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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左慈听完嘆了口氣︰「你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我之前也沒有踫到過,也許與你的特別有些關系吧,你之命數我一直沒有算明白。不過你放心,這應該不是壞事,畢竟這幾年來,一直也沒有發生什麼狀況,如果能夠徹底融合起來,也許還是件好事,不需擔心。」
諸葛瑾听了點頭應道︰「恩!」對于左慈的話,他還是較認可的,半仙左慈,在這個時代,對普通人來,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連他都拿不準的事情,再問別人也是白搭。
左慈見無事了,擺擺手,讓諸葛瑾退下!
第二天,諸葛瑾早早便起來收拾行裝,草屋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最有價值的應該是這些古書籍了。將床頭的《鄉思》揭下,用包袱將古籍與之一同包好,諸葛瑾伸手拿了戰天戟,留戀的再看了一眼草屋,轉身走出五屋門。
「咚……」一聲金屬鳴聲,諸葛瑾將戰天『插』在地上。左慈門前,諸葛瑾跪倒在地,拜九拜起身,房門依舊紋絲不動。諸葛瑾心中明白,左慈不會出來與其見面,將戰天自地上拔出,將山中故景仔細的看了一遍,印入腦海,轉身徒步,走下山去。
草屋中,靜坐閉目的左慈,雙眼慢慢張開,眼中帶著不舍,低聲呢喃著︰「有緣自會再相見!」話,片刻之後,徹底靜了下來。
出了大山,諸葛瑾打听了一下,發現自己此時身在揚州境內,一路東行,至建安折而向北,經廣陵,直奔瑯琊而去。
公元183年,張讓等宦官勢力達到極盛,時中常侍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粟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寧典等十二人皆封侯,貴寵無。靈帝已經很少早朝,在宮中建立『果』游宮、流香渠,荒『婬』無度,適逢天降大旱,波及大漢全境,張讓、趙忠等壓而不報,天下流民遍地叢生。
『果』游宮中鱗次櫛的館舍前是玉石青磚台階,台階上鋪滿了苔蘚,綠『色』的,滑膩鮮女敕。階下是寬闊的溝渠,渠中注滿了清澈的水,渠水緩緩地流。彩船漂浮在清水上,陽光一照,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大漢土地上,河流枯竭,田地龜裂,千里之地渺無人煙︰「白骨累累,餓殍千里」。兩種極端的照,正好將當權階層與農民階層不同的境況映照而出,天堂與地獄並存。
此時,張角以「太平道」傳教已十余年,擁有徒眾數十萬,遂將徒眾分為三十六方,「一方」為一部,大方統眾萬余人,方統眾六、七千,方各有首領。命人傳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約兵起義。
這一日,諸葛瑾行至胊縣。縣中流民很多,三五十人成群的擠在城中,大部分人面『色』饑黃,卻不顯得死氣沉沉,諸葛瑾在流民臉上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絲希望。
諸葛瑾上前一步,拉住一位路過的流民,正要開口問話時,街道上的流民忽然震動起來,被他拉住的那人滿臉的不耐煩,出聲斥道︰「你快將我松開,糜家粥棚就要開了,我得趕緊去領取食物。」
諸葛瑾听了愕然,將那人松開,心中好心大起,隨著流民一道,沒行多遠,便見到了流民口中,糜家設置的粥棚。諸葛瑾看時,只見粥棚旁邊已經排起了隊伍,越來越長,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正在大聲指揮著糜家的家丁發放食物,過來的流民對此人很是尊重,在其引導下,依次上前領取食物。
「哥,請問一下,那發放糧食的中年男子是何人?為何我見到眾人都如此敬重此人?」看了一會,諸葛瑾伸手拉住一位正隨隊伍前進的青壯問道。
那男子轉頭,見諸葛瑾尚年輕,雖然長得俊雅不凡,一身裝扮卻是破破爛爛的,不由的出言道︰「一看你就是外地過來的吧,那人乃是我們的恩人,胊縣大家族糜家糜竺先生,此次我們這些流民能夠得活,便是多虧了糜家接濟。」
「胊縣糜家?」此時諸葛瑾腦中才記起,胊縣糜家,不正是漢朝四大富商之一嗎?難怪竟然能夠存活一縣之百姓。歷史上,糜竺此人具有大智慧,其人一眼便看重了當時四處飄零的劉備,散盡家財追隨左右,若非荊州之戰中,其弟糜芳沒有出兵救援關羽,被劉備嫉恨落敗,也算是顯赫一世,其妹更是在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女子。
沒想到路過胊縣,正巧能踫到糜竺,也算是有緣。想到這兒,諸葛瑾心中一動,隨即決定在此留宿一晚,見一見糜竺此人,如果有可能將他招攬,得到其輔佐,對今後征戰天下也是一大助力!
諸葛瑾便去尋了客棧住下,向著店中二打听了一下糜家所在,便自去休息了。及至傍晚,簡單吃了些東西,諸葛瑾便將包袱隨身攜帶,單手提了戰天,去往糜家。
「咚咚咚……」
糜家的大門上鏤著些風水圖案,很淺,顯得別有一番風味,門頭上,掛著兩個朱紅的大字「糜府」。諸葛瑾走上前敲門,而後朗聲叫道︰「家中可有人在?瑯琊諸葛瑾前來拜訪!」
「吱……」不片刻,里面應了一聲,府門打開,一門童『露』出一個腦袋,抬眼看去,見一十六七歲年紀的少年人,手持一把大戟,看著卻是面生,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疑『惑』,遂見禮道︰「公子請稍等,待我等稟告家主。」
話間,便听到里面一陣囑咐聲,不片刻,諸葛瑾便听得有人咚咚的往里面跑去了。沒過多久,有腳步聲匆匆響起,這次聲音顯得雜『亂』,顯然不只是一個人。
糜竺自府門中走出,就見到門口立一少年,身量修長,壯而有力,相貌俊朗,卓爾不群,一股英氣彰顯而出。糜竺看的心中喜歡,走下門階詢問道︰「公子可是瑯琊諸葛氏?」
諸葛瑾見到來人,便看出其正是粥棚施粥之人,便知是糜竺,心中高興,見禮拜道︰「可諸葛瑾見過糜先生,路經此處,因見糜先生于縣中濟民,心中有感,遂冒昧前來拜訪。」
糜竺輕聲笑道︰「天降大旱,難民眾多,我也只是盡盡人事罷了。來!里面有請。」
一行人行至客廳,寒暄幾句後,糜竺將便諸葛瑾引入書房。
「令尊身處泰山,不知公子如何到了此處?」坐下不久,就听見糜竺語帶疑『惑』的問道。
諸葛瑾起身一禮,然後才出言解道︰「糜先生不必見疑,我因年幼,尚不及冠,故無表字,先生喚我名字即可。四年前,我拜師左慈,後隨師父上山學藝,今方下山,一路從揚州行至此處,偶然見到先生周濟災民,心有所感,故前來拜見。」
糜竺听了,有些好,遂問道︰「不知公子對此,有何感想?」
「先生喚我諸葛瑾便可!」諸葛瑾出言,糾正道。
糜竺撫須而笑︰「好!我便先喚你作瑾兒吧,汝也不要先生先生了,稱呼我為子仲吧。我在城中開設粥棚,也只是見民眾疾苦,想幫上一幫,只是不知另你想到什麼?」
諸葛瑾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語氣真誠的問道︰「不知此次事件子仲是如何看待?」
「朝廷之中,‘十常侍’專權,蒙蔽聖听,恰逢遭此大旱,卻隱而不報,以致流民叢生。」糜竺想了一下,開口道,只是話時眼神深邃,看著諸葛瑾眼中略有所思,卻是沒有將其想法出全部。
知道如此交談,最終不會有什麼效果,頓了片刻諸葛瑾開口道︰「我以為不久,天將大『亂』!」
「什麼?」糜竺頓時給驚住了,沒有開口話,雙眼定定的看著諸葛瑾,好似要將其看透一般,靜等著其出下文。
「子仲有大智慧,必能看出,如今朝政黑暗,天災不窮,邊患不斷,而當今朝廷不思進取,只圖享樂,長此以往,大『亂』如何不起?
且我一路從揚州行至胊縣,餓殍千里,路邊盡是累累白骨,流民數不勝數,而各地官府卻無人管其死活,拒不開倉賑災,反而加緊盤剝,試問,民不得活,何必為民呢?
再則,不知先生可曾听聞‘太平教’?此乃張角創立,先生可曾知曉,目前僅天平教眾,就有幾十萬人,且張角于百姓心中,名望無兩,一旦其發生叛『亂』,先生可曾想過後果將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