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原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誰憐宮廷血腥

作者 ︰ 埃熵

十年以前,二王之爭,轟動京城。五年以前,二王之爭,人心惶惶。

十年以前,太子和二皇子相爭,五皇子和太子結盟,三皇子和二皇子走到一起。而六皇子、七皇子和十六皇子年紀尚小,並未參與爭斗。

太子一派的勢力強大,憑借的不僅僅是太子生母家族的權利,也是憑借了太子之位和他們謀劃多年一步一步登上帝位的計劃,他們的謀士之中不乏當時的名士,不乏將相之才,然而,卻還是輸給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太子入獄,罪名乃是謀逆造反,意圖弒君,大逆不道的罪行,最後被皇帝廢了太子位,貶為庶人。而五皇子只是被皇帝要求反省,一是五皇子那時年幼,二則五皇子的母親盡力擔保,才使得五皇子沒有受到牽連,如此,十年前在朝野差點引發動蕩的二王之爭,就是以太子的慘敗而落下了帷幕。

錦朝的京城重新歸于平靜,而後五年,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矛盾一觸即發,皇帝在太子廢後,久久不立太子位,甚至多次想要立皇後親生的兒子那個時候才有五歲的十六皇子為太子,若不是大臣們和靜婉皇後本人的阻攔,恐怕又是朝綱混亂、一場惡戰。

卻說二皇子性格乖戾,母親雖然是皇帝還是王爺時候的一個側室,但是母親手腕高明,在**之中妃嬪都敬她三分,加之二皇子是擁有群臣支持,為人毫不收斂,一時權傾朝野。而三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其母來自八大家族的江家,江妃想來潑辣豪爽,而且江家的勢力不容小覷,在太子和二皇子相爭的時候,三皇子和其家族給了二皇子很大的支持,卻不知兩人為何突然反目成仇,然後就產生了錦朝歷史上的第二個二王之爭。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爭斗,遠遠比太子和二皇子的相爭都還激烈,因為不僅僅是朝野之中在爭斗,還有**之中,二皇子的母親和三皇子的母親,在**之中幾乎是鬧了個不可開交,多次靜婉皇後出來相勸都沒有停止,而後更見惡劣的就是大臣之中的結黨營私、相互傾軋,三皇子和二皇子更是在王府、服侍、下人、吃喝上面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比拼。

那個時候五皇子推說自己需要反思,似乎沒有參與這場政治斗爭。六皇子已經離京,去了玉門已經有了三年,七皇子一心禮佛,十六皇子才有十歲。

比起十年前的二王之爭是由皇帝出面來直接終結了這場子嗣之間的鬧劇,五年前的二王之爭,卻是以流血的事實來結束了這麼十多年的爭斗。

二皇子暴斃在王府之中,三皇子很快就成為了懷疑的對象。然後,皇帝盛怒之下,下令軟禁三皇子,不允許任何人探望,並且將二皇子的死完全的交給了六扇門處理,當時辦理此案的人,就是踏浪和蘇木。

二皇子是中毒而死的,但是,卻在三皇子那里尋不得任何的證據,然而,皇帝卻不願意就此放棄,在拖沓了那麼多年以後,還是將此案不了了之。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再也沒有人見過三皇子了。

如今相見,竟然是這幅光景?

羽臣呆呆的看著那個在角落里面的醉漢,記憶里面,三個是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少年,如今到底是什麼將他改變,羽臣的身體不禁的顫抖,他忍不住要走過去。

「六皇子!」蘇木攔住了他,「您不能靠近他。」

「他是我的三哥。」羽臣面色蒼白的轉頭,聲音都有些顫抖。

「陛下的命令,我帶您來,就已經是冒死,如果三皇子出了什麼閃失,我蘇木擔待不起。」蘇木面容安靜,帶著笑,卻是說了一句很犀利的話。

羽臣听了,也是微微一怔,然後他踉蹌的退了一步,暉原及時的扶住了他,半天,羽臣才開口︰

「罷了,罷了,蘇木,你說三哥這樣,是五哥害的,是怎麼回事?」

「五皇子自然是個政治高手,不著痕跡的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六皇子,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五哥到底是個什麼人吶……」蘇木抬頭,看了看在陰晴變換的天空,幾乎就是要下雨了,「我卻是,十年前就看清楚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羽臣和暉原看著蘇木。

「六皇子,你可記得,當初,皇帝是為了什麼將你大哥廢為庶人?」

「因為從大哥的櫃子里面搜出了一件黃袍和一個謀劃著要毒害父皇的書信。」

「你信嗎?」

羽臣皺眉。

「就算是太子真的有奪位之心,可是他會那麼不小心讓人看了去嗎?」

「你的意思是有人告密?」

「卻說,十年前的二王之爭,不僅僅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事,還有兩個參與者,我卻想要問問,那個支持太子的參與者,受到了什麼懲罰,如今又在哪里?」

「你是說……」羽臣眼中有光芒一閃而過,「是……五哥?」

「呵呵,」蘇木還是微笑,可是他笑得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十年前,他來告訴我太子府上藏有這兩樣東西的時候,我記得他的從容和淡然,記得他看著太子被廢為庶人的時候他臉上的微笑。」

「所以,那麼大的事情,他才能毫發無損的生存到今天,是因為舉報有功吧。」暉原慢慢的說。

蘇木贊許的看著暉原︰

「不愧是堪比藤一才能的你,那麼快就明白過來了。」

「咳咳……」羽臣不禁咳嗽,然後他連忙捂住了嘴,可是還是有殷紅的血珠,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流了出來。

「六皇子!」蘇木連忙抽出了銀針封住了羽臣的胸口的幾處大穴,他這個是傷口郁結的表象,蘇木一邊調整著銀針的深度,一邊說︰

「六皇子,您還是不要去五皇子那里了,他雖然受傷,你若關心,派個人去問候就可以了,如果您親自去了,難保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來。雖然我蘇木才疏學淺,找不到證據證明是五皇子毒害了二皇子,但是三皇子被害成這樣也是五皇子故技重施給害的,在他家中搜出來毒藥之後,三皇子都一直在咒罵著五皇子的名字。」

羽臣听了蘇木的話,他沉吟許久,最後慢慢的轉頭,帶著唇角的血絲,看著暉原︰

「你的意思呢?」

暉原看著羽臣,羽臣一雙眼楮晶瑩透亮,面龐安靜而干淨,嘴唇沒有血色,帶著一點點詭異的漂亮,暉原竟然看得有些呆住,半天才紅了臉說︰

「我怎麼知道,這個是你們家自己的私事。」

「暉原,你怎麼也不勸勸六皇子,那五皇子是絕對踫不得的人物。」

暉原听了,她才抬頭看著羽臣,想了想︰

「雖然我不懂得你要怎麼做才是對的,不過,我希望你沒事。」

羽臣听了,微微勾起嘴角一笑,然後他看著蘇木說︰

「好吧,我們走,我不去就是了。」

蘇木感激的看了暉原一眼,然後他揮了揮手,外面守衛的士兵讓開了來,暉原和羽臣登上馬車,慢慢的回到王府去。半路上,蘇木要回六扇門一趟,就和羽臣、暉原告別了,他明天會回到王府來,繼續調查關于羽臣木樨之毒的事情。

馬車慢慢的穿過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且是從荒涼衰敗到了繁華奢侈,羽臣看著外面的風景幻變,他自嘲的笑了笑︰

「很可笑是不是,本來都是一家人。」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何況皇家。」

羽臣聞言,回頭仔細的看了暉原一樣,暉原這些日子都悉心的照顧他,她換了中原女子的衣飾,可是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不是衣服的問題,羽臣想著想著,就已經到了王府的門口,暉原扶著羽臣慢慢下了車子。

「王爺,晚飯已經備好了,您用過就快些休息吧,今夜似乎要起風、下雨了。」管家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說。

羽臣點頭,然後暉原和羽臣並肩去了大廳,飯菜都是熱的,還冒著熱氣,然後羽臣笑眯眯的指著其中的一個盤子說︰

「這個是京城最好吃的桂花糕,你吃吃看。」

暉原驚喜的看著羽臣,但是她帶著半分驚訝。

「上次請你吃飯的時候,你把一盤桂花糕都吃完了,我就猜想你是不是喜歡吃,于是就讓管家買了來,和你們松江的是不是有差別。」羽臣還是微笑著解釋,邀請暉原入了座,自己也坐了下來。

「呵呵,我最喜歡桂花糕。」

「不是糖葫蘆?」羽臣似乎有一絲的驚訝。

「嗯,我最喜歡桂花糕。」暉原也不解釋,只是重復了一遍,然後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羽臣看著暉原吃,他也抬手自己開動了,至少他看見暉原笑了,因為,這麼幾天以來,雖然暉原還是暉原,但是羽臣發現她有一個地方變了,那就是她不再笑了,總是眉頭緊鎖,在想一些事情,羽臣不問,因為他知道,如果暉原想說而且想說的對象是他的話,總是會告訴他的。

他們正在吃著,還是有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撲通」就跪倒在了羽臣的面前︰

「王爺,大事不好了!」

羽臣皺眉。

「王爺,三皇子殿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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