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的這一聲怒吼,瞬間讓皇宮里的所有人心驚不已。就連暗暗高興能鏟除莫家的夜穆聖都畏懼了幾分。雖然不曾相信莫輕言已死,但是現如今真正確定莫輕言沒死時,仍然有些不安。可是若是在這個時候讓他放棄,他不甘心。什麼都算好了,卻突然在快成功之時被逼放棄。他夜穆聖是絕對做不到的。
在殿內走來走去,夜穆聖突然高喊︰「來人,宣太子殿下與恆王府進宮。」他必須想好對策,免得莫輕言最後不留情面。
片刻之後,夜穆蒼烙與夜穆廠恆匆忙趕來。看到一臉焦急的夜穆聖時,兩人紛紛露出了驚訝。事情很順利。為何父皇還會如此急噪?
「父皇,怎麼了嗎?」
「莫輕言回來了。本來朕也算準了今日她定會回來。可是等到確定時,朕不免有些不安。」
「回來了?莫輕言竟然沒死?」夜穆蒼烙高喊出聲,他和皇弟一直都以為莫輕言必死無疑了。沒想到命還真大,這樣掉入懸崖還能完好歸來。
「恩,朕在天牢外埋下不少人馬。朕只怕……」他不是對自己的屬下不放心。而是對上的是莫輕言的冰控。他就沒有那麼大的把握了。
「父皇,那莫家人如何了?」夜穆蒼恆皺起眉頭,對著自己的父皇問道。自從莫家被關進大牢後,不曾有人能夠進去看看他們的情況。莫輕言若是發起瘋來。誰不畏懼呢?
夜穆聖說起這個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咬著牙道︰「莫世宇那個老家伙。胗本打算收回兵權。但那老家伙竟然跟朕起了談條件。哼,以為這樣朕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父皇對莫老將軍如何了?」
「被朕的暗衛射了一箭。」莫家如今的狀況。若不反抗只能是死,莫世芋才會拿他手上的兵權跟他談條件,讓他放過莫家後輩。想必是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他竟然敢違抗聖旨。他怎能留他。?
「父皇,莫輕言見到。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夜穆蒼烙不由得有些畏懼。莫輕言的冰恐他雖然沒見識過,但是從那些追殺她的江湖中人的死狀中就可以看出來。
夜穆蒼洌炸死那晚,他與皇弟一直等到天明,那些江湖中人依舊沒有回來。他們不得不親自去尋找結果。沒想到到剛走出城外。就被那一片血腥與人頭給震撼住了。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哼,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恆兒,你交代下去,今晚務必要讓莫家人走不出皇宮。」他如今,只能一拼了了。
「可是父皇,四國的皇子都在皇宮中……這樣的話不是……?」細心的夜穆蒼恆皺著眉問。
「那幾個人也只是看看熱鬧而已。他們巴不得莫家消失。」
「如此,兒臣尊旨。」夜穆蒼恆轉身,直接走出殿外。
片刻後,夜穆聖才道︰「烙兒,隨朕去南殿,朕去探探四國的態度。」對著自己這個兒子嘆了口氣。然後兩人往南殿而去。
而天牢之中卻一片安靜,輕言正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怒火。
隨著火光,她看到了蹬在爹爹身邊的哥哥,哥哥的手緊緊的樓著自家爺爺的肩頭。而自己的爺爺雙眼正努力的睜開,打算看清楚自己的寶貝孫女。只是當輕言的視線往下時,怒火在也控制不住了。
「爺爺,誰傷的你?」只見莫世宇右胸口插著一支箭,鮮血一直不斷的往外流,雙手垂在兩側。嘴唇已經開始裂開。看著她的雙眼中流露出激動以及欣慰。輕言知道。爺爺是因為她還活著而激動,因她的到來而欣慰。
莫世宇沒有回答輕言的問題,但是嘴角卻露出了笑容。哪怕現在死去。他也可以安息了。
輕言一步一步靠近。雙眼掃向自己爹爹懷中的夜穆柔。只一眼,輕言眼中就已經流下的淚。她的娘親在受苦。面無血色的臉蛋已經看不出任何嬌艷。嘴唇已經發紫了。有氣無立的躺在莫逆天懷中,偶爾還會咳上幾聲。
看到這一切。輕言手一甩,內力猛的將牢房上的鐵鎖甩飛出去。然後走進關押自己親人幾個時辰之久的地方。
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喂進自家娘親口中。然後握起夜穆柔的手道︰「娘親,言兒害您受苦了。」
而夜穆柔並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的淚不停的往外流著。
「言兒,回來就好,先去看看你爺爺。」雖然有著很多話想說,但是莫逆天依舊壓下自己的心情,提醒輕言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輕言對著自己的爹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爺爺。看著自己爺爺胸口的箭,輕言心中的恨越強烈幾分。夜穆聖,她終于有一個殺他的理由了。
「爺爺,先吃下這個止血。」拿出藥丸喂進莫世宇口中。對著莫輕毅道︰「哥哥,爺爺現在傷勢嚴重,不能在此地治療。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莫輕毅只是深深的看了輕言一眼便收回目光。「言兒,是哥哥的錯。哥哥……」
話沒說完,就被輕言打斷了。「哥哥,我們是一家人。沒有對與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里。」她不希望自己的爺爺有事。
莫輕毅收起心里的內疚。點了點頭準備站起來時。莫世宇開口了。
「言兒,你……你帶天兒與柔兒離開吧。……爺爺知道自己的身體……走出去也是拖累你們……夜穆聖定在外面設下了不少陷阱……爺爺這一輩子活夠了……只要你們活著……」眼中的濕更為明顯。他知道自己現在傷勢有多重,跟著言兒他們出去只會使得他們縛手縛腳。行動不便。可能到最後誰都離不開。能看到莫家安全,他就已經有臉面去到九泉之下了。
「不,爺爺。言兒怎麼能將您留在這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是阿,爺爺。毅兒也不同意這樣做。」
「爹,孩兒也不同意。」
雖然夜穆柔並沒有出聲,但是那臉上的表情依舊能讓他們一眼就看得出來。她同樣不願意留下自己的公公。
看這所有人的一臉的堅定。莫世宇已經淚灑滿地。他一把老骨頭了。在過幾年也是要進棺材的人了。自己的孫兒們怎麼如此不懂得看情況行事。正打算再次勸阻時,輕言身後的夜穆蒼洌說話了。
「言兒,本王帶莫老將軍離開。」
輕言回頭。對上夜穆蒼洌的眼。不語。
「相信本王,本王定不會讓莫老將軍出事。也不會讓自己出事。你們出去引開官兵。本王帶模老將軍離開。」知道輕言在擔心自己。夜穆蒼洌心中一陣甜蜜。莫家將來也會是他的親人。守護親人。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思考了下夜穆蒼洌的話,輕言點點頭。然後轉頭。
「外面已經設下了陷阱。爹爹帶著娘親,哥哥和我保護爹爹與娘親闖出去。掩護洌與爺爺離開之後。我們再想辦法逃離。」因為爺爺和娘親都病了。她必須先離開。她不能讓親人有危險。夜穆聖的命,她就再留他幾天。
除了莫世宇之外,其他人都點頭同意了。輕言看著一臉不願意的爺爺道︰「爺爺,相信言兒。我們不會有事。」眼中是滿滿的堅定。
莫世宇微微放下心來。罷了罷了。他或許應該相信自己的親孫女。
于是,莫逆天抱起夜穆柔,輕言在前,莫輕毅在後。緩緩的步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