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快升信號旗!那艘船就是干掉皇家海軍中國艦隊的家伙!」約翰丟掉望遠鏡轉頭沖著身後還依然發懵的商船船長吼道,豆大汗珠已經涔涔的從他頭上滑下。
听到約翰的怒吼,茫然的船長總算明白了過來。他也趕緊的向自己的水手咆哮道。好在水手們的日常訓練還不壞,總算在一片慌亂之中,升起了信號旗。
隨著信號旗在來往商船上的不間斷傳遞,孟買港也終于發現了來者不善的親王號。淒厲的警報聲響徹整個港口。原本忙碌卻井然的碼頭也變得混亂起來。
「嘿!看來大港口就是大港口,反應的速度倒是不慢。」高聳的羅經艦橋中,馬前卒艦長手持著海軍專用高倍望遠鏡嘀咕道,望遠鏡上的白布遮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而港口那巨大淒厲的警報聲即便是身處在封閉艦橋的他也能清晰听到。
「嘖嘖!倫家可是阿三哥最大的港口,和新加坡有著雲泥之別呢!」南山賊副艦長和艦長大人一樣的打扮,雖然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他那充滿調侃的口吻中就能明白,丫現在的心情很是輕松。
「好了!既然被發覺了就光明正大的干吧!」馬前卒艦長放下望遠鏡嚴肅的說道。
「命令!」
「是!」陪同馬前卒艦長在羅經艦橋上觀察的眾領導立刻抬頭挺胸收月復,雙手後背,目不斜視的高聲回應道。雪白筆挺的海軍制服讓他們看上去還頗有那麼點軍人的鐵血味道。嗯!當然,如果他們的跨立姿勢能更標準點——至少不要像鴨子一樣就更好了。
「武器官田子師!」
「到!」
「所有炮位一律使用高爆彈和燃燒彈。」
「是!」
「雷達長官文宗!」
「到!」
「1號雷達全功率運轉,搜索附近海域一切可疑船只。2號雷達熱機待命。」
「是!」
「航海長章渝!」
「到!」
「本艦以30節航速Z字形航線,始終保持10000碼距離,巡回游弋于孟買港海域。注意規避敵軍魚雷艇抵近射擊的魚雷。」
「是!」
「火控官解軍洲!」
「到!」
「目標孟買,光學射擊儀測算目標射擊諸元,火控雷達熱機,預備修正彈道,距離目標10000碼後自行開火。勿需請示!」
「是!」
隨著艦長大人一系列命令的下達,整個親王號開始忙碌起來。各部門都飛快的執行著部門主官的命令。
首先是親王號巨大的艦首破開海浪,急速航向孟買,並在距離11000碼的位置快速右轉,將自己那修長的艦身朝向遠處的陸地。然後是三個重達數千噸的主炮塔緩緩左轉,最終停止在于艦舷呈90°夾角的位置,9門480口徑的炮口也緩緩抬升,直指孟買。最後,碩果僅存的7座雙聯裝127mm炮副炮塔也完成了轉向,與主炮保持相同的指向。
「各部門報告情況!」已回到艦橋頂部火控指揮室的解軍洲火控官莊嚴的坐在他那把小牛皮包覆的旋轉指揮椅上,一臉肅然的對著通訊器喊道。
「娘的!A主炮塔正常!」通訊器中傳來鄧肯炮長那罵罵咧咧的聲音。
「B炮塔也沒啥!」這是B炮長姜野的聲音。
「頭!C炮塔隨時能射!好家伙,事實上咱家的小寶貝現在正堅挺的好像服了偉哥的爺們——可不是馬甲那種噢!」閹黨眾C炮長童貫的聲音即便經過了通訊器的過濾,依然是那樣的滲人。
「呃~~除了壞掉的那三座外,俺們副炮部門都正常。」副炮火控官歐瑞祥也匯報道。
「O!各崗位隨時待命!」滿意的放下了通訊器後,解軍洲的目光又聚集到控制台上的液晶屏幕上,等待著艦艇進入預定射擊的距離。
高懸于艦艇各處的高音喇叭也拉響了備戰警報,無關崗位的人們紛紛飛速進入艦橋,關閉艙門,以躲避主炮發射時激起的巨大氣流和聲浪。事實上,除了某兩個被捆在艦首倒霉蛋以外,在拉響了戰斗警報3分鐘以後,親王號偌大的甲板上已空無一人。
「呃~~貌似那群牲口把咱們忘了!」艱難的扭頭瞟了眼空蕩的甲板後,馬甲訥訥的對他身旁的沈和說道。而他的這位難兄則保持著目瞪口呆扭頭回望的POSE。其滑稽的造型卻讓馬甲絲毫笑不出聲。
「我日馬前卒他家的二大爺!老子早就知道這群雜碎靠不住!」回過神來的沈和嘴里臭魚爛蝦的亂罵道。範圍更是從艦長大人家的祖宗到某隊員家未出世的孫子,基本上將認識得雜碎全給問候了個遍。充分展現了文化的博大精深。听得馬甲是高山仰止。
「轟!」伴隨這沈和大人的怒罵聲,親王號開火了。
巨大的炮口吐出長達百米的橘紅色烈焰,彌散的黑煙幾乎將整個左舷給遮蔽。劇烈的炮口風在海面劃出一道道白色的浪花,藉此產生的強大動能將重達一噸多的彈頭送到10000嗎外的距離。一種宛如火車由遠及近行駛而來的嘯叫彌漫于孟買的上空。
然後炮彈在距離地面十數米的空中爆炸,形成一個個高達數十米的紅色蘑菇雲,黑索金蘊含的巨大化學能在點燃的瞬間被轉化為動能,並瘋狂的擠壓著四周的一切,空氣在巨大的動能的壓縮下以炸點為核心向四周飛速擴散。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環形波紋形成了,夾雜著一顆顆細小的鋼珠恣意著摧毀著阻擋它的一切。
堅固的石制建築在重炮的轟擊下作用有限。巨大動能裹挾下的彈片在其表面形成了一個個透亮的窟窿,里面的人類則被飛濺的殘渣打得血肉模糊,身體上的豁口正泊泊往外冒著廉價的血液。不少易燃的家具被高溫的彈片所點燃,引發大火。嗆人的濃煙滾滾,再配上傷者那響成一片的哭號申吟聲,儼如地獄一般。
相對于那些受了傷但或許有救的人來說,在外的人們則要淒慘的多。距離遠點的被紛飛的彈片,鋼珠化為一堆混雜骨頭血肉的爛泥,絲毫看不出人型。而距離近一些的則被直接化為血雨。爆炸的高溫還燒熔了血肉,讓整個被彈區域滿目瘡痍的同時還彌散著一股混合了血腥味與蛋白質燒焦後的臭味的氣體。
「好家伙!小的們干的不錯呀!這可是足足上萬碼的距離呢!」望著遠處城市中騰起的那一柱柱黑色塵煙以及若干巨大的彈坑,南山賊副艦長欣慰道。真是不容易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托那偶爾正常的雷達的福,他總算看見不那麼離譜的遠程射擊了。
「嗯!讓他們戒驕戒躁,再接再厲吧!」馬前卒艦長端起望遠鏡仔細的眺望了一番後,沉吟道。雖然他依然板著臉,擺出一副領導者的裝逼派頭,但其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看來,艦長大人的內心也很激動啊。
艦長的命令在電波的幫助下,迅速的傳到了艦上的各個角落。槍炮部門更是任人振奮。
「嘿!兄弟們!咱們的雜碎艦長通報表揚咱們了。」A炮塔中,鄧肯炮長歪帶著軍帽罵罵咧咧的向手下的嘍叫嚷道。
「哥們都是帶把的男人,可不能輸給C炮塔那群自稱閹黨的雜碎。都給老子好好打咯!打得好,老子找艦長給你們請功。下次有登陸的好事,也讓兄弟們上去樂和樂和!現在咱先用大鋼炮干他娘的,到時候咱再用自己的小鋼炮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對~干他娘的~」炮手們紛紛大聲附和。
鄧肯炮長和大副樸芬青一樣,是個粗人,手下帶領的更是一群粗痞,如此粗俗的話語很是對他們的胃口。在他的煽動之下,A炮塔的雜碎們,一個個宛如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