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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大門被打開那一刻,馬樂也注意到周清燕的出現,也明白利用周清燕威脅鄒叔的計劃失敗了,但他本來也不太贊同黃毛這個卑鄙的主意,可是黃炳默認了,他也就不多言語,如今周清燕被人救出也這個齷齪注意宣告失敗,他心中沒多大失望。
可這時,黃炳突然大叫令他攔住光頭,他才從門口處抽回目光立刻發現光頭這家伙此刻竟然扯著鄒叔向後退去。他立刻指使手下追上去,自己也連忙飛身撲上去,同時心中大急,想著不計後果也要把鄒叔攔下,因為他明白攔不下鄒叔後果就是他們這次逼宮將會徹底失敗!將面臨鄒叔全面清算,這是每一個幫派叛亂後都會做的事。
光頭一手攔腰抱住鄒叔,奮身向後走,可抱著一個人速度終究沒平時那般迅速,很快便讓馬樂帶著幾個人追上,光頭只得一手護著鄒叔,一手與他們糾纏,硬是擋著追上來馬樂一伙,心中想開口叫喚自己的手下動手,但是馬樂一伙來勢洶洶,出手狠而快,讓他根本開不了口。
這時,突生變故,一個身手敏捷年輕人迅速插入光頭他們戰斗,悍然幫光頭接連擋下攻上來三人,光頭扭頭一望,便心中歡喜,面露喜色大笑道︰「哈哈……。你子,不錯。等處理這幫家伙後,定要和你痛快喝上一場!你過來護著鄒叔過去。這些人交給我。馬勒戈壁的,老子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背叛者的下場。」
這個突然加入光頭他們戰斗的年輕人正是和周清燕一起前來柯宇,柯宇在來忠義堂的路上已經和周清燕清楚地講述了這次忠義堂將會發生的事,甚至連他怎麼在周清燕被綁後,出現在倉庫的事都一一道出。
周清燕听後什麼也沒,只是冷冷地瞧了柯宇一眼,美眸中閃過一絲閃光轉瞬即逝,便帶著柯宇轉轉到忠義堂在外的據點,憑她身份讓一些見過她叔父輩迅速召集一伙人跟他們一起前來忠義堂助陣。
但是周清燕一到這里,立即面掛寒霜,誰也不搭理,站門口處,遠遠地冷眼瞧院子里一群人,生出一種天然厭惡之感,仿佛有那麼一瞬間讓柯宇覺得她宛如墮落凡塵天使那般冷艷嫵媚。
柯宇並不去猜測周清燕此刻心境,他知道即使他與她有過最親密的關系之後,她依然能夠用最冷酷的一面面對自己,那就是她的心已然塵封在萬年寒冰之下,誰也打不開,也進不去,除非某天她自己心甘情願地打開,卻不知道是為誰而開。
柯宇在出要為她負責的時候,心中曾想成為讓她心甘情願打開心扉的人,但是他很快在周清燕冷漠蔑視下發現他不是那個人,至少他現在不是。他在現在在周清燕面前猶如一個無意間褻瀆了美麗高貴天使的卑賤的螻蟻。他不知道為何他會有這種念頭,但卻這個念頭實實在在曾經在他腦海里存在過,令他心中忐忑、猶豫、但更多的憤懣。
「好!」
柯宇听到光頭言語,立即從光頭懷里接過鄒叔,急速向後退去,而光頭把鄒叔交給柯宇之後,終于騰出雙手來對付馬樂一伙了,哈哈一笑,宛如下山猛虎般撲過去,雙拳齊出,力度如泰山壓頂,所到之處,均有慘叫之聲響起,顯然光頭此刻殺心已起。而鄒叔自周清燕進來後,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她身上,任憑光頭和柯宇兩人擺弄他的身體,那沉靜如水的目光都不曾從她身上轉移。
柯宇護著鄒叔很快便退到趕來助陣的人一方,與周清燕一起站在眾人後面,然後目光轉向正在戰斗的光頭。而趕來的人很快加入戰團,一時鄒叔這一方聲勢浩大,眼看黃炳辛苦策劃的這一場逼宮行為就快以失敗告終了。
「燕,你沒事吧。唉,到底是我連累了你。想不到阿炳他會這樣做……。」鄒叔瞧著眼前這個寒氣逼人少女,低聲道,言語是那麼的落寞,悲涼,雙手緊緊地捏那根玄黃雕花拐杖。
「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因為這些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快注定的了。他這麼做,跟你當初那樣做好像沒什麼兩樣。都是為爭名奪利!或許你現在已經醒悟,而他只是深陷其中而已。」周清燕兀自冷冷地望著院子打斗人群,冷漠得令人不敢直視。
「唉,我……。」鄒叔還想些什麼,但見周清燕一綹秀發隨風飄起,蒼白俏臉依舊嫵媚,讓他仿佛看到黃微,他那個初戀情人,心中一緊,嘎然止聲。
柯宇目光落向光頭那邊,但是耳邊卻不由自主地選擇傾听這兩父女對話,听著他們寥寥兩句怪話語,心中不知為何,生起一種強烈想理解這個身世悲涼的冰冷少女的願望。
有一支生力軍加入戰場,在勇猛無光頭帶領下,戰局很快就一邊倒了。黃炳此刻也知道失敗就在眼前了,他原本設計都化作虛無,但他不甘心,掏出手機一連打了幾個電話,但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令他失望的,本來忠實的盟友不但無情地拋棄他,還早早就生起趁火打劫主意,此刻正領人在外面搶奪原本屬于忠義堂的地盤。
其實他那些盟友在和他合作的時候本意就是打掉忠義堂這個大家伙,平分利益。他們都知道鄒叔不好對付,從外面出手,絕對是失敗的,但要是忠義堂內亂,鄒叔就要忙不迭了,他們才有機會趁火打劫。而黃炳要唱逼宮這一出戲,可以符合他們的一致利益,他們當然會大力吹捧支持。
黃炳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落入別人的設計中去,心中不禁暗暗想道,恐怕連鄒叔也是明白這其中秘密,大概是因為自己是黃微的弟弟,他顧及以往情誼一直隱忍不願出手?還是本意就等著自己動手讓後借機除去自己?
在黃炳還胡思亂想的時候,院子里的打斗終于結束了,馬樂已經躺在地上捧著一直手臂無奈地苦笑,嘴角鮮血無聲地流下,終究還是敗了,他此刻心中就想著這一句話。
「住手吧。」鄒叔也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注意力轉移到最後幾個負隅反抗人身上去,這幾個人一直都是跟在黃炳身邊的,當初還是幾吩咐過去保護黃炳的,此刻像是依然遵照他飛吩咐那般戰斗著,他除了無奈和嘆氣,還一個感覺就是太累了。
在鄒叔發聲後,光頭還是一聲怪叫,把其中一個人放倒了,才停下手來。趕緊走向鄒叔身邊,鄒叔此刻緩步走向痴呆狀態的黃炳。
「唉,你還不醒悟麼?都那麼多年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哼!今天這結果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麼?過去的事,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今天我失敗,大不了就承受三刀六洞!」黃炳不知為何,在最接近和解時候,出此等話語,完,也不待鄒叔開口,直接抽一把匕首,往大腿一插,鋒利的匕首頃刻穿過大腿,一刀兩洞,鮮血猛地直流出來,映紅了在場一眾人。
柯宇心中驚訝,他怎麼也想不到黃炳竟會有如此瀟灑動作,但是怎麼看他都不像輸得心甘情願的樣子,但他偏偏做出這一副敢作敢當氣概。下一刻,柯宇就知道黃炳為何如此做了。
「住手!阿炳何必呢。唉,你走吧。他們要是願意你也可以帶著他們一起走。」鄒叔瞧著黃炳在眾人面前做出這一幕,沉靜如水雙眸,閃過一絲異色,終究還是不忍。
「鄒叔。你這樣放他走……。」光頭听到鄒叔這話,立即出口反駁,他不由得不出聲,黃炳這次如此大張旗鼓背叛,鄒叔都放過他的話,以後下面的人就容易起叛心了。
「光頭不再了。我決定了。」鄒叔朝滿臉不滿的光頭擺擺手,示意他別再。
「哼!」光頭雖然對鄒叔決定有些不滿,但是他終究沒繼續反駁,只是朝著黃炳他們狠狠重哼一聲。
而黃炳听得鄒叔的話語,好像早意料之中似的,目光沉靜地望著鄒叔一會,然後才向自己的人揮手示意一起離開,躺在地上喘氣的馬樂,也被他一起帶走。
在眾人目視下,黃炳一伙人互相攙扶下悄然離去。
一場鬧劇般逼宮行為,竟然會以如此方式草草收場。在場眾人見到這一幕,心思各異。
就連從來沒見過世面的柯宇,也感覺周圍氣氛有些怪異,但是隨著黃炳他們的離去,對于柯宇來,接下來就沒他什麼事。
但是當他目光落在邊上那個一直冷眼旁觀冷面少女身上的時候,好像她身上有一個巨大磁場緊緊將他吸引著,叫他難以邁動腳步就此離去。
鄒叔把黃炳放走後,好像用盡全身力氣般,瘦弱的軀體微微顫動,玄黃雕花拐杖被他握得緊緊的,仿佛好像他整個軀體都是由這一根敦厚的拐杖支撐著,才不會倒下。
良久,鄒叔陡然扭頭對著光頭,剩下的事,你處理一下吧。然後再對著柯宇和周清燕輕聲喊一句,你們隨我進來吧。
柯宇聞言剛想道好的,但他雙眼不由自主地望向身邊冷艷少女,只見她面無表情機械地碎步前行,他只好朝鄒叔點點頭,邁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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