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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雲的容貌終于在鬼手神醫化腐朽為神的醫術下恢復了,甚至原來的容貌還要俊朗幾分。
清晨的陽光總是顯得給人朝氣蓬勃的感覺。
百草園中充滿草藥香氣的空氣,讓破雲不由深吸了幾下。破雲知道,以後再想呼吸這百草園的空氣,只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破雲今日便要離開百草園。
鬼手神醫帶領著我吃了,吃了嗎,這就吃三人一直送破雲到谷口。
破雲朝鬼手神醫深深鞠了一躬,眼中激動之色閃動,卻只是輕輕的了聲,「神醫。我走了。」
鬼手神醫冷冷的點點頭。
破雲強顏一笑,道,「其實我一直怪一件事。」
鬼手神醫靜靜的听著。
「為什麼神醫能夠讓他們惟命是從呢?」破雲伸手指著痴呆三人組。
鬼手神醫冷冷一笑,「你變成他們那樣,你就會明白了。」
破雲伸伸舌頭,微微一笑轉身便走。
鬼手神醫眼角抖動一下,忽然對著破雲的背影,冷冷道,「一路心!」
破雲身子一抖,停住腳步,眼中有種東西再也沒有束縛,奪眶而出。
破雲轉身向鬼手神醫深深一拜,聲音哽咽道,「長久以來,多謝神醫的照顧!」
鬼手神醫眼角有些濕潤,深吸口氣,冷冷道,「快走吧!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什麼樣子!」轉身向谷中走去,一聲沒有絲毫冰冷的話語傳來,「如果有什麼事,就來百草園吧。」
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可這一句話中,卻蘊含著多麼重的情誼!
破雲伸手狠狠一抹眼楮,起身大步而去!
日華山。
一座高聳入于的山峰。
西靠垓北湖,其余三面全是莽莽森林。
離日華山最近的村落也要數百里,並且已經荒廢,沒有居民居住。
破雲現在就站在這里。
破雲出了百草園,心中盤算良久之後便來到了這里。
自己的武功相兩名蒙面人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既然有了地宮主人,那位蓋世高手行宮的消息,沒準還能有什麼武學秘笈。
有了這樣的打算,破雲沒用幾天時間就來到了這個荒廢已久的向日村。
破雲站在村頭,看著破敗的村落,心中唏噓不已。
十數家房屋沒有一間是完好無損的,灰塵覆蓋了整個村落,房屋破損的門窗像缺少牙齒的老人一般脆弱不堪。
一陣風吹過,門窗發出嗚嗚的低鳴,仿佛向破雲訴著當年的輝煌。
破雲輕輕搖搖頭。
白雲蒼狗變幻莫測,今日繁華明日便可能淪落,昨日談笑歡愉,今日便可能天人兩隔。想起自己幼年的遭遇,破雲不由深深的吸口氣。
良久,破雲輕嘆一聲,踱步走到村外里許的山廟。
廟里供奉的是土地公,想來是期盼村落五谷豐收。只不過現在土地公的雕像已經破損的厲害,只能勉勉強強的分辨出模樣,已經很久沒有供奉的樣子。
山廟破損的甚至村落還要厲害幾分,不知道是山廟的地勢高,還是有人認為廟宇沒有帶來預期豐收,而惡意破壞的。不管是為什麼,這座廟除了一個牆角沒有倒塌以外,基本沒有什麼地方能夠遮風擋雨了。
破雲看了看,暗道郭武與大鳥必定沒有發現遠處的村落,要不然必定會去村落里落腳,不過那樣一來,也就不會遇到鳳更果,破雲當然也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破雲暗道天理循環,超出常人意料,不由又感慨天理何時才會落到,當日屠戮清月門的人的身上。
破雲在廟宇周圍細細觀看一番,一絲可疑之處都沒有發現,暗道四周滿是茫茫之森,只有遠處的日華山一處高山,如果修築行宮必須要依靠什麼修築吧,不能直接修在地下吧。
破雲心中這麼想,其實自己也直犯嘀咕,自己對這風水建築一途絲毫不懂,也只能去日華山踫踫運氣了。
來到日華山山腳下,破雲才發現日華山要想象中還要高。在山廟中看日華山雖高,卻還沒有發現血魄的祁連山峰高。
現在看來,之祁連山峰絲毫不遜色。
山峰的山尖送入雲端,根本看不到頂。破雲圍著日華山四周走了走,發現日華山範圍非常廣,不過四周的山壁倒是不很陡峭。
破雲在四周搜索了幾遍,山壁的縫隙、地上的巨石、巨樹的根基、樹洞,通通找個遍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破雲不由雙眉緊皺,坐在石塊上休息。
郭武與大鳥發現鳳更果的地方,想來就是在日華山與山廟之間的地方。既然這樣,在發現鳳更果的地方為中心,四處搜索也無可厚非。可除了這高高大大的日華山以外,一絲可疑的地方都沒有,到底這秘密行宮在哪里呢?
破雲心中煩悶,撿起一塊石頭隨手扔在山壁上。
石塊踫到山壁撞成碎片,碎片四散飛濺,山壁上被破雲憤恨的一擲,砸了一個坑。
破雲忽然眼楮一亮,抬頭看著山峰,莫不會在山峰上有什麼蹊蹺?
心念之動,破雲在山邊找了一處凹凸不平、便于攀爬的山壁,縱身而上。
以破雲的武功爬個山峰還不算什麼的,不一會便到了雲霧彌漫的山頂。
山頂上有一處丈許的空場,後邊的山壁再上向上不到丈許就到頭了,而且山壁變得非常薄,山壁中已經不能在藏什麼東西了。
山頂的寒風很烈,破雲卻絲毫感覺不到,興沖沖的在空場走了個遍。
空場不是人工修造的,凹凸不平的地上什麼都沒有。破雲苦笑,如此猛烈的狂風,有什麼東西都會被吹下去了。
空場一無所獲,破雲眉頭微皺來到山壁旁邊。山壁向上的頂尖已經被風侵蝕得光禿禿,山壁上布滿了龜裂的裂縫,用手輕輕觸踫,最外面一層的山壁便化為粉末隨風飄走。
整塊山壁不足半丈長,破雲從一邊慢慢的用手邊模邊走,看這塊山壁上有沒有什麼蹊蹺。
忽然,破雲眼前一亮,發現山壁最下方的一塊石頭有些不對勁。
山峰上的山壁、山石,在狂風的肆虐下,全部都出現了龜裂,而且入手即碎。
這塊石頭雖然與山壁顏色一致、渾然一體,但無論破雲如何撫模、甚至重重的擊打,石塊都完好無損,沒有一絲老化破損的樣子,連一個微的龜裂都沒有。
破雲臉上放了光,暗道應該是找對了地方。蹲仔細的看這塊石頭,沒有絲毫異樣,用手向山壁里推、或是向外拉都沒有反應。
破雲滿月復疑惑,難不成機關老舊,不能用了?或者…這根本就不是機關、只是山壁中凝結的異樣山石呢?
破雲心中暗怒,抄起月痕狠狠的向石頭刺去。
刺出一半,破雲便後悔了。
如果真是山壁凝結的異石難免會堅硬異常,這麼大的力道,別把月痕弄壞。
心念間,破雲硬生生的收回了七分力道,但想停止刺出卻是不行了。
‘呲’,一聲輕響。
沒有破雲想象中那樣,月痕稀松平常的插進石頭中三寸有余。破雲慢慢的將月痕拔出來,看看月痕沒有破損才放心的放進懷里,同時也感嘆解持老哥哥的手藝精湛。
破雲用力來回推動石頭,石頭順著月痕刺出的裂口一裂兩半,從山壁上掉了下來,在山壁上留下一個巴掌大,淺淺的凹痕。
破雲拿起一半石頭,發現石頭的紋理緊密堅硬異常,不由再次感嘆月痕的銳利無。放下石塊,破雲把山壁凹痕里的沙土拂拭干淨,定楮看去。
凹痕里面還是一塊石頭,稍稍拳頭大一些,顏色要外面這塊淺得多,不知道是另有他途,還是在里面少受風吹日曬的關系。
破雲伸手把石頭向里推了推,不動。又向外拉了拉,還是不動。
破雲暗暗生氣,心中嘀咕不會真的是山壁結出的山石吧。想再用月痕刺下試試,可又有些心疼月痕。
左想右想也沒有好辦法,不得已又把月痕掏了出來。破雲苦笑一聲,喃喃,「月痕,實在對不住你,還要你出手試試。」著輕輕的向石頭上刺了一下。
月痕鋒利的劍尖毫不費力的插進了石頭,這讓破雲心中稍安。手上稍稍用力,慢慢的把月痕又向里推了一點,感覺推動受阻了,立馬把月痕抽了出來。
月痕還是完好無損,破雲把里面這塊石頭再拿出來,終于發現里面有些東西了。
里面石頭包圍著一個雞蛋大的金屬球,破雲伸手輕輕試了下,猛的用力一推,金屬球被向里推進去了兩寸有余。
忽然,一陣悶沉沉的聲音傳來。
破雲回頭一看,在離山壁兩步左右的地面忽然裂開,一條滿是台階的通道,向下直通向黑暗之中。
一陣寒風吹過,一股發霉的味道從通道離傳來。
破雲轉念醒悟,這兩層石頭是為了保護這開啟暗道的開關而設的。一層石頭怕肆虐的狂風吹壞,是以用了兩層石頭。而石頭機關怕是年久老化,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功效。
破雲苦笑一聲,現在倒好,兩層石頭都被自己弄壞了,想要再隱藏保護機關可就不容易了。
發霉的味道越來越,破雲喃喃,「看來霉氣已經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應該對自己沒什麼傷害了,也該去看看了…」
破雲眼楮閃出一絲熾熱的光芒,閃身消失在暗道之中。
光禿禿的山頂,只剩下呼嘯狂亂的寒風一直吹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