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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黑終于給陳雪晴撥通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飯菜都涼了,你到底回不回來?」
但電話里傳來的並不是陳雪晴爽朗的聲音。
「你所撥通用戶現在無法接通您的來話!」機械的語音提示讓三黑又失落又松了口氣。
他呆坐在餐桌旁,自言自語道︰「這麼晚了,她肯定自己吃過了。」
又想︰「她肯定是有事情,不定還正在回來的路上呢?」
「也有可能回她自己家了,」他想到這里時便有些擔心了,那些殺手會不會埋伏著正等著她呢。
但他轉念又一想︰「他們要對付的是我,找她干嘛呢,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又不是姐姐。」
「或許她早回家去了。」三黑覺得莫名的沮喪,如果陳雪晴回去了而沒有跟他打個招呼,這讓他有種被遺忘的失落。
他患得患失了許久,不知道這是對陳雪晴懷有某種難以言語的情愫,或許僅僅是在一起時間久了點,是自己的下意識里的惦念。
「算了,我邊吃邊等她吧。」三黑終于將雜念拋諸腦後,接著便將烤羊腿搬到自己面前,抓起一只,大口的撕扯起來,寧南市很多制作羊肉食品的地方為了照顧本地人的口味,都少有放許多孜然的習慣,但三黑尤喜歡孜然的味道。而這只羊腿正合三黑的口味,毫不吝惜孜然,被三黑拿在手里,香氣四散。
這羊腿口味純正,三黑三下五除二便消滅的干淨,他飯量驚人,開動起來可真是風卷殘雲。
保溫瓶里還有只炖的老母雞湯,骨頭酥軟,他連著湯和老母雞狼吞虎咽的消滅掉了。
他正打著飽嗝,揉著滿是油漬的雙手,得意的欣賞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竟然把陳雪晴忘了個干淨。
不料,手機正在這當口響了起來。
三黑抓過抹布,擦擦手,拿起來手機翻看,是條來自陳雪晴的短信。
「我在酒吧喝酒,要遲點回去,好幾個同事在一起。」
三黑心里有點莫名釋懷,回復短信︰「好的,注意安全。」
又過了一會,陳雪晴發過來短信「我喝的有點多了,能過來接我嗎?」
「好的,你在哪里?」三黑心里不由的抱怨了幾句,怎麼這麼不心。
「水月天寧酒吧街區,你打車到了天寧湖酒吧一條街就可以了。」
三黑知道這個地方,與自己第一次進的那個地下賭場離的並不遠。
這是寧南較有名的幾個酒吧街區,最為有名氣的自然是寧南大學附近的那個名為1988酒吧一條街,而其次就是這個天寧湖酒吧一條街,但讓三黑怪的是,而天寧湖酒吧一條街不光名氣僅次于1988酒吧一條街,人氣、裝潢、交通等等因素也都要遠遜之。
不過也因此消費也較之便宜不少,所以這里反而是一些大學生、剛工作的社會青年願意去的地方,而因為位置偏僻,所以還暗藏各種地下交易。
以陳雪晴、莊仲等人的收入以及交際習慣,怎麼會去這種地方呢。明顯與他們的身份不符合啊!
但三黑這樣想來,愈加擔心陳雪晴的安危。
「三黑你到了地方,就等我一會兒,我手機快沒電了。」
三黑剛想回復短信,看見陳雪晴「手機沒電」,便合上手機,招呼生活秘書把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淨。
生活秘書見他要出門,便勸道︰「王爺建議您最好近期不要外出呢!」
三黑朝她淡淡一笑,道︰「接個朋友,很快就回來。」
生活秘書便不阻止,只道︰「那需要帶些器械防身嗎?」
三黑一愣︰「器械?」
生活秘書從廚房的地櫃里取出一個手提箱,打開後閃過一片白閃閃的銀光。
竟然是長短不一十幾柄短劍與匕首。全都是全鋼打造,透出一股凜冽的質感,短短紅色的絲綢系在把柄的尾部,每一把利刃都如同標記著熱情似火。
三黑依次撫模這些冰冷的利刃,取了兩柄匕首,又接過生活秘書遞過來的皮套,系在腳果處。
生活秘書又道︰「這是王爺特意吩咐過,是給您特意準備的。也是請人特意選購的,希望您能喜歡。」
三黑點頭謝過了這乖巧的生活秘書,轉身出門。
三黑坐上出租車,了目的地,便陷入了沉思。
臨出門的時候生活秘書的這贈利刃的舉動,讓三黑驟然有些緊張,他隨之想到,最近連番被刺殺,自己的力量強悍了許多,但技巧應用卻依舊是之前的幾個招式,若再與那自稱是紅衣雙將的兩個殺手交鋒也著實危險,畢竟自己的所有技巧他們都已經了解了,而他們又處于暗處,自己肯定是防不勝防。
反觀那兩個殺手雖然力量很是單一,但卻很實用,只需要掌控力量,便可以發揮不同的作用,這種刺殺方式相較刀具、槍械更加隱蔽,完全不需要考慮隱藏或者攜帶的不便。
現在再仔細的回想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引發沖擊波的?似乎也只是依靠雙手抓取空氣凝練成球,並隨之釋放出去。
而每次他們抓取空氣時,都會產生巨大能量坍縮,這也是為何每次出手時,會在手邊有空氣折射的情況,這也是他們攻擊力的缺點,失去了臨門一腳的隱蔽性。
三黑伸開手掌,看著五指,嘗試著抓取空氣,但除了空空如也,又是哪里能抓取到的呢。
也因為那兩柄匕首而帶來的暗示,三黑下了出租車總是心里惴惴不安,他警覺的四處查看,而此刻正是酒吧客流最為旺盛的時候。三黑身邊不時有興高采烈涌進酒吧的年輕男女,也有敗興而歸罵罵咧咧出來的憤怒青年。
街道兩旁許多商販,有的就地鋪了個塑料布,擺滿了各種女性喜愛的掛件,有的就是推個自行車,車後座掛了個木頭箱,插了些玩意,更多的是十歲上下的女孩子,手里拿著一束束的鮮艷的玫瑰花,如蜜蜂般圍攏這成雙成對的年青男女們。
三黑在酒吧一條街的前方廣場徘徊,只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耐性便將警覺心消耗光。
他不時翻看手機,始終沒有收到陳雪晴的短信,他又不免擔心陳雪晴會不會因為醉酒而被欺負,或者因為醉酒出了意外。
正糾結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攤販們都是收攏起貨物,轉身往酒吧街的深處走。
豈料從酒吧街里也沖出十幾個頭戴大檐帽,身披靛青制服的城管。一時間真可謂老鷹捉雞,雞飛狗跳。
三黑遠遠避開那些慌張的販,心中也是同情,這場景他見的也是不少的。
但這些城管儼然是早有準備,只針對販手里的各種貨物,要麼被砸,要麼被他們天女散花,撒的到處都是。
一時間斥罵聲、哀鳴聲、嘆息聲將酒吧一條街前的廣場淹沒了。
三黑冷冷的看著那些興高采烈、頗有戰士打靶歸來的盡頭的城管,默然無語,這就是城市,一邊是燈紅酒綠的醉生夢死求歡喜,一邊又是窘境苦苦求生而不得。
那些城管零零散散的從地上揪起一個個被販們驚慌中丟棄、而完整的包裹,徑自扔到輕卡車的後車廂里。
「這些狗日的,撿這些回去又可以分贓了。」三黑旁邊的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女孩破口罵道。
從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孩嘴里听到如此直白的咒罵,真讓三黑有些吃驚。
「看」那女孩一指那輕卡車。
三黑凝神去看,有個略顯邋遢的年輕人趁著幾個城管不在意,慢慢靠近輕卡車,順手勾起一個包裹,轉身沖著三黑這條路便跑。
三黑看得吃驚,也不知道這青年勾走的是不是屬于他自己的東西,但那幾個城管也略顯笨拙,追了幾步竟然都放棄了,而那青年或許因為包裹太過于沉重,只是二三十米奔跑速度就慢了下來了。
幾個城管見狀又邁開步伐追了過來,三黑見狀也不管這青年到底是不是勾走的自己物品,便想著助他一臂之力,揮發出意念力。
于是當前那城管只覺得腳步磕踫,整個人僵硬了剎那,如木樁般摔在地上,他身後的同事不是磕踫在路伢上,就是莫名的崴腳摔倒在地。現場如保齡球場般,東倒西歪。
那青年見狀頓時振奮起力量,大踏步的向前,嘴里還在唧唧歪歪的喊著什麼,好像是什麼打倒城管之類的口號。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圍觀的人群瞬間爆發如雷鳴般的喝彩聲,「牛.逼,加油。」
三黑轉身退開,他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悲憤感覺。更加不願意摻和在圍觀看熱鬧的人群里跟著起哄。
他耳邊雖然還是起哄的喝彩聲,但每行一步便離熱鬧遠一步。
三黑看見的迎面過來許多聞訊趕來的好事者,還有人在召喚︰「快過來看啊,城管打人了。」召集著更多的人擁擠過來。
這些人的臉龐上都堆積著各種興奮與好。
不過總有人站的遠遠的,臉上帶著的是冷漠與不屑。
似乎這里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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