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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黑只覺得好像是做了一場玄妙盎然的春夢般,躺倒床上輾轉難眠。
後半夜時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但昨天所經歷的一切終究是讓他太亢奮了。半睡半醒時腦子里還是如動畫片似的各種鏡頭輪番閃現,恍惚中隔壁那艷麗的少婦推門走了進來,口中著什麼他都沒听見,只是覺得她穿衣服怎麼那麼熟悉,轉念想起這灰色的T恤好像錢緊媳婦好像穿過,他再看那艷麗少婦,越看越覺得像錢緊媳婦,瞬間勃發。
招手,錢緊媳婦便飄到他身邊,他再不多想,扯下那灰色T恤,手掌覆上豐碩的胸,用力的揉捏。三黑從來沒有這種感受,只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握,又一把蹬掉錢緊媳婦的牛仔褲。
耳邊听她柔聲叫著「帥哥」,又扯下自己的衣物,頂著自己巨大的分身就要動作,卻只听得身後有人大喝一聲,「啞巴!」
三黑雙腳一蹬,整個人蘇醒過來,大口的喘著粗氣,順手拉開電燈,卻只見床鋪四周,散落的茶杯、毛毯、雜志、湯匙、碗盞無數的器具都漂浮了起來。
他尖叫一聲,漂浮在空中的這些器具便都 里啪啦掉落了下來,碗盞摔的稀爛。
三黑此時目瞪口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起身去看這些散落的器具,想起昨天下午自己隔空抓起那螺絲刀的情形,難道這真的是深水潭的妖孽附體了?
三黑想起自己很早以前看過一些雜書,的就是這種隔空取物,遠程遙控。好像被稱之謂特異功能。
他剛到寧南時,他沒有啥娛樂活動當然現在也是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就在附近的破爛王那里陸陸續續的買了一些被城里人當作廢紙賣掉的過期雜志、書籍,里面有本殘破的氣功功法,據是當年很有影響力的一路氣功。雖然只有殘破的半本,但里面幾段話還是給他記憶深刻。
那氣功功法的作者鼓吹修煉氣功可增神通,開天眼,御空而行,隔空取物,並胡謅現代科學曰這些是人的第六感,特異功能雲雲。
當時看的他是羨慕不已,總覺得要是有機會找到全本功法,一定要好好修煉。
此刻他思量,也許自己這隔空控制物體的能力就是所謂的特異功能吧。
想通這點,不由的驚喜萬分,不過驚喜之余便想弄個清楚,自己為何擁有這特異功能?
他也不是傻子,在電視上看過一些電視劇,有特殊能力的人總是被一群白大褂圍攏在無影燈下。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自己可不想當白鼠。
他又想自己因為啞巴,在這都市里成天被人欺負,若是被人知曉自己有了特異功能,不曉得又有什麼無妄之災。
姑且不去管為何擁有特異功能,想想自己現在既然擁有了特異功能,那麼如何控制、能做什麼呢?所以這種有過描述和他能力類似的氣功書籍就成了最好的學習閱讀資料。
他胡思亂想中,看見那氣功功法里有言修煉丹田至百會這條經脈,可開天眼!天眼?也就是有些報紙雜志上寫的松果體,三黑記得曾看過消息,松果體可增強人的記憶力及五感。
他盤腿坐在床鋪上,看了眼功法,強記下步驟,便閉眼,長乎了口氣,按著書上所,心無雜念,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舌抵顎,開始凝神定氣,幻想著有股氣息在自己的丹田,順著經脈往澶中、人中、百會走。
三黑本就是個單純的人,也沒有什麼雜念,三五分鐘後,他便進入了狀態,只覺得有個細細的蚯蚓在經脈中蜿蜒,終于將那蚯蚓繞著身體的經脈走了一圈。瞬間整個皮膚上的毛孔都張開了,汗毛都豎了起來,而不多時,隨著他意念,那蚯蚓便沿著經脈重行一圈。
三兩圈下來,他只覺得頭目森然,整個身體都有股外散的氣感。
待他睜開眼楮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他躍起,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輕松如燕。
他看著腳邊的湯匙想隔空抓起來,但雙眼圓瞪,卻不見那湯匙有任何變化,他有些不明所以,但外面天空漸漸亮了,特異功能雖然玄妙,但是生活還是更加重要,如果早上遲了對他一天的收入還是很有影響。
三黑把特異功能的事情放到腦後,燒了開水,泡點昨夜的鍋巴,稀里嘩啦權當早飯。
他要趕在上班族的早高峰前將自己的修車攤擺出去。
剛拐到棚戶區集市上來,只听得就有人喊他,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在集市的正中心,擺了個攤位,上面拉了個橫幅,上面寫著「棚戶區改造,牽涉你我他。」
那領頭的是李老頭,也是堂叔認識的,堂叔回老家休息前還特別領著三黑去拜望了李老頭,托他照顧三黑。
剛才招呼三黑的也是他,三黑上前恭敬的給李老頭鞠了個躬,就听李老頭讓他填寫一個表格,卻只見表格抬頭「棚戶區改造信息搜集表。」
三黑有些不了解,李老頭遞給他一支筆,示意他道︰「你照實填寫就行了。」
三黑想起堂叔去年回來時過的話,要是棚戶區改造,咱們這些人能討些便宜,三黑別忘記了堂叔。
棚戶區改造空喊了許多年,這幾年每年都能看見有測量員出沒,每次出現這些人的身影時,棚戶區里都會彌漫出不安的情緒,大家伙都覺得在寧南市自己快沒有立足之地了。不過去年開始,又有傳言政府怎麼可能不管不顧的就將棚戶區拆掉,肯定要照顧下這里的老居民,不上戶口、分個廉租房、公租房,但找個便宜的住所、弄些遣散費也不是不可能,總不會讓百姓無處落腳吧。
這念頭讓棚戶區里所有人都好似有種亢奮的情緒,似乎天上會掉下來個大餡餅。
三黑也明白堂叔的意思,他為人實誠,當時就表示一定不會忘記堂叔的,此時填寫表格時,戶主欄便填寫堂叔的名字,其他的也都照實填寫了。只是聯系電話沒有,李老頭看在眼里便責備道,你怎麼來寧南這麼久都不買個手機唉。
可惜臨時抱不了佛腳,他讓三黑寫了自己的號碼。三黑嘿嘿傻笑,又給李老頭鞠躬。將自己能話的事情都忘記告訴李老頭了。
李老頭叮囑他,接到他的口訊第一時間要和他聯系。
三黑覺得這幾天喜事連連,心里高興,中午破天荒的沒有啃饅頭,跑去買份兩葷兩素的盒飯,吃的是滿嘴油漬,正吃的爽時,就見錢緊媳婦不緊不慢的溜達過來,眼里正盯著他。
三黑心里一驚,不敢做聲。
錢緊媳婦果然是過來找麻煩的。
「你那騙了我老公的賣狗錢啥時候給我!這一天天的拖,你想拖到什麼時候是個頭!」錢緊媳婦看著三黑吃的盒飯伙食還不錯,更加氣了。
錢緊昨天被三黑弄傷了腳果,一瘸一拐只是腿磕著了,她還不在意,晚上時錢緊抱怨腿疼,便啥活都不干,她看的那傷口卻哪里是磕的,逼迫下才知道是三黑下的黑手,氣的錢緊媳婦一晚上罵個不停,恨不得要連夜過去找三黑麻煩。今天等著肉攤生意清淨下來,便憋著火找三黑麻煩了。
三黑端著飯盒,看著咄咄逼人的錢緊媳婦,哼哧半天,愣是「等兩天」這三字不出來。
錢緊媳婦又罵道︰「啞巴沒錢,這盒飯都吃上八塊的了。搞毛搞,今天不給錢,老娘就送你去派出所。」
旁邊水果攤阿姨去進貨,只有她大女兒帶著幾個月的寶寶看攤,對三黑、錢緊之間的糾紛也不明了,只是看著熱鬧,其他街坊更不加在意了。
三黑終于蹦了句話出來︰「我給。」
錢緊媳婦也听人修車的啞巴突然能話了,她剛才還不信,這時听著他開腔話,不由自主的呲牙搖搖頭繼續罵道︰「死啞巴,還能話了,這啞巴是裝的吧,別是潛伏的特務、還是哪里的逃犯,不行,你跟我去派出所。」
她自覺挺有道理,于是得理豈能繞人。
三黑突然想起前夜撿漏得來的那筆失蹤的盜墓賊的外快,但來路不正,可此刻見錢緊媳婦的窮凶極惡樣子,也是硬著頭皮掏錢,這筆錢足有一千三四百,還了賣狗錢,還有一千塊。
去掏兜時卻是空空如也。
他這時才想起來,昨夜洗澡罷了,衣服里的雜物都掏了出來。
三黑尷尬笑笑,錢緊媳婦哪里容他再辯解,出言更加難听。
張三黑只得將今早開張的一個大活,加上零碎錢七八十塊,全都掏出來,全遞給錢緊媳婦,錢緊媳婦一數錢,猛的揮手道︰「錢不夠,不行,趕緊給我湊錢去。」三黑只的做手勢,求她寬限一天,明天一定給,錢緊媳婦去哪里听的進去,依舊是嘮嘮叨叨的數落著。
三黑焦躁難當,就在此時,有人拉拉三黑的手袖。
三黑回頭見是趙曉嵐,心里卻覺得來的真不是時候,趙曉嵐卻往他手里塞了東西。三黑一看,正是兩百塊錢,趙曉嵐沖著他打手勢道︰是不是缺錢,先借給你,夠不夠?
三黑心里一熱,當真覺得她是個及時雨。
他對錢緊媳婦又怕又討厭,更加擔心她在這里耽誤修車攤的生意,正猶豫要不要收下錢時,錢緊媳婦眼明手快,伸手就將兩百塊搶了過去。
張三黑心里惱怒,卻沒法子發火,只的任由錢緊媳婦拿了兩百五十塊錢哼哼唧唧的走了。
三黑連番的對趙曉嵐示謝,趙曉嵐微笑著,眼楮都眯縫到了一起,好似月牙兒般,擺著手劃道︰沒什麼,你記得明天要給我,這是我媽媽今天給我的買衣服的錢。我晚上回去要撒謊了,衣服只好明天買了。
三黑嘿嘿一笑,保證明天還你錢,謝謝你替我解圍。這家人真討厭,都像無賴般。
三黑這之後幾天打坐入定,修習那氣功功法,每日都有變化長進,心里歡喜,當下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上面。
隔壁那艷麗少婦也踫到好幾次,三黑每次都是心狂跳,卻正好每次踫到都有外人,他也好似逃難般竄的老遠,他心里雖對那刺激難以忘懷,但想起平日听起這艷麗少婦的風流名聲,只恨那日自己如何的把持不住。
三黑這些天修煉最大的成果,便是可以掌控特異功能的運用了。
他那日控制木柄螺絲刀時,螺絲刀還在地上崩了兩下,那便是精神無法迅速集中,精神力分散的緣故。
後來控制湯匙不成功,卻因為只將注意力放在湯匙上,而沒有將自己的精神力貫注上,因此那湯匙便無絲毫反應。
三黑此時只需稍稍將精神集中,物件便被他控制住了,控制湯匙更是易如反掌。
而最關鍵的是他入定修煉那氣功功法的同時,感覺精神力在慢慢增強,他雖然感覺的很微弱,但相信精神力增強,他對于操控特異功能的能力也會迅速增強的。
這些日子,正是寧南的雨季,時常下雨,有次下雨時幾個附近的女白領,打著傘去附近的飯館,一路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三黑看在眼里,妒忌在心里,索性凝神雙目圓瞪,一股力量便抓住了那白領的雨傘,將傘布翻轉過來,幾個白領不明所以,只覺得一陣冷雨吹的滿頭滿身都是,都是驚叫連連,看著的三黑卻是嘿嘿傻樂。
又一次三黑修車時,有輛自行車放的遠了,照理都是在人行道上,頂多行人側身的事情,卻有個轎車行到人行道上,看見自行車擋道,不停的按著喇叭,三黑忙著修車,一時不查,那車司機下的車來,搬起自行車,便扔的老遠,差點砸著行人。三黑這是看見氣得沖上去和他理論,那人倒是動作迅捷,一腳油門便竄遠了,若是往常,三黑只有肚中痛罵外加幾個臭罵人的手勢罷了,不過這次三黑雙目圓瞪,精神集中,便覺得自己的特異功能的能力抓到了那司機手里的方向盤,猛打方向,車子便沖上非機動車道,撞上了護欄,好在這時沒有多少行人、自行車,沒有傷人,但那轎車將護欄撞的變形,車燈位置都癟了進去,看樣子沒有一兩千塊維修費是下不來了。
這種事情讓三黑心里格外的愉快,即便遇到一些不快的事情,他也用這法子發泄情緒,水果阿姨偶爾看見他被人欺負,還能傻傻笑,不明白其中緣由,不免替他擔心,安慰他時,三黑便解釋這是阿Q心理,讓水果阿姨不用擔心。
不過三黑畢竟是個純真的人,偶爾時他也覺得自己太過于計較了,老天對自己不公,但現在自己畢竟也能話,又讓自己有了特異功能,難免不是一種彌補,他著實有些慚愧。
趙曉嵐依舊經常過來,她天真純潔、樂觀向上的模樣,不免讓三黑自慚形穢。
他這樣反思,難免有些迂腐,所以等錢緊被他抓傷第七天,跑過來沾他便宜時,三黑竟然不以為意,幫他將錢緊媳婦的電動自行車修好了。
錢緊連夸他技術好,渾然忘記了上周兩人之間的不快,更加不記得自己誑過三黑。
錢緊消息靈通,問起三黑棚戶區改造的事情,三黑艱難的道︰「剛做了登記,不知道還有多久呢!」
錢緊畢竟是寧南土著居民,而且還是在集市上廝混的無賴,對著三黑故作神秘道︰「怎麼樣,想知道最新消息嗎?」
三黑嘿嘿傻笑,劃著道︰「那有哈最新的。」
錢緊看三黑並不上心,便故作玄虛的透露道︰「告訴你,不準你還能落戶在寧南呢!」
「哈!!」三黑听見他這話,嚇了一跳。
錢緊等的就是他這反映,立刻帶勁起來,三黑連問了幾聲,錢緊便道︰「我听好像是區政府考慮將有一定年限的老住戶都辦進寧南戶口,不過是好遠的郊區,算起來是南山區最最邊上的三樹鎮的戶口吧。這只是听,反正,兄弟,你要弄弄好,不定就成寧南人了。」
錢緊的一本正經,連落戶的鎮名都了出來,听的三黑是砰然心動。
這城市戶口對三黑這些外來工簡直有著無上的誘惑力,那錢緊看電動自行車修好,急著回去向自家的母老虎邀功,匆匆的走了。三黑依舊沉浸在虛妄的喜悅中難以自拔。
三黑心想著這拆遷事情,心想若是成了,那可就成大都市戶口的人了,他哪里還多想錢緊的可靠性,整個人都被這事情弄的神魂顛倒。
快到傍晚時,趙曉嵐下課騎車過來了,她給三黑帶了杯女乃茶,正好他閑下來了,兩人便坐在一旁邊喝女乃茶,便劃手勢聊開來。
三黑忍不住便將錢緊和他的落戶消息告訴了趙曉嵐,趙曉嵐瞪大眼楮,臉上全是消息,顯的又驚又喜,劃道︰三黑哥,恭喜你啊,這樣我們都是寧南人了。
三黑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但笑意總是堆在臉上,道︰我才不是寧南人呢,曉嵐是正兒八經的寧南人。
趙曉嵐搖搖頭道︰我是寧南的邊緣人,不定還會回鄉下老家去呢。
三黑看她起這事情緒不佳便追問起。
趙曉嵐劃了許久︰爸爸想等我畢業幫我領個低保,然後讓我回鄉下老家住,再補貼我,這樣就不用出去工作,受人欺負了。
三黑看著趙曉嵐神情黯淡,便安慰她︰那你就跟爸爸媽媽自己不想回去啊。
趙曉嵐搖搖頭︰爸爸媽媽為了我操碎了心,我雖殘疾,可爸爸媽媽卻是多了十倍的關心。我也大了,不能再讓他們為我操心了,我要自立了。
三黑便對曉嵐道︰你要努力,我也努力,我們一起努力。
晚上收攤時,想著錢緊的可能落戶在寧南的話,越想越激動,不過錢緊的時候,三黑光顧高興,也听得不真切,他還想找錢緊再問個清楚,若真有此事,當真要和堂叔仔細商量。
他打听了錢緊就住在菜市場旁邊的陳舊區里。
三黑進了錢緊家時,錢緊媳婦正在收拾房間,看見三黑吃了一驚,臉色微變,听三黑找錢緊有事,並不是惹事的,又見他老實模樣,不似謊,便安下心。
她突然覺得三黑恐怕總錢緊的那些狐朋狗友要可靠些。
錢緊媳婦于是招呼三黑坐下,語氣里多了些客氣,給他端了茶水,這到讓三黑有些不自在,想著前些天那潑婦模樣和現在著實雲泥之別。
錢緊媳婦在家只穿了吊肩連體睡衣,彎著腰掃著地,三黑坐的筆直,微微一轉眼神,便見錢緊媳婦胸口的衣襟低凹,透過睡衣時間一對豐乳隨著身體不住顫抖。烏黑的乳.暈透著異樣的性感,她竟然只穿了件睡衣。
三黑再一凝神,就透過那胸口的衣襟將她下半身也看的通透,錢緊媳婦穿的平角的無痕的粉色內褲,將她飽滿的臀部包裹的嚴實。
三黑咽了口水,哪敢再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出格事情來。他起身問道︰「嫂子,錢哥甚麼時候回來?」
錢緊媳婦皺著眉道︰「快了,他去冷庫辦事呢。」
三黑正猶豫要不要再等會,錢緊媳婦卻道︰「別著急,頭回上我們家來吧,多坐會,我再發個短信催催他。」
d,時間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