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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活動嗎?」
柏川問道,話中像是隱藏了什麼事情,她咬著嘴唇。
「我看看。」
易塵道,他試著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傷口……!)
才包扎好的地方又滲出了血紅的顏色,但是大體上還是擁有活動的能力。只要能夠忍耐一下疼痛的話,無論是行走還是奔跑都不會搜到很大影響。
「沒問題的。」
易塵對柏川遞過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樣就好……」她低著頭道,接著,用那種好像是犯了錯誤的鬼的語氣,囁嚅著道︰「雖、雖然我知道這個要、要求很任性……但是,拜托了!」柏川的雙手緊緊抓著那個自己還要大、還要粗糙的手掌,她道︰「請、請護送我去那里吧!」
手指指向的地區,是還在斷斷續續發出人聲慘叫的地帶——那片居民區。
猛獸的肆虐還沒結束,火光正在燃燒,應該是手足無措的人想要依靠微弱的熱度與光芒,想要試圖驅散這些遵循叢林法則生存下來的殘酷家伙吧?
「……為什麼要去那里呢?」
易塵問她︰「保護弱者什麼的,這一切可都有政府官員來操心,我們不但是第一個受害者,而且也早早的就遍體鱗傷了喲?與其關心他人,不如關心關心自己吧。」
(雖然遍體鱗傷的也就只有我啦。)
他完,又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
這時,柏川用很認真的眼神,以及更加認真的語氣,對易塵道︰
「我知道的……這樣的要求對現在的你來很過分……而且在你的信念之中,能夠保護好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就足夠了吧……但是啊,我是醫生啊。」
那里一定有受傷的人。
「有的傷勢,就像之前的你,竟然用足夠致死的劑量對自己使用興奮劑……如果沒有我這樣的人在身邊,在送去醫院的圖中就會死去的喲……那邊也一定有和之前的你一模一樣的狀況的人!」
這個女人,包裹在滿是尖刺與拜金的外衣之下,也有融合著母性與醫者的高尚品質。
「你……是認真的嗎?」
「嗯……」
雖然很聲,但是絕對肯定的語氣。
這令易塵不禁又想起了那段在漠區的日子。
(如果……漠區能有這樣的人,大家的日子或許也能好過一些吧?)
他這樣想著,然後對柏川露出了笑容︰「好吧,我的女士,這個要求我答應下來了。」
「真的!?」
「當然,不過還是得按照你的那一套規則來。」
「……?」
「我在猛獸的爪牙下救了你,而你隨後也救了瀕死的我,這一點咱們扯平了,接下來的要求就是需要額外收費的了——按照你的話,想要獲得什麼,就首先得付出什麼。」
易塵這樣道,臉上浮現出來的是平時對方對自己施加的惡作劇的笑容。
這一刻,易塵終于能夠反擊回去了。
他在柏川的錯愕表情中,用王子抱起公主的姿勢,放于她的肩胛骨下,手指收于左腋下,右手放于腿彎處,就這樣將柏川抱在了懷中。
「你要干——」
什麼兩個字還沒有月兌口出,易塵就用更大的笑聲蓋過了她的語音。
「雖然鎧還在修復之中,但是背後的翅膀可還沒被扯破呢,短暫的飛行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著,局部武裝之後,兩對剔透的羽蟲之翅反射出了月光與星光的閃耀色彩。
「我想要的報酬就是——待會飛行的時候,請像真正的女孩子那樣,被突然的加速度與升高而可愛地叫出來吧,請讓我听一听那種叫喊吧!」
「——咦咦???」
這是玩笑嗎?
還是認真的?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柏川,在下一秒之後,她就感覺到了四周不同尋常的變化︰「嗡——」「嗡——」易塵的雙翅發出這樣的拍打,然後隨著他的雙腿曲躬與彈直——
「咿呀啊啊啊——!!!」
來不及反應之後,受到升高與加速度的影響,就算易塵不必在之前的言語中刻意提示,她也果然發出了這樣可愛的女孩子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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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被猛獸入侵的居民區。
兩人就這樣離開之後,留在地面上的是猛獸的尸體,以及血液。
突然,空氣中好像出現了扭曲,原本應該毫無物體的空地上出現了不正常的歪曲景象,從中勾勒出一個人的輪廓。然後這片扭曲之中的景物與色彩都在崩塌,一個少女從虛無中走來。
「光學扭曲迷彩,再加上鎧對生物型號的阻斷,就算是潛伏在LV70以上的家伙,我也有完全遮斷活物氣息的自信心喲。」
端這樣道。
她的手上輕輕抓握著一根試管。
「就是那個……」
指尖朝著一個地方勾動,仿佛是正在施展某種神的魔法,地面上的一灘血液妙的月兌離了引力,飛入端手中的試管之中。
那個地方,是易塵之前躺下地方。
那個血液,是從易塵身體里流出來的血液。
「這個男人的血液真的如此珍貴嗎?」
她問道。
「對于你我來,這只是一瓶血液,僅此而已。不過對于那些研究者來,這是個難得的研究素材。」
作為回答的聲音,是來自頂端已經坍塌的通行橋道中,那輛破損的列車之內。
性別是毫無疑問的女性。
「話我也被這個計劃給吃驚到了呢,那些家伙居然有這種膽子,為了這個素材連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什麼破壞運輸猛獸的列車,然後趁亂取下他的血液……喔喔,好殘忍的計劃呀。」
「……不過執行者不就是你嗎?」
「但是剛剛控制雪猿對那個男人進行攻擊的可是你喲。」
「……」
易塵忽略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巴利安雪猿明明擁有其他猛獸還要高的智慧,既然知道等待獵物最虛弱的時候再給予致命一擊,那為什麼當其他猛獸去尋找更加容易到手的血食的時候,卻偏偏只有它攻擊了易塵?
「奉命行事而已。」
端最後淡淡的道,帶著收集來的血液,再一次消失在月光照耀的夜晚之中。
「嘿嘿……」
另一個未曾露面的女人也發出了最後的笑聲,然後歸為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