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原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被捕死罪入獄

作者 ︰ 埃熵

龔逸忠被五皇子的暴怒給弄得不知所措,他為官那麼多年,第一次覺得有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然後他尷尬的笑了笑︰

「不是藤一來認我,他一直都堅持不認我,我只是想為他盡我做父親的一點責任。」

「是麼?」五皇子笑著坐了下來,看了看旁邊在哭啼的皇子妃,然後又轉頭看著龔逸忠︰

「爵爺,我也是當父親的人,我知道做父親是很不容易也是很心疼自己孩子的,就拿我和夫人來說,我們雖然只是生了一個丫頭,但是這個丫頭七年人生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前所未有、最為寶貴的記憶,若是要我放棄這些,我寧可放棄我自己的王爺位置,和妻兒遠走,過貧窮人的生活,不過,現在丫頭死了,還是被人殺死,她的慘狀、她的死不瞑目,日日夜夜都在煎熬著我的心,我想起她在秋千上對我的笑容,想起她銀鈴般的笑聲。我一個做父親的,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你說我還要怎麼在這個世界立足?我不僅不能保護好我自己的女兒,連給我女兒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龔逸忠呆了一呆,他臉色慘白的點頭稱是。

旁邊的皇子妃,卻是在听完了五皇子的話以後,她臉色慘白的捂住了嘴,失聲痛哭,一遍哭著一邊跑了出去,五皇子看著自己的女人跑回了後廳,有些厭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對龔逸忠說︰

「讓爵爺見笑了。」

「殿下……」

「好了,」五皇子揮手,「休要再提此事,我看在爵爺的面子上,會給凶手留下一個全尸的。」

龔逸忠听了,看著五皇子那張已經漆黑的臉,他也知道不能再說什麼了,就對著五皇子抱拳,然後謝過了五皇子,然後告退了。

五皇子這個時候才起身,然後怒氣沖沖的走到後院,一個耳光就摑在了皇子妃段氏的臉上︰

「沒有出息的賤人!」

段氏被打的嘴角流血,她哭哭啼啼的看著五皇子︰

「你要皇位,你要權勢,這些都是你的理想和希望,我從來都沒有阻止你,甚至我還幫著你,可是現在,你竟然做出如此之事,你在剛才說著那些話的時候,你的心不痛嗎?你難道不難過嗎?」

五皇子听了,眉頭一蹙,然後他就是狠狠的對著段氏的心窩一腳踹了過去︰

「你還敢說這件事情,你嫁給我十年,就只給我生了一個女兒,現在還敢在此邀功,這皇子妃的位置,你若是不想要坐,很多人還等著呢,以後給我收斂一點,我們自然能和平相處,你們家族人的性命自然也是無憂,我也保證你能登上皇後的寶座。若是你敢再出半點差池、婦人之見,那就休要怪我不顧那麼多年的夫妻感情,對你痛下殺手!」

五皇子這邊是罵聲、哭聲混合在一起,將整個五皇子府里攪得個不可開交。暉原卻是在街上東張西望,找了很多藤一可能會在的地方,都沒有見到藤一的身影,那個家伙不應該會憑空消失才對的,他們之間還有約定,他就算是被人控制,也不會那麼心甘情願啊。

暉原想了想,還是去事情發生的地方看看,興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就算藤一被抓到了,那麼也是可以找出一些能給藤一洗清罪名的證據。

暉原這麼想著,就逛著逛著走出了京城的大門,然而,還沒有走出去幾步,到達那個現場,身後就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她回頭,看見的是沙門,沙門他們四人很少單獨行動,就算是行動也不會選擇大白天在鬧市上騎馬而來,恐怕是急事,暉原連忙停下了腳步。

「暉原小姐!」沙門急匆匆的趕過來,勒住了馬韁,然後對暉原行禮,接著說︰

「公子醒過來了。」

「什麼?」暉原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後她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有些激動的險些要跳起來︰

「羽臣醒了?他怎麼樣?」

「公子已經來看了,皇後娘娘也送來了一些上好的補品,現在還不知道情況,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神明保佑。」

「可是,暉原小姐,我還是希望你和我回去一趟。」沙門有些尷尬的說。

「嗯?」

「公子執意要見您,他說如果不能立刻見到你,他就拒絕任何治療。」沙門怎麼看都是一個大漢,要他別扭的說出這句話來,也是著實的難為他,不過羽臣的原話就是這樣,讓沙門不傳達也不行。

「他……為什麼啊?」暉原不明白,她不過是出來外面一會兒而已,怎麼羽臣一醒過來就要見她,還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暉原小姐你不要問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了公子的性命著想,您還是跟我回去吧,您也不想看著公子就這麼死了不是麼?」

「可是……」暉原著急,藤一現在生死未卜、下落未明,若是現在不趕快找到他,恐怕是生死難測,落在刑部的人手上更加是必死無疑,但是,羽臣性命垂危,他必須趕快接受治療,何況那個傷是為她所受,她不能放下羽臣不管,藤一,那麼藤一又怎麼辦。

看見暉原猶豫,沙門最後終于是嘆氣︰

「公子所料果然不錯。」

「什麼?」暉原听了有些模不著頭腦。

「公子說,就算他用性命威脅你,你都會猶豫要不要回去看看他,」沙門有些憂傷的看著暉原,「公子其實對暉原小姐不賴,比起藤一大人,我認為公子不輸什麼,可是,小姐為什麼如此猶豫呢?」

暉原也是被問得不知所措,她自然知道羽臣對她很好,也知道羽臣的心意,她也是從見到羽臣第一面的時候,就很喜歡這個像是仙人一般的男子,況且,他的體貼和溫情,都是藤一所不能比擬的。或許,是因為羽臣的身份?他是六皇子,所以才會有所顧忌。對藤一,或許是因為相伴得太久,所以現在,他不在身邊了,就要想著,去找回麼。

「公子說,如果單用性命威脅,您就願意跟我回去,那麼也就罷了,他說如果您在此之後,還是不願意回去的話,就讓我告訴您,他知道藤一公子現在在哪里。」

「什麼?」暉原心中一驚,一個昏迷了兩天的人能知道藤一現在在哪里,這個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真的假的?沙門,你不要騙我了,羽臣他昏迷了兩天一夜,他怎麼會知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公子就讓我把話帶到就好了。不過暉原小姐,公子的生命現在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延誤了治療的時間,我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暉原想了想,最後她一跺腳,干脆就跳上了沙門的馬︰

「好吧,我跟你回去,我願意賭一賭。」

在暉原上馬以後,沙門立刻一提馬韁就飛奔了出去,很快就回到了六皇子的府上,她看見了外面焦慮的大夫和太醫院的幾個太醫,看見暉原來了,他們打起了精神,仿佛看見了救星,而同時,在里屋的管家連忙迎接了出來︰

「暉原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王爺再這麼胡鬧下去,恐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暉原點頭,她很贊同管家說的這個「胡鬧」兩個字,她認識羽臣到今天,都沒有看到過羽臣如此樣子,她嘆氣搖頭,推門走進房間里面去,羽臣坐在書桌的前面,只是穿著一件單衣,沒有披外衣也沒有披斗篷,暉原看了吃驚,看著旁邊的婢女,婢女低頭唯唯諾諾的說︰

「是王爺不讓我們靠近……」

羽臣听見了聲音,他微笑著回頭,看著暉原他的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干裂,整個人都像是要倒下來一般,可是一雙漂亮的眼楮,顯得很有神。

「你在胡鬧什麼?!」暉原有些生氣的劈手奪過了旁邊侍婢手上的衣服,拿過去給羽臣穿起來,然後她看著羽臣,「你自己不要命了嗎?」

「我只想要知道,你會不會因為我就要死了,然後回來看看我,哪怕是最後一眼。」羽臣無辜的眨了眨眼楮,然後輕輕的咳嗽,他只是輕輕的咳嗽,就已經是唇邊溢出鮮血,這個時候,暉原才看見,他旁邊的地上,有很多塊已經被血染透了的帕子。

「你……」

「暉原,你不用去找藤一了,我知道他在哪里……」羽臣笑著說,他說的很輕,很虛弱。

「你知道?」

「嗯,這道咒符……」羽臣輕輕地拿起了桌面上的那個暉原拓下來的咒文,「任何一個西域人都是會念的,但是……你,不要輕易去念。」

「什麼意思。」

「會有危險,」羽臣只是蹙眉,微微一笑,「你信不信我都沒有關系,但是你真的不能去靠近這些東西。」

「好了,羽臣,你快些讓大夫來給你治療吧,再拖下去,你會沒命的,這些話我們以後再說。」

「藤一……」羽臣慢慢的說著,他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他的呼吸輕緩,幾乎是不能呼吸︰

「在刑部大牢……」

說畢,羽臣「哇」的一口,嘔出了一大口血,整個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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