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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玄三人為了暗中探查天神教活動,從客棧出來就換了一身服飾,見西藥鋪對聯,陳太玄就知道此中必有玄機,就算不是天神教的暗樁,這掌櫃的也必然是天神教信徒,要不然誰家藥鋪用這種對聯?「真道」、「福音」這種詞語中原可是沒有的。
此時陳太玄一身錦衣,正是一個少爺形象;陳太玄在太白城做了十年的少爺,此時舉止恰如其分,一舉一動,風流倜儻,人又長的清秀,看得菡芝仙和彩雲仙子有些呆住了。彩雲仙子和菡芝仙都做了少女乃女乃的打扮,一左一右,將陳太玄夾在中間,倒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三人剛剛在西藥鋪門口略略停留,門口的伙計眼力極好,當即有個年輕伙計上來躬身行禮道︰「這位爺,今天怎麼有空來了,里面請。」
菡芝仙和彩雲仙子听伙計得好像認識陳太玄似的,略感怪;陳太玄家里也開著買賣,對這種招呼生意的詞倒是熟悉得很,帶了二位師姐隨著年輕伙計進了西藥鋪。
年輕伙計把陳太玄三人引進了西藥鋪,沖著里面使了個眼色,里面的掌櫃得了眼色,從櫃台後面出來親自迎接,先假裝怒斥伙計道︰「什麼眼色,把這位少爺往大堂帶?」而後又躬身行禮道︰「這位少爺和二位少女乃女乃後頭請,前面大堂人多,多不方便啊。三位且隨老兒去後面,有專門的大夫。」
陳太玄三人見大堂里面人可真不少,熙熙攘攘的,三五個坐堂大夫那里都圍得里三圈外三圈的,听掌櫃這話絕對是把自己當成肥羊了,不過想必真正的秘密也不會在大堂里面公開,于是向菡芝仙和彩雲仙子丟個眼色,兩位仙姑也是心知肚明,陳太玄鼻子向天,先「哼」了一聲,道︰「把你們這里最好的大夫,給我叫出來罷。」
「少爺這是得什麼話,店雖然不大,但卻有整個三山關最好的大夫,但平常人如何得見?」掌櫃的話還沒完,菡芝仙已經在一旁罵道︰「大膽!我家少爺也是平常人麼?瞎了你的狗眼!你們的破大夫也不知道是哪個村子里面出來的,也能讓我們少爺親自去見?」一邊罵著,一邊用手指頭指指點點,差點沒戳到掌櫃臉上去。
掌櫃連忙往後躲閃,苦笑道︰「這位少女乃女乃脾氣也太大了,且容老兒把話完︰咱們這位大夫,是從西方安息國來的,在這兒不過數年,西藥鋪是風生水起,已經壓得三山關其他藥鋪紛紛關門了,你大夫水平行不行?生意做大了之後,這安息大夫一般客人都不看的。不過這位少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所以老兒親自出來迎接,帶你們去後面見過那安息國大夫。」
陳太玄見戲演得差不多了,咳嗽一聲,伸手攔了菡芝仙,對那掌櫃道︰「也罷,今天本少爺心情不錯,不和你們多計較,快快引路帶我們去見那安息國大夫吧。」
掌櫃也不多話,找了個伙計吩咐幾句,沖陳太玄三人做了個手勢,在前頭帶路。陳太玄大搖大擺地帶了菡芝仙和彩雲仙子進了西藥鋪後面,原來後面直接連這一個宅子,看起來有兩三進,那掌櫃帶三人繞過了影壁,來到正房,輕輕叩門道︰「薩大夫,有客來了。」
只听里面有人哦了一聲,道︰「那還不快請進來?」彩雲仙子听這個聲音雖然是中原口音,但拿腔作勢,必然不是中原人。
掌櫃輕輕推開了門,自己倒閃在了一旁,道︰「幾位請進,里面就是鋪安息國來的大夫。老兒前面還有事,就不多陪了。」
陳太玄聞言昂首闊步,帶了菡芝仙和彩雲仙子飄然進了屋內,略一打量,屋里面並不太大,但光線充足,看了看窗戶並不像中原都是用紙糊了,居然用西方大秦國的透明玻璃,就這一點一般的富商都無法做到。屋內一個方桌,數個椅子,有一中年人坐在桌子後面,黑發黑須,但眼窩深陷,並非中原人氏。
那人並不起身,只略略拱了拱手道︰「薩德爾見過幾位,不知是哪一位看病?」
陳太玄還未發話,菡芝仙搶先道︰「我家少爺沒病!你這張嘴要是在我們府上,早就得讓人撕了去!」
那薩德爾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道︰「沒病,當然沒病。這位少爺不妨做下,個姓名,薩德爾也好記錄。」
陳太玄嘿嘿一笑,大馬金刀地做在了薩德爾對面,道︰「少爺我姓陳。」
「原來是陳家少爺,不知道這兩位是?」薩德爾略略用目光示意道。
陳太玄道︰「這兩位都是我的侍妾。薩大夫想怎麼看?」
彩雲仙子听了「侍妾」二字,臉上自覺有些發熱,暗自伸腳輕輕踩了陳太玄一下,菡芝仙到時滿不在乎的看那個薩德爾如何動作。
薩德爾道︰「請陳少爺正經坐了,讓薩德爾觀察氣色再。」
陳太玄從容受了一腳,端坐在椅子上面,面不改色的讓薩德爾看,薩德爾細細看了半響,道︰「陳少爺可否讓兩位侍妾回避一下?」
陳太玄哦了一聲,做個手勢,菡芝仙見了倒也不亂罵一氣,只是拉了彩雲仙子去了門外等候。
見二女出門了,薩德爾故意擺出一股子神秘兮兮的樣子,對陳太玄道︰「陳少爺,請恕我直言。」
「薩大夫有話不妨講來。」
「陳少爺年歲不大,但看臉上氣色,卻有些不好。」薩德爾正色道。
陳太玄自己開著藥鋪,自然熟悉這些套話,心里笑得打跌,但表面不露聲色,道︰「薩大夫,此話怎麼講?」
薩德爾道︰「陳少爺臉色發白,明是有些虛了。少爺年紀輕輕,但薩德爾看那兩個侍妾倒是較為年長,尤其是那個年紀大的,正是虎狼之年啊。陳少爺你房事過于頻繁,身子虛了,再這麼下去,只怕不是大病一場就是性命堪憂啊。」
陳太玄肚子里笑個不停,表面上變色道︰「果真如薩先生所,這兩個侍妾自從一年前跟了我,每天都是多多索求,近日來已覺身子發虛,還請薩先生救我!」
「這個」薩德爾听了,知道肥羊上套了,故作沉吟,一時間並不話。
陳太玄從袖中掏出一個金子,黃澄澄的,往桌上一丟,道︰「薩先生切勿遲疑,金錢方面不用擔心。這個金子,先做個定錢。」
薩德爾倒是將金子推了回來,道︰「薩德爾開這家西藥鋪,銀子早就賺夠了,陳少爺這病薩德爾是分文不收。」
陳太玄聞言倒是感覺有些怪,那薩德爾又道︰「不知道陳少爺家里面有沒有供奉什麼?」
陳太玄暗道那*話兒來了,大咧咧地道︰「什麼供奉?少爺你家什麼都不供。」
薩德爾從懷中掏出一個一尺來長,半尺寬的玉匣來,放在桌上打開,推給陳太玄道︰「陳少爺,這里面有十二顆補氣丹,最能補虛,是薩德爾故鄉皇宮秘藥。象少爺這樣的,每天一顆,連服十二天,自然精力百倍,生龍活虎,就算連御數女也不在話下。」
陳太玄看了看那丹藥,隱隱透出異香來,確實是好東西,就連那玉匣,也是西方匠人巧手制作,非同一般。陳太玄伸手蓋了盒子,道︰「薩大夫這是什麼意思?不收錢財,反而用靈藥相贈?還請名言,不然這藥我是沒法收的。」
薩德爾笑道︰「陳少爺進門可曾見對聯,上有福音二字,這藥就是薩德爾我送給陳少爺的福音。不知道陳少爺可曾听過天神教?」
陳太玄暗道你家陳少爺何止是听過,手癢的時候只怕要殺人。當下故意裝出不解的樣子道︰「未曾听聞?這天神教是什麼來頭?」
「陳少爺,天神教經義教人向善,一入天神教,均是兄弟姐妹,互相幫助。三山關的很多商人,都是天神教的信徒,入了教後有兄弟姐妹的幫忙,做起生意是易如反掌。天神教如今在三山關是廣招教徒,今天晚上亥時在這里有個的聚會,陳少爺信不信都好,不如今晚來這里,親手將這金子捐獻給天神教,也算發個善心。」薩德爾道。
陳太玄暗道︰正要你請我去。當即「哦」了一聲,將金子和玉匣都收了,道︰「既然如此,少爺我今天晚上定來,也算謝過了薩大夫的贈藥之情。」
薩德爾听了暗自高興,又和陳太玄聊了些閑話,陳太玄見火候已到,就起身告辭,到門外也不話,使個眼色,三人默默回到了客棧。
陳太玄把玉匣往桌上一放,將事情經過一,菡芝仙老神在在的,彩雲仙子倒是紅了臉,道︰「這玉匣里面就是那個薩德爾給的靈藥?」
陳太玄把蓋子打開,頓時一股異香散了出來,菡芝仙和彩雲仙子各拿出一粒,細細觀看,見有龍眼大,她們兩人也是開爐煉丹的,自然識貨,菡芝仙看了半響,道︰「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