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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雲在荒廢的洛社鎮遇到了久候自己的游俠姜楓禮。讓破雲感動的是姜楓禮是專程來為自己示警的,但自己這次震龍山之行卻是更改不了的事情了。
姜楓禮微微一笑,道,「豈止是很透徹…」
破雲饒有興趣的看著姜楓禮如何評論自己。
「破雲兄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卻沒有武林人那種爭強好勝的性子。」姜楓禮微笑道,「而且,破雲兄的心腸並不堅硬,甚至,頗懂得憐香惜玉。」
「哦?」破雲眼中透著笑意,笑道,「我自己都沒有覺得自己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我一直認為自己不過是莽撞的魯男子,根本不懂女兒心。」
「破雲兄何必謙虛。」姜楓禮舉杯向破雲點頭示意,輕輕抿一口茶水,悠然道,「破雲兄怒挑雷殃門汾州堂口,力敵怒手及奔雷五虎並取得完勝,誰人誰人不曉。」
破雲苦笑一聲,汾州那次贏得實在是牽強至極,哪有什麼完勝的道理。
「破雲兄取勝後面對水隱門的線兒姑娘…」姜楓禮眼含笑意,道,「難道不是憐香惜玉嗎?」
「恩?」破雲一愣,道,「線兒姑娘…?憐香惜玉…?」雙眉一皺,苦笑道,「姜兄就不要和破雲打啞謎了,什麼和什麼啊這是。」
姜楓禮微笑道,「弟都到這個地步破雲兄竟然不還不承認。你有實力力挫奔雷五虎,擊殺怒手陳霸天,為何要放走同是站在雷殃門一面的線兒姑娘?這難道不是憐香惜玉嗎?」
破雲听姜楓禮完不由失笑,苦笑搖搖頭,道,「破雲哪里是什麼憐香惜玉,是線兒姑娘自己走的。當時,我已經身負重傷,根本沒有擊敗線兒姑娘的力氣了。」
姜楓禮故意板起臉,皺眉指點著破雲,道,「破雲兄如此就太見外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憐香惜玉也正是君子所為,破雲兄何必苦苦掩飾呢。」
破雲心中哭笑不得,暗道什麼憐香惜玉正是君子所為,其實自己根本不想當君子,也沒有當過君子,而且如果讓憐靜听見姜楓禮這番大論,自己豈不又有得受了。
在破雲的心中只有對與錯,對君子的定義就是能夠做出付出的人。對認識的人還好,對不認識的人亂付出,破雲一直認為自己沒有這樣的魄力。
雖然平時行事還算規規矩矩,但破雲還是給自己定位在,既能能做好事也能做壞事。
絕不會拘泥形式,讓自己吃虧。
破雲苦笑搖搖頭,又改變話題,道,「姜兄。破雲听最近江湖大亂,我最近趕路並沒有可靠消息。听熾陽門和水隱門都快到了兵戎相見的程度。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破雲听的都是一些道听途的消息,破雲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不是真的,如今遇到姜楓禮,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詢問江湖行情的好機會。
姜楓禮沒有意識到破雲是有意改變話題,輕嘆一聲,點頭皺眉道,「是不是兵戎相見,現在還真得是很難啊。」
破雲慢慢舉起茶杯看著姜楓禮。
姜楓禮道,「熾陽門的確是和水隱門有些沖突,但兵戎相見卻很難。」
破雲皺眉,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熾陽門和水隱門竟然到了要用武力解決的地步?」
雖然破雲听是熾陽門吞並水隱門的堂口,但一直沒有可靠消息。這要的消息,不都沒有關系了,是以直接問姜楓禮什麼原因。
姜楓禮點點頭,沉聲道,「的確是很嚴重的事情,熾陽門在暗中偷偷吞並了一些水隱門的勢力!」
破雲聞言月兌口道,「真是熾陽門吞並水隱門堂口引起的紛爭?」
姜楓禮並沒有听出破雲話中的語病,點點頭沉聲道,「據,熾陽門吞並的勢力已經是水隱門的三分之一!」
破雲心中重重的震了一下。
三分之一?!竟然如此之多?!
要知道三分之一已經是非常非常大的重,對于江湖四大勢力之一來,三分之一甚至能構成數個門派!
熾陽門竟然吞噬了水隱門如此多勢力之後,水隱門才發現,如果不是水隱門門中有什麼事情突發,那麼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玄機!
姜楓禮見破雲皺眉不語,以為擔心熾陽門和水隱門爭斗起來,微笑道,「雖然傳言如此,但並沒有確切的消息,而且水隱門並沒有采取什麼行動。」
「沒有采取行動?」破雲一愣,人家打到家門口了,也沒有反應?疑惑道,「水隱門…門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姜楓禮調笑道,「破雲敢情是在在水隱門的紅顏知己吧。」
破雲苦笑搖搖頭,看來以後有必要對憐靜解釋解釋汾州一戰,關于線兒姑娘的事情。
姜楓禮都認為自己對線兒姑娘手下留情,難免憐靜不會亂想。在破雲內心深處,還是認為憐靜是較愛吃醋的女孩,只不過一直沒有敢出來過罷了。
「水隱門中並沒有什麼怪的事情發生,也沒有突發的事情。」姜楓禮微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水隱門沒有行動。不過,據前幾日,夜羽門的木海門主已經啟程去熾陽門了解情況了。」
「木師兄?」破雲一愣,道,「木師兄去熾陽門了?」
姜楓禮听破雲的事情,對破雲叫木海師兄到也不以為意,點頭道,「不錯,據木海門主是調解熾陽門與水隱門中的矛盾而去的,想來這也是水隱門沒有行動的原因。」
破雲點頭。
水隱門本不如熾陽門,而如今又被熾陽門吞並了三分之一的勢力,水隱門一定不會輕舉妄動的。如果輕易與熾陽門交戰,無疑是沒有了和解的希望,但現在水隱門一定不是熾陽門的對手。
高手相爭,敗即是死。
門派也一樣,戰敗就會飛灰湮滅,所以水隱門一定會倍加心的。
事實也與破雲想的基本一樣,水隱門也是因為有這樣的原因,才一直隱忍著的。
破雲一臉疑惑,問道,「不過,為什麼熾陽門會對水隱門暗中下手呢?」
在破雲的心中,新接任熾陽門門主的陽化水,絕不會應該是這樣的一個爭勇好勝的人,那究竟為什麼熾陽門要如此做呢?熾陽門門內出現了什麼狀況?還是水隱門有什麼得罪過熾陽門的事情?
不過姜楓禮的回答並沒有讓破雲解惑。
姜楓禮撇嘴搖搖頭,道,「這種大門派之間的事情,有幾人能夠知道呢?不過,沒準等木海門主去熾陽門以後會有什麼消息。」
破雲失望的點頭,不過想想也是,門派越大,內部的事情越多,誰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繼而演發成了如此的情況。
不過,破雲接下來想到的就是木海師兄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去熾陽門,別再出什麼狀況。如果真是的熾陽門持強欺弱吞並水隱門堂口,那此刻夜羽門的門主去熾陽門,萬一讓熾陽門順勢捉住,借此在要挾夜羽門,或者干脆就把夜羽門滅掉,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木海師兄不是初出江湖的毛頭子,這種情況當然能夠想到,而且夜羽門中的事情頻頻發生,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去熾陽門呢?難道因為抹不開面子,要替水隱門出頭?
破雲隨意否定這種想法。在木海師兄這種地位和年紀,更不可能做出不顧自己門派的事情。
也許是有別的原因。
破雲心中也只能這樣想了。
破雲覺得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光靠想就能想明白的事情,干脆不去想了,道,「起來,破雲還沒有謝謝姜兄特意來示警,還有詢問情況的事情。」微笑拱手道,「破雲多謝姜兄所做的一切!多謝!」
姜楓禮斜了一眼破雲,道,「難道我姜楓禮是想讓你來謝我的嗎?」
破雲微微一笑,不再什麼。
有些時候,這個謝字,是根本不必的,也不是只一個謝字能夠表達自己的感情的。
有些事情也是這樣,就像姜楓禮和破雲從來都沒有詢問過各自的事情,都是在默默听對方訴而已。
姜楓禮低頭思索片刻,抬頭的時候,眼神中的表情已經告訴破雲,姜楓禮已經決定了一件事情。
「我和你一起去震龍山。」姜楓禮只有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像在問候你吃了嗎一樣平常。
破雲的眼神變化了,眼中充滿了深意,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此時的震龍山無疑是雷殃門擺下的生死陣,不是九死一生,就是十死無生。
在知道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著這句‘我和你一起去震龍山。’試問有幾人能夠敢問?!破雲又怎麼能讓如此好的兄弟去和自己去冒險!
姜楓禮皺眉道,「我只是和破雲兄一起去轉轉罷了。破雲兄不要想得太多。」
破雲微微一笑,淡淡道,「破雲沒有想太多,現在只在想一件事情,就是如果姜兄硬是要隨破雲一起去震龍山…」
他眼楮盯著姜楓禮一轉不轉,淡淡道,「那從這間屋子出去,破雲和姜兄就不再是破雲的朋友,不再是破雲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