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原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陷入兩難境地

作者 ︰ 埃熵

「自己的原因?」暉原不理解的看著那個男子,他們四個人是誓死保護著羽臣的人,他們和府里的其他人不一樣。府里一般的下人稱呼羽臣要麼是用「王爺」,要麼是用「六皇子殿下」,可是他們四個人是用「公子」來稱呼羽臣的。而且,他們四個人幾乎少在府里的前院出現,多見他們都是在後院那個荒蕪的院子里面。

這四個人的名字各異,分別叫陀羅、毗琉、博叉、沙門,暉原也是跟他們相處了幾天以後,才慢慢記清楚了他們的名字。而且還常常叫錯,其中領頭的人物就是陀羅,也就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背著暉原的人,他的武功也在另外三個人之上。

他們神出鬼沒,暉原也向羽臣問起過他們的事情,羽臣只是輕輕的一笑,然後說那是母親流下來給他的守護。

可是,暉原記得,藤一說過︰

「六皇子的母親是當今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的一個小妾,後來皇上登基做了帝王,她也就得以封為嬪,她的家境淒苦,沒有什麼家人,偏偏六皇子天生聰穎。你也知道,在皇後是那麼得寵,而諸位貴妃又有大臣和外戚幫忙的情況下……」

六皇子的母親本來就本有什麼幫助,是孤身一個,但是卻能留下那麼厲害的四個人給羽臣,暉原總覺得很神奇,其中一定又隱藏了一段讓人能夠遐想的韻事。

沙門看著暉原陷入了沉思,他頭也不回的慢慢的說︰

「暉原小姐,我們也不好過問公子的事情,若是公子願意,他會告訴您的。」

「那他……」

「公子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

「好了,沙門,不必多言。」陀羅打斷了沙門的話,他皺了皺眉,然後退開,然後四個人對著暉原略微鞠躬,慢慢的從房間里面退了出去。

暉原看著他們,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羽臣靜靜的躺在床上,他神色疲倦,就算是睡臉也顯得他好像很累很辛苦,暉原想了想,嘆氣,走過去,坐在了羽臣的床邊,忍不住,輕輕伸手拂過了羽臣的臉頰。此刻正好有人推門進來。

「我听說六皇子出事了?需要我幫……」來人怔住了,他是蘇木,一身青衣靜靜的立在門口,他看著暉原的手停留在羽臣的臉上。

「蘇木大人?」暉原縮回了手,她連忙起身,臉上透出了一些桃紅。

蘇木也是微微一笑,看了暉原一眼,然後又看了看羽臣︰

「看來,六皇子是沒有大礙了?」

「蘇木大人!」暉原不好意思的埋怨道。

蘇木微微一笑︰

「既然王爺已經睡著了,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出來說話吧。」

「大人找我有事?」暉原反而有些驚訝了。

蘇木和暉原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蘇木輕輕的對暉原說︰

「暉原小姐,我們都是為皇家辦事的,不過您不同于我們,我們是六扇門的捕快,不得不惟命是從,而您是江湖人,可以來去自由,而且六皇子和藤一對你的倚重,也使得你擁有了很多自由……」

「蘇木你到底要說什麼?」暉原知道蘇木要說的斷然不是這些,而是其他的內容,蘇木這個人由內而外都是一種安靜的氣息,就好像他喜歡穿青衣一樣,他的心投射在暉原的眼楮里面,就是一種淺淺的綠色,就仿佛是一潭靜水,縱使有風吹過,也是安安靜靜,沒有大海的波濤洶涌。

也是這樣的人,才能制服了踏浪那個人,也是踏浪唯一托付了性命和相信的人。

听見暉原這麼說,蘇木也是微微一怔,然後他笑了起來︰

「果然是暉原,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楮。」

然後蘇木收斂的笑容,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暉原︰

「暉原,藤一現在中了蠱毒,他時而神志不清,見到人就殺,還被一個能力很強的人附身;有時候清醒的時候,卻是條理很清楚,只是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了,他在塞北差點殺了無影。」

「什麼?」暉原一驚,本來以為藤一那個強悍的人是不會出事的。

「是的,他本來可以將八公主帶回來的,可是遇上了一個叫做夢瑤的女人,然後就中了蠱毒,在驛站差點大開殺戒。據無影的說法是,他被一個人附身了,通過蠱毒的形式來控制了藤一的意志。」

「那他現在哪里?」

「被關在六扇門的一個牢房里面,受到了我們的特別加護。」蘇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那有沒有解決的方式?」暉原臉上有些擔憂的神色。

「夢瑤說,這是噬魂蟲造成的方式,噬魂蟲每天會有兩個時辰的休眠,我們可以抓緊時間用招魂鈴將蟲子取出,而且夢瑤給了我們一道咒符,可是我們都只懂武功不懂術法,所以現在師傅只能將藤一關起來。」

「什麼是噬魂蟲?」

「是聖教秘傳的一種術法,只要在受者身上種下一只噬魂蟲,就可以讓施者的意識控制這個受者。就好像是靈魂附體一樣。但是受到受者身體的制約,只能操控部分意識,如果不及時解咒,最壞的結果就是,受者完全被控制,失去自己的靈魂和記憶。」蘇木慢慢的解釋,不過他也不是很清楚,這些都是從無影那里听來的。

當然,六扇門的捕快每個人都有超群的記憶力,這個是老頭子自小給他們練就出來的。

「那……」

突然院子里面很嘈雜,暉原和蘇木同時回頭,就看見很多的漆紅了的箱子被幾個人抬著進來了,然後箱子看上去很沉重,不知道是什麼,里面一定是很好的東西,後面跟著有些愁眉苦臉的管家,管家身後跟著的,是一個宦官,那個宦官和先前的喜公公不一樣,喜公公的衣衫是墨綠色的,而這個宦官的衣衫卻是朱紅色,能混用朱紅色的只有皇家,所以,這個人是來自皇家的。

可是,既然來自皇家,管家又皺眉、一臉的不快,說明來的人一定不受這個王府的歡迎。六皇子一向是受人尊敬的,他是很樂于接受訪客的,也不是很計較門第,但是如果是不歡迎的人的話,只可能是能對六皇子不利的人。

暉原想了想︰

「蘇木,我們去羽臣的房間,我覺得事情不對。」

蘇木點頭,他知道,他所想的,和暉原所想的,是一樣的。來者不善,而羽臣的身體不好,現在真是危難之時,他們應該幫助著羽臣,他和五皇子斗,現在肯定是輸。

卻說羽臣躺在床上剛剛起來,看到暉原不在,有些奇怪,正披著一件單衣就推門出來,看到了神色匆匆的暉原和蘇木。

「你怎麼起來了?」

「蘇木見過王爺。」

羽臣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正色,就是朗聲對著外面說道︰

「不知道安公公遠道而來,羽臣有失遠迎。」

暉原和蘇木驚訝的回身,他們回頭的瞬間正好看到了那個安公公走進跨院的門。羽臣沒有見到這個人,就已經知道是他,看來他對這個來人是很熟悉的。

蘇木听見了這個名字,他自然也是熟悉的,只是暉原不知道而已。這個安公公也是早就揚名在宮中,他是貴妃身邊的紅人,完全就是一個幫著貴妃在**之中鏟除異己的鷹犬,他能來這里,只能說,貴妃要為自己的兒子做出什麼事情了。

看見羽臣認得他,安公公也是略微的欠身,對著羽臣一拜︰

「見過六皇子。」

羽臣微笑,然後對著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理解的向外面走去,去招呼倒茶。可是在走過安公公身邊的時候,安公公擋住了管家︰

「不必了,我就是給貴妃娘娘帶這些禮物來給六皇子。」

「貴妃娘娘何苦要給羽臣戴罪之身送如此貴重的禮物?」羽臣微微一笑,拉緊了披風的領口,外面的風很大,他的頭發被吹得微微有點亂。

「六皇子這話說得可是玩笑了,您一回來就受到皇後娘娘的青睞,又是功臣,何來戴罪之身之說,這些禮物是貴妃娘娘的一些心意,還望六皇子不要婉拒了,請盡數笑納。」安公公似笑非笑,淡淡的說道。

「咳咳……」羽臣咳嗽,然後他笑了笑,「無功不受祿。」

「這麼說,六皇子您是一定要拒絕貴妃這一份美意了?」安公公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然後他目光凜冽的看著羽臣。

羽臣只是微笑,不卑不亢︰

「羽臣受之有愧。」

安公公似乎沒有想到羽臣能強勢到這樣,何況,貴妃這樣的禮物,就是為了拉攏人心,給自己的兒子五皇子凌修彥鋪好道路,若是六皇子不收,那麼就是給了貴妃一個理由,日後可以用來說羽臣一個大不敬,真是一舉兩得,怎麼都是羽臣的不對。

羽臣自然也是清楚其中利害,可是他也明白,如果忍氣吞聲受了,就是更加的沒有辦法在這個波濤洶涌的京城立足所以他斷然拒絕。

「其實,」安公公眉宇之間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他淡淡的不緊不慢的說,「其實,這些禮物不僅僅是禮物,也是貴妃娘娘給您的一些嫁妝,是給她家里的一個佷女的嫁妝。六皇子您也到了適婚的年齡,至今未有女眷,貴妃娘娘希望能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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