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景雪懂得怨泣歌,大概這個也就是多年以後,祁音歿也會在後悔,終于是在銀月紀夢的要求下,放了這個女子回到舞月家族。
「那我是不是也有長生的能力?」暉原想了想問道。
小夕理所當然的點頭,不過,他在點頭以後很奇怪的上下打量了暉原一會兒,然後他用他僅剩下的那只眼楮看著暉原,很久以後才說話︰
「今年,是你出生以後的第幾個年頭?」
「我今年十九歲啊。」暉原說得很自然,然而,暉原卻不知道,在舞月家族里面,舞月家族的人從來是不用年齡和幾歲來稱呼自己的,他們只會說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了多少個年頭的歲月,他們的年齡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就算是舞月嵐,他現在看上去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其實也早就已經在人間生存了四十多個年頭,而舞月景雪更是那麼多年以後依舊貌美如年輕的十八歲女子,比起他們同時代出生的其他人,他們明顯擁有更加漫長的壽命。
「你……」小夕半天都說不出任何話來,不過,若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將近五歲樣子的小孩,小夕大概也會受不了的。他想了想,沒有說下去,他換了一個話題︰
「你想要學哪種術法呢?」
「我可以學什麼?」
「從最簡單的開始學起,我教你咒語。咒即真言,或名陀羅尼,亦即總持法門,是諸佛菩薩修持得果之心法結晶。世有無量數佛,故有無量陀羅尼門;而同一陀羅尼門,亦有無量數佛修持成功得果。當知諸法如義,一法等于一切法。但咒為梵文,間有譯意,而持咒者不必曉其意︰因誦咒時,心解其意,反生分別心,而不能至爐火純青、一心不亂之境。你在听到術法的時候,一定心里不能想著其他東西,不然的話,你可能會出事的。」小夕說著,看了看暉原,然後說︰
「咒語的內容你一定要記住,雖然說我不知道你從前會不會術法,不過現在的狀況來看你是一定不記得任何咒法了。你記在心里,說不定是可以想起來的。」
「好。」暉原看著小夕。
「吾,神裔舞月家族血脈擁有者,依古之契約,開永遠之門。吾,持土最高之力者,以祁音之名,召喚藤蔓!」小夕說著,然後看著暉原。
「好復雜啊——」暉原听著,她想起凌子墨說過的話,如果是在半途打斷了,那麼是不是就會被人打斷了,雖然暉原听了一遍就已經記得了這個咒文的內容,不過她覺得怎麼可以那麼長。
「只要你念一遍就可以啊,」小夕不解的看著暉原,「如果你以後想要用簡單的土系術法,你就直接說那種東西不就完了。」
「也就是說我只用第一次說前面那麼一長串古文咯?」暉原看著小夕,小夕點頭。
暉原試著自己念了一遍︰
「吾,神裔舞月家族血脈擁有者,依古之契約,開永遠之門。吾,持土最高之力者,以祁音之名,召喚藤蔓!」
只見暉原身邊的藤蔓植物,慢慢的在向暉原靠攏而來,暉原下意識的抬手,那些植物就跟隨著暉原手的方向,忽然從地面上竄了起來,往上橫縱起來。小夕在一旁看著很是贊許的點了點頭,他佝僂的身體顯得更加低矮了。
「你可以試著用心去控制它們,它們可以听從你的意願的。」小夕加上了一句。
暉原試了一試,她想著要那些藤蔓往上一直生長,就看見那些藤蔓植物不停的開始在暉原的腳邊聚集,然後忽然在一個瞬間往上飛快的長了上去。暉原呆了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有這種操縱自然物的能力。
小夕看了看,然後他忽然一個彈指過去,一道火光飛了過去,將那些藤蔓植物全部都斬斷。
「嗯?干什麼?」
「小心……」小夕沒有想到暉原竟然可以將藤蔓植物操縱成那種樣子,他在心底已經確認了,暉原身上一定有一個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一定是舞月景雪當年帶走她的原因,也是舞月嵐、陸馳洋還有祁音歿都在要找到舞月暉原的原因。
那個時候,暉原並不知道,她當時用土系初級的法術所做出來的效果,其實,恐怕是土系中級的效果。小夕沒有說,暉原自己也不知道。
「小心什麼?」
「祁音歿一定在找我們,若是術法的能力讓他感知到了,他很快就會來的。」
「小夕,我問你一個問題啊……」暉原抱著已經睡著的音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看著小夕說︰
「你剛才教我的咒語,是說‘持土最高之力者,以祁音之名,召喚藤蔓!’對吧?」
小夕點頭。
「那麼,我是不是只用將‘土’換成其他的,就可以召喚很多其他的法術了呢?」
小夕听了暉原的話,他咧開嘴笑了笑:
「你果然聰明。」
「那我是不是算是學會了五種術法呢?」暉原笑嘻嘻的看著小夕,小夕也是看了看暉原,然後他抬頭看了看夜色說︰
「今天就這樣吧,你要休息了嗎?」
暉原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都沒有睡覺了,她意識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滿臉都是難過的表情,睡覺是暉原的人生大事,她竟然因為要學習術法,而放過了自己的睡眠,看來明天是注定要不起來了。想想,自己那些不起床睡到午後的日子︰婆婆對她是絕對的慣著,同時藤一會用吃東西的方式叫她起來。想到這里,暉原干脆往草堆里面一倒,完蛋了,竟然還是從一個荒漠戈壁的斷崖上掉了下來,雖然這里有術法的很多古卷,但是都不能變成吃的。比如烤狼肉、桂花糕……
暉原郁悶的閉上了眼楮,可是小夕卻是睡意全無,他使用術法點了一個火星,然後將幾個枯木當做是柴火燒了,他坐在火旁邊看著暉原,暉原就那樣子睡著了,小夕也無話可說。他看了看這里的環境,他想起來自己曾經听說過的一個聖教的事情。多年以前,其實現在很多失傳的禁術,都是有所記載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失傳了。就有人說過,聖教其實有一個地方是擁有古卷上面所有術法記載的,不過是在後面這個地方也沒有人知道了,上面的術法,大概也就只有那個多年前帶著聖教長驅直入中原的教主才能夠找到了和學會了,不知道到底這個地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聖教的寶庫。那麼,若是讓祁音歿找到了這個地方,那個男人一定是會用盡了自己的力量將上面的術法大都學會,最後去完成他的夢想吧。
「喂,小夕——」暉原睜開了眼楮。
小夕回頭,有點奇怪的看著暉原。
「你怎麼不睡啊?你不困?」
小夕搖頭︰
「你安心睡吧,我一會兒起來去四周看看。」
暉原想了想,本來想要起來和小夕一起去看的,可是她暉原可是那種只要沾到了類似于床的東西,而且自己還是很困的情況下,就會不顧一切的睡過去的人,所以還是閉上了眼楮,帶著沉沉的眼皮睡了過去。
小夕也同時起身,他要到四周去看看,這個斷崖下面的世界應該是很多年都沒有人來過了,上面的藤蔓植物交錯,地上的青苔厚厚一層,石頭上都是潤濕的濕氣,溪水也很清澈。走出去,不過是一個東西走向的狹長的山谷,但是,在山谷的壁上面,全部都是刻有滿滿的咒術和咒文。小夕仔細的看著,看著他就覺得自己胸口一直都在壓抑的疼痛有所減輕了。
聖教里面,多年以來都有人在找這個山谷,或者說這里或者就是聖教里面說的那個里面有很多詭異的妖物和獸類的山谷,是沒有人能夠活著從里面走出來的,單單從剛才看見了白澤,就知道這個山谷絕對不是普通的山谷,不過,小夕根本無法推斷這里是哪里,但是他能清楚的一點就是,不能讓祁音歿找到這個地方。
看了看那些術法,小夕終于是想了想,然後他閉上了眼楮,彈指而出,指尖一道氣從中破出,他的手指上流出了幾滴血。就在血液流出的時候,小夕開始了念咒語,血液在流出的瞬間,就已經凝結,變成了黑色,迅速的在山谷低端的石壁上蔓延。漸漸的血流開始往外很多很多的流出來,黑色在石壁上覆蓋的範圍也越來越多。小夕卻是用左手握住了右手,他緊緊的握住了右手的手腕,右手整只手都在顫抖,畢竟是用血液是封閉這些術法的內容,不會有人再能夠看到,但是人的血液是有限的,小夕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可是他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要完成這件事情。
忽然,那些黑色的血液被打斷,那是一道白色的亮光。一個人,慢慢降落了下來,他身著藍色錦衣作為外衫,但是衣服的邊都嵌了銀絲;穿了白色的袍子,但是袍子的流蘇都是洛陽最好的絲絹;頭發沒有扎束披散到身後、可以在地上打卷;他戴了一個金質的額環,上面竟然瓖嵌了皇宮里面都難得一見的東海蛟人淚;披著披風,但是披風是用雲南最珍貴的孔雀毛織成。他一降落下來,就一把抓住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小夕︰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