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4
呂笑嫻看著面前走過來的這位拄著拐杖的老人,抿嘴不語,她不知道b哥這是什麼意思?自己有求與他,竟然引薦了這樣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難道這樣的老頭有什麼通天徹地的本事嗎?
拄著拐杖的老人很是艱難的坐到對面的沙發上,魁梧而又虛弱的身軀舒服的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b哥看了看呂笑嫻,又看看拐杖老人,然後說道︰「這是呂小姐,國慶電腦城的老總。」
「那不是呂國慶嗎?」拐杖老人並不去看呂笑嫻,兩只手左右擺弄著拐杖,好像不知如何擺放。
「呂國慶是我哥哥,現在身體不好,休養去了。」呂笑嫻連忙解釋道,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可在b哥面前,她還不敢怠慢。
拐杖老人沖她點點頭,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從口袋中掏了個小酒瓶出來,擰蓋慢慢的喝了一口。
呂笑嫻又看看拐杖老人,再瞅瞅b哥,稍一猶豫,說道︰「不知道怎麼稱呼您老人家?!」
b哥眉頭一豎,怒道︰「這是你該問的嗎!」他言辭嚴厲,仿佛呂笑嫻沖撞了神佛般。
他轉身又對拐杖老人極為恭敬的致歉。
拐杖老人搖搖頭,似乎並不介意呂笑嫻的魯莽,卻並不回答她,只說道︰「周氏企業對你們不利,借助的是兌門的力量,你們要想繞開兌門直接面對周氏企業,都會招致滅頂之災,就好象一具腐尸周圍的無數頭禿鷲。無論成敗,最終你們都會引狼入室。」
呂笑嫻听的這些,都並不復雜,她也立刻明白,可是似乎這幾句話都另有暗示,她有些猶豫。
拐杖老人繼續說道︰「俗語說的好,斬草除根,兌門對呂國慶做的就是如此」
呂笑嫻打了個寒蟬,她立即醒悟過來,原來他們的目標是兌門,自己都快成道具了,她連忙截斷拐杖老人的話語搶著問道︰「兌門已經和我們和解了,而且還是他們主動的。所以我現在就是對周氏企業不甘心。」
拐杖老人看了看呂笑嫻,瞅了瞅b哥,顫抖的抿了口酒,借助了拐杖艱難的站了起來。
b哥瞬間臉色變的很難看了,連忙過去攙扶住拐杖老人,不料卻被推開。
拐杖老人握著拐杖用力敲了敲地板,對呂笑嫻說道︰「打蛇就打七寸,否則就要被反噬。」
說罷就轉身慢慢踱步離開了。
b哥也不理呂笑嫻,跟在拐杖老人身後不知在解釋什麼。
呂笑嫻不解的看著拐杖老人的背影,滄桑中自有一股威勢。她心頭縈繞老人的那句話「打蛇七寸。」
她原路折返,司機謙恭的拉開車門,等上了車,呂笑嫻整個人還在念叨拐杖老人的這句打蛇七寸。
一直到晚上,呂笑嫻終于還是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訴了自己的哥哥。就連與拐杖老人交流的每一句話都重復了一遍。
呂國慶听的頓時火冒三丈,臭罵她胡作非為,膽大包天。
不過自己的妹妹妄圖對周氏企業的這行為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他罵完呂笑嫻,就開始反思,只是這般求助不明身份的人,是不是有些倉促而且危險。
呂國慶又問拐杖老人的身份,呂笑嫻說不上來,只談了談自己的觀感。
呂國慶脊梁背就涌起一股寒意,電話中楞了許久,最後在呂笑嫻的連聲催促中,終于反應過來了,不料卻說道︰「你再去問問b哥,听听他的意見。」
呂笑嫻有些奇怪大哥如此快的態度轉變,但是還是馬上答應下來。翻來覆去她還是有些擔心惹惱了兌門。
張三黑在軟件公司著實學到了許多東西,即便是簡單的看代碼,開放給他的權限也不高,可他仍然能從軟件公司的系統中查到過去公司開發項目中的大量代碼,再從後期的白皮書、文檔對照學習,他對于整個編程理解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在學校的變成俱樂部里,會員們做交流的時候,大家都有明顯的感覺,張三黑視野更開闊、邏輯更清晰、思路更敏捷。
不過張三黑從與同學們的交流中也有許多發現,比如同學中的大神們都有一項頂尖的技術,比如網絡安全等等。這也符合草根大神們的特點。隨著畢業,多數同學就要憑借自己的一點點特長匯入社會這汪洋大海中。
張三黑雖然是有關系介紹進入公司的,不過他格外珍惜機會,幾乎每個晚上都要在公司待到深夜,因為公司有嚴格的安全保密措施,電腦不許帶出去,又不許拷貝資料,所以他只有在公司里翻閱代碼文檔。
這樣一來,與咸春蘭待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不經意中,兩人之間的熱度慢慢降了下來。
不過兩人之間的短信還是依舊頻繁,咸春蘭嗔怪他難道連中午吃飯時間都沒有嗎?
于是中午食堂開飯時,他特地在宿舍樓下等到咸春蘭,這才在咸春蘭的嘮叨聲中一起去了食堂。
不過她的舍友卻多起嘴來道︰「張默,你要盯緊點,要不然我們空調姐說不定就要被人搶走了。」
張三黑一愣,自然猜是她們暗藏隱語,可他對這些事情看得很透,自己與她身份相差太多,何必苦苦強求呢。可謂曾經擁有,不必全部擁有。
他不知道咸春蘭什麼想法,也許她壓根並不在意呢。
吃飯時,咸春蘭將飯盒里的肉菜全都撥給了張三黑,邊吃時忍不住就問道︰「張默,你眼里怎麼總是全是血絲?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張三黑愣住了,他白天上課,晚上沒事就鑽到軟件公司全身心投入到代碼的研習中,這樣下來,他全天每一分鐘都在忙碌,可零點前後該死的頭疼以及隨後幾個小時的心情失落抑郁癥如影隨形,折磨的無法入眠,只有在天明前的短短三、四個小時時間里才能短暫休息。
但這些事情他無法和旁人說起,今天咸春蘭再度問起,他猶豫了下才回道︰「最近有點失眠,睡的不好。」
「哦。」咸春蘭沒在說話。
她身邊的舍友卻都忍不住搶話道︰「是不是夜里想我們空調姐,睡不著啊。」
「是啊,是啊,干脆你們搬校外算了。」
張三黑看她們說的有趣,看了看她們,微微一笑,也打趣咸春蘭,道︰「怎麼樣,你要不要考慮下?!」
咸春蘭沒想到自己被推了出來,著急起來,臉通紅,卻不知道怎麼回道她們,哼哼了半天,還是張三黑給她解圍了,說道︰「馬上就過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租到房子。看起來,你們倒是挺內行的。」
這幾個舍友剛才都被張三黑微笑吸引住,雖然並不像咸春蘭那樣痴迷,可內心也都覺得魅力十足。暗嘆咸春蘭眼光不錯。
這時候整個食堂小餐廳內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身穿銀色西裝,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的男生出現在大家眼中。
這男生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卻略顯瘦削,不過平頭和下頜的胡須還是襯托出一些陽剛之氣。
不過那一身銀色西裝卻顯的格外突兀,現在室外溫度足有零下三、四度,滿滿的小餐廳里都是羽絨服、大棉服,偶爾幾個身體強健的也都是夾克加上毛線衣,當然也包括張三黑了。這個時候西服未免太裝逼了一點吧。
這西裝學生徑直的往咸春蘭這邊走來,她的舍友已經有人張大了嘴,還有一個已經在嘀咕,「不好啦,不好啦。」
咸春蘭此時已經滿臉通紅,一雙手已經不知道該放在那里,張三黑也已經察覺,若有所思。
西裝學生站到咸春蘭面前,或許也有點激動,身體顫抖的厲害,稍微喘勻,見咸春蘭沒有站起來,便干脆單膝跪倒,高舉火紅的玫瑰花,沖著咸春蘭,高聲說道︰「蘭蘭,送給你,做我女朋友吧。」
瞬間滿餐廳圍觀的同學都歡呼了起來,唯有咸春蘭的舍友和張三黑安靜的看著這場面。看著咸春蘭如何處理這場面,有個舍友還在杵張三黑,意思是讓他上去,但張三黑卻是紋絲不動。
咸春蘭埋怨道︰「你怎麼過來了,我都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了。」
張三黑一听,自然兩人是認識的,再看那男生,他這時候才記起,原來就是元旦假期結束火車站接咸春蘭時,那個她同行的男生。
他正覺尷尬,突然這西裝學生起身,站到張三黑桌前,雙手猛的拍在餐桌上,轟隆一聲格外熱烈。大聲嚷道︰「姓張的,我要跟你決斗,誰贏誰帶走蘭蘭。」
一旁喝水的舍友一口水沒咽下,噗的一聲,全噴到了餐桌上,濺的四周都是。
而四周看熱鬧的人群盡都是起哄,口哨、叫好聲一片。
不等張三黑回答,這西裝學生又叫道︰「不應戰就不是男人,蘭蘭也不能跟你走。」
張三黑終于忍不住說道︰「你多大了?是不是該吃藥了?」
看熱鬧的同學們轟然大笑,更有同學指著西裝學生嬉笑起來。這西裝學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猛的將張三黑面前的餐盤掃到地上,一把揪起張三黑的領口,大聲吼道︰「有本事我們打一場。」
終于有圍觀的同學小聲的說道︰「這人是跆拳道社,張同學不會吃虧吧。」
「精彩,精彩,吃個午飯還有一場擂台賽觀賞,不錯不錯。」
張三黑苦笑不得,自己竟然被同學們當成了馬戲觀看了。
他只好擰下西裝學生的手腕,如同輕輕拂過,西裝學生只覺得整個手腕似乎被鐵鉗卡死,絲毫不能動彈,一股鑽心的疼痛差點讓跪下來,可是這場面,他不能吭聲,死也要站直了。
張三黑冷冷的對他說道︰「屬于我的,就是我的,輪不到你來和我唧唧歪歪。」
他一把甩開西裝學生,這西裝學生頓覺身體被偌大的一股力量沖撞在胸口,步伐控制不住,連連後退,一坐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後挫力量太大,西裝學生竟然後背著地,雙腿沖天,翻了個跟頭趴在了地上。
張三黑起身,拽了咸春蘭的手,揚長而去,咸春蘭的臉頰還是紅撲撲的,可是羞澀中竟然還有點甜蜜。
身後的同學們高聲叫喊著,不斷的有人叫好,吹著口哨,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