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南太平洋。大海的浪花溫柔的宛若處子一般,這是南半球美好的初夏。
輕柔的海風和寧靜的海面構成了一副和諧的畫卷。隨著一聲悠揚的汽笛聲,海天交際之處鑽出一艘龐然大物,將這分寧靜扯的支離破碎。
這是一艘船,一艘很大的船。優美的線頭勾勒出其漂亮的球型船首,斬開一**浪花。緊隨其後的是那寬闊卻不失修長的船身和怒指蒼穹的炮管。船中部那高聳的煙囪也正往外使勁的吐露著雪白的蒸汽,並被迎面而來的春風所吹散。
以船為起點,向後,湛藍的海面形成一道人字形的圖線。
相對與海上明媚的陽光,此刻的羅經艦橋內卻顯得沉悶而壓抑。
「督公!對手不過是1894年的日本聯合艦隊而已。應該沒問題吧!咱親王號好歹標準五萬四千噸,滿載六萬二千噸的排水量,這都打不贏,那這游戲還是別玩了。」高聳的羅經艦橋中,副艦長南山賊強作輕松的說道,但語氣卻遠沒有其身上那套嶄新的海軍中將制服來的堅挺。
正在用高倍望遠鏡眺望遠方的艦長馬前卒聞听此言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憤懣道︰「嘿!就憑咱這群剛剛能把船開動起來的平民?別說對手是19世紀末期的日本聯合艦隊,就算是19世紀初那只在特拉法加爾海戰中敗北的法西聯合艦隊咱們都不見的能打敗。」
「看看咱船上的那些人,有誰能指望的?是我?是你?還是窗外那群白痴?扯淡,全***是扯淡!」聯想到智腦兩天前的任務,一股無名業火直沖馬督公的腦門。在這業火的沖刷下,馬督公積聚多天的怒火爆發了。只見他揮舞著雙手在艦橋中憤怒地咆哮,久久不能自己。而順著他手臂所指的方向,副艦長南山賊剛好能透過明亮的舷窗看見一群人在前甲板上聊天嬉戲。
「也許他是對的!」望著窗外那群歡樂的烏合之眾,再聯想到充斥于這些日子的爭吵、毆斗,南山賊副艦長對自己保有小**的前景萬分悲觀。
在發泄了一番積奠的怨氣後,艦長馬前卒也終于冷靜下來,繼續履行著他的使命。
「章渝航海長!報告我們現在位置、航向與航速!」
「報告艦長,我們現在方位是東經7°南緯13.5°努美阿附近海域。航向正北,航速30節」進過一番測算,滿臉忠厚的航海長章渝回答道。
仔細的用放大鏡察看了一番海圖後,艦長馬前卒點了點頭,對自己這位貌似厚道的航海長很是滿意。
「現在距離大東溝海域還有多遠的距離。」為了檢驗一下這位不久前才轉職為航海長的仁兄,馬前卒繼續問道。
又經過了一番直尺,圓規的艱苦圖上作業後,章渝總算找到了答案。
「大約3060海里!」
「很好!」瞟了一眼海圖,艦長馬前卒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抬起頭來,莊嚴的宣布︰「現在我命令,右舵30°,航向297,航速24節。通知全船做好準備,現在是1894年9月8日14時37分,我們將在5天半後抵達大東溝海域備戰。17日中午12時35分準時發動襲擊。」
「遵命,長官!」諸位船員仿佛也被馬前卒艦長的情緒所感染,莊嚴的行禮道。
刺耳的警報聲拉響,高音喇叭中回蕩著艦長方才的命令
「各船員注意!各船員注意!閑雜人員請立刻回到自己的船艙!閑雜人員請立刻回到自己的船艙!這不是演習!重復一遍,這不是演習!」
隨著警報聲的落地,巨大的艦首迅速向左偏移,同時整個船身也向左傾斜。甲板上一片雞飛狗跳。
馬甲是個小人物,這點他自己也清楚。事實上,在此之前,他在這600多人的小***中依然是個小人物。
沒有馬前卒督公多才,沒有樸芬青大人矚目,也沒有南山賊、童貫那樣的淵博。他只是混跡于論壇中的一條小雜魚。如果不是這次他開帖子架空戰列艦,恐怕穿越這種說不算好,也說不算壞的事情也輪不到他頭上。
盡管如此,他依然是個小人物——直到兩個星期前。坦白的說,用這種方式出名並不是他願意的。因為他是作為造成穿越罪行的禍首被滿懷怨念的諸君人肉出來滴。
這也多虧了好心的外星人——頭頂著偌大的ID名字再加上某些記憶超群的仁兄,兩者的結合直接導致了慘劇的發生。
飽含怨念的眾人,熱情的用雙拳、扳手、鐵鏈、千斤頂等向馬甲表達了自己對穿越一事的感激之情,同時也讓馬甲感激的淚流滿面了若干次。
然後結果就是馬甲出名了——大大的出名了。
不過此刻馬甲卻絲毫沒有作為名人的自覺——他正坐在左舷邊觀看肖白浪等人斗地主。接著,大副樸芬青那本就破的聲音從那更破的高音喇叭中傳出,滲得讓人發指。
「豬意!這不是宴席!重復一邊!這不是宴席!」
「嘿,我說哥們!艦長都下命令了。咱還是回艙吧!」有鑒于樸芬青那凶悍的長相,馬甲心中有些發怯,弱弱的建議道。
「去***!老子才不鳥他呢!」地主肖白浪不屑的撇了撇嘴,罵罵咧咧的說道。看來他對馬前卒艦長將其分配到輪機艙很有怨念。但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他抓了把好牌。
「就是!媽的,不就是人比咱隴空多咩!憑啥這樣欺負婬!」下家的朱二的牌看來也不錯。
「就是!就是!叼他個毛啊!」上家金求德也覺得自己可以博一番。
所謂不蒸包子爭口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馬甲當然得表現出自己那威武不能屈的優良品質。
于是牌局在繼續,馬甲依然坐在左舷觀戰。這時,戰艦轉向了。
突然間的左傾讓他的重心全失,直楞楞的向浩渺的太平洋滑去。危急之下,馬甲的身體協調性得到完美的發揮,幾乎在不可能的瞬間,他抓住了在左舷外的纜繩。
「呼!安全鳥!」剛剛月兌離危險的馬甲才舒一口氣,一波浪花打來,他消失了。
「我日!這船有四個推進器!」這是馬甲最後听到的話,貌似是朱二的聲音。
二十秒鐘後,所有人的腦袋中出現「叮」的一響,一個溫柔的女聲說道。
「ID︰馬甲的和諧,被卷入主推進器陣亡。12個小時後強制復活,扣除點卷5點。目前點卷0點。」
隨著這段溫柔的話語的結束,羅經艦橋上再次傳來艦長馬前卒那憤怒的咆哮「媽的!全他娘的是豬玀!」
我是分割線,初次見面!
九月天的海風雖沒有像一月那般能冷得凍結人的靈魂,但也談不上涼爽。此刻馬甲就正頂著凜冽的寒風蜷縮于桅桿頂端的刁斗中。
「媽的!好冷!」猛的往嘴里灌了口伏特加,馬甲感覺身體漸漸暖和些。思想又開始發散開來,回到了44個小時之前——洶涌的海浪、略為寒冷的海水,巨大的螺旋槳,能切開人靈魂的痛楚,這一切恍如歷歷在目,後背也不自覺的被冷汗所打濕——那真是一場噩夢啊!
甩了甩頭,馬甲竭力將那地獄般的場景拋諸腦後,用心的觀察起前方。
說起來,這艘具有先進對海對空搜索雷達的戰列艦原本不需要配置瞭望員的。但正如那自稱上校的英俊雜碎所言——丫是有瑕疵的——于是那該死的雷達抽風了,頻率有如前段時間的龍空一般。
在心煩意亂的艦長馬前卒、雷達長獨孤雯、航海長章渝等人多方會診,使勁折騰一番後,宣告搶救無效。最直接結果就是瞭望員這個古老的職業再次煥發了青春。
有鑒于馬甲同志那毛糙的作風,艦長對他在其他崗位是否會造成非戰斗減員嚴重缺失信心。——于是他被安排到這個目前艦上最安全的崗位。
「嗯,雖然冷點,苦點,但至少不那麼容易喪命。」馬甲用艦長的話自我安慰道,事實上他也十分贊成艦長的觀點。要不人家咋當艦長呢?有文化的人,說話就是有道理。雖然,有人說馬艦長能當這個艦長更大的原因在于他那有名祖先——馬和公公。但馬甲卻對此說法嗤之以鼻。
「憑祖宗?這不他媽扯淡咩!老子也姓馬,咋沒人選咱當艦長?人家能當艦長是因為人品高潔好不!再說,看人馬艦長說話那個和藹啊!真真是讓人如沐春風啊!」
就在馬甲回味馬前卒艦長那慈祥的音容笑貌時,遠處一個島嶼出現在海平面。
「一點半鐘方向出現島嶼!」雖然身體依然有些僵硬,但馬甲絲毫沒忘記他的職責,在發現島嶼後第一時間便通過通訊器告知艦橋。
隨著時間的流逝,島嶼漸漸的變大,輪廓也漸漸的清晰起來。
「日!丫咋長得也忒像中途島了點吧!」望著越來越近的島嶼,馬甲腦海中浮現出穿越前不久才看得紀錄片《中途海戰》的鏡頭。兩廂對比起來,相似的好像親兄弟一般。
「**!那就***是中途島。」馬前卒艦長那豪邁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震得馬甲的耳朵有些發麻,就在他想掏一掏耳朵時,一段段精粹的國罵,伴隨著馬前卒艦長高亢的聲音澎湃而來。
「這是艘*****破船,雷達是壞的,舵機是歪的。我日外星人他全家的二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