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城的城主名叫李天霸,天霸,天霸,名字是夠霸氣,但是他所修煉的武功卻是五行功法中攻擊力最低的木系功法,不但功法,就連李天霸的模樣也是秀里秀氣,一點也配不上他的名字,如果是第一次見他的人,絕對不會想到他是一個武人,更多的只會是認為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逢春,這就是李天霸修煉功法的名字,顧名思義,不但功法的名字讓人覺得好笑,就連所使用的武器也是讓人哭笑不得,針,用來針灸的銀針,便是李天霸的武器,所以私下也有人稱呼李天霸為繡花城主。
此時身穿官服的李天霸正坐在書房中,這里的擺設並沒有多麼的豪華,一張圓桌,一張書桌,外加幾張圓凳和一張太師椅,就連書桌上的硯台都有些殘破,角上有一個缺口,作為一個城主來說,這種寒酸的書房也是極為少見。
而李天霸略微消瘦的臉上正露出深深的愁容,這都是因為他身前站著的這名身穿著綠衣的少女,這便是林婉的婢女秋菊。
「城主大人,小姐希望您能安全的讓少爺回來。」
秋菊就站在李天霸的身前,語氣不卑不亢,哪有半分婢女的模樣,此時的秋菊比起剛剛在山莊中林婉身邊那乖巧可人的樣子相差甚遠。
「請轉告郡主,在下會立即安排人前往臨水鎮布置一切,絕對不會讓林少爺受到半分的傷害。」李天霸此時有些頭疼的站起來回復了秋菊的要求。
秋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就如同她來時一樣,從李天霸的書房中消失無蹤,李天霸無奈的搖搖頭,向著門外喊道。
「來人,給我把少爺叫過來。」隨著門外的衛士應了一聲,李天霸這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開始處理起公務起來。
……
林逸凡離開山莊的時候又一次見到了林逸天,那時候的林逸天正在練武場上指導著那些低輩的弟子。
兩人雖然只是遠遠的對望了一眼,不過雙方都很有默契的同時轉過頭當沒看見對方,而林逸凡也發現,山莊中似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至于奇怪在哪里,林逸凡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有那種感覺,好像這些人看他就像是看怪物一樣。
他當然不會去理會這些事情,他現在腦子里想的是林朝石讓他去拿的東西,那個東西林朝石沒有告訴他是什麼,但是無論是林朝石還是他自己的母親林婉都讓他覺得這個考驗似乎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林逸凡一直到離開山莊都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這種情況讓林逸凡心中極度的煩悶,以前是因為林逸凡高高在上的地位,所以這些人至少會在表面上喊他一聲少莊主,雖然那時候他也沒有什麼朋友,除了林逸玄和嵐五月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弟子和他比較親近的。
現在,他自己放棄了林氏的繼承人和少莊主的頭餃之後,這些人就連裝也不裝了,加上剛剛發生的那件事,這些人干脆連理都不理會自己,反而帶著那種看怪物一樣的奇怪眼神,這換成誰,誰心里都不會好過。
林逸凡離開了山莊之後便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臨水鎮,他不停的體內運轉著兩種功法,發泄著自己心中的煩悶,以期待忘記剛剛離開山莊時,那些人看他的眼神。
路過落霞城的時候,林逸凡並沒有進城,他這次的目的很明確,趕緊找到外公所要的東西,然後趕回山莊,沒有必要進落霞城免得節外生枝。
可是,他剛剛繞過落霞城還沒有走多遠,身後就傳來了大量的馬蹄聲,林逸凡只好暫時停下了腳步,跑了這麼久,他也需要休息一會。
他回身望了望遠處的煙塵,沒一會大約十多名騎著戰馬的士兵跑到了他的身前,而為首的那人他居然認識,正是落下城的少城主,李天霸的兒子李飛揚。
李飛揚的模樣卻和李天霸相差甚遠,如果不是林逸凡打小就和李飛揚認識,任誰都不會認為,現在騎在馬上那個一臉的橫肉,身穿重甲,臉上長滿了大胡子的只是一名年僅十六的少年。
「咦?逸凡?你怎麼會在這里?」本來即將超過林逸凡的李飛揚看見了站在路邊的林逸凡馬上拉住了韁繩,停在了林逸凡的身前,用粗獷的聲音大聲的向著林逸凡喊道。
「呵呵,去臨水鎮辦點事情,倒是你,這麼急沖沖的趕去哪里?」林逸凡笑笑,沖著李飛揚抱了抱拳。
「別提了,老爹讓我去臨水鎮附近轉轉,听說那里最近聚集了很多武者。」李飛揚的話讓林逸凡心中一動。
臨水鎮居然聚集了很多武者,看起來外公讓自己去臨水鎮那里拿東西果然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聯想到自己母親看見那副地圖一副深思的模樣,這其中一定隱藏了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
李飛揚說完剛剛的話從馬上跳了下來,牽著韁繩走到了林逸凡的身邊,繼續說道,「既然你也去臨水鎮,我們正好做個伴,前面就是一個驛站,到時候給你配匹馬。」面對李飛揚的邀請,林逸凡心中也是微動。
自己現在這樣走確實很浪費時間,而且李飛揚也說了,臨水鎮現在並不是那麼太平,跟著他一起上路或許可以減少很多的麻煩事。
想到這里,林逸凡點點頭,應充了李飛揚的邀請,李飛揚隨即哈哈大笑,干脆就先派了兩名軍士前往前方的驛站安排一切,然後下馬和林逸凡步行。
「我說,你這小子,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城里找我了,而且,你上次在試煉大會上演的是哪一出戲?怎麼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李飛揚走在林逸凡的身邊,好奇的詢問著他。
林逸凡一听就知道上次的試煉會李飛揚也到場了,其實李飛揚學的是落霞山莊的玄冰功法,雖然他的父親李天霸想讓他繼承自己的武功,不過李飛揚死都不願意,說那是女人學的,當時可差點沒把李天霸給氣死。
不過自己的功法兒子不肯學,而作為一個武官,自己的兒子總不能手無縛雞之力,一點武功都不會,所以沒轍的情況下,李天霸只好去落霞山莊求助,讓自己的兒子在山莊中學習山莊的玄冰神功。
林逸凡還記得李飛揚第一次到山莊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以至于自己的父親看見他這副粗獷的模樣和李天霸那瘦弱的身體,開玩笑的說,他們父子的名字應該換一下才對。
如果說林逸凡的朋友在山莊里的就只有林逸玄和嵐五月兩人,而在山莊外的,就只剩下李飛揚一人而已。
「沒什麼,年輕氣盛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些長老不和,而且我本身就不喜歡練武,所以干脆把那個累贅的頭餃放棄了了事。」雖然自己和李飛揚的感情很好,但是林逸凡當然不可能告訴李飛揚一些關于山莊隱秘的事情,所以在此搬出了已經用了十年的那個理由,自己不好習武。
「你的脾氣就是太好了,換成我,早把那些人罵的狗血淋頭了,你居然還能那麼心平氣和的和他們說話,不過你走之前露的那一手太爽了,你沒看那些人的臉色,都成豬肝了,哈哈哈哈!」李飛揚開心的大笑著,似乎是又回想起那個時候林遠山等人的模樣。
林逸凡也跟著笑了兩聲,隨即嘆了一口氣,「別提了,對了,你知不知道臨水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飛揚模了模腦袋,馬上攤了攤手,回答著林逸凡,「我也不知道,天知道忽然出了什麼事,咱們這里一向都風平浪靜,臨水鎮你又不是沒去過,那里什麼都沒有,誰知道那些人發什麼瘋,忽然之間那里就變的熱鬧起來。」
林逸凡觀察著李飛揚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是說謊,而且李飛揚的性格本身就比較莽撞,不然他父親也不會怕他惹事,只準他每個月月頭去山莊待上三天,接著就回家修煉。
既然李飛揚都不知道,看起來臨水鎮的事情可能確實比較麻煩,不然李天霸也不會派李飛揚趕去臨水鎮坐鎮。
兩人就這樣一路閑聊著走到了驛站,剛剛進入驛站的大門,林逸凡就看見了驛站中已經坐滿了客人,三三兩兩的武者聚集在一起,個個臉色肅穆,這種壓抑的氣氛顯然出乎了林逸凡和李飛揚的預料。
兩人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而隨著兩人的進門,大多數的人的目光全部集中了兩人身上,這讓兩人頗為的不自在。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林逸凡的視線之中,那人手中的那扇讓他抓狂的折扇不停的在他的面前扇啊扇的,而折扇的主人正用那一臉似笑非笑欠扁的神情望著他。
「林少爺,我們又見面了。」
隨著那人開口說話,林逸凡簡直立即向沖上去給這個家伙一拳,怎麼好像陰魂不散一樣的到哪里都能見到這個人,自從在落霞城和這個人見上一面之後,似乎最近這個人經常出現在他的面前,金口玉言玉滿堂,這個該死的家伙。
林逸凡當做沒看見玉滿堂和他打招呼一樣,伸手給自己和李飛揚倒上了茶水,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倒是李飛揚好奇的望著玉滿堂,坐在林逸凡的身旁,詢問著他。
「逸凡,這個小子是誰?」
林逸凡瞥了瞥嘴,有些不太樂意的看了那個家伙一眼,這才回答了李飛揚,「一個煩人的家伙,不用理會。」
「這麼說就不對了。」林逸凡沒想到,他的話剛說完,玉滿堂就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坐到了他們的桌子旁,「林少爺我們好歹是老交情了,怎麼能這樣說我。」
「在下金口玉言玉滿堂,少城主好啊!」玉滿堂坐下之後向著李飛揚一抱拳,自我介紹道。
李飛揚雖然好奇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隨後一想,自己的身份恐怕在落霞城的周圍都不是秘密,也就沒有在意,隨即回了一禮。
「失敬失敬!」
「我說,我們沒有請你過來一起坐吧!」林逸凡望了望坐在自己面前的玉滿堂沒好氣的沖他說道。
「林少爺似乎很不高興,那玉某就先告辭了,我們臨水鎮見!」玉滿堂沒有在意林逸凡的語氣,而是笑呵呵的和兩人告別,站起來離開了驛站。
隨著玉滿堂的離開,驛站中又一次陷入了靜寂的狀態,沒有人願意開口說話,林逸凡他們兩人只能听見店小二不停的給各個桌子加水的聲音,一時間整個驛站中有些詭異異常。
而這種詭異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很久,沒一會,一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從驛站的門口走進了驛站,在他的身邊還跟著幾名貌美的女子,幾人嬉笑的走入了驛站,完全視驛站中的眾人如無物一般的坐到了一個角落。
這名美男子的出現卻同時讓所有人都臉色立變,林逸凡正不知道忽然發生了什麼事,李飛揚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解釋,「這是天殘谷的少當家,駱無量。」
「駱無量?」
林逸凡正在腦中回想著關于天殘谷的信息之時,一聲慘叫猛然在驛站中響起,林逸凡立即轉頭望去,定眼一看,坐在駱無量旁邊一桌的一名大漢仰天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沒過幾秒便命斃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