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好!……教官好!」一個軍人龍行虎步地走進了咖啡廳,站在兩人的面前,抬手敬了一個軍禮,對身邊的大漢們根本視而不見。
「小岳?居然是你呀!哈哈,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朱二奎欣喜地現,這個小岳居然是以前大隊部的干事!
「呵呵,教官,您走了沒多久,我就調到軍情局了!」小岳是陳得志身邊的人,當然很早就知道朱二奎的消息了,只不過礙于身份,他沒有辦法也不可能去找朱二奎喝酒敘舊。只是身邊為的大漢卻咽了口口水,今天當真是辦了一件蠢事!
「帶來了多少人?」陳得志一口把剩下的咖啡都喝完了,根本就不站起來,悠哉游哉地問道。
「憲兵司令部的警衛連我都帶來了,三百多號人呢!現在已經把天上人間前門後門都堵住了,只需出不許進!是否進一步行動,請長指示!」小岳在陳得志的面前就沒這麼隨便了,立刻大聲回答到。
大漢不禁哆嗦了一下。三百多人,一個警衛連,這是要打仗麼?
「先圍起來再說。錢帶來了沒?」朱二奎笑著看了陳得志一眼,這家伙還真能扮豬吃老虎,對小岳問道。
「錢?哼,五千塊錢沒有,五千顆子彈不知道夠不夠?」小岳的聲音越來越高,也也越來越冷。身邊的大漢們個個噤若寒蟬,居然沒有一個敢吭聲的!
咖啡廳的經理已經躲到了里間,拼命地給老板歐陽志華打電話,可是總是佔線,終于打通了,卻傳來一聲暴喝︰「咖啡廳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會來這麼多的軍人,把夜總會給包圍了?」
「老板,對不起!是……是領班和內保隊長不太會說話,一個便衣軍官打翻了煙灰缸,他們要……五千塊錢的賠償!」經理的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況且這些神仙根本就是不請自來的!
「廢物。那個便衣軍官是哪個軍區的,搞清楚了沒有?」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不小的殺伐之氣。
「……據說是軍事情報局的!好像還是個頭頭!老板,您可千萬得來呀,他們……他們好像要開砸了,連警戒線都拉了,只許出不許進了!」經理幾乎是哭著說出了這句話。
那邊的歐陽志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要是說這偌大的c市還有什麼是他搞不定的,那就只有類似于軍情局這種特殊單位了!這些屬于國家**的機器,根本就是他滲透不進去的!即便能搭上關系,也不過是買賣關系,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幫他的。
「志華,出了什麼事了?」他的老婆丁雅潔一邊撫模著隆起的肚子,一邊奇怪地問道。她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已經到了預產期,所以歐陽志華這些天基本上沒去過夜總會,一直都在家里陪她。
「沒什麼大事。手下的人不小心得罪到了軍情局的領導,我想辦法擺平吧!」歐陽志華很努力地思考著,到底哪些關系能派上用場。對了,林錦鴻副書記當初剛剛調任過來的時候,自己是游說了一些干部支持他的,或許他能幫上自己的忙?
「林書記,我是歐陽啊,對!這麼晚打擾你真不好意思,有一點急事需要您幫點小忙,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到了這個份上,面子就像是衛生紙一樣沒有任何用處,歐陽志華也顧不得許多了。
「歐陽老板?你好呀,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市政廳副書記辦公室里,林錦鴻正在調閱往年重要會議的一些資料,當接到了他的電話,驚奇地問道。
「是這樣,我的手下不小心跟軍事情報局的人生了一點小誤會,對方把部隊都調到我這夜總會門口了,我是想了一下,您看方不方便跟他們局長說一聲,只是一點誤會,私下解決就好了嘛!這把部隊都拉過來了,對咱們市影響不太好嘛!」歐陽志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算是問題。
「小誤會?什麼樣的小誤會?」林錦鴻豈能不知道歐陽志華打的什麼小算盤,他必須要把事情弄清楚,防止這件事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也就是對方把煙灰缸不小心打碎了,我的人不認識他們,生了點口角,所以就……林書記,您看幫個忙怎麼樣?下個月您不是要去環外的某工地考察麼,我保證,在一個星期內,讓那些拆遷戶搬走,給他們的補償款也一定到位!」歐陽志華混了這麼多年,跟上面打了這麼多交道,當然知道,如果沒有交換,對方是不會輕易給自己幫忙的。
林錦鴻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如此猖狂,竟然敢拿政府的拆遷行為討價還價!可是他也沒有太好的選擇,畢竟這個地方的開他是投了贊成票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就是政績。他沉默了十幾秒,這才緩緩地開口道︰「這件事情我試試吧,畢竟牽扯到特殊單位,對方直屬總統辦公室,我也不好說的太多。把部隊拉出來,這個影響確實很惡劣,我盡力而為吧,但不一定能成功。」
「那就麻煩您了,即便是成不了,我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環外某工地的那個事情,您大可放心!」歐陽志華要的就是這句話。當然他也有數,即便是林錦鴻出了面,軍情局也不一定會給面子。可這畢竟也是個結交新任副書記的機會,若是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但他又考慮到,如果對方不一定是軍人呢?萬一哪個對手再故意派人來趁火打劫怎麼辦?他又抓起手機給自己的手下說了一聲,派百十個人過去看住場面。
林錦鴻想了一下,給市政廳辦公室的秘書長姜智敏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一下情況,讓他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跟帶隊的長官溝通溝通。不然c市的形象當真就顏面掃地了。
姜智敏表面上答應的非常干脆,可心底里也在打著鼓,暗罵歐陽志華不已,這個白痴還真以為自己在c市可以只手遮天了,連軍情局都敢得罪!但直屬上司既然過問了,自己就去一趟做做樣子也好。
于是他叫了市政廳的一輛車,馬上下樓就趕了過去。這一路上,都看見很多老百姓在往天上人間的方向跑去,他心里越來越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誤會,可以讓軍情局反應強烈到如此地步?車子開到天上人間對面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門口站著幾十個軍人,拉起了警戒線,已經把整個夜總會都封鎖了,里面的游客全部都趕了出來!看那架勢,仿佛是要打仗一般!
姜智敏頓時苦笑不已,坐在車子整整思考了十分鐘,終于決定,過去問問情況,這樣回去了跟林書記也有個交代。
「你好,我是市政廳辦公室的秘書長姜智敏,這是我的工作證。你們帶隊長官是哪位?」姜智敏大步走到了警戒線旁邊的臨時崗哨旁,十分客氣地問道。
站崗的那個憲兵連看都看不看他一眼,筆直地握著手里的槍。
「那個……我有些話要跟你們長官說,請讓我進去一下吧?」姜智敏見對方理都不理,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好歹自己也是個秘書長,一個小兵蛋子居然敢無視自己……
「滾一邊去!」憲兵把手里的槍橫了起來。姜智敏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武夫,跟這個武夫沒辦法溝通!他也只能在心里罵罵而已,真要是開口罵了,搞不好那槍托立刻就能砸過來。用自己的面子去換一個小兵提前退伍,這事太劃不來,不能干!只好調走就又回到了車里,沒好氣地對司機喝道︰「回辦公室!」
司機還沒有把車動起來,就看見迎面又開過來幾十輛黑色小車,百十個黑西裝下了車,浩浩蕩蕩地往夜總會的方向走來。
「前面的人听著,這里已經列為軍事**!請你們立刻停止前進,不然後果自負!」一個值班軍官拿起了手里的話筒大聲喊道,同時下令全排進入戒備狀態!
黑西裝們一下子就傻了眼了!沒看錯吧?自己的夜總會怎麼被列為軍事**了?一個馬仔有些搞不清狀況,傻傻地對自己大哥問道︰「大哥,還打不打了?」
「打你**頭啊?你要搞政變麼?要打,你自己去打!」那個大哥劈頭就扇了這廝一耳光,一腳把他給踢倒在了前面。立刻,戒備森嚴的軍人們嘩啦啦的上膛聲遙遙地傳來。
「後退,快點後退!退到對面的車子旁邊去!」帶隊大哥的臉色慘白,顫抖著拿出手機,對歐陽志華報告道,「老板,不行啊!對方差點就開槍了,咱不能硬抗啊,這個性質……這個性質可不是打群架那麼簡單呀,若是一個不小心,要掉腦袋地!您還是趕緊想想別的辦法吧,我們根本就不能靠近吶!」