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冰後 第五十二章 陰國歸降 (萬更)[手打VIP]

作者 ︰ 紫輕言

陰國皇宮御書房內,安靜無聲,莫輕言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將陰國皇上陰權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而陰權在听到莫輕言三個字時,表情更為陰沉了。不管怎麼想,他都無法相信莫輕言竟然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里。出現在陰國的皇宮之中。

這樣的安靜並沒有維持太久,陰權便打破了這份安靜。他眯著眼,沉著聲道︰「不知夜穆先皇後夜闖朕的御書房,有何指教?」雖然嘴里的話客氣至及,但是面上的表情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也讓輕言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

輕言則輕輕一笑,道︰「指教不敢當。只是來問問陰國皇上您,是否有退位讓賢之意。」一句話,將她的來意說得明明白白。

而這一句話,或許是徹底激發出了陰權的怒意。只听到陰權咬牙切齒的聲音繼續傳來︰「先皇後這句是何意?朕的陰國,好象並不需要貴國插手吧?」

輕言冷哼一聲。「不需要嗎?那為何陰國會插手夜穆?」不需要她插手?可笑。

陰權一听輕言這話,壓制的怒氣便不在控制。「莫輕言,別人怕你,朕可不怕你。」在怎麼樣,她莫輕言也是出現在陰國,給她一幾面子,她卻不要。那麼就別怪他了。

而輕言像是沒有听到陰權的這句話,只是雙眼掃了掃四周之後,便慢慢的往前移動。然後落了坐,道︰「陰國皇上真是勇氣可嘉。輕言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接手陰國。」沒有必要在拐彎抹角,輕言不屑于這樣的人多說廢話。

「莫輕言,你好大的膽子。」這句話再次惹怒了陰權,對方竟然如此放肆至及。奪宮大事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他怎麼可能繼續容忍?

「大膽不敢當。在怎麼說,輕言也不如貴國大膽。竟然想吞下夜穆?」眯起雙眼,輕言眼中透露出了絲絲怒意。這些面上君子的小人,怎配做一國之君?

陰權冷著臉,自然知道這一次的三國聯合攻打夜穆逼得莫輕言做出如此反擊是他們的錯,但是自古皇帝誰沒野心?戰火連天也是人知常理。于是轉念想了想道︰「若是你要追究,應該找汐雲國,此事乃他們逼迫。」將所有的錯,一股鬧的全部推到汐雲身上,他雖然沒有見識過莫輕言的能力,但是百姓傳得如此沸沸揚揚,羽兒也是親眼所見。他不能冒險將陰國的前程毀于他手。

「汐雲國輕言自然不會放過,但是陰國,我也不會罷休。」三國,誰都逃不了。

陰權听完,心里雖然已經想要爆發,但是他卻依舊忍了下來,眼前之人非同小可。如果明來著,後果可能是他無法想象的。

「你想如何?」于是,他退一步,打算跟莫輕言談談條件。

輕言則是冷冷一哼。「我想如何?陰國之前如此囂張妄為,似我夜穆為盤中肉,似我莫家為眼中刺。如今竟然還問我,我想如何?你不覺得可笑嗎?」連皇上都不在尊稱。輕言眼中的不屑更為明顯。她想的,永遠都是三國消失。

陰權冷著面,掃視著輕言不語片刻。才道︰「朕也是被迫無奈,才會同意出兵,導致陰國損失慘重。若是夜穆先皇後能夠退讓一步,朕自當親自像夜穆皇上請罪。對夜穆百姓有個交代。」不得已,陰權丟棄了一國之君的顏面,就為能保住陰國不被覆滅。

可惜,他算錯了輕言的恨意。

輕言看著眼前像自己低聲下氣的陰國皇上。面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眼中的不屑卻更為明顯了,這就是人心阿。永遠只會在危害到自己利益的同時才會低頭。

書房內再次安靜下來,輕言其實早就已經失去了耐心。于是片刻之後站了起來,往書房門口走去。今天並不是個好日子,若是讓陰國老皇帝就這樣死在這里。那麼她奪下陰國也是不恥的。等時機成熟,她會光明正大的前來。

「陰國皇上好好考慮,是願意投降?還是死撐。」于是,留下一句話,輕言閃身離開了書房,天已經快亮了,她也該回去了。也不知道洌那邊有沒有事。若是一晚不回。估計洌那里要生氣了。

而陰權在看到輕言離開之後,猛的將身邊的書桌給拍碎。他自然明白莫輕言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可是要他投降,他如何能夠安心?可是若不投降。陰國的覆滅之路。也就會加快來臨。如今三國自危。誰會來助他?汐雲也是一只老狐狸。自然不可能撥動人馬來助他,葉影如此的情況幾乎跟他相差不了多少。北涼一早就不加入他們四國的戰爭,自然也不會在這時幫他出手抵制莫輕言。難道……真的要他眼睜睜看著陰國毀再他手嗎?

其實陰權的想法是對的,三國如今的情況,自保都有問題。怎麼可能還會來助他呢?

而輕言則一路趕回客棧,她現在已經早就將陰國的事情拋在腦後了。她想早點見到夜穆蒼洌。免得讓他擔心。

所以也就一路不停的使用輕功。只是在飛快的飛躍中,輕言突然停下了腳步。

並不是她體力不支,也不是遇到了誰誰誰。而是……她听到了一聲很奇怪的聲音。才使得她停下了腳步。

這聲音很奇怪,好象痛苦,但是卻也像快樂。起先她還以為是有人在行閨房之樂。可是後來細細一听,她發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于是心里起了一絲疑惑。輕言便停在了小巷里。打算再听個清楚。

可是這聲音斷斷續續,一會停,一會在起。只有男聲,沒有女聲。這也讓輕言更為疑惑了。低頭想了想後,輕言便打算越牆而進。可是卻被人拉住了袖子。

「誰。」直覺的回頭,輕言一驚,她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身後有人?

「姑娘,不可。」輕言身後之人輕輕的說出了四個字之後,才將拉住輕言袖子的手移開。

因為是在小巷中,可以說是漆黑一片,輕言根本看不出身後之人的長相,只是听到聲音之後皺了皺眉頭。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好象在哪里听過似的。

「你是誰?」她停下來時查看過,四周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那麼她眼前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到她身後的?

「姑娘不認識在下了?在下可還記得姑娘的。」對方的聲音中,參雜著一絲笑意。使得輕言再次皺起了眉頭。

「我不認識你。」也沒有必要認識他。

「姑娘這麼說,還真另在下傷心呢。」對方笑意的聲音一變。連輕言都覺得他真的很委屈了。

輕言沒了耐心。便道︰「不說算了。」反正她也不是特別想知道。于是轉身,打算在次越牆而進時,袖子再次被拉住了。「你干什麼。」如此阻止她進去?難道里面的人,他認識?

「姑娘,請隨我來。」委屈的聲音再次一變。變得嚴肅起來。

這也使得輕言眼光一閃,听出了他語氣之中的嚴肅與沉重。然後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而對方雖然在漆黑的小巷,但是好象也猜到輕言不會拒絕。才松開了輕言的袖子,一個閃身,越上屋頂,等輕言跟上之後,往北而去。

輕言雖然沒有遲疑就跟上,但是她心里有著的卻是十足十的好奇。若是那牆內之人和他沒有關系,他也不會如此嚴肅。那麼……他定是認識這牆內之人了。將她帶來此處的目的又是為何呢?

兩人往北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前面的男子才停了下了腳步。躍進了一間宅院之中,輕言也沒有停頓,跟著進入。都已經來了。沒有問清楚,她也不會離開的。

一進入宅院,輕言總算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誰了。

只是她沒有想過,會這樣遇到他。他便是之前他們在茶館見到的那位將先生。壓下眼中的吃驚之後,輕言再次疑惑,他將她帶到這里做什麼?他們之間好象也沒有任何交集吧?

「姑娘,請坐。」

輕言沒有立刻問出自己的疑惑。只是隨著他的話入了坐。

既然將她帶來,自然會告訴她,讓她來這里的原因。所以她不急。

果然,不過片刻,那位將先生,開口了。「姑娘,在下將玉池。」

輕言不語,默默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嘆了口氣,將玉池眼中透露出一絲激賞。然後繼續道︰「這里是在下的宅院,請姑娘到這里來,是有事想讓姑娘幫忙。」

幫忙?輕言挑眉。他怎麼就知道她會幫他?

像是看出了輕言眼中的意思,將玉池也不在拐彎抹角。「在下本是北涼國人,與好友來陰國已經十年之久。是為了……尋找在下的生母,只是……在一個月前,在下的好友突然被帶進姚府,至今未歸。」

姚府?輕言皺眉。怎麼又和姚府有關系了?

將玉池並沒有看輕言的神情,只是將眼神看向窗外。接著道︰「在下追查姚府一個月之久,卻絲毫沒有任何進展。前段時間,在下冒險進入姚府後發現,姚府上下很不尋常。」

「怎麼個不尋常法?」這姚府的事情她也很好奇。若是沒有夜穆蒼洌的阻止,她早就去查看了。如今眼前的將玉池既然已經冒險進去過。從他嘴里得到消息,至少比她自己背著夜穆蒼洌去勘察比較穩妥些。

「在下發現,姚府上下的人,好象都已經死了……」

「死了?」輕言低喃。這死了是什麼意思?若是死了。為什麼還能在大街上抓人?

將玉池沉重的點了點頭。面色已經有了些許陰沉。「是的,死了。一開始在下進去並沒有注意,但是就在在下打算前去姚大人屋中脅迫詢問時,竟然發現,那姚大人已經早沒了呼吸,但是……卻能在白天自由行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他親眼看到。他也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能有死了的人還能日常與人相同的事情。

「什麼?」這句話一出,輕言暗暗心驚。夜里就是死人,白天就是活人?這……怎麼可能?

「在下開始也覺得不可能,後來細細探察之後發現。姚府上下已經沒有活人。而被姚大人抓去的那些男子,全部不知所蹤。姚府上下在下都找過了。沒有任何線索。只是……」將玉池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向輕言不語。

「只是什麼?」輕言一急,追問著。

而將玉池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繼續道︰「只是很奇怪,姚府的後花園,在下怎麼都進不去。而那到聲音,便是從後花圈傳出。在下幾次想硬闖進去。都沒有任何效果。」

「後花園?」輕言眯著雙眼?這後花園里。到底有什麼?

「是的,在下昨天再次前去,竟然發現……」眼中的恐懼再次閃過,將玉池幾乎無法成功的將話說下去。

輕言將將玉池眼中的恐懼看在眼里。心一沉。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如此恐懼?「發現什麼?」

將玉池搖搖頭。才道︰「姑娘,在下該叫你莫姑娘?還是夜穆夫人?」

輕言一楞,將玉池竟然知道她的身份?「你到底是何人?」該有防備,瞬間佔滿了雙眼。

看到輕言眼中的防備,將玉池道︰「莫姑娘不需要防備在下,在下對莫姑娘沒有惡意,只是希望莫姑娘能幫助在下救出同伴。」在他見到夜穆蒼洌那刻起,他就已經知道了莫輕言的身份了。本來就不抱希望能救出同伴的他,如今再次看到了希望。不管如何,他都必須救出他的同伴。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將玉池輕輕一笑道︰「莫姑娘對此事也很感興趣不是嗎?」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將她引到這里。因為莫輕言的能力。他很清楚。雖然沒有真正的見識過。但是他卻知道,莫輕言想殺他,輕而易舉。

「你怎麼認出是我的?」這個才是她現在最好奇的。她沒有來過陰國皇城,這將玉池怎麼會一眼就認出她是莫輕言?

沒想到這話一出,再次引來將玉池的輕笑聲︰「在下並不是先認出莫姑娘的,而是先認出了洌王爺。」

輕言一楞,想了想之後也相信了。雖然夜穆蒼洌沒有出過夜穆,但是只要是走江湖或者跟皇家有關聯的人,見過夜穆蒼洌本人或者畫像的多不其數。于是也不在糾結于這個問題。繼續道︰「你之前說,你發現了什麼?」

話題一扯回來,將玉池臉上的笑也消失了。再次出現了沉重︰「在下發現……一種怪物。」將出這話,他甚至覺得那怪物就在他眼前。

「怪物?」什麼樣的怪物?

將玉池點點頭,細細的回想當天夜里的所有情況,邊想邊將情況告訴輕言。「那夜,大概也是這個時辰。在下本是打算再次潛入姚府查看是否有同伴的消息。然後不死心的再次出現在後花園。想盡辦法想進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後花園就像是一道透明的牆,在下怎麼都進不去。走幾步就被彈飛出去。于是便坐在後花園外的假山後面。等到體力恢復就離開。因為那時天已經快亮了。所以也就不在繼續硬闖後花園。就在在下起身打算離開時,看到在下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東西。那東西突然從後花園里爬了出來,沒有臉,沒有手,沒有腳。全身通紅一片。爬動時,身後還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就在那東西爬出來後,後花園里突然出現那些被遙大人帶進姚府的男子,和它一樣……跟著爬出來。雖然手腳都在,但是面部已經模糊一片。那場景,是在下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當時的他,嚇傻了。只是呆呆的看著那群人爬過之後,連忙離開了姚府。雖然幾次在姚府附近徘徊,但是他已經沒有勇氣再次踏入。

而輕言也一直的安靜的听著,直到听完,輕言的臉,已經很難看了。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樣的場面,但是她前世看電視時,那些喪尸不就是這樣的嗎?說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白天的姚府是怎麼樣的?」晚上如此。那白天如何?

緩過神來的將玉池深吸了口氣。才道︰「白天的姚父和平時一樣熱鬧。依舊人進人出。姚大人也依舊每天早朝外出。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到了晚上,姚府便安靜不已。所有人其實早就沒了呼吸……」

想不通這個道理。輕言思索了片刻之後便放棄了。看了看夜色便道︰「我該回去了。」怎麼樣,她也不能讓夜穆蒼洌擔心她。

「莫姑娘……」將玉池欲言又止。

「將公子,這事不能著急,你也知道輕言這次前來陰國的目的的。」不然也不會在茶館里說出那些話了。

將玉池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難道說,連夜穆的神女,都沒有辦法解開姚府之迷嗎?可是輕言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將公子別失望,輕言對姚府之事很感興趣。必定也會親自走一躺姚府。但是這必須要輕言將陰國拿下之後。」

將玉池雙眼一亮,急切的點了點頭,他也不會耽誤莫輕言的大事,只要莫輕言願意幫助他。那麼他等得起。

「謝謝你。莫姑娘。」這聲謝,她值得。

輕言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便走出了門……只是到了門邊,再次轉身面對將玉池道︰「那個……將公子,你能送我回去嗎?」她不認識路。要她自己回到客棧,估計是不太可能的。

將玉池一楞,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輕笑出聲。原來人人敬仰的神女,竟然是個路痴。于是點點頭。兩人消失在了宅院之中。

將輕言送到客棧門口,將玉池便說了一句話,轉身離開了。「莫姑娘,若今後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到茶館找在下。在下定會頂力相助。」

輕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將玉池離開的方面片刻之後,才打算進入客棧。去見夜穆蒼洌,可是她剛一轉身,心里頓時有了毛意。眼微微一抬。就看到客棧二樓那雙滿是陰沉的雙眼。眼中還含著濃烈的怒意。

嘆了口氣,她知道將玉池送她回來時,定是被二樓那霸道的男人看到了。看來……回去又要解釋了。

「你還不打算上來嗎?」就在輕言還在思考著怎麼解釋時,夜穆蒼洌含著怒氣的聲音,從樓上的窗口處傳進了輕言的耳中。也使得輕言再次一嘆。一個飛躍,躍進了窗口。站在了客棧的客房中。烈雲和烈風可能早已經看到了她。早就已經消失了蹤影。安靜的客房內,只剩下了夜穆蒼洌和輕言二人。

客房內安靜了片刻,兩人都沒有出聲。然後輕言臉上掛起討好的笑。坐進夜穆蒼洌懷中道︰「洌,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有什麼收獲嗎?」

夜穆蒼洌只是哼了哼,雖然面上表情難看至及,但是雙手依舊伸出來樓住了輕言的腰。

輕言挪動了下姿勢,將頭埋進夜穆蒼洌的胸口,悶聲道︰「陰國老皇帝那里,我給了他考慮的機會。若是不降。我便直接毀了皇室。」

夜穆蒼洌不語。只是將手移到輕言的秀發之上,上下的輸理著。

輕言很享受的眯起了雙眼。「還是在你懷里舒服。」這是真心話,雖然她並不知道呆在別人懷里的滋味。

夜穆蒼洌因這句話,眼中的怒意立刻消失,他能看透輕言所想,自然知道那男人為什麼會將她送回客棧。只是……輕言不說,他便不問。因為,他相信她。雖然心里依舊不舒服。

「洌,姚府的事情,我今天從將先生口中得知了一些。你想不想知道?」

輕言說完,也不管夜穆蒼洌想不想知道,便接著道︰「將玉池說,姚府上下已經沒有活人了。但是一到白天,那些死人卻依舊跟活人一樣行動自如。洌,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輕言從夜穆蒼洌懷中抬起頭。認真的看向他。

夜穆蒼洌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呢?

像是已經知道夜穆蒼洌會搖頭,輕言也沒有絲毫的失望。接著道︰「洌,等陰國的事情一結束。我們去姚府看看好不好?」她對姚府確實很好奇。

夜穆蒼洌因這話而皺起了眉頭。剛想拒絕就听到輕言接下來的話。

「將玉池說,姚府的後花園很奇怪。好象被人下了什麼結界。而且每天天要亮時,會從里面爬出一種沒手沒腳的怪物……」

這話使得夜穆蒼洌皺起的眉頭更加收緊了些。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些畫面,卻讓他抓不住那是什麼。剛打算努力一想。突然……

「洌,你怎麼了?」輕言一驚。立刻從夜穆蒼洌懷中跳了出來。

而此時的夜穆蒼洌,竟然暈了過去了。對于夜穆蒼洌突然之間暈過去。這可把輕言給急壞了。不明白夜穆蒼洌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便暈了?

輕言的驚呼聲也將烈雲烈風喚來了。兩人一進門便立刻圍了上來。

「夫人,主子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說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就暈過去了。」

「夫人,先讓屬下扶主子上床休息會。」烈雲繼續道。不管什麼原因。至少要先讓主子躺下。輕言听聞,立刻讓開,等到烈雲和烈風將夜穆蒼洌抬上床後,輕言才坐在床前。

「夫人,為主子把脈阿。」烈雲皺眉。提醒到。

輕言一楞,對阿,她會醫術,該死的,剛才一急竟然忘記了。于是也不多話,開始為夜穆蒼洌把脈。只是……

「奇怪,洌沒事阿,怎麼會突然暈過去了?」脈象平穩,沒有病狀。她不明白了。

別說她不明白了,烈雲跟烈風也糊涂了。

片刻之後,烈風才道︰「會不會是主子一夜沒睡,太累了?」

輕言雖然覺得這個借口不怎麼可信,但是卻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也許……真的是夜穆蒼洌等了她一夜,太累了,所以睡過去了吧。

而夜穆蒼洌這一睡,便睡了整整兩天,這可急壞了輕言三人。

輕言每天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夜穆蒼洌身邊,惟恐夜穆蒼洌有個萬一。

夜穆蒼洌喂不下東西,她也就不吃東西。人也憔悴了不少。

直到第三天早晨,夜穆蒼洌才幽幽轉醒。一睜開眼,就對上輕言那雙疲憊的雙眼。「上來。」

輕言看到夜穆蒼洌醒來,正打算大聲叫喚守在門外的烈雲兩人,卻被夜穆蒼洌突然開口的兩個字給弄得呆楞在那里。

而看到半天沒有動靜的輕言,夜穆蒼洌難得的失去了耐心,手一伸,便將坐在床邊的輕言給抱上了床。睡在他身邊。

「睡覺。」

輕言回神,眼中閃過一抹柔光,她知道夜穆蒼洌是在讓她休息。不過……看到夜穆蒼洌醒來,她的心也放下了。心一放下後,疲憊感頓時襲來。便也不在拒絕夜穆蒼洌的關心。靠著他的胸口。睡著了。

而夜穆蒼洌在輕言睡著之後,才對著門口道︰「你們也去休息吧。」

烈雲烈風在听到夜穆蒼洌對輕言說話時,就知道主子醒了。本來打算進屋的,卻發現主子讓夫人休息。于是便忍了下來。現在听到主子讓他們休息。兩人也不在推辭。回屋去了。這兩天夫人不眠不休。他們也一樣。自然也都累壞了。如今主子平安無事。他們也該好好睡一覺了。

等到烈雲烈風離開之後,夜穆蒼洌才轉回頭去看向懷中的莫輕言。

這一次他醒來,發現他有了變化。只是他沒有來得及告訴輕言。

他能听到幾里外的人聲,能察覺到附近有沒有人。甚至……他竟然覺得手中有用不完的力氣。還有一股……魔性。

他心里有些明白,也許是他的魔族能力,正在覺醒。這對于他是好還是壞呢?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不用在被輕言丟下了。因為他的武功,恢復了。在剛才他將輕言抱上床時,便發現了。他想,等輕言醒來時,是不是會很開心?應該會吧。

當然,在輕言醒來後,發現夜穆蒼洌的武功竟然恢復了,整個人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夜穆蒼洌做了那麼久的普通人,總算回歸正常了。她等這一刻,可以說是等了好幾個月了。雖然夜穆蒼洌如今只是恢復了武功,魔族能力依舊沒有覺醒,但是她也很滿足了。

難得看到去輕言孩子氣的一面,夜穆蒼洌也沒有拒絕輕言在他身邊亂跳亂叫。

直到片刻之後,他才道︰「好了,別跳了。」他眼都花了。

輕言吐吐舌頭,撲進夜穆蒼洌懷中。「太好了,洌。你終于回來了。」雖然她還沒有能夠從他口中听到她最想听到的那三個字。但是如今的生活,她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夜穆蒼洌不語。只是同樣回抱著輕言。片刻之後,他道︰「言兒……」這兩個字,這個稱呼,他一直在心中醞釀了許久,之前一直都沒有辦法叫出口。如今看到輕言如此開心。他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

這個稱呼,確實讓輕言楞住了。她呆呆的從夜穆蒼洌懷中抬起頭。看向夜穆蒼洌的眼,雖然他眼中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的深情,但是她心里清楚,夜穆蒼洌對她是特別的。

「洌……你剛才叫我什麼?」不會是她的幻覺吧?

「言兒……」夜穆蒼洌注視著輕言的眼,言兒二字,再次從口中傳入輕言耳中。如此真實。

輕言眨了眨雙眼。淚順著臉夾滑落。猛的撲進夜穆蒼洌懷中輕輕低泣。沒有人知道,她等這兩個字等得有多辛苦。其實她心里很在乎的。只是一直壓制的沒有說出來。因為早前夜穆蒼洌叫不出口。

如今親耳听到這兩個字。不管之前付出多少。努力多少。都不重要了。

「言兒……別哭……」不懂得怎麼安慰輕言。夜穆蒼洌雖然知道輕言是因為開心才會落淚,但是他依舊不喜歡看到輕言哭泣。

「我不哭。我不哭……」猛的模去臉上的淚水,輕言笑得一臉幸福。這樣的時刻,她怎麼會哭呢?

夜穆蒼洌見到輕言收起了淚水,只是牽著她的手,不語。

兩人安靜了片刻之後,輕言才從喜悅中回神。道︰「洌,你為什麼會暈過去?」這個問題一直糾結在她心里。問清楚原因為好。若是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她也不至于亂了陣腳。

夜穆蒼洌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才答道︰「我也不清楚。腦子里突然閃過什麼。想努力抓住。便暈了過去。」

輕言听聞,也跟著皺起了眉頭。是不是夜穆蒼洌想起了什麼?用腦過度?「那你想起什麼了嗎?」她問得有些緊張。畢竟以前那些事情,只是她告訴他的。若是他自己想起。會不會接受不了?

夜穆蒼洌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搞得輕言一頭霧水。「你搖頭,又點頭是什麼意思?」

「好象想起了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那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

而請到夜穆蒼洌回答的答案,輕言一陣輕嘆。算了。不是早說了順其自然嘛。她不逼迫洌想起。免得他又再次暈過去。于是轉移了話題。

「洌,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進宮?」這兩天一直都守在夜穆蒼洌身邊,也沒有心思去考慮其他的事情,如今夜穆蒼洌清醒過來了。也是時候解決掉陰國那老皇帝了。

夜穆蒼洌看了眼輕言,道︰「言兒決定就好。」

輕言知道夜穆蒼洌入魔之後便沒有什麼自主權。也不在多問。道︰「那麼,你在休息兩日,我們便進宮。」她不相信陰國老皇帝不知道她在哪里落腳。怕是早就已經派人來查看過了。以為夜穆蒼洌暈睡中,她便不會再對陰國發起攻擊?那麼他可想錯了。她莫輕言向來都不會是那種主動放棄之人,到嘴的肥肉哪可能在丟棄了?

既然知道他們落腳點,卻遲遲不派來了告訴她他考慮的結果,那無非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如今四國自身都難保,他以為他還有能力請來什麼救兵嗎?簡直可笑。

夜穆蒼洌點了點頭。同意了輕言的話。不管什麼,在他心里,永遠沒有輕言重要。

事情這麼定下來時,陰國皇宮也是熱鬧不已。

大殿之上早就已經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陰國老皇帝反抗。一派支持陰國老皇帝投降。

大臣們心中其實也不願意陰國覆滅,但是他們知道反抗是根本就沒有作用的。說不定還是枉送了一條命。誰不知道外面的百姓將莫輕言傳得有多麼的神奇。在加上之前陰國兵力盡毀。根本拿不出反抗的條件。就算兵力依然存在,誰能保證能對抗莫輕言?

三國在夜穆城外的交鋒,陰羽皇子已經細細道來了。之前的莫輕言只會冰控。而如今的莫輕言卻連那失傳的琴殺都學會了。若反抗?不就說明去送死嗎?誰都沒有那麼愚蠢。

「皇上,您要盡快將莫輕言趕出陰國才是上上之策。」支持陰國老皇帝反抗的大臣們憤怒的表情中含著恨意。滅國可不是小事。誰會願意寄人籬下?

「皇上不可,莫輕言可非等閑之輩。若是貿然為之。只怕不只是覆滅。可能連人都沒能留下了。」支持老皇帝投降的大臣們則皺起眉頭,慎重的道。皇上不能因此就讓正個皇族之人,陪葬吧?

「花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家滅亡嗎?」

「王大人,那以你的意思,是讓皇上做無謂的反抗?然後國滅人亡嗎?」

兩翻人馬不顧陰國老皇帝陰沉的臉,便在大殿之上吵鬧起來。誰也不認輸。命重要還是國重要?這個道理到底有多少人懂?

「花大人說的有理。國沒了,還能在復。人沒了。那就真的是什麼都沒了阿,皇上要三思阿……」不知道哪位大人這麼一句話,使得大殿里的吵鬧聲停了下來。

是阿,國滅了。將來說不定還有能力復國。但是若人死了。那麼國便永遠都不可能復起來了。

大臣們的心思都停在了這段話上,陰權自然也听在了耳中。可是要他放棄那麼多年的心血。他怎麼能夠甘心?

這時,陰羽說話了。「父皇,我們絕對不能投降。若是投降了,將來百姓會怎麼看待我們?就算復國了。百姓可還會愛戴我們?」

這話一出,使得陰權眯起了雙眼。羽兒說的有道理。若是他們投降了。百姓估計也不會在看好他們了。若是他們反抗無效而生亡。也許還會受到百姓的愛戴。哪怕將來後輩奪回了江山。依舊能穩住。

「羽皇子此言差矣。百姓對莫輕言神女之名就極其的敬仰。若我國歸降。只會得到百姓的支持。不會有百姓願意看到我國反抗的。」經常在民間行走的某官員,站出來說話。他對百姓心中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而且最近茶館里也傳得沸沸揚揚。不想知道都難。

「對,現在百姓都支持莫輕言。如果皇上反抗。將來定會一失足,千古恨阿。」

「放肆。你們這從哪里听來的消息。怎可這樣在大殿上胡言亂語?」陰羽眼中閃著狠光。他恨莫輕言,自然戰爭之後他便恨莫輕言。想要如此輕易的拿下陰國,拿下將來屬于他的皇位。不可能。

「羽皇子,你這是陷陰國子民不顧阿。」誰知道若是皇上反抗,莫輕言的手段會不會牽扯到百姓?牽扯到他們?

「胡說八道。我國子民怎麼可能會支持他國入侵?」陰羽憤恨的再次反擊。大殿之中又再次混亂起來。

而著一場朝堂糾紛,也就在吵鬧中收場。雖然皇上最後依舊沒有給出的決定,但是不少大臣心里已經沒有了絲毫反抗的念頭了。

而兩日的時間,也飛快的過去了。

今天一大早,輕言,夜穆蒼洌,烈雲,烈風,四人一醒來,便大搖大擺的往皇宮的方向而去。就在他們前往皇宮時,大殿上的吵鬧聲再次延續著。

三天來,每天上朝都是吵鬧聲,但是陰國的老皇帝卻不言不語。給不出最後的決定。

使得一部分人寒心,也使得一部分人振奮。

「皇上,難道你真要看著陰國血流成河嗎?」心灰意冷的大臣們紛紛嘆氣。皇上若不投降,那麼血流成河是遲早的事情。

「住口,住口。」陰羽眼中閃著狠毒。他如今早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他比誰都清楚莫輕言的能力。他也知道父皇不甘心這樣將江山拱手相讓。

「羽皇子……」看到皇上不出聲,支持陰國投降的大臣轉而想去勸說陰羽。但是卻被他強制性的打斷了。

「住口,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多麼的忠心,可如今國有難時,你們竟然胳膊往外拐。本皇子認為,你們肯定是莫輕言安插在陰國的眼線……」一頂大帽子,便扣死在了這派大臣的頭上。陰羽眼中的恨意,只表達著一個意思。那就是那些人該死。

而這邊的大臣听到陰羽的說辭。更是嘆了口氣,皇上與羽皇子根本看不清楚如今的局勢。他們在怎麼勸說都已經無用了。

「花大人,您別再說了,也許……這是陰國的宿命。」有的大臣早就已經沒有勸說的心思了。

花大人再次嘆氣。沉默了下來。

而陰羽再看到那邊已經沒有人在說話後,便將目光對上陰權。道︰「父皇,絕對不能投降阿。」他不會投降。

陰權依舊不語。大殿有了片刻的安靜。直到……門外匆忙的跑來一名士兵。大殿的安靜才被打破。

「皇上……不好了……莫……莫輕言闖進來了。」

這話一說完,驚呼聲立刻響起。「什麼?闖進來了?」

「是……是的,馬上就要到大殿了……」士兵說完,立刻轉身離開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士兵,命是最重要的。對上莫輕言,他直接自殺比較不疼。

看到士兵逃難似的離開。所有大臣都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轉回了陰權身上。

大殿再次安靜。一直安靜到輕言四人的到來。

輕言四人一走進大殿,便立在大殿中央。對身邊的大臣視而不見。

「陰國皇上,不知您考慮得如何?降還是戰?」片刻之後,輕言才出聲。不管他選擇什麼。陰國,都只會是夜穆的。

陰權只是看著輕言不語。輕言也很有耐心。繼續道︰「相信皇上也知道輕言的能力。區區一個陰國,我還不放在眼里。」只要不是對上魔族,相信整個人族,幾乎沒有她的對手了。更何況只是一個空殼的陰國呢?

果然,這一句話一出,大殿里的所有大臣幾乎緊張起來,惟恐輕言下一個動作便是將他們冰凍。

而此時,陰國皇帝開口了。「若是歸降,你可會放過皇室中人?」當然,也包括他。

輕言雙眼一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然後道︰「那是自然,只要陰國歸降。輕言便不會動任何人,除非……有的人不知好歹。非要往刀口上撞。」

這句話也說明的輕言的意思,若是有人有別的心思,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此話當真?」

「當真,輕言的目的在汐雲,只是不希望在浪費時間。所以從這里開始。陰國若是識實物。那麼輕言定不會逼迫各位,若是不識實物,那麼就別怪輕言不客氣了。」袖子猛的一甩,便將大殿柱子上盤旋著的金龍給冰凍住,然後狠狠一抓。金龍立刻破碎。

這強悍的手段,使得大殿之上所有人幾乎停頓了呼吸。那金龍的材料是用什麼做的,他們在清楚不過了。竟然那麼輕松就將其震碎,更何況是他們比那金龍更為脆弱是生命?

就連陰羽也站在角落,不敢在出聲。

陰權將所有大臣的眼神看在眼里。然後對上輕言的眼。緩緩的道︰「陰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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