人罷。」完用手一指,耿先生身上已經重新換過一身道服,戴九雲冠,穿八寶萬壽紫霞衣,手持三寶玉如意,廣成子看了點點頭,道︰「金丹入七竅,還魂妙法巧,如今進道門,月兌去舊軀殼。耿道友得此大機緣,實是可喜可賀。」
耿道人忙稽首為禮道︰「謝過道友。」又對老聃道人拜了三拜︰「吾師萬壽。」起身又重新見過玄都大*法師,口稱師兄。漁鼓道人和趙公明也上來賀喜。
天子看得耿道人有如此機緣,目瞪口呆,起身欲拜,老聃道人連忙扶起。天子道︰「吾不欲再為天子,還望宮主收我為徒。」
老聃道人笑道︰「吾皇天子之位乃世代傳承,更是昊天上帝指定,怎可隨意辭去?」
天子再三懇求,老聃道人又道︰「吾皇欲修練道術,位列仙班,倒也未嘗不可,一生雖有王氣相隨,但不可用于修行,既然吾皇心意已決,貧道就指條明路。」
天子敬道︰「還請宮主示下。」
老聃道人緩緩道︰「修訂文字一事,動搖國家根基,氣運所在,不可輕動,吾近年閉門清修,寫就道得經一部,共六六三十六篇,文字簡單,人人可讀,修道中人讀了,可以明悟;凡世俗人讀了,明白道理。」完從懷中掏出一卷經書,隨意一展,自然浮在天子面前,天子定楮看去,看了第一篇,亦是全經總篇,不由自主的大聲誦讀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其余眾道人听如耳中,有如天籟,無不覺得和自家日常修練各種道術法術法訣暗暗相合,各有明悟。下面的大儒們听了也暗暗吃驚,果然是文字簡單,人人皆可通讀,其中道理卻是深奧。
張道陵听了此篇,也有些體悟,吃驚不;方軸听了,卻如嚼蠟,原是心胸狹隘,听了也是白听。
天子大喜道︰「此經非同可,待吾藏入真仙洞,細細修練。宮主雖然修道,但此經字字皆為錦繡,當敬為老子。」
老聃道人也順其自然,道︰「謝過吾皇,只有一樁︰此經並非給吾皇修練而用。」
天子忙問︰「此話怎講?」
老子微微一笑︰「此經雖妙,唯吾皇無法修練,吾皇可命人懸掛此經于皇宮門口,任人抄寫,傳遍天下,即可得功德之力;吾更有德經一部,共九五四十五篇,內有借助功德之力修練之法,正合九五至尊修練,吾皇可修練此經。」完又從袖中掏出一卷經書,遞與天子,天子接過一看,正是德經,篇篇果然是修練之法,當即大喜過望,道︰「卻是多謝宮主了。」
老子擺手道︰「自然而然,吾皇無需多禮。修訂文字一事,還請吾皇裁定,以正視听。」
天子恍然大悟,當即道︰「修訂文字,損國家氣運,自不可行!收回方軸修訂大夫一職,此事不可再提。如有再議者,殺無赦!」
方軸听了面如死灰,一腔喜悅不知飛去何方,只得躬身道︰「陛下聖裁。」眾大儒一起道︰「吾皇聖明。」其中佛宗附身的,卻聚在一起,緩緩向門口退去。
趙公明冷笑一聲,縱身而起,一晃之下堵在殿門口,持了鐵鞭,另外一手暗暗持了定海珠,隨時準備祭起,道︰「事情未完,誰敢月兌身!誰敢再退一步,莫怪吾鐵鞭無情!」
張道陵本欲化雷光而去,見趙公明堵了殿門,身子不由一哆嗦,眼光又看到漁鼓道人並純陽子正好看來,連忙微微低頭。
廣成子上前一步,從袖中掏出兩張符咒,正是純陽子轉交的,呈與天子。天子見符咒黃紙寫就,多有破碎,一為虎形,二為龍形,問道︰「此二符咒道長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