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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深秋,被柔軟的陽光烘烤的金黃的銀杏葉片在樹枝上輕輕旋轉了幾下就一頭栽進樹邊湖里的湖水中,它被碧藍如綢緞的湖水包裹著,發出的笑聲變成了水面上的波紋,不一會兒就傳向了遠方,與另一灣波紋相觸踫,融洽。
安洛拉獨自坐在高聳的窗邊,耷拉下來的蓬松金發襯托出這位青春期少女俏美的面容︰雨後春筍般清澈的瞳色,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和隱藏在面紗下的粉紅色嘴唇。
「姐,各族大軍將要攻進城內了,老爺叫你趕快過去!」安洛家的老管家慌慌張張地走進來,看見坐在足有五六人高的窗台上搖搖欲墜的安洛拉,背後不由得起了一層冷汗,但他還是很快地傳達了安洛拉父親的指令。
「知道了。」安洛拉跳了下來,動作輕盈得像一只黃雀。身為皇城杜拉格最年輕也是最厲害的莫羽師,她的冷靜是整個土亦數一數二的。
她和父親的關系,也早已如千年冰雪般,不會輕易溶解。
安洛拉走進了父親的房間,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沒有回過頭,只是用手指著桌子上一捆整理好的藥材,用一種冷淡的口氣命令道︰「送藥!」安洛拉當然明白,父親讓她給作戰中的藍光使者們送藥材,她冷笑著︰「那,就算我一不心被擊中死去也沒關系嗎?」「沒關系。」不冷不熱的三個字,換來的是安洛拉頭也不回的背影。但她還是帶走了那捆藥,準備送到藥後離開。如果能離開杜拉格就離開杜拉格,如果離不開,就離開這個世界。
安洛拉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煉制藥材的人,如果真的面對了那些藍光使者自己會怎麼樣。
樹上人的笑了笑,伸出自己的五根修長的手指,對準安洛拉,又將手指全部握成了拳頭,剎那間,地面上涌起漫天灰煙,安洛拉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被轟雷炸起,那捆藥材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那人沖了下去,待灰煙散去,周圍再無一點生命的跡象。
襲擊她的是當時的流光隱士,砂貉。
光諫族以女性為國家的統治者,鳳逾就是目前這個族群的女王。
「真的要去救她嗎,她,只是土亦一個普通的莫羽師啊。」旁邊的賢者們都不清楚女王的用意,「所以還是不要出兵了吧,怕是沒救到她我們就先被滅了啊。」
「我過的話絕不收回,出兵,去救安洛拉!」
「這,唉,好吧。」
窗外的陽光毫無遮掩地照在鳳逾凝血一樣鮮紅的眸子里,使年輕的她多了一份成熟的氣息,她托著頭,手指插進與眸子同樣顏色的溫暖發絲中,光從她頭頂最中央往下流淌著,如同一塊溶化的金子,與她獨有的紅色相輝映,顯出一灘柔和的橘色來。
「安洛拉是我的朋友啊,當年是她救了我,如今,我又怎能不管她呢。」
兩年前惡魔種族想要滅了光諫族,鳳逾的父母親都被殺害了,她在慌亂之中被人扔進了一叢達洛花中,當時所有的族民都在逃亡,根本沒有人顧忌他人的死活。只有一個女孩將她拉起來,帶領她逃出了血海。也是那個女孩的種族︰土亦族,幫助光諫族打退了惡魔,雖然當時土亦族的絕大部分兵力都消耗了,但他們也無怨無悔——就是因為這大面積的戰力消耗,才導致他們今天的滅亡。
「我怎麼能,不救他們呢?」鳳逾。
「就算不能挽救大部分種族,起碼也要救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