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原看著舞月景雪離開,雪狼看著暉原,慢慢的走到了暉原的身邊,蹭了蹭暉原的腿。它眼中的溫柔就好像是春日的陽光一般,可以融化冰霜,讓人看了覺得精神很爽。凌子墨看著暉原,暉原回頭看了一眼凌子墨,想了想︰
「子墨你會點穴嗎?」
「啊?」凌子墨被暉原這麼一問弄得有些莫名,想了想,她才說︰
「我會啊。」
「那還是要麻煩你把那個笨蛋的穴道解開,他這麼昏迷著又那麼重,我們才搬不動他。」
藤一這個時候已經臉都氣的發白了,他一雙眼楮噴火的看著凌子墨,不滿的對暉原不停的白眼。凌子墨這個時候雙手一攤︰
「可是,我的皇嫂啊,我只會點穴不會解穴,你也知道我老媽那個嚴厲又沒有人情味的女人,能讓我出來混三個月已經是很好的了,三個月你說我能學到什麼,學個屁啊,所以我都是每一樣浮光掠影的學了一些,解穴的能力我是不會,嫂子你不會啊?」
藤一在那邊恨的牙癢癢,因為凌子墨這個丫頭一口一個「嫂子」,也因為暉原在那里又一次說自己是個笨蛋。
「你不會解穴?!」暉原驚訝,然後她無奈的看了看藤一,「那這個笨蛋是要喂狼了,我也不會解穴,我連武功都不會。我听說這個穴道一旦被點中,就一定是沒有一兩個時辰解不開了,我們要不就把他丟在這里喂狼算了,我要逃命跑路去了。」
「嫂子你不是這麼殘忍吧?」凌子墨看著暉原說要把藤一丟出去喂狼的時候,臉上甚至還有笑容,他簡直就是不可以相信藤一怎麼會喜歡暉原。要說善良和不會草菅人命,她凌子墨可是能比過暉原的。
藤一不能說話,不過他也知道暉原就是喜歡這麼拿他開玩笑,不過現在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他的穴道被封,不能動也不會講話,暉原不會武功,凌子墨都是學了皮毛的功夫,根本對付不了舞月家族和西域聖教的人。若是舞月景雪能夠攔住也就還好,可是若是讓任何一個略微有點術法能力的人追上來了,他們還是在劫難逃。
「不如我們還是讓雪狼帶我們跑吧?」暉原看了看藤一,又看了看凌子墨,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邊的雪狼身上。
听見暉原在說自己,雪狼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暉原,暉原也溫柔的抹了抹雪狼的頭頂。那麼十九年來,暉原得到了很多人的照顧,先是婆婆從小將她撫養長大,然後是蝶姬和宜蘭教會了她很多關于人生和愛情的道理,最後是和她只有一面之緣的那些人,讓她成長。終于,十九年以後,她來到了她出生的地方,要去尋求到這些玄機。
婆婆給她的忠告,步菲所講述的舞月家族的故事,陸馳洋所說的話,舞月嵐、舞月夢瑤所說的話,到底哪些是事情本來的面目,其中背後到底隱藏了西域聖教的什麼秘密,讓每個人都諱莫如深。
凌子墨點頭,然後她們兩個將藤一從地上拖起來,然後放在了雪狼的背上,雪狼溫順的放低了身子,讓暉原和凌子墨都比較容易操作。待凌子墨上去之後,暉原也跳上了雪狼的背,她拍了拍雪狼的後背說︰
「雪狼,帶我們走吧。」
雪狼看了看暉原,然後撒開腿兒來,從方才他們所在的地方很快的跑了出去。可是,就在他們跑出去之後不久,他們曾經待過的地方之上,就已經有兩個人很快的降落了下來,他們自然是奉了祁音歿之命來追暉原的舞月嵐和舞月夢瑤。
「跑得還真快!」舞月夢瑤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沙地,有些憤恨的說了一句。
「那我們還是快點去追吧。」舞月嵐心亂如麻,他沒有功夫听著舞月夢瑤的抱怨。
「快點追?」舞月夢瑤忽然提高了嗓音,她杏目怒嗔︰
「方才我被那賤蹄子和野小子纏住的時候,你怎麼沒有動手?為了你和她的寶貝女兒所以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若是你方才出手,哪里會有現在那麼多的事情。還讓教主責備你我,我的大族長,你會不會兒女情長的過分了一點?」
舞月嵐听了舞月夢瑤的諷刺,他冷笑一聲︰
「還不是你自己要染指中原事務,這次吃了虧也還要來怪我。所以舞月夢瑤,你始終比不上你姐姐舞月景雪,你沒有她有擔當。」
「啪!」
舞月夢瑤一個耳光摑在了舞月嵐的臉上,舞月嵐本來就蒼白的肌膚上面泛起了一個五個指頭的紅暈。
舞月嵐冷冷的看著舞月夢瑤,而舞月夢瑤也是一樣冷冷的看著舞月嵐︰
「怪不得姐姐要離開你,你根本不是個男人。」
舞月嵐听到了這個話,他半天都沒有還口,想了想,他嘆氣︰
「好了,夢瑤,我們都不要再說了。現在還是快點找到雪狼比較重要。」
舞月夢瑤白眼,最後還是很不願意的閉上了眼楮,念起了咒文。其實,召喚術召喚出來的獸族,只要通過風系的術法,就可以感知到位置的所在。除了聖獸,二十多年前,銀月紀夢逃跑的時候,就是召喚了聖獸,所以整個聖教的人才會找不到她,才會釀成了二十多年前得那一場血案。舞月夢瑤風系的術法能力雖然未能登峰造極,但是也足夠將整個大漠都搜個遍。稍加感知,就可以知道雪狼、也就是暉原三個人的位置。
「找到了!」舞月夢瑤睜開眼楮,然後一把拉上了舞月嵐,兩個人同時念動咒文,很快的向著雪狼的方向趕了過去。
兩個人同時念動的咒語,叫做「旋風咒」可以加快行走的速度,幾乎等于騰雲駕霧,在中原就好像是輕功,不過比起輕功「旋風咒」要快得多。就算是中原輕功第一高手上官末塵來比,恐怕都是比不過任何一個會簡單「旋風咒」的西域人的。
這個,也就是為什麼中原武林對西域聖教很是懼怕的原因,多年以來,若非聖教勢力的主動收縮,恐怕它們是能夠擁有半壁天下的。若非是西域聖教多年前得那場災難,恐怕也沒有今天武林這麼多年的平靜和表面上的平衡。
自三百年前聖教長驅直入幾乎入主中原以來,這麼三百年的平靜,似乎是太久遠了一點,這個天下本來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太平之下,必定會掩蓋了一些秘密,終于有一天,將使得天下大亂、形勢大變。
雪狼也是靈獸,自然感覺得到有人在追著它,它開始加快了腳步,開始走了迂回的道路。暉原也看了出來,她回頭,看見了依稀的兩個人影。看見她回頭,凌子墨也是回頭,不過凌子墨看了半天,最後才問出口︰
「暉原你在看什麼?」
「他們在追我們,可能很快就追上來了。」暉原指著那兩個人影說。
「他們?什麼東西?在哪里?」凌子墨還是仔細的看,但是——她什麼都看不見。
這次換到了暉原驚訝了,她看了看凌子墨,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最後看向了那兩個她能夠看見的人影,她轉向那個只有眼楮可以動的藤一,她指著舞月嵐和舞月夢瑤的影子問藤一︰
「你這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家伙,你看得到那里有人嗎?有就眨眼楮!」
藤一一樣是驚訝的看著暉原,然後他眼楮一眨也不眨。
「暉原你是不是眼花了?」凌子墨關切的問。
暉原看了看那個影子,然後看了看藤一和凌子墨,她能夠確定,自己是看到了那個黑影,而且雪狼也證明了她的判斷,確實是有人在追他們,而且,為什麼她能夠看見而藤一和凌子墨是看不見的。
是因為舞月家族的關系,還是因為另有什麼玄機。
忽然雪狼發出了一聲嘶鳴,它足下被什麼東西纏住,暉原、凌子墨和藤一就這樣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被摔在了沙地上。
「啊!痛!」凌子墨一遍喊痛,一遍將臉朝下摔下去的藤一翻了過來。替藤一擦掉了藤一臉上的沙子。藤一已經痛得咬牙切齒,可是他還是不能動,只能翻著白眼任由凌子墨擺布。看著暉原著急。
暉原卻是自己爬了起來,她看著不遠處在雪狼旁邊的兩個人,雪狼的四肢是被從地面上出來的藤蔓纏繞住了。而且那些藤蔓還在慢慢的爬上它的全身,雪狼痛苦的在嘶鳴。
「放開它!」暉原指著雪狼看著舞月夢瑤和舞月嵐。
然而,暉原才讓開一步,身後的藤一和凌子墨也被藤蔓攙扶住了。暉原看著他們,不由得握緊了雙手。
舞月夢瑤看了看暉原,然後笑了︰
「暉原,你想要藤一和這個臭丫頭平安對吧?你也想要這個小畜生平安是不是?」
暉原點頭。
舞月夢瑤緩緩地抬手,指著西域的天山的方向,然後看著暉原略帶魅惑的說︰
「我邀請你和我們會聖教去,你答應,我就放了他們。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