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女王,風狼王!」雲風叫道。
「在!」二獸王高聲應道。
「你們二位便由正面全力阻擋對方的輕甲騎兵,風狼王將繳獲來的所有盾牌全部換上,命風狼族勇士從正面及兩翼組成一道道鐵盾牆,將對方騎兵困在其中,以助眾勇士以箭弩誅殺敵軍,將我方損失降至最低。羽翼女王命三千羽翼勇士于空中警戒,以防對方飛行魔獸突襲,剩余族人,全部正面攻擊敵方騎兵。」雲風高聲叫道。
「是,大人!」二人朝魔神拱手齊聲應道,言罷,轉身便快步向族群中走去。在他們眾獸人的心中,魔神現在已經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所以只要有魔神在,他們便能毫不顧及的沖鋒陷陣。以前的種種擔心、顧慮也早已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已經隱約能見勝利曙光的希望。
「魔神,讓我做點什麼,我總不能跟著你在這里,什麼都不做吧!」鳳涵有些無奈的說道,她見眾獸王皆有任務可接,卻唯獨沒有給自己任務。
「我已經說過了,你什麼都不用做,若是你覺得在這里無聊的話,我可以「千羽衛」送你回南海之濱。」雲風冷眼看著鳳涵,淡淡的說道。
「我已有七階中級魔獸之實力,加之我火鳳一脈天生的皇者威勢,即便是八階中級的獸王,我也有能力一戰,你為何就是不讓我出手?」鳳涵有些抓狂的看著魔神高聲叫道。
「因為我不喜歡看到,你與這些粗俗的獸人浴血撕殺!這個理由夠嗎?」雲風皺著眉頭冰冷的說道。
鳳涵愣了愣,鳳目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眼神冰冷的人類男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他說話時,那種冰冷神情讓鳳涵極其的不舒服。但她卻在對方那句冰冷至極的話言中,品味出了無限的溫柔與痛愛。
雲風抬望著虛空,滿天的星光閃動,虛空皓月撒下無數銀絲,只映得雲風心中唏噓無限。他在南海之濱佔山為王獨自尊大,但盡管他地位尊崇,又能如何,他心中的孤獨、寂寞又有誰人能懂分毫。
「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的憂愁與煩惱,又有多少的淒涼動人的故事?」鳳涵輕移蓮步走到魔神身旁,側頭對看著滿中盡是憂傷、落寞神色的魔神,心疼的說道。
「我心中沒有憂愁與煩惱,有的只有無盡的殺意與仇恨!」雲風側頭看著鳳涵,冷冷的說道。
「因為,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嗎?」鳳涵問道。
「若是無雙還在世,也許我還會有些仁慈念頭存在,可她的死,將我最後一絲的仁慈之心,也完全抹殺了!」雲風緊咬著鋼牙,冰冷的說道,一股澎湃的殺氣在體內涌出,將周圍近百米的空間皆籠罩在了其中。
「呃」雲風身後的數十名羽翼族的千羽衛,皆被雲風那暴戾異常的殺氣,壓迫的全身顫栗。
「唉」鳳涵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男子心中的仇恨也許太深太深,深到他自己都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許有一天,待他幡然醒悟之時,他已經成了一個天下人皆憎恨入骨的噬血魔君。
一名羽翼族獸人快速的飛到雲風身前,朝雲風一抱拳朗聲說道︰「報大人,敵方馳援騎兵已經快要進入我預定的埋伏圈內。魔鷲大人剛剛傳回消息說,「西岸城」大批軍士已經極速向我處趕來,第一批在三十萬左右,距此軍後方十里左右還有將近十五萬的敵軍也已開拔,所有兵士皆是以急行軍的方式趕過來,應該在一個多時辰左右,便能到達!」
「命令眾獸王,全殲敵方先鋒輕甲騎兵,留上幾十騎讓他們逃回去報信即可!」雲風沉聲說道。
「魔神,為何又要讓對方逃月兌幾十騎,那敵軍不就知道我們有埋伏,萬一他們不來怎麼辦?」鳳涵不解的問道。
「對方不知道我們的實力,其後面派來的大軍兵士前後也就四十五萬人,也就是說,在「西岸城」還有將近三十五萬的敵軍駐守。若真是如此,試問羽童他們如何能夠奪下「西岸城」?」雲風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示敵以強大實力,逼對敵軍全力前來圍剿我們,以便羽童他們趁虛而入,攻擊下「西岸城」?」鳳涵問道。
「嗯!」雲風點了點頭,朝羽翼信使微微一擺手,信使會意,朝雲風、鳳涵二人行了一禮,便一展雙翅,向眾獸王傳信而去。
「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如果你在的話,他們的士氣應該會更加的高漲!」鳳涵問道。
「有你跟著,去哪里都不方便!」雲風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成了你的累贅嗎?」鳳涵皺著眉頭說道。
「你認為呢?」雲風淡淡的說道。
「哼!」鳳涵氣憤的大聲冷哼道,扭身以後背對著魔神。
「使者大人,魔神大人是怕您見到那些過于血腥的場面,所以才留下來陪同你一起等消息的。」鳳涵身後的一名千羽衛笑呵呵的說道。
鳳涵俏臉微微一紅,側臉以眼角余光輕輕的看向了魔神,卻未見魔神那冰冷的神情有絲毫的變化。
「多嘴!」雲風看著天空冷冰冰的說道。
說話的千羽衛本是隨口一句的玩笑,卻不曾想竟然讓魔神大人如此不悅,只見其急忙單膝跪于魔神,朗聲說道︰「屬下無意冒犯,請大人恕罪!」
「若有下次,決不輕饒!」雲風冷冷的說道。
「是!」說話的千羽衛如獲重釋,急忙躬身退了幾步。
「哼!有什麼了不起!」鳳涵翹著小嘴,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看著魔神輕聲冷哼道。雖然表面上裝著若無其事,但那千羽衛侍衛的一句話,卻猶如一塊千斤巨石,投入了鳳涵那本已難以平靜的心海之中,讓她那本已想入非非的小腦袋瓜,更加難以自抑的想著這個人類,以往對她的點點滴滴。
雲風側頭看著已經神游四方的鳳涵淡淡的說道︰「你若是想要過去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不去!」鳳涵毫不猶豫的說道,隨後便找了一處較干淨的草地,悠閑的躺了下去,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愉悅神態。
雲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現在才算是明白,為什麼世人常說女人善變,看來真的是沒錯。這個女人的那張小臉,今晚就已經不知道變了多少次,時陰時晴,時哭時笑。
「你們也休息去吧!」雲風看著眾千羽衛的勇士高聲說道。
「我等在此守候大人即可!」眾千羽衛躬身說道。
雲風沒有勉強他們,雙腳一曲身形便縱向了身前一棵大樹的最頂樹枝之上,雙手枕著後腦,輕輕的將身形貼在了身後的枝丫之上,抬頭望著天空。若是今晚如此美妙的夜色,有的不是一場血淋淋的戰爭,而是帶著無雙、子研一起坐于玉山之巔,品著五叔親自采摘的山中清茶,讓那親情、愛人、美景溶于天地之間,該有多好。
念及玉無雙、夏子研時,雲風的眼神中,竟不知不覺的閃過一陣極其溫柔的笑意,雖然這溫柔不過瞬間,便被其眼中那無盡的冷漠所掩蓋,但卻還是盡數的被偷偷爬上樹頂的鳳涵盡收眼底。當鳳涵見到魔神那一閃即逝的溫柔時,其心靈深處女性最柔美的一面,已然被全然激發而出。鳳涵只至此時才真的明白,自己已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曾經差點殺了自己的人類男子。
「你一定是想到了你的愛人,剛才在你眼神中,才會有如此溫柔的一瞬間,我說的對嗎?」鳳涵輕聲問道。
「是又如何?一切皆已歸入塵土,所有的愛也都已盡數埋葬,所剩下的僅有那滔天的仇恨罷了!」雲風冷冷的說道。
「其實你可以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也許這樣,你可以活的更加的輕松!」鳳涵憐惜的看著魔神柔聲說道。
「哼!哼!已經不可能了,也許等哪天我死在大陸眾高手的手中時,才是我放下仇恨的時候吧。否則,我這條命,便只是為了我身邊這些枉死的人而存在著,而活著!」雲風眼中閃過絲絲冰冷的銀光,一顆淚珠從雲風眼角滴落,這也許是雲風眼中唯一也是的最後一點淚水。這滴淚,是雲風為那個傻女人玉無雙而流的,天下間,能讓他雲風為之流淚的女人,也就只有那個無怨無悔愛著他雲風的傻女人,那個讓他雲風悔恨一生的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