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原拉著藤一跑出去,直接拉著藤一向空山旁邊的一個密林跑過去。那個密林由于是在空山旁邊,常常受到風向的影響而存在瘴氣,所以就算里面的樹木是很好的材料也沒有樵夫敢輕易走進去。
「你就讓我這樣子跑進去嗎?」藤一拉住了暉原。
暉原看了看藤一,她神秘的對著藤一無辜的笑︰
「苗央告訴我,呃……不對,是眉笑說,我們從這里進去就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藤一詫異的看了看那個空蕩蕩的,有迷霧的樹林,又回頭看了看暉原,暉原一臉認真的看著藤一︰
「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相信天下第一預言師苗央吧?」
「不是不相信,可是,苗央竟然要我們去送死?」
暉原眨了眨眼楮,一臉不理解藤一的樣子︰
「原來我和苗央在你的心目中,就是要你去送死的人啊。」
藤一說不過暉原,他嘆氣,然後就準備往密林里面走去,結果被暉原一把拉住,等等,把這個吃下去在進去。
藤一回頭,看見暉原手上拿著兩個三片葉子的植物,然後藤一再一次驚訝的看著暉原,和暉原在一起,他的心理承受不住,總是有各式各樣的驚訝當然,藤一不知道,他會在三年之中,慢慢習慣這樣的驚訝和心髒的快速跳動,然後在西域古井血案的時候,他沒有去救暉原,所以,他讓暉原遇上了一個可以改變他們命運的人。
不過,現在三年前的藤一並不知道,所以,他還是很驚訝的看著暉原,然後問︰
「這是什麼?」
「苗央給我們的,含在嘴里可以避毒,她常年居住在空山之上,懂得毒理。」暉原說罷,就把藥草含在了嘴里。
藤一也跟著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原來天下第一的預言師居住在空山之上啊……」
「你可不許告訴任何人,不然眉笑會無論多遠都追著殺了你的。」暉原回頭,輕輕的對藤一警告。
苗央雖然貴為天下第一預言師,但是她不會說話。沒有人知道她會不會武功,也沒人知道那些強力要求她算卦的人是不是活著。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所有對她不敬的人,都沒有在這個江湖上出現過。
她身邊的眉笑,身負絕世武功,微笑之間,就可以將對沙鷗立斃掌下。
天下事,苗央沒有不知道的,她不會說話,可是卻清楚人世間的一切,做出的預言,也是如此的準確。
苗央深居簡出,幾乎未雨世人相交,沒想到,暉原竟然能和苗央相識。暉原背後,也一定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你怎麼認識苗央的?」藤一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你猜啊?」
「這是你的口頭禪?」
「你再猜啊。」暉原似乎心情很好,然後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走著。
「等一下!」藤一突然喊住了暉原,他看見了在一棵樹下面有一株開著白色小花的植物,藤一連忙跑了過去,他很開心的摘了下來,然後收到自己隨身的包袱里面。
暉原不解的看了看藤一︰
「你干什麼啊?」
「這個是九翅豆蔻,是你需要的藥材。」
暉原听了一愣,藤一這個人有的時候雖然很固執,對于天下事他都關心和在乎,沒有想到,他也有細心的一面。而且一路走來,他都很關心著她的藥材,雖然只是婆婆的一個囑咐,但是他卻記在了心上。一瞬間,暉原的腦子有些空白。
「呵呵,我們總算是找到兩樣了。」藤一沒有理會暉原的呆滯,他笑了笑,拍了拍手站起來。
「你干嘛要幫我找藥啊?」暉原奇怪的問了出來。
「你婆婆要我照顧你啊……」藤一回答的很自然。
「可是我們非親非故。」
暉原給羽臣講到這里的時候,她停下來給羽臣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喝了幾口,她從早上就講到現在,覺得口干舌燥,然後她停下來看著窗外變換的雲,有些出神。看著暉原出神了,羽臣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暉原說︰
「照顧一個人,其實不需要理由的。」
「嗯?」暉原驚訝的回頭,看著羽臣,「你怎麼知道?」
羽臣也是奇怪的看了看暉原,他聳了聳肩。
「當時,藤一就是這麼告訴我的。」暉原想了想,慢慢的說。
「那麼,苗央是為什麼要你們進去呢?」
「呵呵,她要我們進去裝死,因為那個時候在苗疆因為瘟疫死去的人,都是會自己從墳墓里面爬出來,然後消失,苗央說他們是消失在了空山旁邊的森林里面。」
羽臣听了,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他沒有說,繼續听著暉原往下說。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暉原和藤一在找到了九翅豆蔻以後,就感覺密林里面的霧氣慢慢的重了,暉原看了看藤一,然後再藤一的耳邊竊竊私語了一陣子,然後她就慢慢的往里面走了過去。
藤一愣在當地很久以後,他不由得一笑,然後跟著走了上去。
「暉原是不是讓你裝昏倒?」無影打斷了藤一的敘述,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你怎麼知道?」
「要知道,你們三年前搗毀那一群邪惡的降頭師的時候,可是整個朝廷都為你們震動呢,只是沒有想到,你還是要靠天下第一預言師和暉原的幫助啊。」無影微笑著打擊藤一。
「那個家伙古靈精怪的,不過你絕對猜不到她對我說了什麼。」藤一想起那個時候的暉原,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三年前的暉原,是那麼一個活潑的女孩,很調皮很人性和胡鬧。想想現在的她,卻讓人覺得她的成長讓藤一驚訝。
若是婆婆在世的話,她一定會欣慰的,不過藤一至今不明白,殺死了婆婆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殺死那個婆婆,而且,自從婆婆和蝶姬死後,松江的海盜就平息了,難道,冥冥之中是有聯系的。
「那個時候,我們走出去沒有多遠,就假裝中毒昏了過去,接著,就有人出來抬走我們的‘尸體’,然後我們就到了那個地方,一個降頭師聚集的地方,不過,那個地方,曾經也是江湖上的一個有名的門派所在。」
「什麼?」益陽在一邊听得很認真。
「這個門派和南嶺絕戀城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且這個門派,還是被步卿辰和龍家少主一起毀滅掉的。」
「苗疆淚湖宮?」
「對,就是封鳴紗的家,也就是蓮殤當年到達的地方,」藤一靜靜的說,「蓮殤公子當年逃避追殺,終于到達了淚湖宮,然後那個密林還沒有瘴氣。他們還是一個很優美的地方,只是封鳴紗被殺以後,淚湖宮就消失江湖,原來的堡壘都被降頭師佔領。」
「他們為什麼要佔領淚湖宮?」
「淚湖宮其實是建立在密林的中央,密林的中央是有一個湖的,淚湖宮就建立在湖中央的小島上,易守難攻,那湖水里面有很多的鱷魚,更加大了攻擊的難度。加上了外面的瘴氣,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所以他們就可以利用外面的瘟疫,用死尸來制造一場戰爭。」
「原來如此,當時胡人的攻擊正緊,如果苗疆出事,錦朝可就真的是外憂內患,疲于應付,」無影嘆氣,「也怪不得八公主。」
「她現在又去了哪里?」
無影搖頭,他如何知道八公主去了哪里,那個女子是倔強的,所以就是不會輕易回來的。
「暉原呢?」
「她在六皇子的府上,你放心,六皇子待她很好。」無影在心底為了八公主不值,藤一是他的兄弟,八公主對藤一的好,那是的確沒有話說,可是,藤一卻就是不願意接受八公主的這份愛,他究竟是最後離開了龔家,用如此決裂的方式,來逃避了這份愛情。
「六皇子不是前些日子入獄了嗎?」
「藤一,恐怕,這個京城又要開始不安分了,十年前、五年前的二王之爭又要出現了,六皇子的回來,已經引起了五皇子的恐慌,也給了其他皇子一些小的壓力,所以,六皇子現在是眾矢之的,他也不是一個會坐以待斃的人,所以,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呵呵,是麼,我倒是覺得,六皇子是一個不想要爭奪的人。」
「如此最好,我不想要看見爭斗了,都是兄弟,奈何生在皇家。」
藤一看著無影,想了想,他最後眼神有些黯然的說道︰
「倘若最後,皇城之中只能有一個皇子活下來,成為太子、成為天下的儲君,那麼,我倒是希望那個人是六皇子。」
無影听了,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知道,當今諸位皇子當中,除了太子,還有恭王、睿王、誠王、敏王、毅王等等皇子,他們背後有不同的勢力在斗爭。
皇子之中,論才德韜略,非睿王、敏王莫屬;若是提及武功兵法,則是毅王為佳;至于仁德慈和之大行,莫過于誠王;太子本人則尚無為,這麼多年不過是討得皇帝的信任,做個好大哥,然而他是否韜光養晦善弄權術也未可知;恭王與各國使節交涉頗多,也對政事熟悉,只是他的醉心于佛法是否是為了保全自己的計策。以上諸位皇子,各有各的母妃,乃是皇帝為登極之前的子嗣,年齡也大些,而但惠王,年齡最小,今年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可是深的皇帝的寵愛,更是皇後唯一的孩子,此子也是生來聰慧,有帝王相,皇帝幾欲立為太子,都被滿朝文武拒絕。
現在剩下的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和十六皇子之中,自然是六皇子最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