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仙人,修士?難道是因為古龍天碑?」
周梵心思玲瓏,一下子就猜測到了古龍天碑上面,現在他也是明白了許多東西,以前叫做古龍玉,如今真正清楚了古魂的底細,自然就改過口來。[.]
齊明王的訴說,讓他越發覺得,自己身上的古龍天碑,有著莫大的來頭,而他的父親,當初和他說的什麼家傳古玉,自然就不是那麼真實,這個背後,一定隱藏著許多秘密,等待他去挖掘出來,而一切的前提,就是要找到他的父兄,不僅是為了古龍天碑的秘密,更是為了血脈親情。
「這麼說,我父兄現在根本不在你的手上了?」
周梵臉色很難看,按照這個齊明王所說,他的父親如果真的是被大齊武閥拿捏住了,那麼事情就真的棘手了。
「沒錯,你的父兄,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面,當初中山國破之後,大齊武閥就直接派出了人手,把他們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一介凡人,根本不知道啊!」
齊明王是有什麼說什麼,竹筒倒豆子,半點不敢隱瞞,帝王的風範,早就被他扔到幾十萬里遠的地方,他可是知道,別看自己是大齊的君主,可是在這周梵眼中,那就屁都不算一個,隨意都可以掌控他的生命,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低頭服軟。
齊國君主的話,直接就讓周梵的心沉了下來,他的預感成為現實,父兄真的是被大齊武閥擒拿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這讓他非常憋屈,心中仿佛壓了一塊千鈞巨石,呼吸都粗重了起來,恨不得馬上在這齊國都城,大開殺戒,發泄心頭的憤怒。
不過到底是修煉日久,心神堅定強大,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大口呼吸了幾下,終于神色清明了起來,心頭翻涌的殺意,漸漸平息下來。
殺戮一群凡人,即使是一國之君主,尊貴之權臣,那也無濟于事,他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只是對于那些大齊供奉的死亡,卻沒有半點心理負擔,反而隱隱感到暢快淋灕。
赴齊之前,周梵氣勢洶洶,早已經做好了殺國屠城的準備,也要為自己的父兄十幾年所受的苦難討回一個公道,可現實真正擺在他的面前,卻是如此殘酷,這令他有種凶猛無敵的一拳打在棉花堆上的感覺,空蕩蕩的,郁悶的想要吐血。
「大齊武閥!」
咬牙切齒地怒吼一聲,周梵袍袖一甩,齊明王這個一國之君,就被他狠狠地翻了幾個跟斗,摔在了一堆白玉台階之上,頭破血流,滿臉模糊。
不過這個帝王卻是沒有一點擔憂,反而是心中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一條小命,撿回來了,這麼多年的君主沒有白當,對于人心的把握,他自問不弱于任何一人,周梵剛才的表現,完全就是心中憋悶的發泄,倒是沒有刻意針對他,這讓他心中暗暗欣喜。
臨淄城雖大,也很繁華,各種世間百態,應有盡有,周梵卻是一刻都不想停留,神力洶涌,嗖的一聲,穿梭虛空,化為遙遠的天邊的一道霞光,瞬息消失了。
大齊皇宮終于恢復了平靜,一隊隊的禁衛,軍隊,踏著整齊的步伐,來到皇宮之中,在一些大臣的指揮下,開始修復宮殿,大量的材料,工人,都干勁十足,不敢有絲毫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把剛才周梵和大齊供奉大戰損壞的建築恢復原樣。
而齊明王,揮手斥退了所有大臣,直接來到皇宮深處的一間密室之中。
這間密室,通體由灰白色的石頭建造,外表看上去,非常不起眼,完全是皇宮中,最下等的建築,完全沒有一點金碧輝煌的皇家氣派。
不過齊明王卻是一點不敢大意,來到空無一人的密室之前,手中鄭重地拿出一物,竟然是一方雕龍玉璽,是齊國最重要的東西,代表著帝王的無上權柄,只是誰也不知道,此時這枚玉璽,卻在密室門口,散發出熾烈的無量光輝,形成一束柔和堅韌的霞光,直射在石門之上。
轟隆!
石門開啟之後,齊明王踏入其中,取出攜帶的靈石,瓖嵌在一方古樸的祭台之上,一股浩瀚的波動流傳開來。
神華隱隱,流水潺潺,穿梭虛空,溝通陰陽,暗淡的密室,一瞬間光芒萬丈,卻完全束縛在一片非常小的空間中。
「齊震!你開啟傳音祭台,有何事!」
一個威嚴滄桑的聲音,從祭台深處傳遞出來,似乎就在眼前,又仿佛是在另一個時空。
「啟稟上師,中山國主周毅的三兒子今天來到了齊國,詢問他父兄的下落,而且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是一個高級修士,把我大齊所有的供奉,全都斬殺了!」
躬身站在這方祭台之前,齊明王像是一個乖巧的小貓一樣,一點都沒有帝王的氣勢,似乎像奴僕更多一點。
「嗯?我知道了,看來這個小子是得到了那個秘密了!」
淡淡的聲音傳來,祭台上的光芒漸漸暗淡,最終消失,齊明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終于站起身來,脊梁挺得筆直,如同一桿鐵槍,有著沖霄的鋒芒氣勢,一代皇者的氣息,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周梵從臨淄城里去之後,在一片莽莽群山中,靜靜地矗立著,仿佛一座永不腐朽的豐碑,遙望著東方,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殿下,不知陛下可有消息?」
周安躬身站在周梵身邊,沉默了許久,才忐忑地開口相問道。
「我已經知道了父王和兩位兄長的消息,但是此時還不是營救他們的時機!」
周梵語氣中有點淡淡的苦澀,明知道自己的父兄,就是被大齊武閥擒拿了,他暫時卻不能前去,這種感覺,讓他心中痛苦萬分,那可是他的血脈至親,卻十幾年不得相見,此中苦楚,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停頓了片刻,周梵就重新振作了起來,不管如何,他是一定要救出自己的父兄,無論是有多麼艱難,他的心都不會變。
周安靜靜地看著自家的殿下,有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周梵單薄的身軀,忽然變得無比偉岸堅強,似乎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他彎下自己的脊梁,那種孤傲絕世的氣概,讓他這個老人,都深深地震撼了。
「陛下,但願殿下能夠把您救出來,那樣老奴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