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個人是很贊同南山副艦長的意見。畢竟,和海航的兄弟比起來,親王號600來號人要更重要點。當然,這不是說海航的兄弟不救。而是講究個方式方法。比如,我們可以用雷達指揮駕駛海王的兄弟轉變下航向,從別的地方繞回親王號。不過,這得在他們甩掉跟在身後的美國飛機後。」
「扯淡!以海王那可憐的機動能力。別說是追在他後的陸軍固定翼飛機,就是一般的水上飛機它都逃不過。說白了,還是和那娘娘腔一個意思,就是犧牲他們!」原本以為航海長有啥高見的樸芬青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
「不一樣!不一樣!」搖晃了一下自己那胖胖的腦袋,章渝滿臉深奧的解釋道。「若是直接下令讓海航的兄弟和敵人纏斗,就是擺明讓他們送死。別說他們有怨念,恐怕全艦的隊員都會感到齒冷。可若是按我的建議來,大家就不會有此想法了。至于說到最後他們能不能跑掉,那就全看老天的了。能回來,那是他們技術好、人品硬,同時也是我們救援得力,大家皆大歡喜。若真在路上被敵人擊落,那就只能怪其點子背了。而我們,按醫生通常的話來講則是盡力了。」聳了聳肩膀,章渝苦笑道。
沉默。聞听到章渝航海長的話後,整個晝戰艦橋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理論上來說,章渝的話很在道理。如此行動也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可理論歸理論,落實到實際上,大家就有些抹不開面子。于是眾人將目光集中到馬前卒的身上,意思很明顯,這樣重大的決定還是交由一把手的艦長來解決吧!
「篤篤篤!」馬前卒踱步到指揮台前,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敲擊著控制,陷入了沉思,救,或不救。還真是個難題啊!
這邊馬前卒艦長陷入兩難局面,而那邊的美國人也同樣不輕松。情況也基本和馬前卒艦長類似,他們也陷入兩難的局面了。原因無他,全是海王身上的涂裝給惹得禍。
事情還要從10分鐘前說起。當時海軍飛行員安德烈上尉正在戰斗值班室內享受早餐後香濃的牙買加咖啡。雖然,如火如荼的太平洋戰爭已打了不短時間了,可剛剛從本土馳援而來的上尉閣下,顯然還沒進入戰爭所特有的緊張狀態。所以,他依然能悠哉悠哉的享受著從國內運來的補給,過著愜意非凡的日子。
至于說同僚們說吹噓的厲害的日本海軍飛行員。上尉可一點都不在乎。在他看來,這些全是那些被珍珠港慘案嚇壞了的膽小鬼們的夸大之辭。他才不會相信那些才開化了不到百年的黃皮膚猴子能有多強的戰斗力。所以安德烈上尉堅信,只要給他機會駕駛著他那架可愛的小寶貝,他能在一場戰斗中擊落5駕以上的日本飛機。
因此,當其接到島上防空中心發現不明飛機並讓他起飛偵查的命令時,上尉很是興奮,他覺得,自己苦等的機會來了。現在,他終于可以和蘿卜頭一般的黃猴子真槍實彈的干上一番,而不是重復每日那枯燥的例行巡邏。
于是他急吼吼的登上了自己那駕漆著美女的F4F野貓戰機,並飛快的爬升到雲層之中,以期給來犯敵人一個巨大的驚喜。
事情剛開始的發展也的確如上尉所預料的一樣。那架窺探中途島的未知飛機根本就沒發現雲層中的野貓,依然像個傻袍子一般直愣愣的朝中途島駛來。
可就在上尉向指揮部匯報完情況並預備著來個高空俯沖將那架古怪的飛機給打成火球時,它竟然奇怪的選擇了轉向繞過島嶼。這讓一心想在島上諸人面前表現下自己精湛技術的上尉很是郁悶。無奈之下,上尉只好再次調整姿態,力求以最標準的垂直俯沖動作完成致命一擊。
但這時,指揮部最新的命令又傳達來了。原來,接到了安德烈上尉的會匯報後,那些整日窩在掩體中的大爺們,經過短暫的磋商,一致認為這架古怪的飛機一定是由某條日本戰艦上起飛的新式武器。所以,他們決定讓安德里上尉遠遠跟蹤著它,以尋找到敵人的隱藏艦隊。
軍令如山,即便安德烈再怎麼不願意,也得按這群大爺的指揮行事。所以,他一邊加大節流閥,一邊將自己隱藏在厚厚的雲層,就那麼遠遠的吊著那架古怪的飛機。整套動作,真真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
只可惜,安德烈的動作雖標準的如同教科書,卻也躲不過親王號大功率雷達的探察。所以,其自詡標準的隱藏行為,完全成了白瞎。而海王直升機此時也得到了艦上的通報,正竭盡全力的躲避著上尉那猥瑣的尾行。
「日~!說的好像是那麼回事,其實還不是打定注意犧牲我們。以海王的機動性來躲避野貓?媽的,這和用野馬躲避蘇27的追殺有啥不同,都他娘的一樣荒謬。」沈河一邊努力的朝窗外雲層眺望,一邊罵罵咧咧吼道。在其身前的綠色屏幕上,經由親王號傳來的雷達信號正清楚的標示出尾行敵人的方位。
「干了!發現了尾行的雜碎沒。老子可已經把速度提到最高的180節了。若這樣也甩不掉身後的吊死鬼,俺們今天恐怕得歸位了。」做完一個高速轉向的機動動作後,機師周比利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然後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用力向沈河吼道。沒辦法,在旋翼那嘈雜的噪聲下,兩人只好用這種粗魯的對話方式進行交流。
「得了,別費那勁了。甭管我們怎麼機動,也別想憑海王那最高不過180節的速度,4480米升限,躲過人家野貓最高512公里的時速,接近11000米的升限的追殺。那是他媽扯淡。事實上,若不是那雜碎想依著咱找到親王號,早就將我們打成火雞了。」不屑的撇了撇嘴,沈河收回望向雲層的目光。然後伸手解開胸前的安全帶扣,費力的向機艙後爬去。
「我說,那雜碎現在貌似還沒開火呢!難道你就準備跳機了。」察覺到沈河的動作,周比利轉過頭來好奇的喊道。
「扯吧~!現在跳機,只能無遮擋的被那雜碎的六門點50口徑機關槍給打靶!那樣還不如龜縮在這鐵殼子里呢!老子現在是想出路呢!」費力的爬進後艙後,沈河四足並用的來到角落中的大鐵盒前,頭也不回的吼道。
「 吧!」隨著一聲脆響,沈河打開鐵箱,先從里面拿出一個類似RPG的鐵管,接著其又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樣的零件。然後再經過其一陣悉悉索索的安裝。那件‘保命’的玩意終于呈現出最終形態。
「我干!咋會有這玩意?你啥時候弄上飛機的」剛才由于沈河身體的遮擋,周比利沒看清出其到底在折騰嘛。所以直到這會兒,沈河將那玩意組裝好並抗在肩膀上時,周比利才發覺。只是,他實在很納悶,沈河這牲口是啥時候將這玩意帶上飛機的。
「媽的,當慣了炮灰後,老子就有了覺悟。以後啥時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這不,終于派上用場了。」拍了拍肩膀上的大殺器,沈河現在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日了!RPG也得靠近了才能打啊!現在那雜碎只是遠遠吊著。不好搞啊!」瞟了一眼控制台上的屏幕,周比利剛剛升騰起的興奮又變成了沮喪。
「嘖嘖!沒見識不是。哥們手里的這可是升級版的毒刺。豈是RPG那種貨色能比的。不過,你說的也在道理。這玩意只有一發,咱得悠著點。等那雜碎靠近了再干一票。在此之前,我們就慢慢和那雜種耗吧!反正我們的油量航程都佔優。那雜種終歸會忍不住的。」親昵的拍了拍那只毒刺,沈河陰險的笑道。
听到沈河的解釋,周比利勉強放下了心。可他接著又想到了另外一個疑問。「好吧!還有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發射?要知道這玩意的尾焰貌似很大的說,我可不想變燒豬。」
「這個我早就考慮到了。看過州長的真實謊言沒?咱就和那一樣,先把兩側艙門打開,只要那雜種一上來,你就來個機動轉向,以海王的側身面對他。我保證,只要幾秒的鎖定時間,這枚寶貝就能將那雜碎轟成碎片。」費力的將身體挪到周比利的位置後,沈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心滿滿的喊道。
「該死!這技術要求也忒高了吧!哥們以前可是開73到沈河的解釋,周比利腦袋開始發疼。他實在沒想到,丫那自信滿滿的計劃竟然如此瘋狂。
「沒辦法,如果不想被打成火雞,我們就得搏一博。」沈河聳了聳肩膀,無奈道。作為飛行員,他很理解周比利的難處。可現在這種情況下,卻也只好冒險了。
俗話說,事實無常。就在這兩個窮途末路的家伙準備冒險一搏時,一個意外的變故發生了。
「該死!怎麼會是海軍的標志。難道是自己的飛機?」也許是沈河他們的人品夠好,也許是幸運女神那娘們看上其中的某個雜碎。正在遠方監視他們的安德烈上尉,由于視線被雲層所遮擋,一不小心沖過了頭。結果等到其穿透雲層後,才發覺自己已處在海王的側後方不遠。在朝陽的照射下,海王機尾涂裝的U幾個偌大的英文字就那麼映入了他的眼簾。
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安德烈上尉再次將目光擊中到海王的機身。沒錯,白色的U以及那熟悉的白色五角星,無不昭示著眼前這架奇怪的飛機隸屬與美國海軍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