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原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王爺性命堪憂

作者 ︰ 埃熵

「王爺!大事不好了!」一個黑衣服的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到在了凌修彥的身前,他一臉的驚慌,凌修彥正在書房悠然的畫著一幅水墨的山水,一臉的愜意不說,還是那麼的怡然自得。

「沒見著修彥正在畫畫嗎?你個沒頭沒臉的小子!」屋內在幫著凌修彥磨墨的人,正是五皇子妃段氏,段氏正是八大家族段家的小姐,早就配給了五皇子凌修彥,乃是修彥的正妻,和五皇子有一兒兩女,地位穩固不說,人長得也是美麗動人,心狠手辣說不上,但是卻全力支持五皇子的政治行動,是一個很適合在官場混跡的女人,政治手腕不弱。

「皇子妃恕罪,可是事關重大,不得不闖進來……」

「說,什麼事?」凌修彥冷冷的抬頭,看著那個小廝,將手中的筆遞給了段氏。

「王爺,不好了,出事了,那個蘇木大人不知道是怎麼查案的,竟然一口咬定六皇子的中毒是我們下的手,他現在正準備給六扇門呈報這件事。」

「什麼?」五皇子先是一愣,然後他笑笑,回頭看著美麗的妻子,「看來我這個六弟還真是不簡單呢。」

「那蘇木是為什麼要咬定是我們?」段氏問道。

「王爺,那天您還記得您在去和那番邦的使節會面的時候,有人攔住了車隊的事情嗎?」

凌修彥點頭。

「那攔下了車隊的人,就是六皇子,他受了韓大人兩鞭子,後來到了‘聖’醫館去就了診,然後就中了那木樨之毒,其中種種事情都指向了咱們,您說,若是蘇木大人這般把事情對皇上說了,您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那個心月復如此說著,擔憂的看著凌修彥。

凌修彥皺眉,想了想,沒有說什麼。

「王爺,用不用小的……」那個心月復抬頭說,「找人把蘇木做掉?」

「你是笨蛋嗎?!」段氏忍不住說出口,「現在殺了他不是等于我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根本就是那個羽臣栽贓嫁禍,為的就是要奪走我們現在的地位,你殺了蘇木等于是更加向六扇門的人證明我們就是做賊心虛,何況,六扇門那個老頭是那麼精明的人,你殺得了一個蘇木,他難道不會再派一個蘇木來嗎?何況,那蘇木的母親就是木樨之毒的受害者,他是吃定了要介入這件事情,你對他動手等于自尋死路。」

五皇子善弄權術,他的女人也毫不遜色。

凌修彥贊許的點頭︰

「呵呵,我六弟果然是個有趣的人,那麼快就對我出第二招了,夫人,還是要你替我到那韓府去走一趟,他的家人有什麼要求我都會應允,還有,把我桌上的這壺茶給喜公公拿去,他老人家最喜歡西湖龍井,我這幾天睡眠就不太好,若是喝多了茶,恐怕會睡不著,就說是我五皇子賜給他的,但願他老人家長壽,也多謝他對我的照顧。」

段氏端了茶壺,笑著出去了。

「現在的殺手都不怎麼可靠,上官末顏那個家伙也是浪得虛名,你給我去找幾個人,然後……」凌修彥附耳在那個小廝耳邊,說了些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只是,說話的內容,自然就是五皇子凌修彥,對于那個木樨之毒的結果,給六皇子凌羽臣的回應。

同時,在六皇子的府里,羽臣站在鯉魚池的邊上,隨手灑下了一串的面屑,池子里面紅白相間的鯉魚都蜂擁過來,擠著要搶奪那些魚食。

有風吹過,羽臣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險些跌進鯉魚池里面,若不是旁邊有人扶住了他,他才沒有跌倒。

「王爺,您還是回屋躺著吧,府里的事情,自然有人處理。您中的毒,只要按時服藥,就會慢慢排出體外,不必擔心。」蘇木柔和的聲音響起。

「蘇木,謝謝你。」羽臣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眼神很暗淡,然後他點頭,回身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王爺,蘇木晚上要去韓府一趟,您府里還是要加派人手,避毒丹還是要服下一些,注意飲食的問題,您這段時間要小心才是。」

「呵呵,」羽臣微笑,他的嘴唇毫無血色,「我只是覺得有些累了,這京城還是這個樣子,壓抑得不讓人呼吸。」

「王爺,您毒傷很重,需要休息。」蘇木依舊是溫和的說。

「羽臣?你怎麼跑出來了?」暉原從假山上跳了下來,她在上面不知道睡了多久,早上起來的時候,羽臣還沒有醒,她就跑出來在院子里面東張西望,這個院子的構造是按著先天八卦布局的,也是王府的一層防護,明港暗哨不少,可是暉原自然有辦法躲過他們。

「你這個家伙清早跑出來,幾乎把我們王府攪個底朝天,還說我?」羽臣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暉原。

「你都知道啊?」

「呵呵……」羽臣輕笑,可是才笑了一聲,就不由得捂住了嘴,鮮血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滲了出去,然後滴在地上。

「喂!你」暉原連忙跑過來,然後要給羽臣喂下避毒丹。

羽臣卻奮力別過頭去不吃。

「喂,快點把藥吃下去啊,你這是做什麼?」暉原著急,幾乎是要把羽臣的嘴撬開來硬塞進去了。

「暉原,」蘇木攔住了暉原,「這避毒丹不能多吃,一天一粒就已經是最大的量了。避毒丹也是毒藥,是以毒攻毒的辦法,斷然不是長久之計,你每次都這麼喂下去,他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暉原似懂非懂的點頭,可是就在這個當口,羽臣就已經昏過去了。

待叫來了人,把羽臣抬回到床上,然後蘇木拍了怕暉原的肩︰

「放心,木樨之毒很厲害,王爺也算是從小飼毒的人,所以還沒有擴散得很嚴重,你不必擔心,何況有我在,我保證王爺沒事。晚上王爺托付給你照顧了,我要出去,如果有王爺再次毒發,你記得不要給他吃避毒丹,點燃這根香,然後讓他安睡過去。」

「嗯,我記住了。」暉原點頭,但是她一想又覺得不對︰

「從小飼毒?怎麼回事啊?他是皇子還要從小飼毒啊?」

「是,因為宮廷之中很多人死于毒藥之下,而且,那是她母親先前的一種遠見,」蘇木想了想「可惜了,她母親卻最後還是死在了宮廷陰謀的毒害下。好了,暉原我走了。」

蘇木走後,暉原看著羽臣,她認識他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們在地宮之中相遇,在滿是血腥的地宮里面找到了出口,然後在黃沙之中她看著羽臣一句話就退避了上官末顏,最後他們在京城又一次相遇,然後他成為了六皇子。

羽臣,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有怎樣的過去。暉原只是在他人零散的敘述之中,知道他過去的事情,他孑然一身,在險象環生的朝廷之中,如此生存著,不知道他到底是承擔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只是覺得,他看上去很不開心,很辛苦。

「暉原。」

「你醒啦?!」暉原驚訝的看著羽臣,「你怎麼醒那麼快的!」

「以前在軍營守夜,都不會睡太熟的……」

「你還是睡一會兒好,蘇木說你要好好休息。」

「睡了很久了,」羽臣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看著暉原,「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真的只是西域的一個普通人,而不是錦朝的六皇子。」

「出生是不能選擇的。」

「其實戰死沙場,是我十二歲那年最想要的,然而,最後他們卻是因為我死了,留下我,不得不回到京城來。」

「你為什麼不逃?」

「命運是不能選擇的。」

「你也信命嗎?」

羽臣看著暉原亮亮的眼楮,他微笑︰

「信。」

蘇木此時已經到達了韓尚書的家中,他才叩門,就已經听到了里面震天的哭聲,他心中有不好的想法閃過,門開了,就是一個穿著麻衣的家丁。

「蘇大人……」家丁帶著哭腔對著蘇木行禮。

「這是怎麼了?」

「我家老爺突然心悸發作,過世了……」

蘇木听了,覺得五雷轟頂,他呆了呆,然後說︰

「我……能看看他嗎?」

「大人這邊請……」

蘇木在看過了韓尚書以後,他從韓府出來的時候,一直都很抑郁。雖然臉上還是那副笑容,但是他已經心情差到了極點。

那個五皇子出手真是迅速,還沒有來得及去取證,就已經給你來了一個死無對證。凌修彥,他到底在京城有多大的勢力,竟然想要還給六皇子一個公道都那麼困難,何況,那個是木樨之毒,他每天在給六皇子疏導毒液的時候,都是忍著心里的難受在做那些工作的。

母親留下來的方子,是每天在手腕上劃上一條傷口,讓血流出來,然後通過這種放血的方式,讓人自己能慢慢從中調理過來,六皇子本身身體就虛弱,這樣折騰的方子,恐怕支撐不了幾天。

就算找出凶手又如何,蘇木一瞬間有些無力,恐怕他還是沒有把握能夠救得回凌羽臣的性命。畢竟,木樨之毒,這個世界上,無人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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