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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拜一刀的目光來看,易塵的進步很快。
實在是,太快了。
「簡直就是一頭不斷蛻皮的蟲子嘛!」
如同海綿般,拼命吸收外來的水分。一旦達到了無法繼續膨脹下去的時候,便會化身為蟲獸,吸收新的知識養料促使自己成長,然後蛻皮。之後就獲得了更加大的容量,繼續吸收。
原本在拜一刀的計劃中,馬上就可以測試出易塵的力量底線了。不過事實上,事態的發展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每一次不斷的揮舞,以劈斬的姿勢揮下木刀,原本以為觸模到了極限,可是當筋疲力盡之後,休息完畢再拾起刀具時,卻發現自己其實還能再揮出更加強力的斬擊。
那是因為,本身就是專精近戰易塵,接受了神之液的強化,並且與自己的鎧融合了起來,借此獲得了更加強大的體質。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武裝上鎧的易塵,全力一擊能夠打到什麼樣的程度。
拜一刀交給易塵的木刀,已經被易塵硬生生地揮斷了三把了。僅僅只是揮舞就達到了這種強度,到了後面不得不將木刀雕空,然後再在其中灌入了鐵塊,特別為易塵制作了一把能夠吃得住他的力量的練習武器。
「喂喂,你是打算殺死在下嗎?!」
「啊呀?這可只是普通的揮舞而已唷?」
靈巧地躲開了易塵擊打,龍五郎向後退出了三米遠外。
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拜一刀是很少與別人交手的。上一次與念的對戰,也僅僅只是好心驅使而已。他大概已經掌握了易塵的情況,于是便讓養子龍五郎上前作為了易塵的對手。
「我大概已經知道你的極限在何處了。」
拜一刀這樣對易塵道。
「所以可以開始進行下一階段了。」
下一階段,關鍵點在于體力。
「你要隨時隨刻都保持全力的作戰。」
所以這個訓練的關鍵點在于,要讓每一擊的揮出都要能夠達到最強最大的輸出。
「讓五郎做你的陪練好了。」
請盡全力地攻擊,從各個方面、各個角度、各個姿勢……無論如何,總之就是攻擊。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能夠達到隨心所欲就能釋放出最強力道的強度。
而龍五郎——被下達了不準反擊的命令。
「正好可以作為忍者的敏捷訓練不是嗎?」
呵呵笑的拜一刀,本著絕對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態度,果斷的決定,引來了龍五郎的嚎叫。還有什麼打不還手更加悲慘的呢?……不過似乎也正是因為這條律令的存在,龍五郎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躲避易塵。
有的時候,正當易塵以為他是絕對躲不開的時候,偏偏就被龍五郎以一種違背了人體骨骼構造的怪異姿勢,險而又險躲開了木刀的劈斬。事實上,一直到現在為止,雖然這個家伙一直叫著好危險!好危險!,但其實易塵根本就是一次都沒有擊中他。
以技巧上來,拋開鎧的增幅,完全憑借**上的發揮,或許他的**不上易塵的強度,但是那運用力量與速度的技巧、以及強大的反應神經,易塵即使是拍馬也不上他。
「你就讓我擊中一下,怎麼樣?」
「該死的,那種力量是想要殺死在下嗎?!」
練習之中,常常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看起來就像是易塵用語言來調戲龍五郎一樣。
不過其實是,前者已經氣喘吁吁,而後者卻依舊活躍地猶如猴子。
這正是忍者的實力。
這種在古代之中,被喻為在血液之中漫步、于黑暗之中疾走、立刀尖之上舞蹈的刺客。在執行的任務之中,每一次都托付上了自己的性命,如果無法完成的話那就死去。絕對無法善終的人生,最終只能死于某一次任務的失敗。而且行走在影子之中的他們,甚至無法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但正也是因為這種性質,給予了忍者對死亡的感知。
他們擁有特殊的危險感應力,有的忍者甚至會特意將弟子棄之于死亡之地,讓他們憑借自己的力量躲開危險,最終活下來的人就能得到真傳。所以可以,龍五郎不但在反射神經上超過了易塵,甚至就是後者在平日里所自豪的那份在危險中磨練出來的野性直覺,龍五郎也是擁有與之媲美的存在。
「啊啊啊……你可、真像是、一個蒼蠅啊!」
就像蒼蠅那樣,嗡嗡嗡到處亂飛,想打卻又打不到。
氣喘吁吁的易塵這樣道。
「啊哈,瞧你這狼狽的樣子——這可是,在下所自豪且得意的身法呀。就算是以昆蟲作為形容詞,至少請用揚羽蝶來描述在下的靈巧身姿吧。」
「蒼蠅可蝴蝶靈巧多了啊,只注重表面的家伙,你瞧不起蒼蠅嗎?」
「喂!把別人作蒼蠅那才叫做失禮吧!?」
「哈?!蒼蠅一樣的東西還想變成別的東西?!」
「你這個……!!」
像這樣每天的吐槽已經是日常的固定戲碼了。
正打算積蓄其強大的語言,然後作為回擊狠狠給易塵來一下的龍五郎,正要把話出口,結果卻被一陣急促的電子音給打斷。急急忙忙停了下來之後,導致了喉頭被自己的涎水嗆到,結果自食惡果地跑到一邊咳嗽去了。
「喔,這可真是個及時的通電呢,就算是準備告訴我壞消息,我也不定會用笑臉來回應喔?」
易塵笑著接通了通訊器。
「哪位?」
「這里是萊昂。」
淡漠的聲音,就算沒有報出自己的名字,易塵也能猜得出是哪位了。
「唷,我未來的部下呀,有什麼事情嗎?」
「任務中所要保護的目標已經到達了,不來看看嘛?」
「是嘛是嘛,那是個怎樣的人呢?」
「一個少女,委托人是她的保鏢……一個很厲害的女保鏢,看起來你厲害。」
「哎呀,要是被你這麼一,看起來我似乎還不得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