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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天黑,三個穿越者也著急起來。要是到了晚上還沒能解決問題,在這黑燈瞎火的中世紀,五源谷部隊的弩射優勢就一點都沒有了,回谷路上要是被黎人襲擊,這些改水營的漢子,沒練過幾天,肯定要亂掉。龐寧想到黎人的長耙刀,沒有幾把不涂毒,心中也是焦躁不已。看那石頭一個個扔上去,偏了,又偏了,心中罵那史班廢物,做的沒用東西,恨不得回去把他轟成渣,大熱天的,急得一身的汗,和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用手擦了一把,竟急中生智想出一個主意來。找來呂策和秦明韜,耳語一番,兩人大喜,趕緊分頭去布置。
沒一會,秦明韜便帶著改水營,卸了那兩台投石車離開。呂策龐寧帶著十六個先鋒營少年和那五個跳水寨的黎漢,竟自顧自砍起樹,在山下面修築防御起來。修了一個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太陽落到了山後面,這邊已經沒有了陽光直射。呂策帶著眾人在山下修起兩排拒馬木樁,就停止動作,讓先鋒營拿著鋼弩面對山洞戒備。山洞里的黎人站在洞口眺望,見五源谷主力退走,只留二十多漢人,看上去年紀尚,估計是雜役的,在下面修起工事,就想沖下去把漢人殺掉。老首領卻,「洞里有食物有水我們耗得起,漢人狡猾,晚上再!」攔住了眾人。
又過了一會,見那兩排拒馬木樁初具規模,漢人們架弩警戒,又看到那跳水寨殘存的黎漢似乎要離開。離開之前,那五個黎漢沖著山洞眾人大喊,「你們躲著吧,我們去看你們老婆孩子去了!」剛喊兩遍,就被那個漢人頭領打斷,幾個叫得大聲的還被漢人頭領狠狠踢了幾腳。那漢人頭領呵斥著他們,往北面走了。
山上的黎人听到「老婆孩子」幾句話,如遭雷擊。牛角寨他們只留了十幾個男人守備,五源谷主力如果要去抄他們老家,那絕對是輕而易舉就能包餃子。想著至親有生命危險,黎漢們如何能不急。頓時山洞里便失去了秩序,都叫嚷著殺下去。下面只有十幾個漢人,六十個黎漢一起沖下去一下子就沖垮了。到了牛角寨附近的樹林里,要怎麼玩死那些偷襲寨子的漢人,還不是他們得算。老首領素有威望,這會也沒法再按壓住這些黎漢。無可奈何,喝令了幾句,一聲令下,六十個黎漢舉起刀叉,借著山勢,如餓虎撲羊,向山下的十多個先鋒營少年疾沖而來。
下面的那十幾個少年哪里是雜役,都是先鋒營的精銳,最少的也練了兩千支的弩射了,就算稱不上百步穿楊,也是得過去的好射手。等那些黎漢沖到四十米外,呂策一聲令下,十八支鋼弩躲在拒馬後面做了一輪齊射,黎人站得密集,頓時便有四個黎漢倒了下去。黎人大怒,叫嚷著便往這邊加速沖來,沒想到那些漢人竟紛紛從背後又模出一把鋼弩,似乎已上好弩,等黎漢沖到十幾米的時候,又是十八支弩箭射過來。這次離得近,一下子撩倒了九個。漢人射完,對地上堆放的鐵鏟糧食看也不看一眼,插在身後的五源谷大旗慌亂中也不知道被誰推到,總之呂策,這個指揮的漢人頭領,面對沖到十米內的黎人氣勢,第一個跑了。一群漢人雜碎沒了主心骨,拎著鋼弩就跟著往北面跑。漢人們沒命兒地逃,只揀那平坦好跑的地方奔,等黎人拿出吃女乃勁跨過那兩道拒馬欄桿,距離已經拉開七、八十米了。那跑在後面的漢人,似乎還嫌護心鋼板礙事,幾把扯下來就扔了地上,這才追上大隊伍。
一下子折了十幾個族人,牛角寨黎人們已經紅了眼,那年輕的,見五源谷那些雜役逃得慌張,拿著鋼制武器跑的又慢,哪里管老首領吆喝,舞著刀就追了上去。老首領無奈,只得帶著眾人在後面跟著。跑出一兩里外,進了一片杉樹林,眼看就要追上,卻越發覺得不對勁,那些漢人雖然逃得狼狽,卻仍圍成一團沒有潰象。這地方是山的西背,長著一片杉樹林,地上鋪滿膝蓋高枯葉,躲杉樹後面最易埋伏。老首領心中一涼,知道今天是禍不是福,怕丟了整族男人,撕心裂肺地吼住前面的年輕族人,停下腳步。
黎人听老首領如此嚴厲大吼,大多數當即听了腳步。只最前面兩個年輕黎漢,離跑最後的漢人只有十米,哪里舍得就此打住。其中一個幾個大步上去,大吼一聲,一個躍起恰似蛟龍出海,就要往那漢人背上砍下去。正自興奮,冷不丁側前方一箭射來,正中他眼楮,直接射進了腦袋,把顱骨也射穿,箭從腦袋後面捅出一截來,當即丟了性命。
秦明韜看改水營二十人齊射,只距離二十多米,除了自己那一支射死最前面一個黎人,竟沒有一個命中,知道今天凶多吉少。又急又怒,大罵了一聲廢物,便放棄了伏擊計劃,扯著心吼叫讓改水營把長槍舉起,準備肉搏,誰往後退老子第一個砍死他!!呂策往後一看竟沒幾個黎人被埋伏的改水營射倒,心里也是一沉,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善了,拔出大刀一個轉身就殿在了先鋒營最後,獨自迎向追來的另一個黎漢。那黎漢看準前面這個高大漢人,一刀劈下來,呂策這幾年日夜和先鋒營操練,哪里還是以前那個電腦前的文弱書生,一身的精肉反應倒如猛虎一般。一揚刀架開黎漢的攻擊,順著刀勢劈回去,直接把黎漢那條舉刀的胳膊剁了下來。噴出來的血濺得呂策眼楮也看不清,也不管那麼多,橫過刀來就往那黎漢肚子上捅進去。再抽出來時,那黎漢便一絲氣也沒有了。呂策一身是血,沖著那些黎漢大吼了一聲,「都來!」
那些黎人以為前面是布置好的埋伏,不知虛實下覺得往前撞必是死路,又被那老首領叫住,沒有沖到近前,沒進秦明韜安排的伏擊點就停住了。見呂策如此勇悍,又看到後面那麼多把冰冷鋼槍,驚懼之下更沒了底氣,撒開腳丫就往後逃。倒是十幾個手上有弓的黎漢,逃跑之前還往林子里射了幾箭。這些射手是經年的老獵戶,雖是慌亂中射出,準頭卻極好。二十米對于黎人的木弓來幾乎是極限,但眨眼秦明韜還是听到兩聲慘叫聲,怕是有改水營的菜鳥中了箭。兩支射中了呂策胸前,把外面的吉貝短衣刺破,在護心板甲上撞出兩個淺洞彈開。呂策哪里肯讓他們跑了,讓改水營給先鋒營上弩,一邊追一邊射。追出兩三里地,射倒了十幾個,卻踫到一片黑密樹林。這時太陽也下去了,秦明韜看那樹林里黑不見物,此處離五源谷又遠,不敢再追,讓眾人折返了回去。
秦明韜讓趙源帶著幾個人去點算尸體,趙源正沉浸在大勝的興奮中,大喊一聲得令,點了幾個改水營的漢子就去了。在戰場上來回跑了一圈,見到黎人倒地上的,死了沒死都補上一刀,染得一身是血。清點下來,發現只殺了牛角寨二十三人,還有一些黎人,雖然當時被射倒,後來眾人追趕黎人主力跑遠,那幾個還能動的帶著傷竟又跑了。秦明韜听到趙源匯報,就讓改水營五人一組順著血跡搜尋受傷敵人,又得了四個首級,興高采烈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眾人這一仗雖未獲全功,也算打了勝仗,個個興高采烈,都琢磨著里面自己立的功勞.這地方離五源谷有二十里地,呂策看了看一眾手下興奮的樣子,怕路上遇了埋伏,不敢讓大家夜行回谷,找到秦明韜商量,「老秦,你看他們的樣子,我看不禁一沖,黎人熟悉地形,我們還是別走夜路了。」秦明韜覺得也是,點了點頭。眾人找了個植被稀少的山頭,四周堆起了大火堆照亮,做臨時營地。呂策又和秦明韜商量,安排了三班人輪流站哨,這才和衣睡下。
呂策這一晚上著實睡得不好,幾次夢見那些死在自己刀下的黎人渾身是血地沖上來,揮刀砍去,卻怎麼也砍不到,被那些野蠻黎漢沖上來撕咬,甩也甩不掉。不知道怎麼又夢見自己到了臨高縣城的主街上,前世愛過的幾個漂亮女孩,依偎在別人懷里,直直從自己身邊走過,似乎陌生人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呂策心中絞痛,驚出一身冷汗,醒過來,發現成群的蚊子在身上吸咬,憤憤地跳起來拍打蚊子,吵醒了幾個淺睡的先鋒營少年。呂策干脆拿著武器走到山一邊,看那皎月下海南山川起伏,植被繁盛,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孤獨,竟突然想起前世重慶那獨自一人過活的媽媽,如今也不知道怎樣。自己畢業後那幾年,接私單做程序賺的十萬塊存在銀行卡里,自己消失了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拿到。
心中煩躁不過,呂策竟不顧身後眾人睡眠,忍不住,對著那山谷長嘯了一聲。半晌,龐寧走過來坐在一旁,也不吭聲,只看著遠處黑乎乎的群山,陪呂策發呆。
呂策問龐寧,「胖子,喜歡這里嗎?」好久龐寧也沒接話,只听得到夜里輕風刮過林子的聲音,終于龐寧答了句,「家里好」兩人便再不言語,只傻傻坐在那里。又過了大半個時,呂策看龐寧身子搖搖晃晃,腦袋一頓一頓的,竟是坐在那里睡著了,不禁好笑,扶他回到睡覺的地方躺好。
第二天天微微亮,秦明韜就把眾人叫起來,走回五源谷。眾人雖然睡得不好,但新勝的喜氣勁撐著,倒也一個個精神抖擻,排成兩列往五源谷走去。走到半路突然看到前面山後面冒出陣陣煙霧出來,龐寧眼尖看到,拉住呂策大聲問,「呂策,那是哪里的煙?」
呂策順著龐寧的手看過去,心下頓時一緊,握著刀鞘的手心也冒出汗來,,「那大山後面,好像是五源谷」龐寧瞪著呂策問,「難道是你布置的烽火台在報警?」呂策又使勁看了幾眼那裊裊輕煙,艱難地點了點頭,,「怕是黎人發現上當,連夜去抄我們老家了,不知道這時得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