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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南海銀行,趙玉後面迎出來的于南讓龐寧嚇了一上下把這人看了又看,大聲喝道,「你不是黃家黃作濤嗎!」
黃作濤見龐寧認出他來,趕緊上來行禮。按南海國的法律,他這個「民戶」見到王,那是要行跪禮的。龐寧卻沒把他當外人,把他拎了起來。見黃作濤如今穿得挺講究,龐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睜著眼楮好地,「倒是長高了些。前幾年你家是不是出事了?怎麼回事?」
黃作濤見龐寧問起,趕緊把事情理了理,給龐寧听了。龐寧听完嘖嘖稱,夸他人生經歷倒挺豐富,轉口又問他來這里做什麼。黃作濤見南王友善,便把來貸銀子的事《》了。
趙玉實在是沒處籌銀子給他,這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喃喃地道,「不瞞黃公子,這兩千兩也不是數字,如今一時,怕是籌不出來。」
黃作濤不相信南海銀行這麼大的攤子,會借不出兩千兩,以為趙玉不肯貸給他,臉上滿是灰敗神色,強撐著笑臉道,「七公子要用銀子處,想必多了,自然有日程安排。倒是我懵懵懂懂地來張口,讓七公子為難了。」他沒借著銀子,心里失望,進屋里和兩人了會閑話,就找個理由要走。
七公子沒銀子,南王卻是大款。龐寧見黃作濤訕訕地要走,笑了笑道,「你這借錢,是拿屋子和田地抵押的?」
黃作濤點頭是。龐寧和李道,「你去,把他的地契押著,去船上提兩千兩借給他。」見李答應了,龐寧又和黃作濤,「這錢借給你,就按二成的年息,你可要好生經營。要是折了本,這宅院和田地便是姓龐了,我可不還你。」
明末借貸不發達,借錢不還的概率挺高地,市面上借錢的年息都是三成往上。現在南海國法律公正,很多成本和風險都被嚴格地法律抹掉了。沒有了有背景的惡霸,也不用往衙門里跑,你就是隨便種點油楠,賣到大陸去都能賺錢。各個行當都是欣欣向榮,新開了好多公司。跑海貿的搞實業的都缺錢,四成的年息都不一定借得到銀子。
龐寧這話雖然得難听,其實是幫忙了,黃作濤知道好歹,跪下來行禮,口中稱謝不止。龐寧受了他一拜,揮揮手讓他趕緊去辦事。
趙玉見黃作濤借得了銀子。也是大感輕松。正要謝謝龐寧。卻見南王不滿地把自已一瞥。龐寧見趙玉地行開得這麼不堪。張口罵道。「混子。你開地什麼銀行?兩千兩都借不出來!」
趙玉被龐寧問得出話來。冠玉般地英俊面龐上滿是委屈。
其實這也不能怪趙玉。一種信用貨幣地認可。不是一年兩年地功夫能完成地。你要你上午在飯桌上畫張紙出來。下午百姓就歡天喜地拿去當錢用。那也不叫銀行了。那叫神筆馬良。就是大明朝用幾百年積累地信用。發行不足值地銅錢。到了明末也不停貶值。就體現著百姓對大明朝信用地不認可。
南海銀行開到今天。一直致力于對那些硬幣地信用化工作。竭盡所能。上午客戶拿著存款憑證要提錢。或者拿著銀子存錢換硬幣。趙玉絕不會讓他等到下午。從來沒出過延誤地情況。按史班地交代。趙玉這里是客戶存多少銀子。就發多少硬幣出去。一厘都不曾多發。
如今最大面額地存款憑證。是一百克重地「五十兩」硬幣。由于官鋪和船廠都認這種錢。所以一些海商們圖方便。也習慣了這些無法偽造地硬幣作支付手段。畢竟誰也不喜歡總扛著幾十斤地銀子在身上。由于做事地到位。南海銀行口碑很好。南海國百姓沒把南海硬幣看成不停貶值地錢。而是看成了等同于銀子地硬通貨。
現在甚至一些島外地商號。也知道這種硬幣能當錢用。入島就要換一些來用。能做到這一步。史班提出去那兩萬兩。可以看成是趙玉賺地了。就算永遠不還回來。也不會讓南海銀行倒閉。趙玉又沒做過錢莊老板。全靠自己一步步模索。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讓史班很滿意了。
見南海國的央行寒磣到這個程度,龐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听趙玉解釋完,龐寧搖了搖頭,耐心教他,「家伙,到了如今,你增發一些硬幣出來,也沒事。」
趙玉一個五好的明朝青年,跟著史班這個一是一二是二的愣頭青,哪里能理解二十一世紀的那套金融思維,坐在下首連連搖頭道,
「如今只剩一萬兩存銀,要撐著十九個點的提兌。我把這一萬兩散在州、府城、萬州、崖州四個大分行,配了四十多匹快馬,用大分行輻射支行,才勉強做到兩、三個時辰能提到銀子。要是再有更多的憑證散在外面,大分行要到別的大分行拆借,來回就是幾天,事情怕就麻煩了。」
趙玉怕如客戶拿著硬幣想換銀子,兩三天換不出銀子,百姓不定就對南海銀行不信任。到時候傳來傳去引起擠兌,他這幾年那不是白辛苦了!
龐寧癟了癟嘴,道,「鬼,那是你散出去的資金量太了,所以一點突發情況,都會偏離預期,你要是有二十萬兩坐鎮,外面有一百萬兩憑證也不怕,一五也不怕。」
趙玉雖然也跟著史班學了幾天數學,但也想了半天才明白南王這的是什麼︰越大的標本數,其平均數越接近于穩定。個人的突發性存取行為,總是幾十兩,幾百兩,銀行規模越,應付這種波動的能力就越不足。如果南海銀行的規模大了,這種幾十、幾百兩的突發性波動,不足以沖擊到整個系統。
龐寧一時手癢,站了起來踱了幾步,突然想到個賺錢的好主意︰史班這呆子死腦筋,這種性格搞中央銀行倒是穩定,我搞個借貸的商業銀要賺錢!他轉頭看了看趙玉,見這明末知識
史班一樣,一副不開竅的樣子,心里一樂,笑道,在是三分之一地存銀,就能滿足支取需要對吧!」
趙玉點頭是,龐寧算了算,道,「你給我十八萬兩的憑證,我存六萬兩銀子在你這,不就夠了?」
夠是夠了,趙玉吞了吞口水,卻覺得也太吃虧了,喃喃地,「這怕要問問我師傅。」
龐寧啐了聲,想到史班那副不吃虧地樣子,騙他十二萬兩怕騙趙玉還難。龐寧不想把這事弄到史班那,坐回位置上,湊過身子,嘿嘿笑著和趙玉道,「我不是訛你,中間差的十二萬兩,算我跟你借的,利錢一年半成。」
龐寧見趙玉還在猶豫,不爽地啐了句呆子,道,「這樣,我存你這六萬兩銀子,你給我六萬兩的‘大洋’。這樣你的存款準備金數量就多了,我這時跟你借四萬兩銀子,保持那個三分之一地準備金例。然後再存進來換大洋,再跟你借出來,再換大洋,直到十八萬兩借滿為止,合理吧?」
趙玉反復想了想,倒是覺得合規矩,不過南王和其他人不同,出牌不按常理,不是很靠得住。趙玉緊張地喝了口茶,偷偷看了看龐寧的臉色,咳嗽了一聲,鼓起勇氣吶吶地問道,「這麼大的借項…是要做些擔保才好?」
龐寧見這孩還敢和自己要擔保,氣得一拍桌子,罵道,「吊子日地,你每年莫名其妙多賺六千兩,還跟我討價還價?拿紙來,老子把船隊押給你!」
在龐寧的威嚇之下,趙玉點頭哈腰,撒腿出去捧來了文房四寶,定下了這門生意。龐寧第二天就運來了六萬兩,來回折騰,搞出十八萬兩的「大洋」出來。
龐寧騙了這十二萬兩,每年可是要付六千利息的。他手上有了這些大洋,就要趕緊錢生錢。
龐寧派人把十四家惠州商號駐府城地代表都找來,又集中了州、府城的一些相熟商賈,在南王衙門開了個大會。
客人全齊了,龐寧才悠哉哉進了二堂。見兩邊坐著幾十個粉團團的老板掌櫃,龐寧心里歡喜,仿佛看到了銀子。龐寧不急著攤牌,朝客戶們虛報一禮,道,「今天請諸位來,是想了解一下各位的經營情況。」
華震洋和南王最熟,諸商賈便讓他先,華震洋稍微推讓了一番,拱拳道,「托殿下的福,如今四海靖平沒了海盜,玻璃、水泥和鐵器對外販賣越來越多,我們賺錢之余,島外的商品價格也有些回調。要是運到惠州,這單趟利潤大概是半成多,沒有原先一成半那麼多了。不過這個價格穩定下來了,出手倒也容易。」
龐寧點了點頭,看了看其他人,州地阮貢生笑得滿臉是皺紋,搶先站起來拱手道,「托殿下的福,我今年賺了不少,這個玉如意,是人一點心意,還請殿下笑納。」
龐寧看了看他地玉如意,笑了笑道,「你走安南那邊,怕要花不少心思打通關節。」
阮貢生趕緊答道,「殿下明鑒,那北安南的鄭官家,也是個只認銀子不認人地主。好在我有個門路在那邊,否則東西還沒上市場,就要被刁難收掉。我南海國的貨物販過去,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嘿嘿,海布也能賣!只是那些官老爺不好打交道,動輒就是要幾百兩幾百兩地送上去。」
自從明廷禁了海布,南海國的海布一直是積壓的,紡織工廠停工好久了。龐寧听到在安南可以賣海布,眼楮就亮了起來,想把這條商路打開,趕緊道,「那你要把生意做大了,這打點上的花費,是不是可以攤薄很多。」
那阮貢生愣了愣,點頭道,「殿下得沒錯,不過人也就這麼點家底,不瞞各位,就這七千兩本錢。呵呵,要把生意做大,那也不知道到哪年哪月去了。」
其他人在安南沒有門路,也打不進這個大明藩屬的市場,所以阮貢生得坦誠,也不怕有人和他競爭。其他人見阮貢生得實在,都是會心一笑。龐寧模了模那玉如意,笑道,「我收了你的禮物,不能讓你吃虧!你把船隊押給我,我借你四千兩擴大買賣,年息二成半。」
龐寧想了想,補了一句,「銀子不方便,我給的是五十兩的南海銀行硬幣。」
現在海面上沒了海盜,南海國的貨物又是貨,一年下來再怎麼不趁手,那也是本錢翻番的玩意。如今到處都是缺錢的新公司,市場上放債人的利息從三、四成直往上沖,銀子一天一天緊張。
南海銀行硬幣怎麼了?官府辦的南海銀行的信用,官府還要好,直接用到官鋪去提貨也行,去市面上收糧食米鋪也認,喝酒也可用,嫖娼也能花,不想要了隨時可以去銀行里換銀子出來。
那阮貢生听到龐寧只收他二分半的年息,眼楮里頓時冒出光來,以為是自己的禮物討了龐寧歡喜,吶吶地,「殿下…殿下我那邊還有一個玉麒麟,上等的和田玉,也是要孝敬給殿下的,今天人多,一時不好帶過來…
下面的其余商號也早做好了準備,見阮貢生拔頭籌得了這麼大好處,哪里肯落後,南王衙門的頓時響起一片嘈雜聲音,
「殿下,這月牙島的五彩珊瑚,是我家的一點心意。」
「殿下,殿下,上好的武士刀,倭國島津家家老送我的,我惠州雷家手頭也緊張!您看是不是…」
龐寧沒料到這空手套白狼這麼好賺,突然發現桌子上冒出好多名貴物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龐寧見這些商人眼楮都綠了,似乎想撲上來拽褲角要銀子,不由得大喝一聲,
「都放好了,都放好了!別站起來,對,就是你,坐好了一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